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怎麽還是嫁將軍?

第23章 秀才說夫人別打疼了手

黑暗中“啪”的一聲脆響,聶柔揚起的小手準確無誤地扇在了周鬱川臉上。

原是氣急了想推他,沒成想卻呼在了臉上。

聶柔捂著忐忑亂跳的心髒,將錯就錯道:“周郎不必說這話來折辱於我,若是不喜我,和離了便是。”

周鬱川挨了一巴掌,雖怒卻也懊悔,貴女把臉麵看得比什麽都重要,他那樣說的確過分了。

隻是被家裏的女人扇了巴掌,他的麵子也掛不住,沉默地掀開被子獨自去書房對付了一晚。

聶柔輾轉一夜,第二日神色怏怏地起床,還未用早膳,那表小姐便如黃鸝一般翩然而至。

“可是表哥昨兒惹嫂子生氣了?”

“輕眉代表哥陪個不是,表哥到底是男人,心思粗獷些,表嫂不要太往心裏去才好。”

丹桂正給她上茶,恨不得將茶水潑了才好。

這位表小姐是什麽身份?有什麽資格來替姑爺賠罪?

兩夫妻吵架關她一個待嫁女什麽事兒?

“還是說表嫂是因為不喜歡我,才衝表哥發脾氣的?”葉輕眉柔柔弱弱一掖眼角,便要賠禮道歉,好似聶柔欺負了她一般。

“不然何至於往表哥臉上扇巴掌……”

“都怪輕眉,輕眉走就是了,省得壞了表哥表嫂的感情……”

周鬱川正好踏進寢房,聞言皺了皺眉,他想說聶柔那一巴掌根本都不算什麽,不過在他臉上留了一小道輕微的劃傷罷了。

倒是她嬌養慣了,不知道打疼手沒有。

聶柔以為他是來給葉輕眉撐腰的,也不看他,隻看著葉輕眉敷衍道:“表小姐誤會了,隻管把周家當自己家便是,若有照顧不周的地方,倒是我的不是。”

周鬱川瞧著她眼底的青黑,隻道今日帶葉輕眉去街上瞧瞧,把人帶走了好讓她再休息一陣。

“姑爺這也太過分了些……”丹桂心想,可她不好再把這話說出來戳聶柔的心。

隻好默默無言地用熱水和雞蛋給聶柔滾手,昨兒那一巴掌叫她掌心腫了些許,靠近手腕處還有一大片青紫。

“今兒困乏得很,便不去鋪子裏了。”聶柔歎了口氣,隻覺自己今日憔悴了許多,還是補個眠為好。

周鬱川喜歡跟表小姐逛街就去逛好了,她還是養好精神,別為了這種事叫自己老了一張臉,否則以後賣美容方子誰還信她?

丹桂更覺得周鬱川過分了,周鬱川出征那會兒,自家小姐可是熬了好幾宿給他做衣裳呢!

功成名就回來,便跟那勞什子表小姐親親熱熱去了。

她忍不住到外院罵了被留下來看家的蒼南一句:“不識好歹的東西!”

蒼南被罵得莫名其妙,賠著笑打聽道:“兩位主子到底是因為什麽事兒吵架啊?夫人看著是個好性兒的,輕易也不會動氣才對……”

他家主子也素來沉穩持重,不會輕易和女人一般見識。

丹桂聽他說自家夫人好脾性,更氣了:“不就是因為好脾性,才被你們周家人這麽欺負麽!”

蒼南:……得,他還是別瞎打聽了,主子之間的事還是主子們自己解決為好。

“我看你還算識相,同我說說你們那表小姐什麽來頭?”丹桂抱著手道。

蒼南:我可真是謝謝您抬舉嘞……

不過丹桂也就代表著她主子,他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當下便把葉輕眉這個忠靖侯獨女的身份抖落了個幹淨。

丹桂一聽這來頭,默默歎了口氣,得,還是個惹不起的。

聶柔在屋子裏睡得迷迷蒙蒙,又夢到了前世丹桂和自己慘死的場景,在夢裏抽抽搭搭地哭了起來。

周鬱川帶著葉輕眉在街上隨意轉了轉,便把她丟給周伯。

心裏想著還是回來給聶柔道個歉為好,總不好為了一句話傷了夫妻情分。

剛到寢屋門口便聽得聶柔細如貓兒的哭聲,不由得一陣心疼,快步走了進去。

周鬱川看她被魘住了,巴掌大的小臉上滿是淚痕,哭得傷心極了,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她的後背,溫言哄著。

在耳房熨燙衣物的丹桂聽到響動,急急忙忙過來查看,見周鬱川坐在榻前,便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

聶柔哭了一陣,喃喃罵了一句“武夫”,便由沉沉睡去。

榻前的周鬱川哭笑不得,看來武夫這個罵名他是洗不清了。

一低頭看見她手上的一片青紫,又躡手躡腳取了消腫的藥膏給她細細塗了一層。

“這是什麽?”聶柔醒來,一眼便瞧見了床頭放著的一個竹篾編得精細的拍子。

丹桂端了杯茶水給她潤喉,才笑道:“這是郎君尋來的,坊間的百姓常用這東西教訓不聽話的孩童。”

聶柔執起那拍子比劃了一下,這構造瞧著便十分省力,隻消輕輕一揮,便能打得人火辣辣地疼。

這是叫她往後用這個打麽?倒也算乖覺。

她將那拍子丟回床頭,心神舒爽地扶著丹桂的手起身。

“郎君呢?”

“剛被召進宮裏去了,叫您不必等他用晚膳。”

周鬱川不在,葉輕眉卻是再次不請自來。

“今早是輕眉說錯話了,表嫂才不是容不下輕眉的那等惡人,對不對?”葉輕眉奉上今兒在街上買的一對珠釵,“這是表哥挑的,還是更適合表嫂這樣的美人戴。”

這話雖是賠罪,但話裏話外都在炫耀周鬱川親手給她挑了釵子。

她不想要,才轉手送來聶柔這兒。

聶柔瞟了一眼那珠釵,她素來不喜這般華麗的釵子,也不喜歡這般張揚的表小姐。

不過將什麽都寫在臉上的表小姐,應當也不難對付。

再加上今兒她心情好,便也同葉輕眉言笑晏晏:“既然是郎君給你買的,可不該轉手贈旁人,否則郎君要不高興的。”

“丹桂,去我匣子裏將那支南珠碎玉簪拿來,給表小姐戴上。”

丹桂應了一聲,利索地捧來一支流光瑩瑩的簪子。

寧德侯府的嫡女手裏的東西,莫說是街上隨手買的珠釵,哪怕是沒落的忠靖侯府掏出來的東西也比不上。

南珠碎玉簪實在華美,哪怕是葉輕眉再討厭聶柔,也不由得為之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