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小地主

第九百九十二章 收網

張氏對幾個孩子的飲食都很上心,不隻是連蔓兒,還有五郎和小七,隻要是從外麵回來,張氏在家一般早都準備了溫度適宜的茶水,還有新鮮的點心墊肚子。

如果哪個孩子說想吃什麽了,張氏還非常樂意親自下廚。

她並不認為這樣是操勞,相反,她覺得這是一種幸福。

雖然她並不精明能幹,外麵的許多事情她也不懂。

但是在這個家裏,孩子們需要她,而她可以為孩子們做事。

“娘,我走後,閆道婆是不是來了?”連蔓兒端了茶杯,卻沒有立刻就喝,而是先向張氏問道。

“嗯,是來過。”

張氏就點頭道。

閆道婆來過,這宅子裏各門上的人都看見了,就算是張氏有心想隱瞞,也是瞞不住的。

“著急問她幹啥,你先把茶喝了。

現在天冷,茶水涼的快,一會該冷了。”

張氏隻說了這麽一句,就又催促連蔓兒道。

別看小小的一杯茶水,卻是張氏做娘的一番心意。

連蔓兒心裏想著,要問張氏的話也不急在這一時,就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咋樣?”張氏見連蔓兒喝了茶,臉上的神色越發柔和起來。

“今天這茶水好喝不?”“還不錯。”

連蔓兒見張氏這樣問,就又喝了一口,“娘,今天這茶水有啥特別的?”“這不是那今天,你爹上莊子裏去了。

剛打發人回來,說莊子裏小山上那口井的水特別甜,特意讓人送了兩桶來家裏。

我嚐了,不比咱老家的那個水差。

往常就聽你們說好水泡的茶特別香,我就讓人準備了。

給你們爺幾個回來喝的。”

“哦。”

連蔓兒哦了一聲,放下茶杯。

“剛才善喜回來,不是說你在沈家吃,咋這會就回來了?有啥事?”不等連蔓兒開口問張氏,張氏先開口問連蔓兒道。

“嗯。”

連蔓兒點頭,“娘,閆道婆這回來,跟你說啥了?”“也沒說啥。”

張氏想了想,就道。

“娘。

我這些天咋跟你說的,是咱們近,還是你跟她近?她跟你說了啥,你還不告訴我。”

連蔓兒就埋怨道。

“看你這孩子說的。

這還用說的,她咋地。

也不能排在你前頭啊。”

張氏就道,接著又想了想,這才道,“她這回來,還真是有事。”

張氏這麽說著,就從衣袖中取出一件東西來。

那是一張幹淨的帕子,包成一個小包。

張氏就將帕子包的打開。

給連蔓兒看。

“她是給我送這個來了。”

張氏告訴連蔓兒道。

連蔓兒從張氏手中接過帕子,仔細端詳帕子上的藥丸。

那藥丸越有龍眼大小,潔白光滑。

“這個是……”連蔓兒就問張氏。

“說是啥仙藥,原先是給別人求的。

人家沒用上,給我送來,說讓給你吃。”

張氏就道,“還是她上幾回來說的那個話茬。

啥小妾啥的,啥生男孩啥的……”“讓我偷偷給你吃。

不讓你知道。”

連蔓兒打量了一會手裏的藥丸,才又抬起頭來,看著張氏笑。

“娘,那你咋沒聽她的話,偷偷把這個給我吃了?”連蔓兒笑著問張氏。

“當我真傻啊!”張氏嗔了連蔓兒一眼,說道,“像我和你三伯娘,我們這樣做了媳婦的,生養過的了,我們都是過來人,沒那麽多講究,有些事也講不了,我們也啥都經得住。

你一個小姑娘家,娘哪能給你隨便吃東西。”

張氏這話說的不錯,在平時的生活,她對連蔓兒的衣食也很精心。

比如說,即便是伏天裏,也不讓連蔓兒吃冰的東西。

生病了,請了郎中來看過,她雖不認識字,也不懂得什麽藥理,卻還要跟郎中囑咐,說小姑娘家經不住太寒、太烈的藥等。

不僅是對連蔓兒,對連枝兒也是如此。

即便是原先在老宅,上麵有周氏,張氏也不大護得住自己的孩子。

連枝兒很小就要跟著張氏做家務,但是在冬天,張氏都很小心,不讓連枝兒碰冷水。

有那碰冷水的活計,都是張氏攬過去,要不也會特意燒了熱水,給連枝兒用。

張氏在對待閨女的這些方麵,一直都很小心。

當然,這得益於她在娘家的經曆。

李氏就是這麽將她帶大的,所以這些東西也就成了她的習慣。

“再說了,你跟我說的那些話,我也沒忘。”

張氏又道,“我再信服她,那也比不了你們幾個。

你說的話,娘啥時候不當一回事來著。”

“肯定是善喜拿東西送過去,跟你說她來了。

你不放心,就先回來了。

你這多餘的,她也就能從我這哄走倆錢,那是我看神佛的麵上,也看她命苦。

別的東西,她從我這哄不走。

你就多餘跑回來。”

