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三眼觀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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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倒子’又細分為山倒、水倒、靈倒等等門類,其中水倒就是負責收集水裏麵的古怪物件。
隻是這種行業隨著時代的發展已經漸漸消失了,沒想到居然可以在這裏見到‘水倒’的傳人。
老釣聽完我的疑惑長歎一聲:“的確,現在的修行者中沽名釣譽者居多,真才實學者甚少。市場決定需求,就連老夫也隻能靠賣賣漁具糊口了。”
“兔死狗烹,鳥盡弓藏,國定臣亡,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老爺子不必悲傷。”
“好了!”他把手一伸說:“現在你可以告訴我要望月鱔幹什麽了吧?”
“這個……我真不能說。”
老釣沒有再問盯著我的眼睛看了半天,最後幽幽的說:“你難道真的敢修行邪術?”
“它隻是那把菜刀而已。”我幽幽的答道。
釣老爺子終於點頭了,他讓我今晚子時去城南‘子午樓’下等他,說在哪裏能找到望月鱔。
出了店門我拉起梁子就走,所有人開始起哄一邊奚落我們,一邊向魚蛋道喜。
誰知這時店內忽然傳來一聲叫喊:“魚蛋蛋,把‘三眼玉觀音’還給那位先生。不知厲害的東西,什麽也敢拿。”
玉觀音回到了梁子手裏,他也沒有推脫接過來就要往脖子上掛。我好奇要過來仔細看了看,眉頭緊皺。
這尊玉觀音臉長著胡子,是男性。總所周知觀音菩薩在印度本來就是男像,在唐朝為了迎合當時的審美變成了女相,也就是說梁子玉觀音的相貌是唐朝以前的。
而且這尊觀音的額頭上有一隻眼睛,而且是橫著長的。千手觀音見得多了,但這三眼觀音可不多見,尤其是橫眼觀音更少見了。
三眼叫‘慧眼’也叫‘天眼’、‘法眼’什麽的,傳說中有三眼的神仙不少,比如說二郎神、馬王爺和韋陀等等都有慧眼。
但無論是慧眼、天眼還是法眼都是豎著長的。像這麽橫著長的大多出現在邪像之中,所以這種橫眼又叫邪眼。觀音像種居然出現了邪眼,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聽完我的疑惑梁子神秘的一笑,接過玉像重新戴在脖子上說:“你說的不錯,這玉墜就叫‘邪眼觀音’是我們梁家的祖傳之物。”
“那你還敢壓它做賭注?”我不解。
梁子苦笑一聲:“佩戴邪眼觀音者,克父克母,克妻克子,他如果真的要了我還要謝謝他祖孫三代呢。可惜啊!這是我們梁家的宿命,掙不脫,擺不掉!”
說完他就搖著頭走了,一路上心事重重,任憑我怎麽問都緘口不語。
回到馮宅看到開心和尚守在玄中子前寸步不離,他的神情難得的出現了凝重,看到我回來以後問道:“事情進展的如何?”
“有線索了,今晚可能拿到望月鱔。”我回答。
“要盡快啊!”和尚臉色十分不好。
“怎麽,老道快撐不住了?”我心中一驚。
“不。”後者搖頭:“今天早上我趕回來的時候看到一個人影從這裏跑出去,我想是為了滅口。”
“老道到底知道了什麽,非要置他於死地不可?”
和尚搖搖頭:“雖然不知道,但肯定和寧婆那晚的出走有關係。他一定是發現什麽重要的線索,所以非死不可。”
我又把梁子的話說給和尚聽,聽完以後他眯著眼睛喃喃道:“難道會是馮繼開嗎?”
和尚必須寸步不離的守著玄中子,所以說望月鱔的事情隻能靠我一個人來完成,當晚我潛出馮宅早早的來在城南子午樓下。
說起子午樓就要說說譚中市的前身,據說譚中市以前叫譚中城,曆史可以追溯到秦漢時期,是座名副其實的古城。
隻是幾千年的戰亂將這座古城毀滅了不下幾十次,唯獨這座子午樓破天荒的保存下來。
以前的譚中城就是以我現在的腳下為中心建造的。當時的譚中城遠遠沒有現在這麽遼闊,是在近十幾年發展起來的。但都向北、向西、向東發展唯獨沒有向南擴展。
一來這裏是古跡,有子午樓這個大古董不能推倒重建。二來再向南兩百米有道象征性的護城河。
曾經在三十年前有人想把護城河填滿蓋樓,可是足足用沙石填了七天愣是沒有填滿一處。最後派人下去探查發現此河無底,至少以當時的手段下不到河底。
然後怪事就發生了,當時所有參與填河的人,不論官職大小一夜間失蹤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那可是幾十條人命,當時轟動一時,可最後隻能不了了之。
半年以後的一天夜裏,有人看到這些人又奇跡般的出現在護城河邊,所有人都一副死氣沉沉的表情看著河麵,最後一陣風刮來又都不見了。
從那以後傳言就開了,說這河裏有河神,誰敢動護城河就會被抓去填河。至那以後沒有人再敢提填河的事情,不但如此,就連居住在此處的居民也都逐漸搬走了。
這事我也是剛剛聽梁子說的,現在子午樓下昏昏暗暗,想想那個傳說不由得後脖頸子陣陣發涼,總感覺有什麽東西在陰暗處窺視我。
說來也怪,正當我覺得後背發涼的時候四周居然真的起風了,並且這股風越來越大,也越來越冷。
‘阿嚏!’我一抹鼻涕哆哆嗦嗦的開始跺腳,嘴裏不停的抱怨:“你妹啊,咋這麽冷呢!這二逼天氣是隨機播放的嗎,剛才還好好的。”
不行,不行!實在是太冷了。我真的扛不住了,一溜小跑來到子午樓下推了推門,發現上有一把古舊的銅鎖鎖著。
“奶奶的還上鎖,我去你的……”
萬萬沒想到這隨意的一腳踢上去,樓門晃了兩下銅鎖‘吧嗒’一聲掉在地上,門!居然如此詭異的就打開了。
我當時就愣了,咋滴!老天開眼了嗎?
