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天帝之女
琉璃川並沒有起到作用，無論是對靈力還是對無情道。
澤塵百思不得其解，璃紅月也想不明白。
怎麽回事？
難道琉璃川還不夠猛？
兩個人都陷入沉思
“要不……咱們換個地？”璃紅月問。
澤塵沉吟著說：“倒是還有一個地方，隻不過……”
“怎麽了？”璃紅月還是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猶豫的表情。
“沒什麽。”
澤塵站起來：“你還是自己來看看的好。”
……
萬獸苑。
據說是朱顏星君飼養靈獸的地方。
璃紅月看著名豔豔的朱紅大門上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不知道這個地方有何特殊。
“仙君……”
澤塵：“你可知道，什麽是地仙？”
璃紅月愣了愣，回答：“知道，像我這樣的，飛升之後就是地仙唄！”
凡人之中，有仙骨的才可以入仙門修行。
在曆經重重磨難，突破九重境界之後，他們可以飛升，成為逍遙於天地間的地仙，享無上壽數。
除了凡人之外，一些運氣好的草木鳥獸，開了靈智，經過千百年的修煉，也能超脫肉體凡胎的桎梏，抵達地仙一境。
不過，地仙如果想要再往上修行，就要渡劫，成功之後，才可晉升天仙。
而某些先天靈物，比如龍族、鳳族、朱雀族、麒麟族、青丘的九尾狐族……由於有靈氣護體，在修到大乘之後，直接便是天仙。
比卑微的地仙們，少了一道渡劫之苦。
修仙修仙，修到最後依然是三六九等，劃分的明明白白。
璃紅月不明白澤塵為什麽突然問這個。
他自己是先天靈物，先天高人一等，一輩子沒機會體會地仙的苦……
璃紅月忽然有些煩躁，嘴角勾起嘲諷之意：“如果仙君對地仙感興趣，那不妨在凡間待個萬八千年，總能遇到的。”
澤塵沒有理會她話語中的揶揄，隻是靜靜地望著那扇門：
“凡塵俗世裏的人或物，想要晉升地仙，已是千難萬難。地仙之後，還要渡劫，才可成為天仙，天仙之上，還有金仙……修仙之路漫長，仿似茫茫無盡。”
他忽然扭過頭，望向璃紅月：“你有沒有想過，地仙渡劫失敗了會怎樣？”
“渡劫失敗？”
璃紅月沒有明白他的意思。
在她看來，修真者晉升地仙，能夠寒暑不浸，水火不侵，長生住世，不死於人間，已經是大造化了。
都成為地仙了，還要怎樣？
有什麽必要，非得去渡那個劫呢？
何況她是魔修，走的完全是另外一個路子，從來沒想過地仙渡劫失敗會怎麽樣。
“人族地仙渡劫失敗，會仙骨損毀，一身修為盡喪，再入輪回，重新開始。然而……”
澤塵的語氣漸漸低沉下來，如浸寒霜：
“妖獸不似人族聰慧，他們不懂人心的那些的得失、進退、取舍，也不知道何為惜身保命，什麽叫做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渡劫失敗之後，妖獸就會永遠地卡在那道劫數裏。進退不能，生死無路。”
“這萬獸苑裏關著的，便是自上古以來，所有渡劫失敗的妖獸地仙！”
璃紅月募地轉頭，注視那扇朱紅大門。
大門依舊明烈瑄妍，仿若熊熊的火焰在燃燒。
她這才注意到，在那熾烈的丹朱華彩之下，隱藏著森嚴又複雜的陣法紋路，宛若煌煌金輪，浩然不可觸碰。
渡劫失敗的妖獸地仙……
能到地仙之境，也就是說，它們每一個都有大乘之力！
璃紅月默默地數了數，煉氣、築基、金丹、元嬰、化神、煉虛、合體、大乘……
她現在距離大乘這一境界，不多不少，還差整整九層。
澤塵把腰間的月華絛帶取下來，係在她的手上：“你靈力微弱，進入這萬獸苑中，月華綾或許能助你一二。”
璃紅月看到自己的汗毛豎起來了。
在戾氣縱橫的琉璃川，他沒有囑咐過一句。
現在，卻把自己的隨身法器給了她。
那可是月華綾啊！
是能瞬息間能把鴻蕪長老這個衡陽第一劍修綁住的大殺器啊！
隻能……助她一二？
陽光忽然變得刺眼，眼前莊嚴肅穆的紅木大門，一下子變得凶惡猙獰，麵目可憎起來。
璃紅月弱弱地開口：“我能問一下，仙君來萬獸苑曆練的時候，是幾歲嗎？”
澤塵：“我來這裏曆練百年，從金丹升到了元嬰。”他猶豫了一下，說：“你可以不去。”
璃紅月深深吸了口氣：“不，我要去。”
大乘妖怪們的聚集地，多麽難得……
裏麵說不定會有解開無情道的辦法，她當然要去！
她看了澤塵一眼，毅然決然地邁進來那扇大門。
……
門內鬱鬱蔥蔥，放眼四望，皆是蒼天古木。
璃紅月全身戒備，緩緩在樹林中移動。
林中有淡淡的霧氣，看不清前路。
璃紅月越發警惕。
前方灌木從中，忽然響起一聲細弱的啼哭。
斷斷續續，尖利又微弱，凝神仔細一聽，竟像是人類的嬰兒……
萬獸苑裏，怎麽會有人類的嬰兒？
璃紅月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慢慢地走上前去。
繁茂的灌木叢旁邊，站著一個麻衣粗布的女子，雙臂合在胸前，似乎真的抱著一個嬰兒。
她一頭長發淩亂，衣衫襤褸，身段微胖，看起來的確很像一個剛剛生產完不久的女子。
“去。”
璃紅月低頭，衝手腕上的月華綾一努嘴。
月華綾的一端微微昂首，像是不願意受她指揮。
璃紅月威脅：“不聽話，我就拿你來裹腳！”
月華綾一哆嗦，委屈地低下頭，像條小白蛇一樣蜿蜒遊至那女子身邊。
女子像是察覺到了什麽，募地回頭！
她的五官都很大，大眼睛大鼻子大嘴。
說不上難看，但就是造物主捏出這張臉的時候仿佛忘記了給臉蛋留位置，整張臉全被五官占滿，說不出的詭異陰森。
在看到璃紅月的那一刹那，她的頭發像是著了火一樣，轉為一片火紅，眼睛鼻子飛快地往四周撤去！
轉眼間，整張臉上就隻剩下了一張碩大無比的嘴，黑黃的牙齒齜出來，足有三寸多長！
“什麽玩意？”
尚沒罵完，那女子就“轟”地一聲向她撲過來！
璃紅月想也不想，整個身體後仰，右腿上踢，一腳踹中那怪物胸膛，將它狠狠地踹了出去。
她迅速翻身而起，一隻手拉住它的左手腕，擰腰就地翻轉，隻聽“哢吧”一聲，直接將它的整條胳膊卸了下來！
那怪物桀桀笑著，手臂無力的垂下，它身後，一大片血色浪潮洶湧流出！
漫天血霧當中，璃紅月看到那怪物的身體暴漲，現出一個巨大的黑色身影。
十八隻巨大的翅膀依次排列，長長的勃頸上長著九顆頭顱，目眥欲裂，燈籠般的眼睛一片猩紅！
……
姑獲鳥！
著名的天帝之女，夜行遊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