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貓膩
寧王妃在後院處理了這麽多大大小小的事宜,自然清楚這其中有貓膩。
“你們看見芷柔出來時,她是從我院裏的哪個門出來的?”
她這話一出,底下幾個奴才便愣住,但也不得不硬著頭皮大聲回話。
“大門!”
“西南角門!”
“東小門!”
三人回的答案皆不一樣。
這下眾人的心裏就跟明鏡似的。
明顯就是給謝以瓊做了一個局,趁著人多的時候栽贓陷害她,好讓她不得翻身。
畢竟以寧王與寧王妃的性子,是斷斷不能容忍品行不端之人坐上世子妃的位置。
若不是今日謝以瓊堅持搜查,寧王妃又會審問下人,那謝以瓊這名聲算是毀於一旦了。
“母妃要為瓊兒做主啊!”
這回輪到謝以瓊喊冤了,隻見她直直在寧王妃前跪下,眼中熱淚欲落不落,堅韌又惹人憐的模樣。
“這明顯便是有人要故意陷害兒媳,便叫這幾個奴才趁著今日來栽贓兒媳,兒媳自入門以來,兢兢業業,也算是孝順懂事,兒媳不明白為何會落得這般口舌!”
謝以瓊這話引得眾人一陣心疼,誰不知當家主母的不易,這般辛苦到頭來還要遭人算計,那是斷斷不可取!
一旁原本沉默已久的寧王沉吟開口道。
“本王雖不理後宅之事,可瓊兒這孩子,事事都以長輩為先,處處委曲求全,本王都是看在眼裏的,今日這事,本王便要為她和王府討回公道,免得有人覺著王府的主子都是個糊塗的!”
說完,寧王便將一旁寶劍取出,利落抽出劍鋒,直直落在那小廝脖頸之上。
這舉動引得眾人驚呼,寧王妃倒是習慣了,她安穩坐在上位,看著自家夫君如何為王府正名。
小廝被這明晃晃的劍鋒幾乎嚇得快要暈厥過去,連連擺手求饒。
“王爺饒命!是,是青梅姑娘給了奴才銀兩,指使奴才這般說的,她還說事成之後,會給奴才一大筆錢,奴才是被銀兩衝昏了頭腦啊!”
他將青梅直接抖落出來,一心隻想要自己的小命。
青梅見他這就將自己賣了,臉色蒼白如紙,她轉頭看向衛蘅,衛蘅卻將目光躲避。
“是嗎?”寧王將劍收回,如同利劍一般的目光轉向青梅,那把劍鋒又轉移到了青梅的脖頸上。
“青梅,你實話實說,為何要買通這些人指認世子妃?可是背後有人指使你?”
寧王意有所指,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寧王在懷疑衛蘅。
就在青梅哆嗦著開口時,衛蘅撲上前,擋在青梅的麵前,“父王繞過她罷,青梅隻是一心愛慕世子爺,所以這才動了這般心思,她家中還有年幼的弟妹,不然就要餓死了。”
衛蘅特意將弟妹這二字咬重,青梅聽出她的意思,她要自己將錯全部攬在身上,不然弟妹就會有危險。
想到弟弟妹妹年幼的小臉,青梅近乎絕望地閉上雙眸,嘴唇都在顫抖。
謝以瓊見她這般,暗道一聲不好,正要上前阻攔。
沒想到青梅卻大叫一聲,直直地撞上了寧王手中的劍,血液噴湧而出,濺了衛蘅一臉。
衛蘅是想讓青梅認罪,但她沒想到青梅死得這般壯烈。
周圍的賓客頓時亂成一團,趙瑾瑜趕忙安撫著眾人,以免再出什麽亂子。
謝以瓊快步上前,不嫌血液髒了她的手,“你還有什麽遺願?盡管說出來。”
青梅的意識逐漸模糊,她口中也有血液不斷地湧出,“家中弟妹……”
“好,你放心去吧,我知道你的難處。”
謝以瓊低聲說著,眼中的憐憫不假,青梅雖幫衛蘅辦了不少事情,可本性不壞,若她再等等,等到謝以瓊將衛蘅扳倒,就能帶著弟妹過上好日子了。
青梅逐漸沒了聲息,鮮血染紅了地板。
謝以瓊放下她的脖頸,轉身看向衛蘅,衛蘅早已嚇傻,半跌坐在地上,話語都說不清楚。
“不,不是我害得她……”
趙瑾瑜聽著她的呢喃,上前便將衛蘅打橫抱起,對著寧王與寧王妃點了點頭,“母妃,父王,蘅兒受了驚嚇,我帶她先下去休息。”
寧王妃哪裏想到今日會出這般晦氣的事情,也無暇管教趙瑾瑜,敷衍地擺了擺手示意他走。
芷柔上前一臉心疼地拿帕子擦去謝以瓊手上的血跡,“世子妃也忒大膽了些,那青梅害了您,您還湊上前去,嚇壞奴婢了!”
謝以瓊任憑著芷柔將自己手上的血跡擦幹淨,眼眸看向地上的青梅,神色複雜。
“她也是個可憐人。”
寧王見這事也算是有了結果,便將寶劍丟到一旁,對著賓客們抱了抱拳。
“今日出了這般的事情,本王也未曾想到,還望大家多多體諒,挪步去宴客廳稍緩一番,本王換件衣裳便出來喝酒。”
眾人自然是不敢再待在這,立馬跟著引路的小廝去了宴客廳。
寧王妃有幾分心疼地上前握住謝以瓊的手,“你這孩子,心太軟,她這般對你,你還讓她安息。”
“母妃。”
謝以瓊隻喚了她一聲,便被寧王妃按在懷中好生安撫了一番。
而此刻的趙瑾瑜卻帶著衛蘅去了惜玉園,衛蘅的口中一直胡言亂語,趙瑾瑜隻當她是嚇著了,溫柔地安撫著她。
“莫要害怕,這一切都過去了,有我在呢蘅兒。”
衛蘅的腦子混亂得不行,這是她第一次看見殺人,青梅不甘的目光仍然在她腦海中揮散不去。
“我不是有意的,我隻是太害怕了,是她自己要撞上去的,明明認罪就好了啊……”
她胡言亂語著,趙瑾瑜卻生了疑,抓著她的兩隻手,皺眉問道。
“什麽有意的?什麽認罪就好?這事與你也有幹係嗎!蘅兒,看著我的眼睛回答我。”
他帶著幾分質問的話語讓衛蘅的思緒清晰了些許,她的目光逐漸清明起來。
“不是,跟蘅兒沒關係,蘅兒隻是被嚇到了,難道世子爺不相信蘅兒嗎?”
衛蘅裝模作樣地落了幾滴淚在趙瑾瑜的衣襟上,趙瑾瑜實在心疼她,便不再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