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要怎麽辦？
“他是寒門士子不假，可他比我見過的名門公子都要有才華！”她倔強地仰著下巴道。
“你……你糊塗啊！”老王妃氣得手都在抖。
“他才華橫溢又如何？他現下還不是被陛下打發到了禦史台？除了他，禦史台還有誰如此年輕？”
老王妃略定了定神，便又放緩了語氣道：“再說了，你大哥不也是世家貴公子？難不成你大哥也不如他蕭子安？”
提到自家孫子，老王妃的底氣頓時就足了。
“你大哥年紀輕輕便已經官拜大理寺卿，他所往來的人不是王府世子就是公府侯門的世子，我就不信你大哥的好友中沒有比蕭子安更有才的人！”
洛思萱的目光閃了閃，隨後便咬唇道：“大哥的確是個驚才絕豔的人，可他得陛下重用卻是因為他的身份！”
她大哥不僅是成王府的世子，更是當今陛下的外甥。
“你居然為了個外人詆毀你大哥？”老王妃氣得額角的青筋都在跳。
“我……我沒有。大哥很厲害，但他的成就也有他出身的加持。”洛思萱難得反應快了一次。
她方才的話，是有些不妥。
“哼！”老王妃橫了她一眼，心中的怒火到底因著這話平息了幾分。
“阿萱，低嫁寒門的日子可不好過，你……你還是乖乖等你父王年底回京為你定一門好親事吧。”柳側妃柔聲勸道。
她當年費了好多心思才如願進了成王府，她絕不許阿萱嫁給蕭子安那樣的窮酸士子。
她的阿萱，再怎麽也得嫁給幾大世家的嫡係公子。
“嗬，好親事？”洛思萱挑眉，“在您心裏，怕是隻有高嫁攀高枝才算是好親事吧？”
“阿萱！”老王妃驚呼，隨後便擔憂地望向了柳側妃。
隻見方才還嘴角噙笑的柳側妃此刻麵色煞白，一向溫柔的水眸中此刻盡是驚怒和傷心。
瞧著自家母妃的樣子，洛思萱便不由得有些心虛，她趕忙低聲道：“母妃，我……我不是說您攀高枝。”
她隻是……隻是不喜歡她母妃鄙夷輕賤蕭子安，一心想讓她高嫁。
柳側妃並未言語，就那麽定定地望著洛思萱。
老王妃抬手摁了摁酸脹的鬢角，隨即便柔聲道：“阿絮，阿萱還小，嘴上一時沒把住門，你莫要同她置氣。”
說著話，她便又狠狠地橫了說錯話的洛思萱一眼。
這丫頭也真是的！
這話都能說出口？
柳側妃依舊不言語。
就在此時，門外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老王妃正準備破口大罵，就瞧見了拎著裙角的珍兒。
“你這丫頭怎麽也沒了分寸？”
珍兒趕忙賠罪，隨即便有些焦急的同麵色明顯不對勁的柳側妃說：“主子，瑞王妃瞧上了四小姐！不日怕是要來上門提親！”
“什麽？”老王妃手一滑，茶盞便跌落在地。
她顧不得碎裂的茶盞，隻盯著珍兒問：“你是從哪聽來的消息？這種事可不能亂說！”
柳側妃也將目光從洛思萱的身上挪到了珍兒身上。
“林姨娘今日去拜訪了宋姨娘，奴婢覺著其中可能有什麽隱情，便使了銀錢去打問。
可無論奴婢拿多少銀子出來，宋姨娘院內的人都不肯吐露半分內情。
無奈，奴婢隻好動了柳妃娘娘在宋姨娘院裏埋的暗樁，這才得知林姨娘今日去和宋姨娘說了瑞王妃瞧上四小姐的事。”
柳側妃的眸光微沉。
洛思萱抬眸瞧了瞧老王妃和柳側妃，便有些訕訕道：“這個事是真的，我……我去四妹的院子裏時恰巧碰上了林薇。”
“哦？”老王妃立即望向了洛思萱。
“林薇那賤人見我也在，初時還不肯說，在我再三堅持脅迫下，她才不情不願地當著我麵將那個好消息說給四妹。”
想起林薇那對她防備極深的樣子，洛思萱便又動了幾分氣。
真是的！
她是能同四妹搶瑞王世子還是咋？
至於那麽防著她嗎？
“這……”老王妃擰眉，隨即便望向了柳側妃。
“阿絮，瑞王府的人在陛下那可十分的臉，瑞王世子也已經進了刑部曆練，這要是能成，那可是上佳的姻緣！”
柳側妃低垂的眸中閃著幽光，晦暗不明。
半晌，她才望向洛思萱，很是嚴肅地問：“你將林薇同洛思菡所說的每一句話都給我學一遍。”
洛思萱不解，卻也不想再繼續惹惱她母妃，便將她在院門口遇上林薇之後的事都給柳側妃講述了一遍。
聽罷，柳側妃這才又瞧向珍兒。
“你再設法去顧思菡那邊打聽打聽。”
“是！”珍兒深知事關重要，答完之後便快步離去。
柳側妃一直在吹茶霧，直到杯盞中的茶水熱氣耗盡，不再起霧，她都沒喝一口。
直到珍兒再次打探消息回來，她才將杯中早已冰涼的茶水一飲而盡。
“四小姐從縣主和林姨娘離開之後便窩在內室不肯見人，便是宋姨娘去尋她都吃了個閉門羹。”
“據說宋姨娘是歡歡喜喜地進了她的院子，又冷著臉出來的。”
“嗯。”柳側妃的眸光微閃，“宋氏院子裏還有旁的消息嗎？”
珍兒搖頭，“沒了，您安插的暗樁也隻是恰好去屋內奉茶這才聽到了林姨娘和宋姨娘的對話。”
宋姨娘院內人的嘴一向很嚴，今日更是怎麽都撬不開。
柳側妃有些煩躁地皺了皺眉，隨即便抬手輕叩桌麵。
一時之間，這屋內就隻剩下了她敲桌子的聲音。
洛思萱實在是受不了屋內壓抑的氣氛，很是不解地問：“四妹嫁到瑞王府不好嗎？這不就是您想要的門當戶對嘛！”
老王妃震驚。
“你……你可真是個蠢丫頭！”她恨鐵不成鋼道。
這丫頭渾然不知嫁人於女子的重要性！
洛思萱不滿地癟了癟嘴，到底忌憚她母妃，沒敢再言語。
思索了許久，柳側妃這才又問珍兒：“王妃那邊呢？”
若兩府真要結親，慕容盈不會不知道。
“世子今日上朝前去了王妃院裏一趟。”說罷，珍兒又咬著嘴唇，頗為愧疚道：“世子和王妃身邊都是鐵板一塊，壓根打問不出任何消息。”
老王妃的眉頭微跳，隨後便問：“阿絮，你準備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