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不忍心
兩家陷入了恐慌。
薑永寧並沒有刻意的隱瞞兩家人的事,很快官員們先後得到了消息,知道了張家和萬家人的所做所為,竟然沒有人敢上折子求情。
萬家在宮裏麵有眼線,夜裏,萬夫人打扮成了宮女的樣子,膝行上前哭訴著,“太皇太後,您一定要救救萬家啊!”
“救?怎麽救?”
太皇太後正覺得身心俱疲心煩意亂,看著萬夫人沒好氣的道:“你們明知道永寧哪個丫頭不喜歡什麽,可你們偏偏要做惹她不開心,現在好了,這丫頭徹底瘋了就連我的麵子都不給了。”
萬夫人進宮就是請太皇太後救命了,見狀瞬間沒有了主心骨,“這可怎麽辦才好,太皇太後您難道就不能想想辦法嗎,不管怎麽說陛下也稱呼您一聲皇祖母啊,即便是長公主鐵麵無私,可還有陛下啊!”
太皇太後冷哼一聲,“陛下和哀家沒有什麽感情,況且陛下年幼什麽事情都聽永寧的,即便是說了也沒有什麽用。”
萬夫人忍不住大哭了起來,“這可怎麽辦啊,太皇太後您難道就忍心看著萬家被砍頭嗎?”
不忍心,不忍心能有什麽法子,連伶人都被送出宮了,慈寧宮的人重新換了一茬,她現在就是一個等死的老人,她能做什麽呢?
況且,永寧是什麽性子她又不是不知道,向來是說得出做得到了,如果她真的得罪死了這個丫頭,怕是真的要去冷宮度日了。
年輕的時候太皇太後因為沒有兒子,小心翼翼的活著,生怕一不小心被趕到冷宮。
後來成了太後,太皇太後被打入冷宮的的恐懼才消失,如今卻又被重新提起了。
太皇太後的目光落在了哭泣不止的萬夫人的身上,語氣無奈,“我思來想去,這件事也不是沒有轉圜的餘地。”
萬夫人哭聲一收。
太皇太後接著道:“這件事鬧到現在的地步,張家和萬家都有錯,但是錯也分大小,比起張家做的事情,萬家做的事情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眼下隻有將功折罪才能夠保住萬家。”
“太皇太後的意思是?”
“萬家和張家合作做生意,張家的把柄你們難道沒有嗎,隻有張家落罪了,萬家才能死裏逃生,不過以後想要留在京城怕是不能夠了。”
萬夫人猛的搖頭,萬家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的位置,離開了京城幾代人的努力就都付諸東流了。
可張家那邊……
太皇太後看了眼天色,又看了一眼門口的方向,她知道門口有人偷聽。
“該怎麽做哀家已經告訴你了,你回去和幾個小子商量商量,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萬夫人不甘心就這樣回去,咬緊了唇,“太皇太後一句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就完了嗎,別忘記您也是萬家女,若是萬家離開了京城,太皇太後隻怕也要被人恥笑。”
太皇太後看著突然變臉的侄媳婦,悶咳了兩聲,手捂著心口,想開口訓斥,可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
“哀家這麽多年為萬家做的足夠多了,是你們自己不爭氣,哀家不欠萬家什麽,奉勸你一句不要試圖將事情推到哀家的身上,就算是你們這麽做了,永寧也不會懲罰哀家,一旦你們這麽做了,永寧對你們的處罰可能更重,個中的道理你們應該懂。”
不管怎麽說,太皇太後依舊是薑永寧的皇祖母,是先帝的嫡母,即便是犯了錯也會不了了之,實在嚴重了也不能廢了她,頂多是待遇上差一點。
再者,太皇太後嫁入了皇家,代表的是皇家,不管是陛下或者是長公主都不會讓皇家丟臉的。
這麽簡單的道理萬夫人如何不懂,可她現在除了依靠太皇太後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太皇太後被她哭的心煩,“好了,時辰不早了,你出宮去吧,男丁哀家救不了,不過哀家可以為婦人和孩子求求情,但倘若你們不思悔改,惹怒了永寧,一切家都完了。”
太皇太後叫來了春雨,“送萬夫人出宮。”
春雨沒有問萬夫人怎麽會在這裏,太皇太後也沒有讓她瞞著薑永寧。
不久後,春雨將太皇太後和萬夫人的對話告知了薑永寧。
薑永寧賞賜了她兩件首飾,讓她回去好好照顧太皇太後。
入夜後,薑永寧從一堆折子裏收回視線,軟軟的靠在椅子上。
雁回剪短了蠟燭線頭,看了眼沙漏,提醒薑永寧,“公主該歇著了,陸公子早就等著了。”
薑永寧立刻睜開了雙眼,她倒是將陸霽清給忘記了。
陸霽清穿了一件乳白色的寢衣,端坐在床頭,靠著微弱的光亮在看一本雜文。
薑永寧掀開簾子走了進來,陸霽清瞬間移開了視線,主動上前攙扶住了她,看到她臉上的疲憊,心疼不已,在她的身上揉捏了起來。
神奇的是在他的按摩下,薑永寧身上的疲憊感好像一點一點消失了。
薑永寧舒服的哼出聲來,漸漸了睡著了。
陸霽清手上的動作並沒有停止,直到薑永寧的呼吸趨於平和他才收回手,替她掖好被子走了出去。
雁聲看到他出來有些驚訝,陸霽清直接道:“公主累了,讓她好好休息吧!”
雁聲心疼的點了點頭,讓人拿來了宮燈遞給陸霽清。
陸霽清微笑著接過,離開了梧桐宮他突然察覺到了不對。
陸霽清屏息凝神,一步一步朝著來時的路走去。
很快,一個黑影以極快的速度閃入內務府的方向。
身影似乎對皇宮很熟悉,輕而易舉的避開了巡邏的侍衛。
陸霽清發現來人朝著內務府存放珍貴藥材的庫房而去,瞬間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難道是為了天靈草來的?
不管是不是,這個時候來到這裏一定不是來做好事。
陸霽清果斷的出手,攔下了身影,身影武功不低,卻在刻意的隱藏招式,陸霽清身體沒有完全調理好,費了不少的力氣才將人製服。
他剛點了對方的啞穴,突然又幾個人將他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