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邪

第九十五章 血蝗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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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衝到他床邊,看著他虛弱的樣子眉頭一皺喊道:“這……這他媽怎麽回事,讓你打個前路咋傷成這個樣子。”

小糧王還沒說話,那個婦人就把瓷碗重重一放悻悻的說道:“還能怎麽樣,為了幫你找什麽塑像差點把命搭上。”

“媽!你別這麽說,棍子是為了幫我……”

“幫什麽幫,幹的下去就幹,幹不下去我就帶你回娘家,大不了一日三餐粗茶淡飯,也總比沒命的強。”婦人說著說著流下了眼淚。

原來這個婦人是小糧王的媽,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他傷成這樣必定是因為塑像的事情,伯母埋怨幾句理所應當,我沒有多說一句怨言。

這時候梁國宏走了上來一拉她小聲喊道:“行了,行了。孩子大了做什麽事情自己有分寸,你別再這裏給小錦丟人。”

不拉還好,一拉她火氣更大了,抬頭看了我一眼嘴巴張了張終究沒有罵出來。轉身幫一肚子火氣撒到梁國宏身上:“怪你,就怪你。你沒本事就算了,還把我的寶貝兒子也搭上,小錦要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不活啦……”

“行了,走……快走。”梁國宏的麵子上掛不住要硬拉她走。

可她似乎下定了主意就是不走,嘴裏的話也罵的越來越難聽,大有指桑罵槐的意思。

‘啪!’小糧王忽然把桌子上的碗摔在地上,臉色陰沉的說:“出去,除了棍子以外,都給我出去。”

看來小糧王在家裏的地位不一般,這麽一砸所有人都出了門,我向甄偉大和銅鑼使了個顏色,兩人也走了出去。

等到所有人都走後,我忍不住笑了出來:“你這臉子甩給誰看呢?”

他伸出唯一可以活動的右手抹了一把臉苦笑道:“反正不是甩給你就是了,怎麽,偉哥沒事了?”

“事兒大了去了,不過你這副死人樣子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問道。

小糧王歎了口氣說:“涼樓寺出事了,果然沒有那麽簡單……”

那天走後小糧王沒敢停歇,當天趕回這裏叫了幾個得力的手下趕到了涼樓寺。當夜把整個破敗的涼樓寺圍了個水泄不通。到了那裏才發現由於涼樓寺多年沒有維修早已破敗不堪,很多廟堂坍塌,更有的承重柱子出現了裂痕,如果貿然進去抬石像很可能發生塌方。

所以小糧王決定幹脆把涼樓寺拆掉,等這件事情結束以後在重新建造一個。這一拆除挖掘就進行了整整一夜,等到第二天中午大致清理的差不多了,這時大殿中的黃飛虎塑像也露了出來。於是小糧王下令用起重機吊起塑像放到安全的地方再研究。

可就在這時出事了,當起重機剛剛吊起塑像,可能是由於泥胚做的塑像太過年久的原因居然裂開了。緊接著聽到有人大喊裏麵有東西,小糧王剛要親自去看看,就看到塑像裏忽然飛出一隻黑色的東西,然後更多這種黑色東西密密麻麻的爬了出來。

“不好,快撤……”工人中有個年長點的人大喊。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小糧王的記憶隻到了這裏。

“我最後的記憶是鋪天蓋地的黑色東西撲了過來。”小糧王說道。

“黑色的東西,會飛,那是什麽?”我驚呆了。

“蝗蟲,黑衣紅翅的蝗蟲。”他慘笑一聲指了指身上的傷口說:“吸血的。”

吸血的蝗蟲!簡直聞所未聞,而且還是從塑像裏鑽出來的,這怎麽可能嘛。

“你可以去問問老黃,我們能活著出來多虧了他,當初我要進涼樓寺的時候他就不同意,好像知道點什麽。”

“老黃?”

“就是那個喊話的人,他是我的工人,據說早些年間就住在涼樓寺附近,後來破敗了才搬了出來。你去找一下我爹,他會帶你去的。”

我點點頭又和他閑談了幾句起身就要出門,這是他忽然喊道:“棍子!”

