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實習生&第一責任人
經典開局結束，馬天風和左天、小胖被分配到了一個項目，造價四個億分成了四個區。馬天風跟著新拜的師傅去往了一區，而小胖和左天則是被分配到了三區。遊走工地一天下來，步數已經破一萬五，小胖和左天饑腸轆轆，看到餐廳裏各種雞腿可樂，兩人兩眼放光吃得開心……
而工地的牛馬時光匆匆過去，轉眼一個月到了，工資下來後左天和小胖邀請馬天風去擼串。
“我們的工區負責人就是個扒皮，二十四小時不停讓人兩班倒，晚上熬夜打灰，第二天還得上班，真倒了大黴”左天一邊吐槽一邊吃得滿嘴流油。
“小胖，你怎麽不吃”馬天風看到小胖坐著不動，疑惑地問他。
看到小胖不說話也不吃東西，左天要了兩箱啤酒，這幾天不見，酒量也上漲了不少。
三人喝到半夜，馬天風和左天突然聽到抽泣聲，原來是小胖，仔細看去已經是淚眼婆娑了。
“大老爺們哭啥，有啥事說，哥給你解決！”左天拍著小胖說著，馬天風也一旁安慰。
“我爸病了，我想回家休幾天假，這個月我一天都沒敢休息，我去找經理，他……”
“狗日的，他是不是不給你休假，我去找他。”左天酒勁上頭，火冒三丈。
“他沒說不給，讓我去找工區負責人，結果負責人說他決定不了。我又回去給經理說，經理直接給我叼出來了，說我自己的事都處理不好，還上什麽班，不行就直接回家吧，可是我拿不到實習證明，連畢業都畢不了……”小胖說著說著眼淚再也收不住了，一向好脾氣的馬天風都上了肝火，吐槽了半夜但也沒什麽好的辦法，隻能借酒讓小胖舒服一點。
第二天照常上班，馬天風正看著工人綁鋼筋，突然一聲巨響，整個工地都抬眼看去，一團灰塵把三區的西半幅全部籠罩，馬天風心裏一驚飛跑過去隻看到小胖和左天心有餘悸地坐在地上。別人看不清裏麵的情況，馬天風卻一眼就明白了來龍去脈，基坑支護一沒放鋼筋二沒打土釘牆，隻有薄薄的噴漿，下挖過深終於支撐不住發生塌陷。
再往下看，馬天風突然一陣反胃，隻見一個工人的腦袋被砸得稀爛，白花花的腦漿流了出來，一看就是救不活了。
馬天風定了心神，出了這麽大的事，所有的人都脫不了幹係，他一把拉起左天和小胖跑到一旁。
“出事了，你們兩個不要聲張，快給我說這幾天都你們幹了什麽？”
小胖已經嚇得六神無主了，隻有左天還保持一點冷靜。
“就每天在工地跟著師傅，他讓我們幹什麽我們就幹什麽。”
“這基坑做法不合格的事你們知道嗎？”
馬天風細細追問，生怕遺漏了什麽。
“技術部都說過了，要下停工令，群裏也發了好幾遍要求支護，但是分包一直沒動靜……”
“監理部門呢？他們給下停工令了沒”
“沒見到啊，有也不會讓我們去給，我們說了分包都不會聽的”
馬天風聽到這喘了一口氣，“那就沒事，總之有人問起，你們就說一切聽公司的，記住了沒！吳富生，你發呆什麽，我說的你記住了沒！”
吳富生看著馬天風，帶著哭腔，“記住了。”
安排好後，馬天風回到一區，繼續工作，他知道這裏的事不會太簡單，一定會有人背鍋，初步判斷應該會讓技術員和現場監理頂，實在不行會動到工區經理頭上，剛才粗粗一數，死了三個，已經超過重大事故的範疇了。十分鍾後項目部匆匆忙忙開了短會，讓任何人都不要聲張，嚴查通訊，被發現發消息議論的立刻開除。
一個小時後警車才到達現場，第一時間就將三區的所有人都全部帶走。連左天和小胖子也不例外，馬天風看著焦急但沒有辦法。半夜起來，馬天風找到了左天父母的聯係方式，之前聽說左天的家裏有些關係，索性死馬當活馬醫，而小胖隻是個實習生，背鍋無論如何也輪不到他。
