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我是白菜
這頓飯吃得總體來說,算是賓主盡歡。
重頭戲是在吃過飯之後來的。
我不過是在廚房洗個碗,回到客廳時發現氣氛很是凝重。
隻見黎聖崇端著架子在沙發上正襟危坐,木香側身坐在他的左側,兩個人行動特別一致的上上下下打量秦徹,看得秦徹毛毛的,好像還抬手擦了一把額頭的汗。
這是唱的哪出兒啊,這可是秦徹的家,別說他們,就連我都是個客人,他們這一臉威嚴的想幹嘛?
還有秦徹,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座右銘是裝逼者死嗎,幹嘛對著那兩個人卑躬屈膝的呀。
“廚房裏有新買的蘋果和葡萄,吃哪種?”
黎聖崇,“晚兒,我有事和秦公子談,你先別打擾。”
木香:“對,好女兒,媽媽陪你去切水果,把這裏留給男人。”
我看了一眼秦徹,這位在被打得半死的時候,臉上都沒有出現過這樣的表情。
不是,黎聖崇是威脅他來著還是怎麽地,至於把他嚇那樣?
“我不去,我在這陪二二。”
黎聖崇神色一頓,稍顯嚴肅的凝視我。
想以目光打敗我?怎麽可能呢,我和秦徹才是一國的。你們這兩個外人,憑什麽在秦徹的地盤上作威作福。
我和黎聖崇對恃足有一分鍾之久,他無奈的自行敗落,扯了扯脖子上的領帶,咳了一聲,“行,那晚兒就旁聽吧。接下來我要說的事可能涉及一些私密的話題,晚兒不要開口。”
我撇撇嘴,你不讓我開口我就不開口啊。生我卻沒有養我的人,憑什麽對我指手畫腳,我才不聽呢。
“叔叔請說,我聽著呢。”
咦,不是黎先生嗎,不過是洗個碗的功夫,就變成黎叔叔了?幾個意思?
“那我就不客氣了,晚兒是我的獨生女兒,過去我們虧欠她很多,但以後我們會盡我們所能的保護她。你們是在談戀愛是吧,想和我的女兒談戀愛,我得給你提幾個條件。”
我一聽就不樂意了,知道是我談戀愛,你們提什麽條件,誰給你們的立場啊。
“不用你提,我沒有條件。”
黎聖崇又是一頓,斜了我一眼,那一眼看在我眼裏,似乎帶著點恨鐵不成鋼的嗔怪似的。
換句話說,是縱容和寵溺。
“小乖你讓黎叔叔說就好了,什麽條件我都答應。”
有病吧,還什麽條件都答應,“要你的命也答應啊。”
他笑了笑,眼睛裏光點浮動,“答應,我的就是你的。”
黎聖崇的臉黑了,掩著嘴小聲和木香說,“老婆你看咱們家的白菜,根本不用拱,自己主動跟著豬走了。”
他們說的話我聽得挺清楚,但沒明白豬和白菜有什麽關係。在我的印象裏,把豬和白菜組合在一起的,隻有餃子餡。
秦徹低著頭偷偷的笑,還不時的抬眼瞄我。
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明白了,我是白菜,秦徹是豬。
我這腦子啊,真是廢了,除了數學什麽用都沒有。
“第一,不能欺騙;第二,不能背叛;第三,不能欺負;第四,不能半途而廢。這四點,不論哪一點沒有做到,秦小子,我黎聖崇都饒不了你。我有這個能力,你知道。”
秦徹反應特別迅速的抬起右手舉過頭頂,像宣誓似的,“黎叔叔,我秦徹在此承諾,這輩子都隻愛小乖一個人,忠誠於她,絕不欺騙她,我會用盡所有的力氣對她好,一生一世不變心。要是有任何一點沒有做到,我就任您處置。”
“哎,憑什麽呀。”我不樂意的就要過去和黎聖崇理論,木香一把拉住我,把我按在她身邊坐下,“晚兒不要急,你爸爸這是為你好。你要知道,秦家那樣的人家,你再怎麽樣也不可避免的要和他們家人接觸。有一個堅強的後盾,才能讓你不被人欺負。你爸爸這是擔心你,才給他一個警告。”
“那是我和二二的事,用不著別人管。”
“我們不是管,就是給你要一個保障。不過女兒你放心,就是秦小子指不上,你還有我們。記住,這世上誰都可能背叛你傷害你,唯有我們不會。”
“那可不一定,不是東西的爸媽不是沒有,我就親眼見過。”
木香溫柔的笑了,拉過我的手握在掌心拍了拍,“會有,但不是黎聖崇和木香。晚兒你記住就好,往後餘生,我們就隻為你而活。”
不知怎麽回事,鼻子有點發酸。
抬頭去看秦徹,他正溫柔的朝著我微笑。
談完話時,天已經黑透了,黎聖崇和木香要回去了。她們在這邊沒有購買房子,來回都是住酒店。
我也沒留他們,秦徹這裏本來是有一間空房的,但今天都被東西填滿了,根本沒有多餘的地方。
秦徹要我去送送他們,我不願意,多別扭啊,和他們又不熟。
他給我披上件薄外套推出門,“聽話小乖,我看得出來,他們很愛你。你暫時不原諒他們我不勉強,但我希望你能放下心裏的成見,嚐試和他們接觸。”
黎聖崇發現我跟在後麵,驚喜的拉著木香放慢腳步,各種找話題和我說話。
出小區的路其實不算遠,因為大家走得都很慢,十分鍾了,也才走完一半。
突然不知從哪裏躥出來一條大狗,不由分說的朝著我就撲了過來,我沒有防備,嚇和嗷的一聲大叫。
黎聖崇的臉色當即就變了,一把將我拽到身後,抬腳就朝著狗踢過去。
大狗身體靈活的閃身躲過,又朝著我撲,木香見狀,果斷的趴在我身上,替我受了來自大狗的襲擊。
“畜牲,敢傷害我女兒,看老子怎麽弄死你。”
情急之下,也沒有趁手的武器,黎聖崇脫下腳上的鞋朝著大狗劈頭蓋臉的一頓砸,下手那叫一個狠,把狗砸得嗷嗷慘叫。
一邊砸一邊還惡狠狠的念叨,“叫你咬我女兒,叫你咬我女兒......”
木香拍著我的肩膀哄我,“晚兒不怕,媽媽在呢,媽媽保護你。”
鼻子再一次酸得要命,心裏有個地方軟得一塌糊塗。
他們這段時間的表現我都看在眼裏,低聲下氣的,看著我臉色說話,是在向我贖罪。
其實或許當年被偷了女兒的他們,罪行也沒有那麽大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