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報應
大媽！大媽您沒事吧？快，快送醫院！”兩名警察將她抬起，放在了大梁哥的車後座上，把穆大媽給送走了。
江勳背著葉黎在院子看了一場熱鬧。
“袁月琴自首了？”葉黎驚訝道，“罪名還是殺人未遂？江勳我沒有聽錯吧？”
“你沒聽錯。”江勳肯定了她。
“袁月琴怎麽會自首去呢？這不是她的作風啊……”
江勳很快就想明白了：“這事兒八成是聶凡幹的！如果真的是他幹的話，那他倒是有點本事！看來，這頓飯我不請都不行了！”
“聶凡？他怎麽知道袁月琴在哪兒？”
“這你得問他了。等日後見了麵再慢慢問吧，肚子餓了吧，先去吃飯！”
“好。”
早飯後，江勳去上班了，留葉黎一個人在家裏。
天冷了，屋裏生了一個火爐子，葉黎就坐在火爐邊上，把從鄉下帶來的紅薯烤了，不一會兒屋裏麵就充滿了紅薯的香甜味道。
她邊吃，邊聽著院子裏的動靜。
此時此刻，袁大爺正坐在院子裏哭天抹淚，那哭嚎的聲音別提有多麽的淒切了，鄰居們都被他給驚動了，紛紛圍著他問到底怎麽了。
袁大爺哭著回答：“我老伴兒被撞斷了三根肋骨，今天一大早被氣得引發了心肌梗塞，現在在醫院裏搶救呢！這回來拿錢來，發現錢都沒有了。我想著肯定是我媳婦都給了月琴了，結果我去找月琴去了，才知道月琴的錢也都被別人給搶光了！我家裏頭一分錢都沒有了！現在我媳婦等著救命呢！求求鄰居們了，你們借給我點錢吧！”
“那你月琴幹啥去了被搶了？”
袁大爺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把臉豁了出去，一拍大腿說了詳情：“我家月琴住監獄了！葉黎是被她給推到了馬路中央的！她這是殺人未遂啊……但是她已經悔過了，她是主動去自首的！”
蔣大媽撇撇嘴：“你這不是活該嗎？有你們這麽害人的嗎？”
“這是有什麽深仇大恨啊，至於把人往死路上逼嗎？依我說你們家袁月琴簡直是活該！”王大媽也忍不住數落起來，“大家都是一個院兒裏的鄰居，人家江勳和葉黎也沒把你們怎麽著？你們能有今天確實是自己作的！”
“是，我們不對，我們不對。求求鄰居們拿點錢，救救我家老伴兒的命吧！”袁大爺此時什麽都不想了，隻想要救回穆大媽人來，隻要能把人給救回來，怎麽都好說。
王大媽看袁大爺這副可憐樣，心軟了下來。
都是鄰居，平日裏再膈應人，也沒有見死不救的道理啊！
這都一個院兒裏生活著，這麽多年風風雨雨地走過來了，哪家也不容易。
王大媽號召道：”大夥兒都出來一下，放下手裏的活兒啊！袁家遇上麻煩事兒了，咱們看看家裏都有沒有錢，能幫一把就幫一把，能給湊一把就湊一把的。“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聽見的人都紛紛從屋裏出來了，你五塊，我十塊地拿了些錢出來。
王莎在屋裏聽見了，卻不出來，她一直盯著葉黎的房間，她想看看葉黎出來不出來。如果葉黎不出來，她也不出來，反正有人陪她一起挨罵。
結果等了半日，她也看不見葉黎出來，便心安理得的躺了下去。
袁大爺數了數那些錢，感覺這錢不夠，院子裏能給湊錢的人家都給湊了，除了江家人。
他猶豫了再三，想要去敲葉黎的屋門。
此時，趙興梅咣當一聲把門打開了，厲聲嗬斥住了袁四海：“你去幹什麽？你到底是怎麽想的？你閨女袁月琴害人，你媳婦包庇。如果不是葉黎的命大，估計早就沒命了！現在你家裏有了困難，你就想起鄰居來了？你哪來的那麽大的臉？”
袁大爺這次是真的意識到了自己的錯，悔不該當初。隻有在關鍵的時候，才能夠看出這些鄰居們的重要性。
他轉過身，也顧不上什麽麵子了，撲通一聲跪在了趙興梅的麵前：“對不起，趙大媽！這麽多年來我家幹了很多對不住你們的事，我不求你們原諒，隻求今天能救我老伴一命！滴水之恩，我們日後湧泉相報。”
趙興梅呸了一聲：“你甭說什麽報恩，你對不住我們家的事情，我們也不會原諒你！但是，都是一個院子裏的鄰居，我不能見死不救。”
說著，她從兜裏掏出來了二十塊錢，遞給了袁四海：“你甭去找葉黎，這點錢是我們全家人給你們湊的錢！你趕緊拿走去醫院交錢救命去！”
袁四海接過那錢，感覺在手上似乎有千斤重。
他望著這錢老淚縱橫：“謝謝，謝謝！謝謝！”
袁四海走了，其他的人也都散了，蔣大媽和王大媽圍了過來：“老趙，你真是仗義！我們挺佩服你的！”
“還是那句話都是一個院的鄰居，抬頭不見低頭見，這都住了一輩子，沒有不幫一把的道理。”
“希望袁家人這回能變好。”
趙興梅笑了笑：“誰知道呢！”
葉黎在屋裏聽了全部的經過，默默地感謝婆婆，婆婆這一出手，算是幫她解了困。
如果袁大爺來找她借錢，她真是會很為難。
借給他，她心裏不痛快——袁月琴都要她的命了，她還要反過來去救穆大媽，她做不到，她沒那麽偉大的聖母心。
如果不借，怕是落了鄰居們的口舌。
怕鄰居們會說生死麵前無大事。
婆婆此時站出來，給她解決了一個大麻煩，讓她可以安安心心地繼續在屋裏烤紅薯了，不必接受良心的拷問了。
葉黎在家裏烤紅薯，江勳就在辦公室裏烤紅薯。
這紅薯是黃瓤的，放在爐火上一烤，烤得熱氣騰騰，外焦裏內，滿屋子都是香甜的氣息。
辦公室裏一群人趁著休息的空檔都圍在爐火旁邊，吃著江勳帶來的紅薯，一個個臉上都是滿足的神情。
“呦，這屋裏這麽好聞，吃什麽呢？”王主任一進門就聞到了這股好聞的氣味，“烤紅薯！行啊你們，上班時間烤紅薯吃！”
“主任來一個！”江勳站起來，撿了一個烤得剛剛好的紅薯遞了過來，此時，他才注意到，在王主任的身後還跟著一個年輕的男人。
王主任接過紅薯來，對大家夥說道：“來來來，給你們介紹一個新同事啊！他就是咱們咱們科室裏的新同事——孟光磊！他以前也在部隊上待過，現在退伍了，在部隊上學習了機械方麵的知識，現在來了咱們科室就職。說起來這也算是江勳的戰友了吧？”
簡單介紹完了之後，他轉過身來對孟光磊說道：“來，小孟給大家打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