案件一晃過去半個月，開庭當天，馬天風在外麵焦急地等著消息。日過中午，人陸陸續續出來了，馬天風一眼就看到了左天，頓時鬆了口氣。左天的父母看到了他，過來緊緊抓住他的手。
“真的太感謝你了，要不是你說，這次小天肯定……”左天的媽媽說到一半已經要哭出來。
馬天風安慰了兩句就要和左天說話，卻不料被他爸爸擋住。
“左天這兩天太累了，讓他好好休息，之後來我們家做客，天風。”
說罷就拉著左天走了，馬天風很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小胖呢！隨後瘋狂衝到庭審公布處，隻看到一張蓋著紅章的事故判決書。
“吳富生，男，群眾，三工區項目部項目質量員（實習生），負責施工現場管理。在得知施工現場存在坍塌事故隱患的情況下，未及時將重要停工指令傳達到施工隊伍，對事故的發生負有主要責任，因涉嫌重大責任事故罪，判處有期徒刑12年……”
馬天風如遭雷擊，他扭頭衝向左天，而他父母已經帶著左天離開……
三天後，一通電話響起，馬天風下意識接起。“誰？”
“是我小風，我是左天的媽媽，小風已經三天沒有出門吃飯了，你能不能幫忙勸勸他，我們知道你是他最好的朋友，地址在……”
馬天風聽到匆匆收拾打車趕去，到了家裏，卻發現左天把自己鎖在屋子裏無論如何不肯出來。
“你告訴我是不是因為小胖的事！出來，是個男人就說清楚！”
“小風你過來一下”左天的爸爸開口了
“這件事不怪小天，怪我們，我們接到你的電話就去周旋這件事。初步是定了三個人，一個技術員，一個施工員，一個監理。”
聽到這，馬天風疑惑不減，這個判斷和自己當初想得沒什麽問題，但為什麽又會牽扯到小胖。
“原本定的施工員就是小天，我們花了三十萬給了你們經理，他們承諾不會牽扯到小天”
“那為什麽會把吳富生抓進去！”
“你口中的吳富生，就是小胖吧”左天的父親看著馬天風，“原本的確和他無關，但是左天洗脫了嫌疑，你們項目部一定要多推出來一個人頂罪，說是為了穩妥，左天知道後苦苦哀求，我們也再三去斡旋。結果他們調查了吳富生的背景，隻有一個父親一個姐姐，勢單力薄，根本沒人在意他的生死……”
後麵的話，馬天風一句也沒聽進去，他把盒飯放在左天臥室的門口，說了句我去看小胖，就離開了。
他出門後直奔監獄，今天是第一次探監。再次見麵，小胖已經被剃了頭發，胡子拉碴戴著手銬看著馬天風，臉上擠出一絲笑容。
馬天風鼻頭一酸，這小胖子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每天跟在左天和他的屁股後頭，一口一個風哥天哥叫著，沒想到居然落了這個結果。
“富生，裏麵還能適應嗎？”
“風哥，他們聽說我是背鍋進來的，沒怎麽欺負我，就是我爹，聽說我出了這事，砸鍋賣鐵要替我賠償想救我出來，結果半路出了車禍，現在還在醫院沒醒過來。風哥我，我想麻煩你有空幫我去看看……”小胖笑著和馬天風說話，眼淚已經止不住了。
“你放心，我會替你照顧好的。你在裏麵缺什麽，我給你捎。”
“不用了，風哥。他們不讓帶的，真的感謝你風哥，我時間到了，我得回去了。”
小胖扭頭離開，眼淚一滴一滴砸在地麵上。
馬天風買了些東西去醫院看望完小胖的父親，坐在醫院門口淋著雨，憤怒、不甘、悲哀一起湧上心頭，他一拳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嗬嗬，這就是所謂的命如草芥吧。因為家裏沒人，我就要被打生樁；因為家裏沒人，小胖就要做替死鬼，這世道還真是夠你媽有意思。既然這樣，我們就來個不死不休，我不過賤命一條，拚了一死也要讓你們付出點代價！”
