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村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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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平搖著頭笑了笑:“因為董家的人死後一定會屍變,據高人說那是胡家人報複整個邕子村當年的見死不救。”
“所以你們才會用鎮屍符。”我漸漸明白過來。
“是啊!其實自從有了鎮屍符和金剛經,已經好幾代沒出什麽問題了,不知怎的這次失靈了。”周平也很納悶。
當然失靈了,因為這次的屍變是被人為操縱的,符咒和經文已經阻擋不了了。
周平看到我若有所思的樣子,笑了笑說:“我知道的隻有這麽多了,其實也沒什麽,現在董大山和他老婆已經被牢牢的釘死在棺裏,人們隻是害怕而已。”
我點了點頭說:“上輩人的冤孽下輩人來還,現在我倒有點同情董輝了。”
沒想到周平聽完哈哈大笑:“你同情他幹什麽,他又不是老董親生的,這個詛咒從今天開始就會徹徹底底的消失。”
“董輝不是親生的?”這點我倒很意外。
“當然,老董這輩子都沒下個蛋,或許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死不安生吧。”
原來是這樣,難怪董輝和孫來的表現都那麽的不自然。
這個時候已是上午九點鍾的時間,按照邕子村的風俗是午後下葬,在中間這段時間裏有親朋好友斷的來吊唁,然後家屬答禮什麽的。反正整個儀式專門有一個類似司儀的人來主持,倒不用我們操心。
甄偉大談起生意來整個人都活了,拉著董輝和孫來東拉西扯,一步一步的加錢。我和銅鑼則一遍一遍的檢查棺材和靈柩,這次萬萬不能再出什麽問題了。
好不容易等到正午一過開始起喪,鄉下沒有靈車隻有靈柩,其實就是一個象征性的人抬棺轎。眾人抬著靈柩一步一步的向像村中央走去。
按照習俗婚喪嫁娶必須要遊街,寓意不忘本的意思。眾多披麻戴孝的孝子們扶著一根從靈柩尾端拖下來的粗麻繩,一步一搖的慢慢前進。
甄偉大同董輝、孫來在一起,我和銅鑼則一左一右的守護在靈柩左右,而村長周平跟在我身邊不住的介紹著這裏的習俗。
“按照咱邕子村的習俗,靈柩要遊到村口的十字路,再在那裏吹打一番,最後卸掉靈柩抬棺到墓地下葬,這個流程已經延續了幾百年了……”
他喋喋不休的說著,我則抬頭看了看天空。此時由北方漸漸飄來一大朵烏雲,使得本就陰沉的天空更加昏暗了。
“老棍,要下雨了,咱們快點吧!”銅鑼抬頭看看天空叫嚷道。
“不行,不行。”周平連忙擺手:“遊街、吹街、下葬都是有時間的不能早也不能晚。”
“可是要下雨了啊!”
“下刀子也不行,規矩就是規矩。”
周平十分堅持,他說這些習俗關係的整個邕子村的風水運勢,馬虎不得。
就這麽向前又走了十幾分鍾,麵前出現一個大大的十字路口,鼓樂手開始放下樂器準備吹奏。就在這時孫來急吼吼的從一側跑了過來喊道:“不好了,那邊來了個迎親隊……”
“迎親的,誰家娶媳婦?”周平驚呆了。
“後脖子溝,老崔家。”
“老崔家的,他怎麽現在才來?”周平似乎知道這個老崔。
“聽說是被娘家刁難耽誤了時辰,這可咋辦,喜衝喪啊!”孫來十分著急。
民間有雲:喪不見喜,喜不碰喪。喪喜相衝,禍延千裏。
後麵說的‘千裏’指的並不是路程,而是時間,其意思是說如果喜事和喪事相撞就會禍延千年。雖說有點誇張,但也反應出‘喜衝喪’對兩家都是十分不吉利的事情。
“快快快,讓老崔家不要過來,喪喜千萬不能碰頭。”周平焦急的喊道。
“不行啊,老崔家的不同意,他說吉時馬上就過,讓我們讓一下。”孫來喊道。
“草……”周平一聽爆了個粗口罵道:“哪有死人讓活人的,老崔瘋了嗎,我去看看……”
說著周平和孫來跑到前麵去交涉。我長長歎了口氣抬頭看看烏雲密布的天空心情十分沉重,看來今天注定順利不了了。
“是老崔頭啊,哎呀,這下可麻煩了。”
“是啊,是啊。咱們準備好,說不準還要幹一架呢!”