還沒等我來得及細想又是一陣寒風襲來,這道風就如同一千多把刀子割在身上般難以忍受。
當下也顧不得細想,推開門跳了進去反手把門拍上,靠在門口長長的舒了口氣罵道:“你妹啊!這他媽啥二逼天氣啊,三九、四九凍死雞狗也不外乎就是這樣了。”
哆哆嗦嗦的點了一根煙,忘乎所以的抽到一半,一睜眼忽然看到一張濃眉瞪目,張牙舞爪的紅臉,他就那樣站在遠處直勾勾的看著我。
“我去……”這一驚不要緊三元金劍脫手飛了出去,剛好紮在他眉心。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當我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再看不由得樂出聲來,這哪裏是什麽人啊,分明是一尊關二爺的塑像。隻是因為離得遠的原因,沒有看清。
不過這子午樓也真是驢糞蛋蛋,外麵光鮮。裏麵的灰塵最起碼有一厘米厚,想來有幾年沒人打掃了。
“關二爺,剛才沒看清是您老人家,多有得罪,我這就把劍拔出來。”
向著二爺的塑像拜了拜,爬上去用手握住刀柄一拔,卻紋絲不動。吆喝!隻不過是個泥胎而已,咋這麽緊呢。
我不服氣,幹脆把腳蹬在神像上用兩隻手握住劍柄,腰馬合一的往出拔。
“拔蘿卜,拔蘿卜,大家一起來拔蘿卜……我草……”
金劍忽然被拔了出來,我根本來不及反應就栽倒在地,滾了兩圈。‘哢……哢!’隻聽到頭頂傳來一陣破裂的聲音,抬頭再看關二爺的額頭居然裂開一道縫隙,並且這道縫隙換在擴散龜裂。
‘嘩啦啦!’塑像如同連鎖反應一般至上而下碎裂開來,不用一會英明神武的‘關二爺’變成一堆土坷垃。
“爺爺啊!”我撲倒在地磕了三個響頭:“我真不是故意的啊,二爺你可不能怪我啊,明天我就給您塑個金身,保證比這個大,比這個靚……”
‘呼……’
我正在地上誠心懺悔就覺得頭頂掛過一道黑風,抬頭再看四周空空如也,什麽東西也沒有。
不可能啊!四周嚴絲合縫的不會透這麽大的風,難道是幻覺嗎?
不行,此地不宜久留,快點走。我急忙向後退來在門口一拉,卻發現居然打不開了。又是一陣折騰猛的發現門居然是從外麵鎖上的,而且還是那把鏽跡斑斑的古銅鎖。它就那樣牢牢的鎖著,仿佛從來就沒有打開過。
“有人嗎,誰把門鎖上了。釣老爺子,你在外麵嗎?”我試著叫了兩聲但外麵沒有人回答。
莫非是鬼遮眼!我逃出符紙掐訣念咒睜眼再看,依舊還是依舊。也就是說這道門的確是被什麽東西鎖上了,至於是人還是什麽別的東西就不得而知了。
門是打不開了隻有砸開窗戶跳出去,可當我從用力的捶了一下玻璃後才發現這居然是鋼化的。古樓裏怎麽會有鋼化玻璃呢,當我仔細再看心中升起了不妙的感覺。
因為這些鋼化玻璃上其實還浮雕著透明暗花,這花紋不是別的而是一道道驅邪的符咒,也就是說子午樓裏肯定封印著什麽邪祟。
就在這時聽到身後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蒙的回頭就看到原本灑落一地的土坷垃居然開始匯集凝聚,漸漸行程一個模糊的人形。
“三元金劍,去……”二話沒說金劍就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