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無憂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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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公道……”童剛忽然掰起瘸腿‘咚!’的一聲放在桌上:“我的公道又在哪裏。”
童剛的事情剛才簡短的介紹過,大夥也知道個大概。甄偉大又滿滿的斟了一杯酒一抬手倒在童剛的腿上說:“敬你這條腿一杯。”
“對,童大哥的腿就是正義的腿,我也敬一杯。”說完把酒也倒在了他的腿上。
大夥輪流敬了童剛的腿,銅鑼放下杯子喊道:“老子不管那些,反正誰也別欺負我,誰欺負我老子打誰,隻要老子還有一口氣,媽的弄死他全家。”
“哈哈哈……”眾人被銅鑼的傻勁逗得哈哈大笑,氣氛一下子又活躍起來。
說來說去話題又回到了童剛身上,因為據姚小尾所說童剛至腿壞了以後很少出門,而土輝坡距離東大街又一段不短的距離。
聽完我的疑問後者放下酒杯說:“小尾和那幫孩子一直在監視趙惜民,同時還監視著他們身邊的人。今天上午小尾說那個叫張敏人的行蹤有些不對勁,我不放心就跟上來看看。”
“小尾也在啊,那她人呢?”我東張西望的問道。
“嘿嘿!”童剛神秘的一笑說:“她沒事,還在繼續跟蹤張敏人,剛才還發短信說一切正常。”
我點點頭,看來今天是見不到姚小尾了。轉念一想又問:“那個張敏人有什麽問題嗎?”
後者搖搖頭:“現在說不上來,隻是跟了幾次都跟丟了,根據我以前特種兵的經驗判斷,怕是有什麽事情。”
張敏人!還記得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囟門上有股邪氣,可後來再見他就沒有了,現在想來確實很奇怪。
童剛問我接下來要去哪,我說要去襄縣。這時甄偉大忽然一把抱住我的胳膊喊道:“一點啊,不管你幹什麽一定要帶上我,我現在可是一窮二白連飯錢都沒著落了,這才來投奔你的。”
“還有我。”銅鑼也不甘示弱:“我也要和你們玩,雖然不知道你們在做什麽但一定很有意思。”
“你不去看場子了?”我笑問道。銅鑼在本市一家KTV裏替人看場子,一個月也能賺不少錢的。
“沒意思啊。”後者直搖頭:“每一次我想打人的時候老板都攔著,忒沒勁了。”
我想了想,也好。涼樓寺既然可以在戰亂中屹立千年不毀絕非偶然,說不準有著什麽別的東西存在。加上會神打的甄偉大和皮糙肉厚的銅鑼,安全係數又增長不少。
事情就這麽定了,銅鑼、甄偉大和小糧王隨我去襄縣涼樓寺,而童剛則負責繼續監視趙惜民和張敏人,第二天一大早我們駕著小糧王的愛車直奔襄縣而去。
大約走了一百裏路小糧王就把車子駛離了高速,他說現在已經進入襄縣境內,接下來的二百裏路隻能慢慢前進了。一路上的車輛很多,雞鴨鵝牛什麽的一直頻繁出現,導致我們前進的速度一慢再慢。
到了中午才走了一半多的路程,甄偉大和銅鑼叫嚷著肚子餓便停在路旁一間小飯店裏吃飯。由於下午還要趕路隻是象征性的點了幾個小菜,和幾碗米飯。
正在有說有笑的吃著就聽到遠處‘呱啦,呱啦!’由遠而近傳來一陣打板聲。
“閑言碎語不要講,咱講一講英雄好漢武二郎。那一日武鬆來到景陽岡,當空太陽照地亮,武二爺熱地慌,脫下褲子就曬太陽,刺溜刺溜放光芒……”
門簾輕響,一個破衣爛衫的叫花子打著板鑽了進來,他個子很低還有些駝背,渾身上下就像剛從煤堆裏鑽出來一般黑,黢黑的臉龐上眉飛色舞,表情十分豐富。
