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會議
又想到自己的女兒對趙君玄那小崽子心生情愫,季伯常五味雜陳。按道理說,他不該幹涉女兒的情感問題,可是作為和葉辰拉近關係的重要媒介,他不得不犧牲自己女兒保全家族利益。
他深知在燕京這些世家大族裏,季家是底蘊最淺薄的那一個!
燕京的其他世家,不是經曆過連連戰火、功勳卓著的將軍後人,就是近代赫赫有名的書香門第。
季家與那些曆史悠久的世家相比,如同後起之秀,根基尚淺。他們的崛起,不過是借了時代的東風,得到了不可言說的機緣,抓住了幾次重要的機遇。
但這樣的機遇,又能有多少呢?
他想起女兒季明月,那個聰明伶俐、善解人意的女孩,自小便聽從他的安排。
她對趙君玄的情感,季伯常看在眼裏,印象中乖巧的女兒第一次為了一個異性和自己叫板,這讓他大為惱火。
但季伯常不得不阻止,為了家族的未來,他必須狠下心來,將女兒推向成為他們家族盟友的少年。
再說了,以葉辰手眼通天的能力和本事,自己女兒嫁給他何嚐不會幸福呢?這番自我安慰後,他的心情稍微好了些。
季伯常深吸一口氣,心裏閉上眼睛,仿佛在心中看到了季家繁榮昌盛的未來。
他緩緩睜眼,眸子裏帶著堅定的光芒,為了家族的未來,他必須要這麽做!至於趙君玄,他連同趙家都是葉辰的敵人,自然而然的也是季家的敵人,他不會心軟而放棄和趙家針鋒相對。
季伯常已經想好等會在會議上,如何給趙鎮海難堪。
“人都到齊了?”
議事廳的門被緩緩推開,一名老人邁著穩健的步伐走了進來。
房間裏的眾人紛紛站起身問好,老人則是笑著擺了擺手,道:
“不用了,都是自己人,坐下吧。”
語氣輕鬆歡快,眉頭舒展,看得出來這位老人心情不錯。
眾人紛紛落座,老人則是坐在趙鎮海一旁的主位,落座時略帶深意地看了趙鎮海一眼,隨即便恢複到笑容可掬的神情。
趙鎮海自然懂老人的意思,反倒是鬆了口氣,笑嗬嗬地衝老人點點頭以示回應。
“今天叫你們來,自然是商討那群叛逃人員的事宜。”
“對於這群叛徒勾結華夏航司的行徑,你們怎麽看?”
老人的問題一出,在場的人皆是陷入了沉思。過了半分鍾,一名中年男子率先站起身,麵露慚愧地鞠了一躬,然後道:
“這件事情和我有脫不開的聯係,還請總理和在座的諸位批評教育,給予處罰。”
眾人紛紛循聲望去,那名認錯的男子正是華夏民航局局長——任輝。按理說,這種級別的會議他這個身份是參與不了的。
但是此次事件首當其衝就牽涉到民航的管理問題,因此他這個民航局局長難辭其咎。
老人輕輕點了點頭,算是對任輝主動攬責的行為很是滿意,道:“嗯,這件事情,確實和你有關係。航司其中混入叛逃成員,這種大膽的行為簡直前所未聞。”
“你身為民航局長,航司的運作問題你應當盡到監察職責,而你卻有所失職,確實該罰。”
聲音沉穩而有力,如同審判一般立刻給這件事情定了性。
任輝的後背的襯衫都已經濕透了,早就聽說過這位總理的威名,沒想到親身麵臨的時候會如此膽戰心驚。
但他表麵還是麵不改色地說道:“總理教育的是。”
“好吧,那我現在就懲罰你,你有沒有意見?”老人的聲音在任輝耳畔響起。
任輝早就料到這麽一個結局,歎了口氣,道:“沒有。”
“那就罰你認真調查這件事,將調查結果及時上報,但不能調查有誤,聽到了沒有?”
任輝聞言一愣,抬頭看向老人,隻見老人表麵上板著臉,實際上字字都是在維護他說道:
“將功補過,這是我和其他人早就商議過的結果。麵對這個懲罰,你可有異議?”
任輝驚得差點合不攏嘴,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當他意識到總理的用意後,立刻深深鞠了一躬,語氣激動帶著篤定道:“感謝總理,感謝各位同誌的信任!我一定深入調查這件事,找出相應的信息,給國家和人民一個滿意的答複!”
老人點了點頭,其實這件事,他知道任輝也是很冤枉,畢竟誰會想到叛徒會把自己的人馬安插在航司裏?
但如今事情已經發生,大家都知道了這個消息,任輝自然是脫不開關係的。但是任輝在這個職位上勤勤懇懇,將大大小小的事宜管理得井井有條,沒有一點汙跡,類似降職的懲處方式未免會寒一名好同誌的心,也會損失一名人才。
因此,表麵一番敲打,實際一番鼓勵,才是最好的處理方式。既堵住其他官員的嘴,也給了他們一個交代。
恩威並施,賞罰分明,上位者之手段也。
待任輝坐下後,老人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然後看向趙鎮海,斯裏慢條道:“趙司令,你的孫子趙君玄,在他國境內殺人,這種行為是不是有些不妥?”
“雖說是為我華夏除掉一批叛徒,但是這種冒失的做法,會引來國際糾紛,給華夏增添一部分麻煩。是功是過,還有待商榷。”
趙鎮海眼睛微眯,沒料到老人會率先“興師問罪”。
但看到對方滿是皺紋的臉龐上,浮現出不易察覺的笑容時,他瞬間了然,於是趕緊就坡下驢道:
“嗬嗬,總理教訓的是,我孫兒初出茅廬,心性尚不成熟,所以行為多有冒失。”
“還請總理和諸位看在他找到如此重要線索的功勞下,饒他這一回吧。”
趙鎮海一身戎裝,站起身朝眾人鞠了一躬,高大的身軀和有力的動作,儼然不像個風燭殘年的老人。
趙鎮海心裏卻是暗暗腹誹,跟這群政治場上的老油條打交道真累!自己孫兒趙君玄明明立下大功勞,卻不能表明承認,他們還要找機會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