第73章 普林斯頓
三天後的燕京大酒店會議大廳內，人頭攢動，聚光燈閃耀，空氣中彌漫著緊張和興奮的味道。這裏正在舉行的是全國大學生數學建模大賽的頒獎典禮。
舞台中央，一個身形挺拔的青年手持獎杯，略顯不自在地麵向台下黑壓壓的人群。他正是楚言，本次大賽的冠軍獲得者。閃光燈不停地閃爍，記者們爭先恐後地按動快門，想要捕捉這位「數學天才」的風采。
「老大，你火了！全國冠軍啊！這幫記者跟蒼蠅似的，等會采訪的時候你可得悠著點，別把人家嚇著！」台下，王磊一邊拚命鼓掌，一邊湊到劉宇耳邊擠眉弄眼。
劉宇白了他一眼：「你以為老大跟你一樣，一張嘴就滿嘴跑火車？沒看見教授們都在呢，注意素質！」
楚言禮貌地回應著周圍的祝賀，臉上帶著得體的微笑，內心卻毫無波瀾。這場景似曾相識，卻又如此陌生。上輩子，他也曾站在這樣的領獎台上，接受著眾人的仰慕和讚賞，但那時的喜悅和興奮，如今卻**然無存。
頒獎典禮結束後，楚言被簇擁著來到一間休息室。他終於有機會擺脫了記者們的「圍追堵截」，長舒了一口氣。
「楚言同學，恭喜你！」一個溫和的聲音響起，楚言抬頭，看見一位精神矍鑠的老人站在麵前，正是國際 renowned的數學大師丘成桐教授。
楚言連忙起身，恭敬地說道：「丘教授您好，謝謝您的誇獎。」
「你的那篇關於(2+1)-維耦合m方程的論文我仔細研讀過了KP，」丘教授扶了扶眼鏡，眼中透著讚賞，「很有想法，很有深度，尤其是你提出的那種解題思路，非常新穎，遠超本科生的水平，假以時日，你的成就不可限量啊！」
「您過譽了，」楚言謙虛道，「我隻是對數學比較感興趣，平時喜歡自己研究一些問題。」
「興趣是最好的老師啊！」丘教授感歎道，「我看你對偏微分方程很有研究，有沒有想過出國深造？我可以推薦你去普林斯頓……」
楚言心中一動，普林斯頓可是無數數學學子的夢想之地，能得到丘教授的推薦，那是何等的榮耀？但他卻遲疑了，腦海中浮現出葉靈明媚的笑容，心中五味雜陳。
「我……」
「我……」楚言猶豫了，丘教授提出的建議無疑充滿**，但腦海中葉靈的身影揮之不去。這幾天，葉靈的音容笑貌，一顰一笑，無時無刻不在他心頭縈繞。
「哈哈，年輕人，不要急著做決定。」丘教授看出了楚言的猶豫，爽朗地笑了笑，「我知道很多年輕人像你一樣，對未來充滿了憧憬和迷茫。留學深造是一條路，但不是唯一的選擇。你可以在國內繼續研究，也可以選擇工作，這些都是人生的寶貴經驗。」
楚言感激地點了點頭，丘教授的理解讓他倍感溫暖。他沉吟片刻，試探性地問道：「丘教授，我最近對孿生素數問題很感興趣，您覺得這個方向怎麽樣？」
「孿生素數？」丘教授推了推眼鏡，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你竟然對這個領域感興趣？」
「是的，」楚言點點頭，語氣中帶著一絲興奮，「我最近一直在看這方麵的論文，覺得非常有意思。尤其是張益唐教授在2013年取得的突破性進展，更是讓我對這個領域充滿了好奇。」
丘教授沉吟片刻，緩緩說道：「孿生素數問題是數論中的一個著名難題，幾百年來吸引了無數數學家為之傾倒。張益唐教授的工作的確令人驚歎，但他證明的隻是孿生素數猜想的一個弱形式。要真正解決這個問題，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楚言深吸一口氣，他知道丘教授說的是事實。孿生素數問題就像一座巍峨的山峰，無數數學家前赴後繼，卻始終無法登頂。但他心中卻湧起一股莫名的衝動，他渴望挑戰這座高峰，哪怕隻有一絲希望，他也願意為之付出一切。
「丘教授，您覺得目前研究孿生素數問題的難點在哪裏？」楚言問道，眼中閃爍著求知的光芒。
「難點很多，」丘教授歎了口氣，「最根本的難點在於我們缺乏足夠的孿生素數樣本來證明其分布規律。現有的篩法雖然可以找到一些孿生素數，但效率很低，而且無法給出精確的分布規律。」
「那有沒有可能找到一種全新的篩法，或者說，一種全新的方法來研究孿生素數問題？」楚言追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期待。
丘教授沉默了，這個問題他也不知道答案。多年來，他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卻始終找不到突破口。他看著眼前這個充滿朝氣的年輕人，心中突然升起一絲希望。
「楚言，」丘教授目光炯炯地看著楚言，緩緩說道，「我有一個想法……」
丘教授推了推眼鏡，目光灼灼地盯著楚言，「你有沒有想過，或許可以從梅森素數的方向來嚐試解決孿生素數問題？」
