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怒
秦銘內心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眾人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麽,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這時。
刑部主司黃幀走了過來,神色有些難看:“秦大人,我想伏伶姑娘應該被關在監牢。”
軍中貪腐一案牽連甚廣,不是殺了兩名尚書就算結案了。他很執拗,一直在暗中調查,但越是深入也就越心驚。
對於那日秦府發生的事,黃幀並不知情,隻是偶然聽到下麵的人提了一嘴,說是監牢裏新關進了一名姿色不錯的女子。
“誰幹的!”
“連國公府的人都敢動!”瞿讓怒了,伏伶給他的印象不錯,他一直拿她當親妹妹看待。
“可能是沈離。”黃幀說道,同時將她曾向陛下請旨查封秦府的事一一告知。
“好歹毒的女人!”田橫亦不忿,怒罵道:“那個惡婦而今在哪,剛才還假惺惺的哭喪呢!”
事實上,早在秦銘出現的那一刻,她就急忙離開了,怕被當場清算。
秦銘的出現,讓她感到恐慌、心驚,甚至她一度覺得自己是不是眼瞎了。
不隻是他她,在許多人看來,自從秦銘北上,進入漠北草原,已經不可能再回來了。
可是,結局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數月過去,他居然活著回歸了!
她心中疑惑,找不到答案。
畢竟,那裏可是漠北,是龍潭虎穴,一個異國重臣深入進去,怎麽可能會活著回來!
尤其是想到來自長生天的“十大”還對秦銘圍追堵截,她內心就更加震撼了,他活著回來,也就意味著長生天的“十大”被盡滅了。
“去監獄。”秦銘看似平靜的說道,但所有人都知道,他這是快要爆發的征兆。
他們十分清楚伏伶在秦銘心中的分量,絕非外人眼中普通的丫鬟那麽簡單,而是親人。
“娘的,敢欺負我家妹子,老子剝了他們的皮!”瞿讓罵罵咧咧,動了真火。
秦銘將小蕊蕊送回府中後,直奔刑部大牢,瞿讓、田橫等也十分憤怒的跟著。
與此同時。
刑部大牢內。
“我說伏伶姑娘,考慮好了沒有,又何必遭這個罪呢?嗬嗬,我家小姐可全是為了你考慮,老身勸你別不知好歹。”說話的是沈府裏一位老嬤嬤,人老了,心卻更狠了,見伏伶沒反應,一盆冷水就潑了上去。
伏伶睫毛輕顫,從昏迷中悠悠醒來,可以看到,她已然傷痕累累,快被折磨的不成樣子了。
不過,麵對那名惡毒的老嬤嬤,她還是倔強的抬起頭來,啐聲道:“你……做夢!”
“到底還是國公府的丫鬟,骨頭就是硬。”那名老嬤嬤輕蔑一笑:“不從是吧,老身有的是辦法敲碎你的骨頭!”
一旁,立馬就有人勸道:“嬤嬤,可別把她弄死了,不然我們小姐無法向三皇子交代。”
接著,那人挑起伏伶的下巴,戲謔道:“你要知道,我們可是為了你好,能嫁給一位皇子,那可是全天下的女子求都求不來的。”
“呸!”
“拿開你的髒手,別碰我!”
麵對他們的威逼利誘,伏伶始終不肯屈服。
那名老嬤嬤輕笑道:“老身知道你在等什麽,你是不是以為,你日日期盼的秦家少爺會回來救你?別做夢了,他已經死了,屍骨無存,你等不到了!”
這一刻,伏伶臉上漸漸出現了懼意。
麵對怎麽樣的折磨,她都可以抗住,她隻怕少爺真的在漠北回不來了。
“你胡說!”
“我家少爺會回來的!”她倔強的喊道,可是眸子裏卻出現了一絲驚慌。
“嗬嗬,回來?”
“我想你一定還不知道吧,今日京都城下已設了靈堂,全城都在祭拜國公大人,陛下特下旨,準你家少爺以王公之禮厚葬,真讓人羨慕啊……”那名老嬤嬤譏諷道。
一行清淚自劃過伏伶的麵龐,她的心在抖,強烈的窒息感險些讓她再次陷入昏厥。
“不會的,不會的!”
“我家少爺不會死的,你在騙我對不對!”
可到最後,連她自己也漸漸垂下了頭顱,心中淒楚萬分。
“不!”
“我求求你們,讓我送少爺最後一程好不好,求求你們,放我出去!”她掙紮著,雙手已被枷鎖磨出血來。
“真是主仆情深啊!”那名老嬤嬤循循善誘:“放你出去也不是不可以,隻要你答應好好侍奉南越國三皇子,老身就放你出去。”
伏伶口鼻都在溢血。
她目露悲意,發出一聲慘笑:“哈哈哈……哼,毒婦,除非我死!”
那名嬤嬤及另外兩名沈府的下人臉當即就沉了下來,他們沒想到,一個丫鬟而已,性子怎麽會那麽的烈,都已然好幾天了,始終都不肯鬆口。
“取老身的鋼針來!”她滿臉的狠辣:“十指連心,我不信治不了你這個賤婢!”
……
“站住!”
“刑部大牢,閑人止步!”負責輪值的獄卒喝道,攔下迎麵走來的一行人。
不過。
當他看清來人是誰後,腿肚子瞬間就軟了。
“主司大人,瞿將軍,田將軍……你們怎麽來了……秦……秦大人?!”
當看到秦銘,他直接嚇出一身冷汗。
一個早已經死去的人,怎麽活著出現了!
獄卒內心恐懼到了極點,他可是十分清楚,就在牢房內,沈家的嬤嬤及兩名仆人正對伏伶嚴刑拷打呢!
而今,正主居然殺來了!
秦銘目光冷冽,沒有一句多餘的話:“人關在什麽地方。”
“關在……牢房裏!”獄卒被嚇得說話都不利索了:“小人願給國公大人帶路!”
秦銘怒氣衝衝。
跟隨那名獄卒走進陰暗、潮濕的牢房。
然後,他就看到了令他想殺人的一幕。
“骨頭硬是吧?”
“哼,不知是你的骨頭硬,還是老身手裏的鋼針硬!”那名嬤嬤陰笑著,鋒利的鋼針不斷在伏伶眼前晃悠,就要下手。
“哐當”一聲。
牢房的門被一腳踹開。
秦銘一步踏出,眼睛裏幾乎要噴出火來:“哼,毒婦,不知是你的命硬,還是我的長槍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