抬喪的其中兩個人嘀咕起來,我對他們有些麵熟,當時從瞪眼房出來甄偉大暈倒,幫忙抬的人中就有他們。好像一個叫老王,一個叫老李。
“怎麽,那個老崔家和董家有仇?”我笑問道。
他們一看問話的人是我,笑嗬嗬的湊了上來點了一根煙笑道:“何止是董家,他們後脖子溝的和我們整個邕子村都有仇。”
這個時候我才明白原來後脖子溝並不屬於邕子村,它是邕子村左邊的另一個小村落,村中也就幾十戶人家屬於一個小村。
本來是一衣帶水的近鄰,卻不想前些年為了相鄰的幾畝地爭執起來,最後還大打出手鬧的很不愉快。
雖說後來公家出麵協商解決了,但兩村人的梁子卻是結下來了,雙方這些年來屬於明爭暗鬥,沒事找事。
“就為了這個?”我搖搖頭不太理解。
老王吐出一口煙笑道:“那隻是個引子,其實他後脖子溝和我們邕子村早就互相看不順眼了,翻臉是遲早的事。”
“所以,這次喜衝喪不是董家和崔家的事,而是後脖子溝和邕子村之間的事。王先生您就看好吧,看我一會怎麽揍那幫孫子們。”老李哈哈一笑。
鬥爭真是無處不在,不過眼下並不是打架的時候,我想周平會處理好的。心裏想著嘴上客氣了一句:“那天還真是謝謝你們,要不是你們找,我兄弟說不準就過去了。”
“好說,好說。”老王一擺手說:“那都是村長的功勞,要不是他想到瞪眼房我們也不敢去啊!”
“是啊,是啊!說起來村長也真膽大,我們都不敢去,他自己一個人就去了。”老李笑道。
我笑了:“後來不是也來跟來了嗎,總之要謝謝你們。”
“我們是最後實在等不了了才去的,沒走幾步就碰到你們了。”
“是啊,是啊。足足等了兩個小時,我都睡著了。”
正在這時前麵傳來一陣嘈雜,遠遠的看著孫來和董輝正扶著周平跑了回來。周平捂著額頭,指尖的鮮血滲了下來。
“媽的,後脖溝子這幫孫子給臉不要臉,兄弟們抄家夥……”
眾人本就摩拳擦掌,周平一聲令下就聽到一陣吼叫:“好!”。接下來木棍、板磚、哭喪棒全被人拿在手裏。
“給我打……”周平大叫一聲率先舞著木棒衝了上去。一時間兩幫人就在這十字路口打了起來。
手握長棍的男人衝到最前麵短兵相接,手握板磚的婦女站在後麵亂扔。更有機警的青少年繞到對方背後偷襲切後排。
天上、地下,前排、後排,打左、打右、攻前、襲後。兩幫人殺的昏天暗地,哀嚎遍野。
但見:殺聲陣陣如萬馬奔騰,棍影重重似翻江蛟龍。隻打的十字路口塵土飛揚,遮天蔽日。隻打的兩旁的小樹東倒西歪,一片狼藉。
界碑倒了,花轎散了,就連靈柩也被推翻了,兩口漆黑的棺材滾了出來甩在一邊。
“打得好,左邊,右邊,哎呀……後邊啊,笨!”銅鑼看的抓耳撓腮就要往上衝。
我和甄偉大趕忙拖住他,這是人家兩村的事,我們作為外人可不能出手。
“哎呀,有架幹看著不能打,難受啊!”銅鑼最喜歡打架了,渾身上下一陣哆嗦,那是他興奮的表現。
“要不報警吧?”甄偉大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