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寧洪霄坦白
“拋開鹽的事情不提,本宮第一次懷疑你通敵是在參觀過令妹的房間後。”
寧洪霄眉毛幾近要擰到一處,他不明白貞娘的房間有什麽東西暴露了自己。
他用心的回想了一下,貞娘的房間除了字畫,並沒有什麽不妥,貞娘不喜歡太過於奢華,屋子裏麵的擺設都是按照她的喜好來的,價格也不昂貴。
薑永寧輕笑,“你不明白?”
寧洪霄不打算發問,似乎那樣會顯得自己很笨。
晉王絲毫沒有這方麵的困擾,直接問道:“長公主,你到底在寧姑娘的院子裏麵發現了什麽東西,難道是什麽稀罕物?”
“寧貞娘是個雅致的姑娘,屋子裏麵的陳設很簡單,並沒有奢侈之物。”薑永寧挑眉,看向寧洪霄,“你妹妹是丹青高手,她的房中擺放著各色的顏料,顏色之多隻怕連宮裏存放的顏料都比不上。”
寧洪霄想到了什麽,神色一變。
晉王看向蔡槐,見他一臉茫然,心裏舒服了許多,起碼不是自己一個人聽不懂。
“長公主,寧姑娘房間的顏料有什麽問題嗎?”
薑永寧微微一笑,“顏料本身沒有什麽問題,你們別忘記了,許多顏料都是從礦石裏麵提取的,大乾可不盛產顏料啊!”
“……”晉王和蔡槐同時恍然大悟。
晉王道:“長公主心細如發,換做是我的話怕是一輩子都想不到。”
“舅舅有舅舅擅長的領域,不必妄自菲薄。”
雖然沒有猜出來,可得到了薑永寧的誇讚,晉王麵上一喜,突然有點得意起來。
寧洪霄輕笑了一聲,“原來是這樣。”
竟然是顏料出賣了他。
貞娘喜愛作畫,她所用的顏料自然要最好的,要說顏料自然是大梁的最好。
為了給貞娘最好的作畫體驗,寧洪霄費了不少的心思為她搜羅來各種顏色的顏料。
除了顏料以外,所用的紙筆都是最好的。
寧洪霄舉一反三,瞬間明白薑永寧是從哪裏懷疑自己的了。
薑永寧道:“當日參觀你妹妹房間的時候,我悄悄的留下了幾樣特殊的顏料,這幾種顏料即便是在大梁也極為稀有,且隻提供給大梁的皇室,如果你和大梁沒有一點關係的話,怎麽可能拿得到。”
寧洪霄雙手放在膝蓋上,麵色平靜,“既然長公主已經發現了臣也沒有什麽可隱瞞的,我的確和大梁的皇室有來往,這個人就是陸霽清。”
“……”
突然被點到姓名的陸霽清一點都沒有自覺,一雙眼睛仿佛黏在了薑永寧的身上。
薑永寧瞪了他一眼,陸霽清的眼神反而更加柔和了。
寧洪霄:“……”
晉王沒眼看的低頭喝茶,今日的茶怎麽這麽酸呢?
蔡槐視線漂移,有點想念在都城的妻子了,也不知道她如何了。
晉王重重的咳嗽了一聲,薑永寧也掐了陸霽清一把,後者不得不收回了視線。
陸霽清端正了身體,慢悠悠的開口,“寧洪霄,我自幼被送到了大乾皇宮,如何能給你大梁皇室的顏料,你莫不是覺得長公主的眼線是擺設嗎,你以為長公主來魯州之前沒有調查過嗎?”
是了,薑永寧從邊關回來不回都城準備婚禮,卻偏偏來了魯州,必定是有所發現。
難道是乾天發現了什麽?
自從察覺到魯州城有乾天的影子後,寧洪霄派出了很多人追蹤調查,就連府上的人也換了好幾茬。
沒想到,依舊被鑽了空子。
寧洪霄嘴硬,“安王,你雖然在大乾,可你早就和大梁皇室的人聯係上了,這多年來你暗中沒少積攢勢力,不然為什麽大梁老皇帝臨死之前會封你為安王?”
陸霽清故作沉思的模樣,“這件事的確是我沒有想到的。”
說著他看向了薑永寧。
薑永寧清了清嗓子,“大梁老皇帝為了能夠多活一年需要天靈草,本宮自然不能就這麽輕易的給他,其中一個條件就是封陸霽清為安王,畢竟是要做本宮駙馬的人,地位可不能太低了。”
陸霽清諂媚的笑了。
薑永寧抖了抖,心裏有甜蜜也有驕傲。
晉王果斷的移開視線,怒目圓睜,“寧洪霄你還有什麽話說,你挑撥長公主和安王的感情到底想要幹什麽,你背後到底是什麽人?”
寧洪霄無話可說,索性閉上了眼睛。
“長公主,我看不用刑他是不會招供的,不如將他交給我。”
“舅舅,本宮的婚禮快到了,不想大開殺戒。”說到這裏,薑永寧頓了頓,“有個問題,兵符是怎麽到你手裏的?”
“長公主不要忘了,刺史府是我的府邸。”
薑永寧秀眉微擰。
蔡槐起身,“長公主,不知你原來將兵符放在了什麽地方?”
“床下有一個暗格,難道?”
蔡槐自請檢查暗格,他輕輕的敲了敲暗格,聲音空洞,“長公主,暗格下麵另有乾坤,下麵是空的,從上麵打不開,隻有從下麵能夠打開,想來兵符是被這樣換走的。”
“原來如此。”薑永寧挑眉輕笑,“倒是本宮疏忽了。”
寧洪霄嘴角噙著一抹輕蔑的笑。
晉王攥緊了拳頭,看不得寧洪霄得意的樣子,正想給他一拳解解氣。
這時,天空中燃放了一朵紅黃相見的蘑菇雲,不明所以的魯州城百姓紛紛仰頭望天,不少人被絢爛的蘑菇雲震撼,才子佳人激動的要吟詩一首,作畫一副。
寧洪霄心頭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薑永寧微笑著眨了眨眼,“看樣子是抓到人了,舅舅你親自去一趟吧!”
晉王也不問是什麽人,拱了拱手就走了。
“寧洪霄,你猜猜抓到了誰?”
薑永寧沒有給他回答的機會,“你心思一向縝密,殺伐果斷,不會給敵人可乘之機,可這次你用來挑撥和我駙馬的計策實在是漏洞百出,我想這樣的計策一定不是你想出來的,八成是耶律格吧!”
寧洪霄瞳孔驟然一縮,放在膝蓋上的手鬆開了,“事已至此,我已經沒什麽話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