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天賦和努力
“嗬嗬，這不等你打完靶之後，給你看個好玩的麽？”
趙君玄語氣玩味道。
“好玩的？”
陳念伊微微一愣，不明白趙君玄的意思。
隻見趙君玄上手拆卸掉了莫辛納甘上麵的3.5倍瞄準鏡，隨後將槍架起作瞄準的姿勢。
“等等，你不用瞄具？”
陳念伊像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趙君玄，不可思議道。
“你知不知道，400米開外的目標，即使用4倍以上的瞄準鏡，都很難精確命中？更何況是機瞄！”
陳念伊覺得趙君玄狂妄得有些每邊了，這等天方夜譚的事情都做的出來！
400米外的目標，哪怕在視力1.5的狙擊手眼裏，都是一個微小的細點，不借助瞄具就想擊中目標，怎麽可能！
趙君玄微微一笑，輕輕地搖了搖頭，眼中閃爍著堅定的自信之光。
“瞄準，不僅僅是靠眼睛和瞄準鏡，更重要的是靠心。”
這番唯心主義的說辭，顯而易見，換來的隻是陳念伊一個好看的白眼。
趙君玄輕輕地拉動槍栓，一顆子彈被推入槍膛。
“看著。”他低聲說著，眼睛盯著遠處的目標。在陳念伊的注視下，趙君玄深吸一口氣，手指輕緩地扣動了扳機。
那一刻，整個世界仿佛都靜止了。
“砰！”
一道巨大的槍聲在靶場回**，陳念伊眼睛微眯，看著遠處的靶子。顯然憑借肉眼是看不到結果的，隻能以靶壕裏傳來的訊息為準。
“400米移動靶，趙君玄先生命中！”
副官聽到對講機的訊息後，滿臉的不可置信，愣了兩秒後大聲喊道。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陳念伊急聲道，說著便拿起一旁的望遠鏡。
透過望遠鏡看到的情況，讓陳念伊瞪大了眼睛。
“這……”
令人難以置信的事情發生了，隻見遠在400米外的假人目標，竟然出現了一個完美的彈孔。
更離譜的是，彈孔出現在假人的頭部！而自己的那個假人，隻是命中了上身。
頭部是人體最重要的部分，更是要害集中之地。這意味著，此輪比試，她陳念伊輸了！
趙君玄輕輕一笑，將手中的莫辛納甘放回原處，轉頭看向陳念伊，微微一笑。
“怎麽樣，我說到做到吧？”
陳念伊瞪大眼睛，看著遠處的靶子，半天說不出話來。她無法想象，趙君玄竟然真的能夠在400米外，不借助瞄具，僅憑肉眼和感覺，就命中了假人的頭部。
“你……你是怎麽做到的？”陳念伊終於開口，聲音有些顫抖。
趙君玄微微一笑，搖了搖頭，“其實，我也沒什麽特別的技巧。隻是，我更加相信自己的感覺和經驗。而且，我始終相信，隻要心中有信念，就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鬼話嗎？”
陳念伊看著趙君玄，似笑非笑道。
“額，我這套說辭，隻是想著安慰你，我怕實話說出來，你會更加難受。”趙君玄聳了聳肩。
“說！我知道你槍法比我強！”
陳念伊幾乎是咬著舌根說出這句話的，落敗的滋味看來並不好受。
“不是還沒比完麽？”
“比毛線啊！”陳念伊捂額，指了指趙君玄跟前沒裝瞄具的莫辛納甘，“還有比的必要嗎？我可不想自取其辱！”
【叮！女主陳念伊對宿主好感度+20，當前好感度0（陌生之輩）】
係統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趙君玄覺得有些好笑，這妮子的好感度增長方式也是夠奇特的。
打敗、征服對方，就能讓她好感度提升？
正常而言，失敗的一方都會沮喪、不甘，甚至悔恨，對比賽結果的負麵情緒隨著渲染也會漸漸遷移到獲勝的一方。
輸掉的一方對獲勝的一方有負麵情緒，這是必定的，人性使然。別扯什麽友誼第一、比賽第二，一些輸掉比賽的人露出笑容，看似不在乎輸贏，其實隻是維持形象的強顏歡笑罷了。
