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喜歡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沈天奕和趙君玄二人相談甚歡,氣氛很是融洽。
沈天奕此時已經有些喝大了,說話東扯一句西扯一句。甚至忘了趙君玄身上的恐怖與尊貴身份,和趙君玄勾肩搭背的,要不是趙君玄提醒著,恐怕早就稱兄道弟了。
趙君玄可不想未來的女朋友突然變侄女,不過想想如果有這層身份在,也不是不行,還挺刺激的。
雖然趙君玄的身份地位遠在沈天奕之上,但此時趙君玄表現出的待人真誠,沒有一點架子的品質,讓沈天奕很是佩服。
“君玄啊……不知道你今後打算怎麽辦?”
沈天奕放下酒杯,試探性地問道。
雖然喝高了,但沈天奕的腦子是時刻清醒的,他還沒忘記酒桌上要問趙君玄一個重要問題。
“嗬嗬,我是個隨性的人,一切隨緣吧。”
趙君玄輕笑一聲,模棱兩可地答道。
“趙公子,您能不能告訴我,您對我女兒到底是什麽想法?”
沈天奕猶豫片刻,終於鼓起勇氣,直視著趙君玄,一字一句地問道。
此時的沈天奕已經壓製住了身上的醉意,眼神無比認真,措辭又恢複到敬語。
趙君玄對沈天奕問出這個問題似乎早有預料,隨即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他放下酒杯,身體微微前傾,目光堅定地注視著沈妙歌,沉聲道:“我喜歡妙歌,真心實意地喜歡她。”
聽到趙君玄的回答,沈天奕頓時鬆了一口氣。
酒場上他已經認可了趙君玄的品格,在得到這個答案時沈天奕臉上終於浮現出釋懷的笑意。
“可是趙公子,我覺得您身邊似乎不缺女人吧?尤其是好看的女人。為什麽您會選擇妙歌呢?”
沈天奕想了想,繼續追問道,說話的時候還瞥了一眼羞紅了俏臉的女兒。
沈妙歌也翹首以盼,滿眼期待地等待趙君玄的回答。
趙君玄看了眼嬌俏可愛的沈妙歌,寵溺一笑,隨即說道:“妙歌這麽可愛,我想是個男人見了她都會心動,我也不例外。”
聽著趙君玄誇讚的話,看著趙君玄寵溺的笑容,沈妙歌隻覺得心裏甜滋滋的,臉上的紅暈加深了幾分。
這世上美景本就不多,少女的臉紅就是人間絕色。
趙君玄捫心自問,自己喜歡沈妙歌嗎?答案毫無疑問是喜歡,好色是男人的天性,含蓄點叫人都喜歡美好的事物,看到令人驚豔的女子產生心動的感覺才是本能。
情人眼裏出西施,色不迷人人自迷。
專一這詞用在他身上完全不合適,趙君玄放在古代就是妥妥的花心大蘿卜。但趙君玄從未對自己的行為感到內疚或自責,身為大反派,他認為感情之事本就沒有對錯,何須執著於所謂道德?
喜歡就是喜歡,他有能力去護自己喜歡之人一世周全,就是要占有對方,何必扭捏?
他可不是傳統龍傲天主角,對待感情窩囊至極,花心就是花心唄有啥不承認的?
身為反派他大大方方承認自己花心,沒什麽好避諱的,哥是渣,但真的是想給每個女孩一個家!
“那沈某就把妙歌托付給你了。”
沈天奕深吸一口氣,語氣無比沉重,似是下了一個重要的決定。
“爸爸!你在說些什麽啊?”
沈妙歌還沒從沈天奕的話語裏聽出深意,還以為父親是不再阻攔她和大哥之間的事情了呢,內心覺得無比喜悅的同時也有些羞澀。
而趙君玄則是聽出來了,結合原書中沈天奕的經曆,頗為感慨。
沈天奕混跡黑道,殘忍的殺伐是他經營幫派的必要手段,危險時常伴隨,說不準哪天小命就交代出去了。
以前沈天奕因為自己的女兒,在勢力擴張和幫派發展上一直小心謹慎,多少有些束手束腳的。他不能輕易倒下,因為背後還有他的寶貝女兒。
這就與沈天奕勃勃的野心相違背,他是立誌要把信義會做到最大最強的。之前受限於沈妙歌,如今既然女兒有了托付之人,沈天奕這番話必然是帶著一絲決意說出口的。
趙君玄能想象到,沈天奕此番回去肯定要在信義會搞大動作了。
“沈伯父,有我趙君玄在,你大可以放開手腳去做你想做的事。”
趙君玄拍拍沈天奕的肩膀,改用稱謂,輕笑道:“妙歌和你的信義會,有我罩著。”
一番話語氣吞山河,言語間一股狠厲與霸氣襲麵而來。
似是一句年少輕狂的妄言,但沈天奕明白這卻是一份實打實的鄭重承諾!
