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邪

第五十六章 花圈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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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者搖搖頭:“我不知道,當初師傅是為了讓我放棄報仇才和我說的。”

我點了點頭,看來那個叫隨緣的人是為了保護姚小尾才做了這個交易,不過我很納悶他們是怎麽知道趙惜民中邪的事情呢?

小尾笑了:“這不是秘密,所有痛恨趙惜民的人都知道。”

說著她掏出手機翻開一條短信,隻見上麵寫著一行字:趙惜民身中邪術命在旦夕,普天同慶。

至於到底是誰發的這條短信,沒有人知道,她隻知道所有痛恨趙惜民的人都收到了這條短信,看來趙惜民是惹了眾怒了。

“你知不知道誰有可能幹這個事情呢?”我問道。

“怎麽,你還要救他?”姚小尾一聽氣的眼淚都在打轉。

“相信我,我不會讓他好過的,但在這之前他不能死。”我堅定的說到。

後者沉默了很久,最後不情願的說:“你去找找花婆吧!”

回到住處我決定由小艾陪同我一起去找那個叫花婆的人,而小糧王則去找劉蓮讓他或明或暗打聽一下趙惜民的仇家到底有多少。

姚小尾說的花婆是城北一家賣紙麻元寶的人,說白了就是一家花圈店。在路上總算沒了旁人,我忍不住問起了小艾。

“你就不想對我說什麽嗎?”

“哦!終於忍不住了,你想知道什麽?”

“太多了。比如你是怎麽知道我可以幫你偷梁換柱逃出地府?在踢馬莊時你為什麽會給我驚堂木?譚中市護城河救我等等……”

小艾撩了撩秀發笑道:“在這之前你需要知道一個人,他叫‘墓’……”

小艾口中的這個叫‘墓’的人十分神秘,他可以任意出現在陰陽兩世,當初小艾還在地府等待輪回,這個‘墓’就那樣出現了。

你想還陽嗎?這是和她說的第一句話。艾洛雅雖然難以想象但還是急迫的點了點頭,於是‘墓’就帶她逃出了地府,並告訴小艾找到一個叫王一點的人,也就是我。

“他說隻有你可以救我,但是這一切絕不能告訴你。”小艾笑道。

“為什麽?”

“你傻呀,當時你可是膽小的很,如果知道我是鬼會幫我嗎?”

我沉默了,當然不會。如此說來鬼娶親的事也是‘墓’安排的,可當時明哥分明說是幹爹老龍頭推薦的我,難道他們兩人之間還有什麽聯係嗎?

鬼娶親以後墓把我遺落在弱水湖畔的驚堂木交給了小艾。至那以後小艾就一直暗中跟著我,她不敢出現在我麵前,因為不知道該如何向我解釋這一切。

直到幾天前那個神秘的‘墓’又一次出現,這次她領著一個陰差來見艾洛雅,之後就與大白說的一模一樣了。

“這個‘墓’到底是什麽人?”他居然可以縱橫陰陽,先助小艾逃脫地府,後又幫她赦免,這一切理論上根本說不通。

“我不知道。”後者搖頭:“其實‘墓’是兩個人,其中另外一個人一直罩在一件黑色的袍子裏,他們的手段非常強大我毫無還手之力,不過他們的目的好像並不是我,而是你。”

“我……”我疑惑了。

小艾點點頭:“踢馬莊、譚中憫生堂,我都看到他出現過,可似乎並沒有什麽作為隻是靜靜的看著事情的發展。”

“那不是我的活動軌跡嗎?”

“對,這一次他領陰差來見我的時候曾經說過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他說‘差不多了,沒有時間一直跟著他’。我覺得墓口中的‘他’就是你。”

我點了點頭,看來在譚中市的神秘人十有八九就是‘墓’了。上一秒剛剛想通,下一秒又疑竇叢生。

他設計殺了阿三,又幫助小艾回到我身邊,而且幹爹老龍頭似乎也默許了這件事,那他到底是敵還是友呢?

小艾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因為她在這件事情上或許隻是一顆棋子而已。

“那你現在到底算是人還是鬼呢?”我問道。

“這個……很難回答,你還記得我肉身不腐嗎?”