陳念伊的性格倒是完全相反，輸掉比試後，將不甘與憤懣的情緒都寫在臉上表達在語氣中，而心底卻暗暗對他臣服。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何嚐不算是另一種坦誠。
趙君玄看著陳念伊那不服輸又帶著一絲懊惱的神情，忍不住笑道：“其實，我贏的並不隻是槍法。”
“哦？”陳念伊抬頭，美眸中閃過一絲疑惑。
“我贏的，還有你的信任。”
趙君玄語調平靜，緩緩道。
陳念伊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趙君玄的意思。竟是罕見地笑出聲來，銀鈴般的笑聲令人心曠神怡。
陳念伊眼中閃過一絲異彩，看著趙君玄的眸子認真道：
“好，我承認，你確實贏了。不過，我說的是槍法！其他領域，我不認為自己比你差！”
【叮！女主陳念伊對宿主好感度+20，當前好感度20（泛泛之交）】
撩人於無形，一句簡單的話，便能縮短兩人之間的距離。攻略這種性子直、脾性坦率的妹子，你把她當哥們，她才會對你放下戒備。
雖然陳念伊這種類型的女人不符合常規女性的刻板印象——溫婉、內斂，但卻多了幾分颯爽英姿的女子豪氣。這種不拘泥於世俗的桎梏、別具一格的女子，書寫著獨特的魅力與風采，別有另一番韻味。
“對了，你剛剛說，你怕說實話打擊到我，所以你實話到底是什麽？”
陳念伊叉著腰，小臉氣鼓鼓地質問道。
“一定要聽嗎？”
“要！”
“好吧，我先問你個問題。”趙君玄開口道，“你覺得，射擊這種技能，天賦重要還是努力重要？”
陳念伊微微一愣，顯然沒想到趙君玄會這麽問，她皺起眉頭認真思考起來。
“天賦和努力，兩者都很重要吧。”最終，她給出了一個中規中矩的答案。
“那如果硬要選擇一個回答呢？”
“如果真的要選一個的話……我可能會選擇努力。”
陳念伊沉思片刻後，終於給出了答案。
“哦？為什麽？”趙君玄似乎對這個答案並不意外，他饒有興趣地看著陳念伊。
“因為我覺得，隻要努力，就一定能夠有所收獲。而天賦，雖然重要，但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夠擁有。所以，我認為努力更加重要。”
陳念伊認真地說道。
“那如果我說，努力在天賦麵前一文不值呢？”
陳念伊當即反駁：“不可能！”
“為什麽不可能？”
陳念伊白了趙君玄一眼，道：“我自小也不會射擊啊，在入伍前我甚至還對槍聲有恐懼。可射擊又是軍人必須掌握的技能，後來在一次次的訓練中，我通過刻苦的練習，槍法才能有今天的成就。”
“答非所問。”趙君玄淡淡給出四個字回複。
“那你解釋一下，我說的有什麽問題？”
陳念伊有些生氣，認為趙君玄是固執己見，沒有聽進去自己的理論。
趙君玄看著氣呼呼的陳念伊，倒也不惱，笑嗬嗬道：“陳小姐，你說你是入伍後接觸射擊的吧？”
“是啊！怎麽了？”陳念伊不假思索回答道。
“那麽好，跟你一同入伍，不，應該說你們整個特戰旅。”趙君玄頓了頓，然後道：“你的戰友、你的隊員，也都經曆過射擊訓練，對吧？”
“這不肯定的嘛！難道我訓練的時候他們打醬油嗎？”
陳念伊翻了個白眼，覺得趙君玄問得有些莫名其妙。
“那射擊水平跟你同一層次的人，又有多少呢？”趙君玄不急不慢地說道。
這個問題一出，陳念伊隱隱明白了趙君玄的深意。思索幾秒後，如實回答道：“沒有幾個，我們小隊除了隊長，我的射擊水平最高。”
“答案不是顯而易見嗎？”
趙君玄伸出手摸了摸陳念伊的腦袋，輕聲道：“你的成就，完全得益於你的天賦。沒有天賦，你的槍法不可能達到今天的水平。”
“努力決定你的進度，而天賦決定你的高度。換言之，天賦決定了你的上限，正是因為你的天賦不錯，在槍法上你才能強過許多人。”
