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問問上麵的態度
在場的幾名官員，身份職位都是放在政界都是響當當的存在。
但在這個麵相看起來慈眉善目的老人麵前，一個個不敢有任何傲氣，恭敬地點點頭。
“總理，總理！”
人還未到，回廊裏就傳來趙鎮海的叫喊聲。
眾人視線紛紛移過去，隻見一名身材高大瘦削的老人，大踏步地走進後院，一旁的警衛員則是跟著他的步伐走在他身後。
“鎮海啊，你來啦？”
老人端起手中的清茶，輕輕抿了一口。
“總理！”趙鎮海三兩步走到老人麵前，急切道：“想必你也是知道我為何而來的吧？季家第一次發難，我權當是和我孫子趙君玄之間有點小摩擦，就放過他們一馬。”
“沒想到這次直接派出殺手，你說說，這還有王法嗎？”
趙鎮海一頓抱怨，顯得頗失禮數。
一旁的官員中，一名年紀稍大的官員皺起眉頭，責備道：“趙委員，你跟老首長講話怎麽能這麽不懂禮數呢？”
趙鎮海聞言當即勃然大怒，轉過頭死死瞪著那名官員，怒目圓睜，破口大罵道：“你小子誰啊？還敢直呼我的職位？老子當年和老首長在南越扛槍殺敵的時候，你小子在哪呢？”
“我趙鎮海就這麽一個孫子！特麽的季家直接騎我頭上拉屎了，我能淡定下來？跟你沾不上關係你特麽當然站著說話不腰疼！”
“你！”
那名官員氣急，卻一時找不到反駁的話來。
論資曆，自己在趙鎮海這個縱橫政界軍界幾十年的老幹部完全沒得比；論威望，自己更是不如人家一根毛！
“好了好了，不要吵。”
老人將茶杯輕放在石桌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這一聲脆響，仿佛有魔力一般，現場瞬間安靜下來。
“鎮海啊，你是不是想來問我，中央對你們的看法呀？”老人抬起頭，用那有神的雙眸看向趙鎮海。
趙鎮海點點頭，雙目帶著一絲企盼看著老人。
“首長，我就是想問問您，對於這次季家對我孫子的暗殺，中央是怎麽看的？”趙鎮海說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上次季家貿然使用不正當競爭手段，卻意外和你們趙家的玄天集團產生摩擦，當時中央很重視這次事件，已經責令相關部門徹查到底。”老人緩緩說道。
“這不是意外，季家就是衝著我們趙家來的！”趙鎮海糾正道。
“不是意外？哈哈哈哈，那你倒是拿出證據來嘛。”老人笑嗬嗬地搖了搖頭，明顯是沒聽進去。
趙鎮海心裏清楚得很，眼前的老首長就是揣著明白當糊塗！
他們這些能夠稱之為門閥世家的大家族，在各自的領域有著自己的權勢，中央不會偏向任何一方，隻會踢皮球或者是裝傻充楞。
於是他索性不去糾結上次的事情，問道：“那這次，中央怎麽看呢？”
“你們幾個沒事的話，就先回去吧。”老人臉上笑容緩緩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上位者應有的從容不迫的冷淡表情。
眼見老首長下了逐客令，幾名官員紛紛告辭，離開了後院。
很快，後院就隻剩下三人。
“小吳，你也出去吧，到車跟前等我。”趙鎮海瞥了一眼自己的警衛員，淡淡開口道。
小吳朝兩人敬了兩個標準的軍禮，然後也迅速離開後院。
眼見人都走完，老人指了指對麵的座位，道：“鎮海啊，坐吧。”
趙鎮海也不多客氣，直接在老人對麵落座。
“你呀，還是當兵時候的樣子，毛毛躁躁的。”老人啞然失笑。
趙鎮海軍伍出身，再加上後來在軍委摸爬滾打多年，可以說和部隊打了一輩子交道，因此一言一行充滿軍人的直率豪氣。
“哈哈哈，總理，這不是看在以前都是老戰友嘛！我才沒跟你客氣！”趙鎮海笑嗬嗬道。
“是啊，想當年和你在南越戰場上，咱倆同睡一個帳篷。那邊氣候濕熱，你小子還愛出汗，睡覺也不老實，睡著睡著我就感覺身子上沾滿了水，醒來一看，是你小子扒拉到我頭上了！”老人憶起往事，有些感慨，詼諧幽默道。
“總理，您老就別打岔了，咱們說正事！”趙鎮海哪裏不知道老人是想轉移話題、分散注意力，直接打斷了對方。
“好吧，正事。”老人點點頭，表情逐漸趨於平淡。
“總理，您也知道，我趙家就這一個獨苗苗，要是沒了，我趙家就算是徹底斷了傳承了！”趙鎮海語氣沉重道。
“鎮海啊，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這件事，真不是我一個人能說了算的。”
“你可以報複季家，但不能做得太過，兩敗俱傷不是中央想看到的局麵。”老人眉頭一擰，帶著些許警告的意味淡淡道：“拉磨的驢，哪怕劣性難改，可以鞭打他，但不能殺了它。因為拉磨少不了它，知道嗎？”
趙鎮海聽出老人的意味，暫時沉默下來。
老人用一個生動的比喻，將以他為代表的中央的態度貼切地表達出來：
季家哪怕再蹦躂，也在華夏的掌控之中，華夏有些事務少不了季家的參與。
趙家可以選擇報複，但是要適可而止，滅掉季家這種事情，想都不要想！
良久，趙鎮海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
他明白，中央的態度很明確，季家雖然有劣跡，但還有利用價值，不能輕易動它。
上位者，作為權力結構的核心層，並不在乎事情的對與錯，隻在乎事情發生後產生的影響。
季家派人暗殺趙君玄，對趙家而言無疑是太歲頭上動土，是可忍孰不可忍，一定要狠狠反擊。
但對於上麵而言，趙家嫡孫是死是活沒有任何影響，頂多在季家得手後中央作為調理人，暗中敲打一下，再給趙家一些補償。
反倒是趙家的報複行為，趙鎮海在軍界頗有威望，畢竟他以前可是軍委副主席、政治局常委之一。如果動起真格，季家勢必會麵臨滅頂之災。
但如今華夏安全局在季家的領導下，發揮出應有的職能，做出不少貢獻。如果突然換掌舵人，未必是一件好事。
因此，中央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中央的初衷很簡單，就是兩個字——“穩定”，展開來講可以擴詞為“局勢穩定”。
而穩定的必要手段，便是維持各個權力核心的微妙平衡。
這個平衡，不可被輕易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