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是不是想我了
他曾墜滿星輝的眸子落在梧桐身上,看著她那張多日未見的小臉,心口浮起一層柔軟的暖意。
小東西,如果我今日戰死在這裏,若幹年後,你,還會記得我嗎?
記不得也不要緊,隻要你安好,我便心安。
氣氛劍拔弩張,戰況一觸即發。
萊恩靜靜地看著氣息下沉的秦徹,爽朗大笑。
是他小看這個少年了,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控製自己的情緒,化解了他的激將,不是普通人做得到的,絕對是位可塑之才。
這個少年,讓他刮目相看。
商界有傳這位秦家太子是個鬼才,十六歲上就用他敏感的商業觸覺,製止一場看上去前途無量的投資。
那個曾被所有人眼熱的投資,後來被確認為殺豬盤,所有為投資成功沾沾自喜的闊老板,十之八九被逼破產。
秦家因為有了秦徹的堅持而得以逃過此劫,讓秦家成為京都的一個傳奇。
在他看來,秦徹不僅是鬼才,將來必定會是指點江山的王。
他自己也是王。
王與王的相見!
至於到了真正相見的那一刻會如何,到時再看吧。
自古英雄惺惺相惜。
萊恩上前兩步把人交到秦徹手上,留下一句話,便帶著身後的人利落離開。
“秦二公子,這次你可是欠了我一個天大的人情。”
秦徹接過人攬緊,用臉頰貼貼梧桐冰涼的小腦門兒,那顆提了幾小時的心終於落地。
“什麽時候需要還,七王子開口就好。隻要不違背法律人倫,秦徹無有不應。”
萊恩走了,帶走了他的一百多位手下。
秦徹抱著梧桐坐上後座,李誠上了副駕。
他擔心梧桐會冷,脫下外套搭在她身上,雙臂把人攬在懷裏,憐惜地用下頜輕輕摩擦她的額頭。
對不起梧桐,我回來晚了,以後我一定會護好你,不讓你再受如此驚嚇。
“徹,如果萊恩不放手,我們怎麽辦?”
“戰鬥。”秦徹眯起星眸。
“別對她太好,會連累她的。我們這種人,唉。”
秦徹抱著梧桐,視線落在車窗外飛速掠過的一切,久久沒有說話。
他明白李誠的意思,他們這種人,看上去風光無限,實際上什麽樣,隻有自己知道。
他也明白,越是對梧桐好,對她來說,越是危險。
可是怎麽辦呢,他沒有辦法停止對她的關注了!
......
車子走到一半的時候,我幽幽轉醒。
身上暖烘烘的,很舒服。
沒等眼睛睜開,鼻端便嗅到縷縷溫暖的木香。
這是獨屬於秦徹的味道。
被勒得有點緊,呼吸有點困難,身上蓋著的東西有點悶...心,有點安。
“秦徹,你回來啦。”不知是不是餓得太久身上沒有力氣,聲音柔柔糯糯,略帶嬌嗔,還有一絲劫後餘生的驚喜。
他真的回來了!
他聽到我的呼喚了吧!
秦徹眸中霎時猶如萬星浮動,有暖暖的笑意快速升起。
“連眼睛都沒睜就叫我的名字,是不是想我了,嗯?”
低啞微顫的嗓音,極具**力的震動著我的心弦。
我的心尖恰到好處的顫了一下。
“誰想你啊,自戀狂。”我睜大眼睛,目光所及之處,是秦徹線條鋒利的下頜線和形狀優美的喉結。
“不想我還不起來,那麽重,壓得我胳膊都酸了。”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躺在秦徹懷裏,臉頰貼著的,正好是他心髒的位置。
從沒有和其他異性有過親密接觸的我第二次在秦徹懷裏羞紅了臉。
“你才重呢,放開,我要起來。”
重就是胖的意思,試問哪個女生喜歡聽男生說自己胖的。
我小脾氣得想要起身,可那兩條手臂太過有力,而我剛剛經曆過折磨的身體太過虛弱,不僅沒能掙出去,反而被抱得更緊。
我的臉被按著貼在他胸前,質地上乘的布料摩擦著我的麵部肌膚,麻麻的、癢癢的,耳邊是他強有而力、韻律感十足的心跳。
“你幹嘛抱我,放開,快放開,流氓。”
“不放,就不放。”
“還有人呢,鬆手,真討厭,秦徹,你放開我。”
“不放。”
前座的兩個人沒耳聽沒眼看的升起檔板,把後座分隔成獨立的空間。
我到隔板升起來,臉更紅了,氣的用小拳頭去錘秦徹的肩膀。
不過是絆了幾句嘴,還把隔板升上了,這算什麽嘛。
生平第一次,我體會到了羞惱二字的真正含義,下意識地抬手捶打秦徹,卻忘了以前在讀現言小說時最不恥的就是這個動作,老是覺得做作。
想要捶秦徹緩解一下尷尬氣氛的心是真的,奈何力氣太小,姿勢也受限,被秦徹握在手心按回原來的位置,“聽話,再抱一會兒就放開。還有一段路,睡會兒。”
什麽叫再抱一會兒就放開,睡不睡和抱不抱根本沒有必要關係好吧。
又掙紮幾下,秦徹的胳膊像焊住似的紋絲不動,累得我氣喘籲籲,不知多久沒有得到補給的身體虛軟無力,隻好無奈放棄。
車子裏彌漫著淡淡的真皮味道,輕柔的音樂若有若無,秦徹輕輕拍著我的後背。
漸漸安靜下來,閉上眼睛,意識緩緩下沉。
......
萊恩在一所隱蔽的莊園門前下車,沿著雨花石小路走了進去。
助理膽戰心驚地在後邊跟著,暗中揣摩著他家老板不高興的原因。
進入客廳,萊恩在寬敞地大廳正中央站定,修長的身軀巍峨聳立。
“老板,我去給您煮杯咖啡。”
“不必,去查下梧桐,事無巨細,不許遺漏。”
助理抹了把冷汗,應了一聲摸出手機打電話。
他就知道,他家老板是為了沒能將梧桐帶回來才動氣的。
想不明白的是,如果梧桐就是老板找了大半個地球的那個人,為什麽不把一切告訴她、把人認回來呢?
唉,老板的心思你別猜,猜來猜去你也猜不明白。
助理受不了他的威壓跑了出去,萊恩在桌前坐下來,拉開右側的抽屜,拿出最上邊的兩張照片。
照片的年代看上去很久遠,有些泛黃。
其中一張是位繈褓中的嬰兒,肥嘟嘟的小臉蛋兒,黑溜溜的大眼睛,專心的啃著小拳頭。
另一張是幅畫,高遠的天空下,一隻色彩斑斕的鸞鳥展翅飛翔,高高昂起的頭朝向太陽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