馬天風死死地盯著天空，突然雨水傾盆而下，馬天風感覺冥冥之中有雙眼睛盯住了自己，渾身寒毛倒立，但他依然死死地盯著，這時，突然一聲機械聲在腦中響起：
“檢測到宿主遭受重大變化後心境突變，現決心為廣大牛馬逆天改命，此路線難度指數10星，成功幾率1%%，技能起步等級升級至三星。因宿主目前經濟好於曆代牛馬平均水平，暫不發放大禮包，待完成新手任務後，即可領取。
任務名稱：《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
任務描述：宿主需體驗極致的困苦環境才可向死而生，因主路線為“牛馬逆天”，故需從低級牛馬開始，檢測到宿主功德積分極高，現將任務時長縮減十倍。
任務目標：宿主需在一月內完成450小時有效打工時間，如有摸魚行為，則雙倍增加時長。
溫馨提示：一切與工作無關，如喝水、如廁、諞閑等行為均算作摸魚；帶薪拉屎超過五分鍾算作曠工，當日工作時間清零。”
馬天風聽完任務描述，呆立在原地，什麽東西？
這種時候才開係統？
牛馬逆天路線難度10星，成功率1%%？
一月450小時，平均每天不少於15個小時？
上班時間內拉屎超過五分鍾算曠工，取消當天時長？
“我叼你老母！狗係統！”
係統聽到馬天風的吐槽不為所動，隻有冰冷的聲音響起。
“宿主，你當前所在的環境已超越了曆代選擇此路線之人，但您麵臨的也是一個極難成功的時代。請保持良好心態，勿忘初衷，爭做牛馬先鋒，為眾人逆天改命”
馬天風聽完後不再爭執。牛馬？笑話！上輩子我一天人都沒當過，和我比牛馬，我讓你看看什麽是真正的廉價勞動力！
接下來的一個月裏，馬天風六點半準時安排工人幹活，中午抓質量，下午抓進度，晚上熬夜打灰，看得項目部資深十年的打灰模範一陣心驚，這是來搶飯碗了啊！
更離譜的是，馬天風上班時間不吃不喝不拉不聊閑話，一心抓工作。而同批進來的兩個新員工，一個在幫項目經理養貓，一個在幫項目經理養狗……
一月時間很快過去，轉眼間，提前轉正考核的時候來了，而此刻馬天風正激動地等著新手大禮包。
“恭喜宿主，任務通過，禮包已到賬”
“領取領取！”馬天風要看看這裏麵到底有什麽好東西，禮包打開的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有多天真。
“一隻破碗？！我x你個係統，你xxxx！我xxx你xxx！，老子一個月就換來一隻破碗，你個狗係統！
“對不起宿主，禮包串台，現已重新發送，請耐心等待。”
不一會，另外一個大禮包到賬了，馬天風懷疑地點了確定，下一刻，他的狗眼差點被閃瞎。
禮包技能1：窺心術，宿主可自行聽取他人心聲（一天五次）。
禮包技能2：超憶術，宿主可壓縮學習時長，快速掌握知識或者技能。
禮包技能3：欺天術，宿主可窺測天機，以改變命運（注意：此術一月三次，超用代價極大，望慎用！）
……
馬天風看著金燦燦的技能和物品，心裏樂開了花。
轉正大會開始了，馬天風大致猜到了結果，雖然他很努力，但基本沒有時間溜須拍馬和經理攀關係，以至於被評價不夠靈活。而那兩個給領導養貓養狗的被列為第一，第二名，優先轉正。
馬天風冷冷地看著會場裏嬉笑怒罵下隱藏的人情冷暖，緩緩吐出一口煙。
“這好戲才剛剛開始，路還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