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怎麽還是嫁將軍?

第38章 惹到小寡婦了

周鬱川隻是想嚇一嚇那個人小鬼大的小子,倒也沒真的想加害他們。

見此情形連忙踩住聶柔他們的小舟,穩住了船身,讓聶柔得以喘息。

沽酒女背對著他,藕臂和玉頸曬得通紅,小腰如柳條一般,看著分外惹人憐惜。

聶誠連忙扶住聶柔,叫船娘抓緊把船往回劃,小手還撐著荷葉給她擋太陽。

“咳,本侯不是有意的,叫本侯的侍衛替你們劃船吧……”周鬱川對上聶誠不悅的小臉,帶著幾分賠罪的意味道。

聶誠得了他娘的示意,自然是推拒了,沒好氣道:“不必了,我們不屑於要你這種無恥之徒幫忙。”

周鬱川:……

聶柔聽得暗爽,堂堂永夜侯,被一個小兒罵無恥,恐怕也是破天荒頭一遭了。

“誠兒不得無禮,咱們快些回去吧。”聶柔伸手輕輕捏了一下聶誠的胳膊,叫他莫再刺激永夜侯,省得他一生氣娘兒倆都得喂魚去。

船娘也幫著將聶柔先扶進船艙裏,暗暗心驚於聶柔病西子般的美貌,這般勾魂奪魄,怪不得能叫永夜侯紆尊降貴親自來湖裏尋她。

周鬱川眸色微深,今日這是怎麽了,輕易叫一個小孩子撩起了怒氣,竟還和孤兒寡母的計較。

“主子,夫人的住址查到了……”蒼南一查清聶柔在此間的身份,忙不迭地便跑馬來告訴周鬱川。

他可是看得真切,主子心裏還念著夫人呢,如若不然也不會天天把夫人寫的情詩揣身上。

“哎喲,怎麽曬成這般?”聶柔回到投宿的客棧,老板娘扭著腰肢迎了上來,“快送解暑湯來。”

聶柔赤著腳在客房的涼簟上歇了好久,才堪堪緩過神來。

幸而丹桂照看著聶誠,已經帶他下去用晚飯了,她便搖著團扇,倚在窗邊看落日。

滿湖的荷葉荷花靜悄悄的,身上落滿金色的餘暉。

樓上的人坐了多久,樓下的男人便站著看了她多久。

滿池芙蕖都沒有她一人好看。

周鬱川閉了閉眼,強迫自己回到馬車中,手裏捏著一個牛皮包的小信封。

“今兒戲弄他們,恐要被她記恨了……”周鬱川嗓音沙啞,語調裏卻帶著一股若有若無的歡喜。

蒼南在車外默了默,安慰道:“您戴著麵具,夫人估計認不得您……”

周鬱川揭下麵具,右邊臉頰上一道長長的疤,從額角貫穿到眼下。

他摸著那道疤,心下更鬱悶了,聶柔貌美更勝從前,他卻變醜了……

“主子,要不這樣,您給夫人送點銀子,說不得夫人就不計較了……”蒼南出主意道,聶柔數銀子的時候眼裏都帶著光,連他們這些仆從都知道夫人愛財。

於是乎,今日劃船的侍從便去尋了丹桂,說是自家主子想買一百壇好酒。

丹桂並不知道買酒的是周鬱川,隻當是個路過的主顧,快活地去尋聶柔示下。

周鬱川撩著馬車簾子,聽得樓上冰肌玉骨的美人沒好氣道:“買酒?不賣,沒酒了,一壇也不許賣給他們!”

那股子聲線軟糯嬌媚,發起怒來也叫他歡喜。

丹桂有些不明了,不過她一般在店裏照看,許是那人得罪了老板娘。

老板娘說不賣,那便不賣,雖然一百壇酒值好些錢了。

“罷了,明日本侯親自去。”周鬱川尋到了明日見她和兒子的正當理由,激動忐忑之下一夜未眠。

他竟然有個兒子,還生得那般可愛,書也念得好,教訓起人來一套一套的。

嗯,采蓮詩也念得很好。

還知道護著他娘,不錯,是個勇敢的男子漢。

那個哭著求他不要退婚的小丫頭,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小姐,竟然偷偷給他生了個兒子,還辛辛苦苦地把兒子養得這般大。

真是難為她了……

周鬱川心軟得一塌糊塗,什麽薄情寡義,什麽不辭而別,眼下都不重要了。

他輾轉反側許久,猛然想起昨兒威脅她,要叫她入賤籍的事,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驚得從榻上坐起來。

壞菜了,這下子把人給得罪狠了……

以聶柔那股子驕矜勁兒,被他那般折辱,恐早就恨透了他。

於是翌日一早,蒼南便看到自家主子頂著兩個烏青眼,沒精打采地從客棧下來。

看來客棧的床還是太硬了,主子都沒睡好。

“先回玉壺城。”周鬱川怏怏地發話道。

“咱們不去見夫人麽?”

“此事……從長計議。”

聶誠睡眼惺忪地將被聶柔牽著下樓用早膳,若有所思地望著遠去的那輛馬車。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阿娘千方百計躲著的應該就是這個人。

“瞎看什麽呢?”聶柔看見自家兒子若有所思的模樣,像極了一個小大人,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臉。

“阿娘別鬧,我是大孩子了,不能再捏臉啦!”聶誠心裏有幾分猜測,但看著阿娘對那人避之不及的模樣,懂事地沒有說出來。

聶柔他們小住了三四日,便打道回家,好不容易開起來的鋪子,總不能放著不管。

散了幾日心,聶柔也想開了些,堂堂永夜侯,難道還非要同她一個小女子過不去不成?

再說了,對方都還沒認出自己呢,穩住不要慌。

某日聶誠放學,私塾裏的孩子三三兩兩地被爹娘接走,他們家離私塾近,所以他一貫是自己回家的。

覆著銀色麵具的男人一身玄衣等在路口,看見他出來便頷了頷首。

聶誠有些不自在地拽了拽書袋的係帶,板著小臉走了過去。

“你有事?”

周鬱川看著麵前這個縮小版的自己,翹起的嘴角怎麽壓都壓不下去。

“你每日都是自己一個人回家的?”他輕咳一聲道。

聶誠皺了皺眉:“我家很近,不需要阿娘來接我。左鄰右舍的叔叔嬸嬸都認得我,丟不了。”

“我沒有指責你阿娘的意思……”周鬱川哭笑不得地看著虎著臉的聶誠,一提到他娘,這小崽子就和豎起尖刺的刺蝟一般。

聶誠一臉莫名地看了看他,然後背著書袋走了。

“你……你爹呢?”周鬱川連忙跟上去,有些不自在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