我點點頭。

“那也是墓的手筆,我現在魂魄和肉身已經完全再度結合,我有呼吸、脈搏也需要吃飯睡覺,但我可以隨時隨地的魂魄離體。”

“這算什麽?”我眉頭一皺。

“白姐姐稱這種狀態為‘陰差體’。”

說白了所謂的陰差體就是陰差為了方便在陽世活動而準備的肉身,也就是說墓在很久以前已經為艾洛雅做陰差準備好了。

說話間我們來到了城北,說來也怪上一刻天空還晴空萬裏下一刻就烏雲密布,一場大雨在所難免了。城北隻有一條街我們順著街道走到盡頭再向前走就是郊區,兩旁的店鋪不多,人影也自然稀少許多。

花婆的紙麻店就開在最後一家,此刻天空烏雲密布,風也起來了,卷雜著樹葉碎屑不住迷打著人的眼睛。店門旁豎著兩個白色的大花圈已經被風吹的東倒西歪,門板大開裏麵沒有看燈顯得朦朦朧朧,而門前也沒有一個人感覺十分的蕭條。

“有人嗎?”我象征性的敲了敲門板,可是屋裏並沒有人搭話。

“有人嗎,花婆,你在嗎?”十幾秒腫過去了依然沒有回音。

“傻缺,我有點害怕。”小艾忽然拽著我的衣角說道。

“你已經是這個狀態了,怎麽會害怕呢?”我笑道。

“廢話,誰規定鬼就不害怕了,人家的心理狀態還沒完全適應行不行。”小艾白了我一眼。

我笑著走進屋內去尋找,或許是花婆年紀老邁,眼花耳聾沒聽到也說不準。剛剛走進屋內外麵就刮起一陣大風,小艾跳進來一把把房門拍上喊道:“呸呸呸!這什麽破風髒了我的裙子。”

房門一關屋裏的視線更加昏暗了,我讓小艾就待在門口找一找有沒有開燈的開關,她答應一聲四下翻找起來,而我則打開手機借著光亮獨自向裏走去。

這個花圈店不算大,而四周又擺放了各式各樣的花圈、挽璋、挽聯、金童玉女、金山銀山等等各式各樣的喪葬用品。把這不大的店鋪堆砌的水泄不通,顯得十分擁擠且狹小。

我幾乎是側著身顛著腳向前跳走,好不容易找到一處寬敞的地方穩住了身子向後一喊:“小艾,找到開關了沒有。”

可等了半天背後沒人回答,我試著又叫了幾遍,依舊沒有回音。不對,出事了嗎?我急忙原路返回來到門口發現這裏除了紙麻以外並沒有她的身影。

難道是出去了?門一打開迎麵撲來一記狂風險些把我撲倒。‘哢!’天空忽然劈過一道閃電,緊接著瓢潑大雨傾斜而下,而屋外空空如也什麽也沒有。

小艾不在外麵,那麽她肯定還在裏麵。

扭過頭扒拉著花圈紙麻左右的尋找還是一無所獲,她好像在這不大的店鋪裏憑空消失了似得。

‘哢!’又是一道閃電閃過,昏暗的屋內瞬時如同白晝,與此同時一道煞白的臉出現在我麵前。

‘草……’我一驚三元金劍脫手而出直直的射向白臉,當金劍射出去的刹那我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電光一閃而過,屋裏再度恢複黑暗。我接著手機微弱的光線看過去,那柄金劍正好刺在那張白臉的眉心,不過此刻它的囟門處隻有一個菱形黑洞,金劍卻穿透而過。

“呼……原來是個紙人,嚇死老子了。”我把這個紙人推到一旁在地上撿回了金劍。

但在這時我疑惑了,剛才這裏已經走過了,也沒見過這麽大的紙人啊,難道是在貨架的上層,剛才被竄進的風吹下來了嗎?

想著抬頭一照,我去……這是什麽玩意兒。

隻見店鋪的天花板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紙人,它們幾乎和真人般大小,有鼻子有眼,有眉毛有嘴,服飾首飾一應俱全甚至連紋身都有,可以說神態萬千,惟妙惟肖,就好像活生生的真人被掛在上麵一樣。

最令人毛骨悚然是它們的眼睛好像是真的似得,光線一照瞳孔裏的光點不住的變動,就好像真的轉著眼珠子在看我一樣。

紙娃娃見過太多了,但如此逼真的紙人可不多見,倒不是說沒人有這技藝而是沒必要,因為這東西到頭來不過是一把火燒盡變成灰而已,不值得。如此大費周章不會是用來燒的,那它是做什麽的呢,暫時還不明白。

看來外麵並沒有小艾,那她會不會向裏麵走去了呢,畢竟這個房間並不是隻有一路,雜七雜八的紙麻之間都可以鑽進人去。我試著從紙麻中鑽了進去,果然這裏又是一條可以讓人走的路,並且已經到了牆邊,順著牆角摸了一圈最終看到一扇門。

門是虛掩著一推就開了,我探著頭向裏看去裏麵完全是一片黑暗,隻能借助著手機的光亮看出裏麵堆著密密麻麻更加多的紙麻製品。

這……居然是個倉庫。

可是花婆究竟做著多大的買賣居然儲藏著如此多的貨物,要知道現在的年代用這些東西已經不多了,即便是有也是現定現做。

“小艾……你在裏麵嗎?”我試著叫喊了一聲,還是沒有回音。

正在我猶豫是否進去的時候,就聽到前麵發出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就好像有什麽東西在裏麵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