楚言愣了一下，梅森素數？他不是沒想過這個方向，隻是覺得這兩個領域之間似乎隔著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梅森素數是指形如2^p-1的素數，而孿生素數則是指相差為2的素數對，兩者之間有什麽聯係嗎？
似乎看出了楚言的疑惑，丘教授微微一笑，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麽，這兩個領域看起來風馬牛不相及。但你有沒有想過，或許它們之間存在著某種我們尚未發現的深層聯係？」
楚言心頭一震，是啊，數學的魅力就在於它的未知和無限可能。或許，梅森素數就是解開孿生素數之謎的那把鑰匙？
「我最近在研究梅森素數的分布規律時，發現了一些很有意思的現象……」楚言頓了頓，組織了一下語言，將他最近的研究成果和想法和盤托出。
丘教授認真地聽著，不時點頭，偶爾也會提出一些尖銳的問題，直指問題核心。兩人就這樣沉浸在數學的世界裏，不知不覺間，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
「你的想法很有意思，也很大膽，」丘教授最後總結道，「雖然目前還隻是一個猜想，但如果能夠證明，那將是數論領域的一項重大突破！」
楚言激動地點了點頭，他知道這條路還很漫長，但他已經找到了方向，並且堅信自己一定能夠走下去。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該去休息了。」丘教授站起身，拍了拍楚言的肩膀，「年輕人，我看好你，繼續努力！」
楚言目送著丘教授離開，心中充滿了感激和敬佩。
告別了丘教授，楚言的心緒久久不能平靜。孿生素數問題像一團迷霧，而梅森素數，會是那照亮迷霧的燈塔嗎？他漫步走在校園裏，不知不覺走到了劉院長辦公室門口。
「咚咚咚。」
「請進。」
劉院長正在伏案工作，見是楚言，和藹地笑了笑，「是小楚啊，快進來坐。」
楚言走進辦公室，劉院長已經起身給他倒了杯茶，「來找我有什麽事嗎？畢業論文的事兒？」
「論文的事還不急，我今天來是想跟您談談未來的打算……」楚言接過茶杯，組織了一下語言，正準備開口，腦海裏卻突然響起一個機械的電子合成音：
「檢測到宿主麵臨人生重大抉擇，現發布神級選擇任務！」
「選擇一：接受加州理工學院的邀請函，前往美國留學深造，拓寬學術視野。完成獎勵：黃金任務×1。」
「選擇二：繼續留在國內讀博，潛心鑽研數學難題，為國家科學事業添磚加瓦。完成獎勵：物理學經驗值+10000，積分+5000。」
楚言心頭一震，係統？！他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茶杯，努力克製住內心的激動，為什麽偏偏是現在？
「小楚？你怎麽了？」劉院長見楚言臉色有異，關切地問道。
「啊，沒事，我剛想起一點事……」楚言掩飾地笑了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仔細分析著這兩個選項。
黃金任務，根據以往的經驗，很可能會開出更加豐厚的獎勵，甚至有可能獲得解決孿生素數問題的關鍵線索。但另一方麵，一萬點物理學經驗值和五千積分也絕非小數，足以讓他在短時間內在學術界嶄露頭角。
更重要的是，國內的學術體製……楚言想起曾經在網上看到的種種關於學術圈的「黑暗」傳聞，以及那些令人心寒的真實案例，心中不禁有些猶豫。
「劉院長，我……」楚言深吸一口氣，做出了決定，「我決定出國留學！」
「哦？留學？你想好了？去哪個國家？哪個學校？」劉院長有些驚訝，但並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滿，反而饒有興趣地追問道。
「我想去普林斯頓，您知道的，那裏是……」楚言頓了頓，「是數學的聖地。」
「普林斯頓啊，的確是個好地方，當年……」劉院長似乎陷入了回憶，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憧憬和遺憾，「你想好了就行，學校會全力支持你的！」
「謝謝院長！」楚言感激地說道，心中卻五味雜陳。
係統的聲音再次響起：「恭喜宿主做出選擇，黃金任務已開啟，請前往普林斯頓大學報到，任務詳情將在宿主抵達目的地後公布。」
普林斯頓，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