“難道你的隊友他們不想成為百發百中的槍王？不想槍法超過你？他們也付出了汗水和努力，可現實就是如此，他們無論再怎麽練習射擊，槍法也不會超過你。”
“因為天賦，決定了他們在射擊領域的造詣，隻能到此為止。”
陳念伊呆呆地看著趙君玄，思緒萬千，心底湧起一股難以言表的情緒，甚至都忘記拍開趙君玄放在自己頭頂的手。
她一直引以為傲的能力，如今竟被趙君玄說成是天資優越的結果，這讓一路上經曆過刻苦訓練的陳念伊一時間無法接受。
明明自己付出了汗水、淚水甚至血水好不好？為什麽會被這家夥的一句“你天賦好”給一筆帶過呢？就好像自己曾經的努力，都淪為不起眼的笑柄一樣！
可陳念伊又無法反駁趙君玄的話，因為趙君玄的觀點和論據沒有一點問題！自己的隊友，在單兵作戰能力上確實不如自己。要不是因為缺乏實戰經驗，那麽“天狐”小隊的隊長一職，就該由她擔任。
陳念伊的心情複雜無比，她感覺自己像是被剝去了所有的光環，**裸地站在趙君玄麵前。那種無力感，仿佛整個世界都崩塌了一般。
“我……”陳念伊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發現自己的語言在趙君玄的論斷麵前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趙君玄看著陳念伊的反應，微微一歎，繼續道：“念伊，有些人天生就是為了某種技能而生的。他們無需努力，就能輕鬆掌握別人需要付出百倍努力才能掌握的技巧。”
“在學生時代，有的人發憤圖強、日以繼夜地學習，成績也往往不盡人意；而有的人平時作業都懶得做，但題目人家一眼就會，成績也傲然於眾人之上。”
這個道理趙君玄前世感觸至深，他高中就讀於一所本地的重點高中。每天的學習日程模仿的都是衡水模式，早5晚10（其他地方的可能不理解，但山河四省的學生一定深有感觸），午飯20分鍾解決，晚自習延長至10點。
即便這樣，學校裏也不可能個個都是尖子生，平庸之輩占據多數。這部分學生在高壓的學習環境下鬆懈不了半點，但往往期末考試成績不理想，居於班級中下遊。
他們在課堂上老師提出問題時默不作聲，因為大腦的運轉速度壓根跟不上；知識點記憶也需要花費大功夫，好不容易記下來後，一到考試也會因為緊張而忘記，最後分數白給；訂正試題更不用說了，滿書的紅叉，無疑是課前課後最忙的一個。
哪怕就是這麽努力，最終也隻能考取一個不理想的大學，選擇一個不理想的專業，最終淪為社會裏的芸芸眾生。
而位於成績榜單前列的尖子生呢？他們的人生可以用順風順水來形容，內容一講就會，習題一點就通，知識點過目不忘。他們在課堂上永遠是最活躍的存在，是老師眼中的好苗子，學生中眾星捧月的對象。抑鬱、焦躁這種學業過程中常見的負麵情緒，極少會出現在他們身上。
最終，他們考上了名校，人生軌跡肉眼可見地開闊起來。
他們的人生冒險才剛剛開始，我們的青春卻已經悄然謝幕。
更殘酷的事實是，這些天資聰穎的人，很多家庭條件還非常優渥。人家不僅在起跑線上遙遙領先，更是在發展上限上浩瀚無煙。普通人窮盡一生追求的東西，人家隻需稍微努力一下就行，甚至唾手可得。
“天賦這種東西，強求不來，也羨慕不來。你可能疑惑，我為什麽說害怕打擊你，也疑惑我囉嗦說這一大堆有什麽聯係。”趙君玄道。
陳念伊聞言，眉頭皺得更緊了，“為什麽？”
“因為，”趙君玄微微一笑，“我有天賦，而你沒有。我的天賦，遠遠在你之上。”
“在我麵前，你射擊領域的那點成就，壓根不值一提。”
趙君玄內心os：爽！
這就是係統帶給他的自信！早就想這麽霸氣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