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當成耳旁風
“梧桐小姐,我這人心直口快,單純對事不對人。按理說你是阿徹的客人,我是無權說什麽的。但你來秦家老宅做客卻穿著簡單的運動服,太不體麵了,很丟阿徹的臉。好在秦爺爺不在家,不然的話老人家是一定會不開心的。”
宋臻遠遠地坐著,後背挺得筆直,高高地揚著脖子,努力扮作高雅的天鵝。卻不料臉上的笑容太過虛偽、眼中的光太過惡毒,看不出天鵝的樣子,反而像隻被強行扮作鳳凰的山雞。
素質這種東西,不是誰都配擁有的。
這是打算趁著秦徹不在,給我來個下馬威?還妄想用秦爺爺來壓我,讓我自慚形穢?
真當我是好欺負的?
我裝作茫然而無辜地問李誠,“阿誠對不起我記憶力不太好,這位是秦家什麽人,對著秦家的客人說三道四的,一定是秦家很重要的成員吧。”
李誠多精啊,立馬領會了我的精神,責怪地瞟我一眼,“亂說什麽呢,這位是宋家大小姐宋臻,徹和你介紹過了的,這一會兒就忘了?和秦家沒有一分錢關係,亂說話小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宋臻的臉被李誠說得紅一陣白一陣的,一時沒接得上話。
“對不起,確實是我記憶力不好,錯把宋大小姐當作秦家人了。抱歉啊宋小姐,我不是存心的。你那麽一心的為秦徹著想,我一定會把你的好心告訴他的。現在這個時代,像你這樣一心為別人家著想的人不多了,我挺敬佩你的。”
宋臻的臉色比吃了翔還要難看。
旁邊一個顯然是宋臻舔狗的男生不屑地撇撇唇,涼涼的道,“我爺爺說養不教父之過,不知道無父無母無人教養的人,會長歪到什麽程度,會不會危害社會,想想還挺嚇人的。”
多麽明顯的針對。
怎麽樣說我都沒有關係,我都不在意。但是,沒有人有資格提我的父母。而且,沒有父母那隻是我的不幸,並不是他們用來作踐我的借口。
但在秦徹家吵架絕不是最佳反擊辦法,我必須要用計謀。
學著那男生的樣子,我也嘖嘖歎息著拍打李誠的肩膀,“無父無母長歪情有可原,李誠你說要是有家有錢有父有母什麽都有,還被養成廢物、一心隻想給人做舔狗的人,他的父母會不會漚個好歹的,後悔生了他呀。”
“肯定會啊,正常父母都是望子成龍,哪有望子成蟲的。至於望子成狗的,我覺得普天之下都不會有。除非他父母就是天生做狗,所以才盼子承父業,繼續做狗。”
說話的男生難堪至極,微黑的麵部皮膚漲得像紫茄子一樣。
他指著我,氣急敗壞的,“你......”
下邊的話還沒有說出來,秦徹慢條斯理的下樓了,他一邊扣著袖扣,一邊漫不經心的問了句,“阿誠,怎麽還鬧起來了。”
李誠懶洋洋的向後靠住,盯著手還沒有來得及放下被驚的男子涼涼的笑笑,“梁公子,說說吧,什麽深仇大恨,在秦家鬧。”
梁司辰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退盡血色,變得煞白。臉上憤恨的神情瞬間被驚懼所取代,腳下一軟,差點跪在地上。
秦徹拿起手機撥了一個電話,打開公放。
“老大,請指示。”
“梁家的投資計劃不必擬了,直接廢掉。”
“是,保證完成任務。老大你這次的決定太英明了,那梁家根本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哪配我英明神武的老大施與援手。老大,我和你透個小道兒消息,老梁頭子那小蜜生了,雙胞胎,倆大兒子。唉,梁公子梁司辰不學無術、一事無成已久,也不知他們母子在梁家的地位變成什麽樣。唉,可惜,唉,也是活該。”
電話尚未掛斷,李誠就囂張的哈哈大笑,樂得直拍大腿,“梁先生老當益壯啊,居然在這個年歲還得了對雙胞胎,可喜可賀。改日我得封份大禮送過去,聊表心意。”
這位接電話的應該是秦徹助理或秘書類的人物,還真是個妙人兒,這番話說的可真美妙。
李誠的落井下石也恰到好處。
梁司辰這回徹底跪地上了,身體篩糠似的哆嗦。
不過三分鍾,秦徹的電話響了,他漠然的劃開接聽鍵,仍舊是打開的公放。
“秦少,剛剛您的助理通知說是給梁氏的投資計劃取消,是真的嗎?”
“嗯,不必謝我。如果一定要謝,你可以謝謝你的好兒子。”
對麵的人氣急敗壞的連聲道歉後切斷電話,幾乎是同時,梁司辰的電話便響了。
他雙眼無神的接起電話,憤怒咆哮之聲便傳了過來。
那位想必是急了,把兒子罵得狗血淋頭。
他向宋臻投去求救的目光,堂堂男子漢向一個女人求救,那卑微的樣子好可憐。
宋臻抿抿唇,看那意思似乎並不想多管閑事,可周圍的人都在看著,不管又顯得太薄情寡義,不符合她能力超群又樂於助人的氣質。
斟酌片刻,她臉上綻開一朵蓮花樣的笑容,甜甜的說,“阿徹,其實也沒什麽啦。剛剛是這位梧小姐話說得稍有些過了,阿辰才動了氣,正要理論你就來了。大家都是一起長大的好朋友,不要為了一件小事傷了和氣。如果他真的有讓你不開心,這樣吧阿徹,我回去勸勸父親,宋家的新項目就和秦家合作好了。這次,就看在我的麵子上,放阿辰一馬吧,好嗎阿徹。”
宋臻揚起明媚的笑臉,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一邊說話,一邊還不著痕跡的向我這邊看,就好像在說,“阿徹接你又怎樣,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感情,他怎麽可能為了一個一無是處的人而放棄這麽好的合作機會!”
我無所謂的聳聳肩,心裏卻又給她點了根白蠟燭。
大概她在國外待得太久了,忘記秦徹是個寧折不彎的性格。且不說她的存在是否足以撼動秦徹,單就她沒有把秦徹離開前說的話放在心上,此時還妄想給別人撐場子,秦徹就不可能慣著她。
不是我幸災樂禍,而是她自視太高。
果然,秦徹扯唇笑了,隻是那笑容並不是我經常見到的。
“宋大小姐覺得,我秦很缺你宋家那點錢?”他的眸光開始變冷,唇角的笑容也變得異常鋒利,“還是說,在宋大小姐這裏,我秦徹說過的話,可以當成耳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