張氏還數落起了連蔓兒。

連蔓兒隻是笑。

“娘,我是不是多餘跑回來,得過會才知道。”

……娘兒兩個在屋裏說著話,此刻,閆道婆早已經被小丫頭領著左拐右拐,眼看著就到了後角門。

突然,就從旁邊的甬路上走過來兩個人,笑盈盈地將閆道婆給攔住了。

“哎呦,”閆道婆抬眼看去,兩個人她都認得。

一個是張氏身邊的大丫頭多壽,另一個卻是伺候五郎的大丫頭小喜。

“多福姑娘,小喜姑娘……”閆道婆忙滿臉堆笑,向兩個人打了個問訊。

兩個丫頭也都含笑向閆道婆福了一福。

“……怎麽就走了,我們姐妹倆正有事要請你老人家幫忙……”兩個丫頭這麽說著話,也不管閆道婆是否樂意,一左一右地攙住了她的兩隻胳膊。

就往旁邊一間小屋走去。

而不知什麽時候,後角門處又多了兩個小廝,門上也上了鎖。

……上房屋中,張氏和連蔓兒娘兒兩個的談話還在繼續。

“娘,我已經讓人給我爹和我哥都捎了信兒,估計一會,他們就能回來了。”

連蔓兒對張氏道。

“這個閆道婆,她不隻想錢,她竟真有那個壞心。

有那個膽子?”張氏此刻的臉色也肅穆了下來。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娘,你忘了我告訴你說的,這閆道婆跟錢家走的近,這些日子。

沒少往那邊跑。

她要是跟以前似的,大大方方往錢家去,我還不疑心她。

可她偏藏頭露尾的,要瞞著人。

那個錢玉嬋,還認了她做幹娘了。

當咱們都不知道那。

娘,你這樣再想想,她跟你說的那些話。

你也不能沒疑心是不?”上次在沈家,錢玉嬋害人不成反害己。

那之後,沈家再有戲酒,就不再邀請錢家的女眷。

錢同知因為公事上的疏漏。

也被上司申斥了。

隨即,錢同知的上司還給錢玉嬋做了媒,對方是遼東府偏西某處的一家富戶,據說是這位上司的遠房親戚。

不過這門親事。

錢同知雖然答應的好好的,奈何錢玉嬋突然病了。

說親的事情也就耽誤了下來。

這些事,都是沈三奶奶在閑談中,告訴連蔓兒知道的。

沈三奶奶還對連蔓兒說過,錢同知那位上司做媒的心意堅決,隻要錢玉嬋病一好,馬上就讓他那遠房親戚來娶錢玉嬋。

“隻除非她這病永遠不好,她就待在那院子裏,再不出門,這門親事,是板上釘釘了的。”

當時沈三奶奶是這樣說的。

這些事情,背後似乎有一隻看不見的手。

連蔓兒心領神會。

“……倒是一件好事,”連蔓兒當時跟沈三奶奶道,“隻是怕她這病一時好不了,病中的人,心思難說,突然間或者有什麽事,出什麽變故,就不好了。”

“我也是這麽說,”沈三奶奶就道,“咱們且留心看著吧。

她父親也是府城裏不大不小的官,六爺對這個事也留心著。

府城這麽大塊地方,咱們眼皮子底下的人,還能讓她出了差,總歸要幫著她好了,就是了。”

那次談話之後,連蔓兒一方麵放了心,一方麵卻不由得多了一件心事。

因為見識過錢玉嬋的手段,又見她“病”的這樣巧、這樣果斷,連蔓兒不得不關注起錢家和這個錢玉嬋來。

閆道婆與錢家的往來,她已經打探到了,沈三奶奶那邊也告訴了她一些。

在這之前,連蔓兒也隻是不大待見閆道婆,之後,就真真是十分防備閆道婆了。

而之所以沒有完全禁絕閆道婆到家裏來走動,卻是出於另外一番考慮。

眼見著錢家錢玉嬋那邊不死心,一定要搞出一點事情來。

如果就這樣禁絕了閆道婆,怕她們另外再打別的主意。

那樣,反而不如防備閆道婆。

錢家那邊以為她們在暗,連蔓兒在明,以有心算無心。

而連蔓兒這邊有了防備,明暗局勢逆轉,一切盡在掌握。

這些事情,連蔓兒並沒有都對張氏說,不過卻告訴了張氏,閆道婆跟錢家來往密切,且錢玉嬋突然認了閆道婆做幹娘的事情。

上次錢玉嬋算計連蔓兒,雖然沒算計成功,但是連家一家,包括張氏也都記在心裏了。

張氏或許不明白太過複雜的事情,但是有一點她是明白了,錢玉嬋有機會,一定會再暗算連蔓兒。

有了這樣的心理準備,張氏雖然還肯舍錢給閆道婆,但是涉及到連蔓兒的事,張氏對閆道婆也有了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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