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怎麽還是嫁將軍?

第48章 聶家的熱鬧

“祖母這話說得無情,我娘為了侯府辛苦操持二十年,竟然還不如一個百兩銀子買來的賤妾?”

聶琳琅氣得臉紅脖子粗,扶著病歪歪的聶夫人走了進來。

“我這還有客人呢,大呼小叫成何體統。”聶老夫人被聶琳琅下了麵子,當下便發作道。

聶柔看了一眼聶夫人,沒想到當初那個教聶琳琅悄聲無息弄掉方君霓腹中孩子的侯府主母,竟然瘦削成這般。

華貴的衣裙穿在她身上,活像是掛在了一根竹竿上一般,晃晃****的,看著很是不協調。

“不過是憑借一張臉,做了妹夫的妾室,也配做我們寧德侯府的座上賓?”

聶琳琅一看到和聶柔相似的那張臉就生氣,這張臉簡直占盡天下最大的好處,連一個妾室生了這張臉,都變得比旁人光彩奪目幾分。

“閉嘴!”聶誠猜出這就是丹桂姑姑口中那個常常欺負他阿娘的嫡姐,掄著小拳頭便撞了過去。

反正他是侯府的世子爺,誰敢發落他?

果不其然,聶琳琅被撞得一個趔趄,看見這孩子的長相和周鬱川那般相似,心裏一口氣隻能憋著。

“柔姨娘對本世子有養育之恩,侮辱她,便是侮辱本世子。”

聶柔看著一本正經維護自己的兒子,忍不住冒星星眼,不愧是自己肚子裏出來的,真帥!

“妾身不敢托大,不過既然侯爺允妾身帶小公子來省親,妾身的臉麵便也代表著侯府的臉麵,”聶柔把聶誠拉了回來,似笑非笑道,“賀夫人說話還是小心點為好。”

說完又問道:“賀家的那位小小姐呢?侯爺還叫妾身給她帶了見麵禮呢。”

賀家的小小姐指的便是聶琳琅生下的那個女兒,單名一個婉字,而賀老夫人和聶琳琅最討厭的便是別人在公眾場合提到這個女孩兒。

“婉兒年紀小,在府裏養身子呢。”聶琳琅隨口敷衍一句,便扶著聶夫人坐下。

聶老夫人見聶琳琅沒有當著聶柔的麵再提平妻的事,便也和顏悅色起來,吩咐婢女道:“去將梨珠那丫頭叫來。”

聶柔眉眼微抬,是那個聶家想送去給周鬱川當續弦的表小姐?

不過半盞茶的功夫,婢女便請了一個滿身素白的女子進來。

此女生得柳葉彎眉,臉若銀盤,一雙杏眼靈動活潑,身段又纖細婀娜,倒也是個不多見的美人。

“梨珠給老夫人請安。”

聶老夫人笑嗬嗬地給聶柔引見道:“這便是王氏遠房的表侄女,正是婚嫁的年紀。”

名喚王梨珠的女子聞言嬌羞一笑,嗔道:“老夫人又在取笑人家了。”

聶柔卻是佩服,此女竟然過了四五年還未婚配,專等著周鬱川這棵歪脖子樹。

不過她還是很給麵子地讚歎道:“好一個冰肌玉骨的美人,哪家公子娶了回去,可要享福嘍!”

“可不是,梨珠性子溫柔,心地又是最善良不過,”聶老夫人看了聶柔一眼,意有所指道,“將來做了主母,也必定是寬待妾室的好主母。”

聶柔頷了頷首:“可不是,王娘子這般性子,便是妾身也覺得親近呢。”

隻是能不能嫁入永夜侯府,還真的看她的造化了。

或者說,看她的本事了。

聶琳琅卻是這時插話道:“祖母,明兒我想把婉兒接來這裏住幾日,我有應酬,帶著她不方便……”

賀老夫人看賀婉更是不順眼,聶琳琅再不喜歡這個女兒,也不想把她丟在賀家受磋磨。

賀婉比聶誠大三個月,年紀倒是相仿。

聶誠並不知道賀婉在賀家的處境,聽說有個同樣歲數的小表妹,倒是十分歡喜,畢竟他在京城還沒交到朋友呢。

聶柔看了聶老夫人一眼,見她神色雖然有些不快,但是卻默許了。

聶琳琅攀上端親王的事,聶家眾人應當都知情,並且是支持的。

聶柔心裏一哂,堂堂正二品鎮北將軍的夫人,丈夫生死不知,卻轉投別的男人的懷抱。

她們不會真的以為,端親王那人會給聶琳琅一個名分吧?

“祖母,我母親在聶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還是三思而後行為好。”聶琳琅深深地看了老夫人一眼,語氣中滿含威脅。

“既然聶老夫人這兒還有要事,妾身便先帶著小公子回去了。”聶柔見熱鬧看得差不多了,便牽著聶誠的小手告辭。

聶老夫人正想著要教訓一下聶琳琅和聶夫人,讓她們看看聶家到底是誰當家做主,再加上聶誠如今對她不親近,套近乎這事兒也急不來,便也不留他們。

“梨珠啊,往後多和柔夫人走動,你表姐留下的這點血脈,還指望著你照看呢。”聶老夫人再次拉著王梨珠在聶柔和聶誠麵前刷存在感。

聶柔禮貌頷首,便帶著孩子離開了。

“姨娘,那個什麽梨珠表姑,是不是想著當我後娘啊?”聶誠皺了皺小鼻子道。

“好像是哦,不過這事兒得看你爹的意思……”

話還未說完,聶誠便停下了腳步:“爹他……會喜歡上除了阿娘以外的人麽?”

聶柔想到周鬱川,這男人如今倒是對她千依百順的。

笑道:“目前應當不會吧,不過人心易變哦,小小年紀想這個做什麽?”

“不論你爹娶誰,姨娘都能讓誠兒過上富足的生活的。”

“咱們娘兒倆不都是這麽過來的麽?有爹沒爹,有什麽關係?”

聶誠瞬間釋然了,用力點了點頭:“娘說得對。”

“叫姨娘。”

“哦……”

二人掀簾上馬車,赫然發現周鬱川坐在馬車中,臉色黑沉得像鍋底。

“蒼南,帶小公子坐後麵那輛車。”周鬱川冷著臉發話道。

聶柔心虛地覷他一眼,方才她同誠兒說的那些話,恐怕都被他聽了個十成十……

“上來。”男人刀削般的薄唇惜字如金地吐出兩個字。

聶柔垂著螓首,捂著心跳如鼓的胸口,一步一挪地走到周鬱川跟前,被一隻大掌撈了過去。

“有爹沒爹,都一樣,嗯?”

“你就是這麽教孩子的?”

周鬱川的吻鋪天蓋地地落下來,這個女人真是叫他恨得牙癢,像一頭捂不熟的白眼狼。

平日裏溫馴得像貓兒,背地裏悄聲無息地亮爪子。

不教訓教訓,往後不得翻了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