我扭過頭看著他,他卻半天沒有說話,最後幽幽的說:“這幾年我媽跟著我們憂愁,心情難免不平,你……別介意。”

我笑了一下回道:“滾你的蛋,老子是那麽小氣的人嗎。”

出了房間找到甄偉大和銅鑼,梁國宏帶領著我們來到別墅的後排,那裏是一排排的平房,這個叫老黃的人就住在這裏。

初次見到老黃的時候他正跪在地上拜神,至於是什麽神看不清楚,因為那神像是用紅布蒙著的。梁國宏交代了幾句就走了,隻說讓他配合我們。

老黃是個典型的莊稼人,一身灰色的布衣,黢黑的臉上全是褶子,笑起來一排黑黃色的煙熏板牙。從表麵上看還真看不出這個人有什麽特別,可以驅逐吸血的蝗蟲。

我給他發了根煙,扯了幾句閑篇,最終把話題扯到涼樓寺上,笑著問道:“老黃,聽說小糧王還是你救的,看不出來啊,有點手段。”

“嗨!啥手段不手段的,要不是老祖宗留下的這個哨子,我也沒辦法。”說著他從脖子上取下一截圓柱形的東西。仔細一看好像是某種骨頭製作的,上下分別有個洞,但上麵的要小,下麵的略顯大一些,除此之外就是一個整體,沒有什麽特別的。

“噢!這麽厲害,是什麽東西啊?”我問道。

老黃憨笑了一聲說:“據我爺爺說這是龍身上的骨頭,一般邪祟聽到哨子的聲音就會嚇跑。”

我們三個把玩著這隻骨哨很久,都看不出這是什麽骨頭做成的,反正它很輕,也很有密度,由於常年的撫摸外表已經磨出了漿層,油光發亮。

至於它為什麽可以嚇跑吸血的蝗蟲就不得而知了。

“老黃,那蝗蟲你認得嗎,長什麽樣子?”骨哨一時半會兒是研究不出什麽了,幹脆直接問蝗蟲的事情。

他點點頭緊接著又搖搖頭:“要說沒見過也見過,要說見過嘛,嘿嘿,也是生平第一次見。”

“這話什麽意思?”我疑惑了。

後者掏出包‘紅旗渠’點了一根煙抽了兩口說:“血蝗,我的確第一次見,但是關於血蝗的傳說倒是聽長輩們說起過。”

“血蝗?”

“對,涼樓寺中跑出來的就是血蝗……”

老黃說的這個傳說沒有年代,隻說在古時候有一個富戶非常有錢,他不但有錢而且善良經常接濟眾人。後來有一天家裏來了土匪,他大聲呼救可是沒有人來救他。

非但如此,更有甚至趁火打劫奪走了他僅有的口糧,一個冬天的夜裏富戶挨餓而死。

死後富戶被帶到地獄,在路上押解他的陰差中途離開。在這時他發現一個枯瘦如柴的人綁在一根柱子上奄奄一息,一時心軟救了他。

那人得救後感激富戶問他怎麽回事,知道事情的緣由後掰斷自己的一根拇指交給他,說這跟手指可以幫他複仇。富戶畢竟是有功績的人,判官念他多年行善特赦其還陽。

醒來後的富戶雄心再起不到幾年又置辦了一份富足的家業。這時那幫土匪又一次前來打劫,危機之餘他想起了那根拇指。

打開盛放拇指的盒子發現那根拇指早已經發黑枯萎。就在他感到絕望的時候盒子中的拇指忽然動了,長出一對觸角,生出肢節,紅翅一抖飛向空中繞著大樹轉了三圈。

下一刻大樹上的樹葉紛紛落下變成了與其一模一樣的黑蝗,轉眼間就把那些土匪身上的血吸的精光。

富戶得救了,但這件事情並沒有結束,血蝗越生越多,越生越多,不但吃光了方圓幾十裏的食物,而且開始襲擊村民。形成了當時最為嚴重的血蝗災,蝗災過後寸草不生,精血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