“哪來的要飯的,走走走……”飯店老板揮舞著蒼蠅拍就要往出趕他。
不想叫花子身手十分靈敏從他腋下一繞鑽在他背後,快板一響繼續唱道:“小老板你別愁,你讓走我可不能走,一日三餐沒著落,你讓叫花子怎麽走……”
老板沒想到這家夥身手這麽敏捷,轉身一拉他喊道:“出去,出去,出去……”
後者手腕一抖卸了他大部分的力道繼續打著板唱:“哎哎,你說去我可不能去,叫花子天生強脾氣,要想我去也可以,那來一盤翠花魚……”
被接連戲弄了兩回老板急了瞪著眼睛罵道:“滾……”
“哎哎,你說滾我可不能滾,叫花子天生有正根,要想我滾也可以,再來一碟大盤雞……”
“哈哈哈……”飯店裏還有不少食客,一聽這要飯的這麽逗,哄堂大笑。
老板這下可真急了,擼起袖子就要打他,後者後退一步正好來到我們這張桌子上,繞著桌子和他玩起了捉迷藏。
一邊繞著還一邊唱:“東風吹那個戰鼓擂,當今社會誰怕誰。我幹爹是這裏的一把手,爺爺是縣委副書記……”
“好……”甄偉大一拍桌子叫了一聲好喊道:“合轍押韻,有板有眼,我為你轉身……”
外麵這麽一鬧後麵的廚子拿著一把擀麵杖出來就要教訓他。我一時心癢起身管了這檔閑事,給叫花子點了一盆麵。
沒想到這家夥端著麵直叫嚷著渴非要喝酒,又從櫃台裏拿出一瓶悶倒驢,他一揚脖子半瓶酒就下了肚。
“我草,好酒量。”銅鑼也好酒但絕對不敢這麽喝。
叫花子喝完酒卻沒有去碰那盆麵瞪著惺忪的醉眼反複的打量著我們,最後目光集中在我身上嘿嘿的直笑,笑的我後脖頸子直發怵。
“老先生你看我幹什麽?”我問道。
後者笑道:“我看你印堂發黑雙目無神,不日將有血光之災啊!”
嗬嗬!還碰到個同行。我笑了一下沒有理會,轉身繼續吃飯。
“怎麽,你不相信?”他問道。
“信,我這一生都命懸一線,這點早知道了。”
“喔……”後者點點頭笑道:“看來還是個同行,小兄弟怎麽稱呼?”
“王一點,您呢?”
“叫花子‘無憂’。”說著他把雙手合十行了個禮。
不過這叫花子的合十禮卻是手背向裏手掌向外,完全和佛教的合十禮相反,看的十分怪異。
“前輩師出何門?”我眉頭一皺問道。
後者哈哈大笑:“天地門。”
“天地門,從來沒有聽過。”我搖搖頭,難道又是什麽隱世的教派。
“叫花子無憂無慮,蒼天為被大地為床,餓了就吃困了就睡,天生地養,自然是天地門了,哈哈哈!”
我笑了,原來他在拿我打趣。
無憂乞丐再沒說半句話端起那盆麵吃了個幹幹淨淨,最後一抹嘴轉身掀起門簾出去了。
“這個人真沒禮貌,連句謝謝也不說。”小糧王眉頭一皺很不滿意。
這個無憂乞丐有點奇怪,可是又說不上哪裏奇怪。轉身把桌子上的飯菜吃完起身要走的時候一掂背包,嗯!不對,分量不對。打開一看少了一件東西。這次前來除了尤爺那把小關刀太大不能拿,幾乎所有能拿的都拿了,甚至連在茹妃墓中得到的長金劍都帶了出來。
不過那柄金劍還好端端的躺在背包裏,反倒是那個黑色的驚堂木不見了。不可能,下車的時候我特意看過它好端端的放在裏麵的,隻是一頓飯功夫怎麽就消失了呢。小糧王、甄偉大和我都是機警的人,普通的小偷不可能毫無聲息的在我們眼皮底下偷走東西。
“一定是那個叫花子。”
小糧王叫了一聲追了出去,可是已經過了這麽長時間他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我們開車又追了一路毫無所獲,沿途問下來也沒有人見過無憂乞丐,這個人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甄偉大說這裏是郊區他隨便往那個野地裏一藏咱就是找上三天三夜也不一定能找到,無奈隻好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