沈天奕聞言,像是遇到知音一般,眼角竟不由自主地湧現淚花。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心底的那份雄心壯誌和兒女情長的矛盾被眼前的少年郎窺探得一清二楚,震驚之餘泛起的更是濃濃的感動。
“來,賢婿!我們一醉方休!”
沈天奕激動之情溢於言表,一時間有些口無遮攔,但趙君玄卻樂於聽見這個稱呼,他知道此刻沈天奕是徹底認可他了!
“好,我們喝個痛快!”
兩人宛若相見恨晚的兄弟,喝酒間時而哈哈大笑,時而沉默不語,趙君玄即便是出於目的來接近沈天奕,但此時也被他豪爽的氣概所折服。
隻是一旁的沈妙歌,一個勁地勸兩人少喝點酒,但毫無疑問的是兩人都沒有聽進去。
小丫頭雙臂環抱,隻能氣鼓鼓地坐在一旁生悶氣。
……
與此同時的另一邊,葉辰的日子就沒有那麽好過了。
葉辰此刻坐在審訊室的椅子上,戴著手銬腳銬,正麵臨著幾名刑警的嚴厲審訊。
葉辰雙目猩紅,死死地盯著對麵的刑警,恨不得要將這些身穿製服的警察千刀萬剮。
自己堂堂血魂的少主,什麽時候受過這麽大的委屈?
要不是腳底下是華夏的地界讓他不敢輕舉妄動,不然此時那幾個表情嚴肅的刑警早就變成幾具屍體了。
做筆錄的過程不算順利,很多罪行葉辰都拒絕承認,而且涉及國際問題,這讓做筆錄的刑警也犯起了難。
其中最重要的一條罪行,就是葉辰的組織曾參與到東南亞毒梟的爭鬥事件中,所以警方認定葉辰涉毒,但對此葉辰始終矢口否認。
雖然他們都很想把眼前的人繩之以法,但如果無法定罪,就不能進入下一個流程。
“我要見你們局長!”
葉辰冷聲道,他知道再不動用底牌的話,自己可能要被一直羈押在派出所裏。
隻有搬出自己師傅的名號,這些可惡的條子才能放過他。
“我們局長出差去了,而且,局長也不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做筆錄的刑警冷聲道。
“那就叫你們的副局長過來!”
葉辰語氣激動,他現在快被逼瘋了,真的一秒鍾都不想在這個地方多待。
幾名刑警撇撇嘴,他們等會要找副局匯報審訊進展,副局肯定會親自來審,也算間接滿足了這小子的願望。
果然,在聽到匯報後,不一會江城公安局副局長李天翼親自到場,在看到倨傲不羈的葉辰後,心裏莫名湧現出怒火。
這個案子在立案後趙君玄曾找到過他,希望嚴肅處理葉辰,這本就是分內之事李天翼就對這起案子更加上心。
在了解完葉辰的所作所為後,李天翼更是怒不可遏,自古正邪不兩立,尤其是血魂這種沾滿鮮血的邪惡組織。
既然這個殺手首領敢無視華夏國的禁忌大搖大擺地進入這片土地,那麽不給點顏色看看是不行的。
李天翼正要接替幾名下屬的工作,親自審訊葉辰時,電話卻響了。
看到來電顯示,李天翼麵色沉了下來,皺起了眉。
隻因這個來電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頂頭上司,江城公安局局長季伯端!
官大一級壓死人,正副二字的背後,是天差地別的權力和能量,而且這個季伯端平時和他一直不對付。
李天翼是從社區民警幹起,期間經曆過幾次生死時刻,因為功勞顯赫加上資曆豐富,熬了一輩子才熬到這個位置。
而季伯端是前任局長卸任後從京城空降來的,說白了就是正兒八經的關係戶,能力和資曆樣樣不如自己。李天翼對此很不服氣,但對方背景深不可測,據說是從安全局調任出來,也就是說整個家族都和安全局頗有淵源。
也就是說季伯端隻要一天是局長,他就永遠是副局長,雷打不動。
兩人平時矛盾不斷,但對於辦案一直都很和諧,季伯端也沒有濫用過私權,這也是李天翼一直能容忍他的地方。
但此刻他正要審訊犯人時,季伯端的突然來電,讓他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
果不其然,當接通電話時季伯端的第一句話就讓李天翼麵色鐵青。
“李副局,咱們局是不是在審一個叫葉辰的年輕人?我想其中多少有些誤會,把他放了吧。”
“季伯端,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這個罪犯罄竹難書,我發給你的資料上寫得很清楚了,最重要的一點是——他涉毒!”
