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害死人
林薇在眾人的注視下緩緩道:“妾身私以為,王妃並未懷疑縣主。”
成王妃輕笑,搖著團扇道:“的確是個玲瓏剔透的人兒。”
語罷,她就對明顯興奮起來的柳側妃淡聲道:“柳妹妹莫要高興得太早,我是相信思萱,可事到如今,一切都得憑證據說話。”
林薇的眸光微動。
成王妃這是在警醒柳側妃。
隻怕待會兒查出來的結果會是柳側妃不想看到的。
柳側妃握著扇柄的手緊了緊。
慕容盈是在暗示她!
她那蠢侄女怕是還留了後手。
想著,她的神色就變得愈發凝重。
老王妃不若柳側妃和林薇她們那樣聰明,她有些迷茫地問:“阿萱又沒有謀害白明月,難不成帶會兒還能查出是她害了白明月不成?”
成王妃目光複雜地瞧向老王妃。
她這婆母,真是單純得可怕!
一點兒高門大戶的老太君模樣都沒有!
若是平時,柳側妃早就低聲為老王妃解惑,可現在,她一心牽掛著洛思萱,壓根就沒心思去管老王妃。
她不言,旁人就更不會去給老王妃解釋。
老王妃陷入了深深地疑惑當中。
事關重要,彩雲她們的速度很快,不過兩刻鍾的時間,彩雲便將洛思萱的大丫鬟元杏和一眾丫頭婆子都帶了過來。
她們剛給老王妃和成王妃她們行了禮,珍兒便同兩個粗使婆子一同抬著裝有洛思萱的諸多首飾大的大木箱子走了進來。
“柳妃,奴婢已經將縣主這三年來所有的首飾都取了過來。”珍兒很是恭敬道。
柳側妃擺了擺手,珍兒便命人將大木箱搬到了廳中央放好。
待珍兒退回柳側妃身邊時,成王妃這才放下茶盞,冷聲道:“將木箱子打開,將珊瑚所製的首飾都取出來。”
“是!”仆從領命,隨後便飛快地打開木箱子開始找尋紅珊瑚所製的首飾。
很快,翻箱子的仆從便從箱子裏取出了一對珊瑚手釧和一串珊瑚珠鐲子。
“回稟王妃,奴婢仔細尋了,這木箱子裏隻有這些東西是紅珊瑚所製。”
成王妃微微頷首,隨即便將從王寶滿那得來的珊瑚手釧遞給了柳側妃。
“柳妹妹親自去瞧瞧這珊瑚手釧是否同箱子裏的一模一樣。”
柳側妃的眉頭微跳,很是無奈地起身。
她拿過成王妃手中的珊瑚手釧走向了方才回話的婢子身邊。
她隻略略掃了幾眼,便如實道:“是一模一樣。”
成王妃頷首,隨即便望向了韻姨娘。
觸及她的目光,韻姨娘便起身道:“簿子上記錄著縣主於兩年前一次性從庫中要了兩對完全一樣的紅珊瑚手釧。”
“嗯。”成王妃淡淡地應了一聲。
“王寶滿,你說珊瑚手釧是柳綠岫親手交給你的?”
隨著話音落下,成王妃那銳利的目光便落在了王寶滿身上。
“是!”王寶滿立即答道。
“這……庫房中的記錄不是顯示兩對珊瑚手釧都被阿萱取走了嗎?怎的這狗奴才又言之鑿鑿地說珊瑚手釧是綠岫親手交給他的?”
老王妃的眉頭擰成了一團,蒼老的臉上盡是不解。
她怎麽越來越迷糊了?
難不成,這珊瑚手釧是綠岫從阿萱那邊拿的?
思及此,她便瞧向了元杏,厲聲問:“你可知道你主子的珊瑚手釧是怎麽到的綠岫手中?”
聞言,元杏的臉都白了。
她怯怯地瞥了麵色難看的柳側妃一眼,如實道:“奴婢……奴婢隻知縣主從庫中取了兩對珊瑚手釧,卻不知這珊瑚手釧是何時從縣主房中消失不見的。”
若非珍兒將她家縣主的首飾都取來,她都不知道她家主子的妝奩盒子中少了一對珊瑚手釧。
“這……”老王妃下意識地望向了柳側妃。
她還真不知道該如何繼續追查。
“廢物!”柳側妃忍無可忍地罵了一聲。
這蠢東西竟是連自家主子的首飾都看不住!
元杏被罵的不敢抬頭。
“思萱的妝奩匣子一向由誰負責打理?”成王妃呷了口茶問。
聞言,老王妃才趕忙附和:“對!對!對!現在就該問打理阿萱首飾的丫頭了!”
屋內的人都自動忽略了老王妃的話,直接循著成王妃的目光瞧向了站在元杏右邊的元荔。
不等元荔主動答話,柳側妃便冷聲道:“說!阿萱的妝奩匣子中什麽時候少了一對珊瑚手釧!”
元荔咬唇,大大的眼睛中盡是惶恐。
“說!”柳側妃皺眉。
她以前怎麽沒發現這丫頭是個不中用的?
元荔瑟縮了一下,便低著頭道:“奴……奴婢不知!”
“不知?”柳側妃氣得額角的青筋都“突突”地跳。
紅珊瑚手釧何其珍貴,元荔這小賤人作為專門為主子打理妝奩匣子的丫鬟怎能不知它的行蹤?
她猜,這小賤人怕是早就被柳綠岫所收買。
她才想著,元荔突然膝蓋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
“老王妃、王妃、柳妃,不是奴婢沒有盡心為縣主打理妝奩匣子,實在是……”她的目光開始瘋狂閃爍。
“實在是什麽?”老王妃問。
“實在是縣主她……她自認明華閣中沒有手腳不幹淨的仆從,不許奴婢時常清點她的首飾。”元荔顫聲道。
說著話,她便無聲地哭了起來。
聞言,莫說是柳側妃,便是元杏都禁不住瞧了元荔一眼。
“你……你胡說!縣主何時不準你時常清點她的首飾了?”
她可從未聽過洛思萱這般說。
“元杏姐姐?您……您怎麽能當著這麽多主子的麵汙蔑我?”
元荔怔怔地望著元杏,豆大的淚珠就那麽掛在白皙的臉頰上。
林薇下意識地皺了皺眉。
她瞧著這元荔的做派怎麽這麽熟悉呢?
下一刻,她的腦海中便浮現了柳綠岫的身影。
哦,對了,柳綠岫便是這樣的!
她望向元荔的眸中迅速多了幾分厭惡。
元杏也瞪圓了眼睛,指著元荔的手指都顫了起來。
“你……你!你知不知道此刻胡言是會害死縣主的?”
語罷,她又帶著哭腔問:“縣主平日裏待你可不薄,你為何要如此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