李天翼在說出最後兩個字時,喘了兩口粗氣,一旁的刑警趕忙遞過來一杯水。
李天翼之所以變得如此激動,是因為他的妹妹也是名警察,卻在20年前死在了一場緝毒的行動中。
當李天翼見到妹妹的屍體時,發現屍體千瘡百孔,早已被折磨得麵目全非。囂張的毒販甚至在她妹妹引以為傲的警徽上,寫上嘲弄的字眼。
自此以後,李天翼就極度厭惡毒販,毫無包容心可言,恨不得將世間所有毒販繩之以法。
而此刻的季伯端竟然說放他走?聽聽這是人話嗎?
李天翼急火攻心,直呼季伯端大名,完全忽略掉兩人的職位差距。
電話那頭的季伯端卻出奇地冷靜,短暫的沉默後,歎息道:
“老李啊,我知道觸犯你的逆鱗了,但沒辦法,這個人我保定了。”
“別他媽叫我老李,你不配!”
李天翼語氣冰冷,下意識地已經想要摸跨在腰間的手槍,一雙紅目死死盯著葉辰。
葉辰則是滿臉不屑,目光放在別處,絲毫沒有在意暴走的李天翼。
當他聽到江城公安局局長的名字時,就吃了一顆大大的定心丸,知道是師父動用他的能量了。
刑警見狀急忙上前,急聲道:“李副局,萬萬不可啊!大夥都知道你厭惡毒販,可是你現在把他殺了您這後半生就毀了!”
擅自對罪犯尤其是未定罪的嫌疑人開槍,是嚴重違背警員守則和國家法律的行為。
電話那頭的季伯端聽進這邊的動靜後,嚴厲嗬斥道:“李天翼,你無法無天了是不是?知不知道在這個局裏誰是一把手?”
李天翼沒有說話,放在槍套上的手被刑警死死按著,但此刻他暴怒的情緒感覺要壓製不住了。
妹妹的慘烈死相曆曆在目,二十年間從未間斷,他常常都因為妹妹犧牲這件事感到自責、後悔,他發了瘋地想幫妹妹報仇,可販毒集團的強大遠非他一個市局副局長能撼動。
眼前正是他極度痛恨的毒販,還是個有通天關係的毒販,李天翼覺得哪怕賭上自己的性命,也要殺了這個惡貫滿盈的罪人!
“葉辰,沒有涉毒,當年的案子很複雜,不是你能接觸到的。”
“這個葉辰,你動不了,他是我兄長季伯常要保的人。”
“你要是覺得我這個局長的話不中用,那國家安全局局長的話,你總該當沒聽見吧?”
“華夏國安局的人明天就會找你交接這件事,也就是說此事由國安局出手,不再屬於我們管轄的範圍了。”
季伯端冷笑道,語氣帶著濃濃威脅。
聞言李天翼沉默了,平複了心情後,轉過身大聲喝道:“把他放了!”
他不願意被下屬看到痛苦的神色,語氣已經有些顫抖。
刑警再三確認後,也是神色複雜地給葉辰解開了手銬和鐐銬,沒了束縛的葉辰得意地跟在警員身後邁出審訊室。
路過時,不屑地瞥了一眼此刻失魂落魄的李天翼。
上麵都是我的人,你拿什麽跟我鬥?
葉辰走後,李天翼回到了辦公室,表情又恢複到往日的威嚴。
他撥通趙君玄的電話,語氣帶著一絲慚愧道:“趙公子,和您預測的一模一樣,有人暗中保著他。”
趙君玄此刻正在書房構思下一步計劃,在接到李天翼的電話後,算了下時間,就猜出葉辰已經被保釋走了。
“沒什麽,李副局那邊沒有被為難吧?”
趙君玄語氣輕鬆,似乎早就料到一般。
李天翼疑惑道:“趙公子怎麽對他這麽了解?還有就是,東南亞的那起案子,他究竟有沒有參與?”
對於季伯端說葉辰未涉毒,李天翼是抱著懷疑態度的,而且趙君玄料事如神的話,讓他也有些迷茫。
“嗬嗬,他麽……是個跟我頗有淵源的仇人。至於那件事,我隻能說我知道的也不多,抱歉了李副局。”
趙君玄打了個啞謎,沒有解釋後半句問題。
昨天給李天翼打電話,也隻是想著能不能拖延一會葉辰被拘留的時間,卻沒想到對方的行動如此迅速。
既然目的沒有達到,就沒必要再浪費口舌。
“好……好吧。”李天翼見問不出有用的信息,和趙君玄寒暄了幾句後便掛斷了電話。
趙君玄站在書房的窗前,看著窗外的明月,首次產生了一絲危機感。
“季伯常,季家……有點棘手啊。”
作為背後支持葉辰師父的京城大家族,對現在的趙君玄而言無疑是座難以逾越的大山。
一步步來吧,車到山前必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