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怕是要牽扯出諸多權貴
柳側妃的臉霎時由白轉青，她抬眸，極為惶恐地望向洛楓。
“說！”洛楓早已沒了耐心，隻想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
“不是我……我……我隻是將太後賞給長樂長公主的紅玉石榴給調換成了韋貴妃給的。”
說完，不等洛楓出言，她便痛哭流涕道：“我真不知道那石榴中有什麽玄機！我若是知道那石榴會害死長樂長公主，便是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換！”
“好了，將您這虛偽的眼淚收一收。”雲清厭惡地橫了柳側妃一眼。
她直覺，這女人隻說了一部分實情。
據她所知，那水雲蠱霞壓根無法通過氣味讓人中毒。
隻怕調換石榴是假，於吃食中動手腳才是真。
“上次刺殺阿姝的刺客可與你有關？”洛楓又問道。
柳側妃的睫羽顫得越發厲害，她緊咬著唇瓣，艱澀道：“是。”
洛楓冷冷地掃了她一眼，淡聲問：“韋貴妃到底許了你什麽好處？”
柳絮重利，若無足夠的好處相誘，那便隻能是捏著她的把柄來脅迫她。
柳側妃的目光微閃，旋即便說：“韋貴妃說我幫她調換石榴便讓我兄長進入六部為官。”
說完，她便又恨聲道：“她騙了我！那賤人騙了我！”
她哥哥這麽多年都未曾進入六部！
反倒是她，被韋貴妃用此事在今年又連著刺殺洛芷姝！
“嗬，父王都無法做到的事，她就能做到了？”洛楓嗤笑。
他那表叔胸無點墨，媚上欺下，又怎能入六部？
便是他父王想將其送入六部都得動用許多人力物力才能辦到。
“說起來，你還該謝謝韋貴妃呢。”成王妃幽幽道，“若你那愚不可及的兄長真在十五年前便進了六部，隻怕你們柳家早就被族滅了。”
“慕容盈！”柳側妃雙目赤紅，滿懷恨意地望著成王妃。
“嘖，柳妹妹居然聽不得真話？”成王妃挑眉，旋即便接過了彩雲遞來的茶。
“母妃說得不錯，父王也是怕表舅在入六部後會犯下大錯才不肯提攜他。”洛楓沉聲道。
他那表叔和其所生的兒子都是蠢材。
柳側妃垂在身側的手又攥緊了幾分。
若非害怕雲清手中捏著的攝魂蠱，她早就衝過去和悠然飲茶的成王妃拚命了。
“刺殺阿姝的事可有白家和林家的手筆？”
聞言，沉浸在憤怒中的柳側妃霎時就清醒了幾分。
她微微垂眸，淡聲道：“白家……白家的確參與了，林家……林家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是按著韋貴妃的吩咐辦事，對於刺客們的情況也隻知道個大概。”
“哦？那你院內怎麽會尋到前朝餘孽呢？”洛楓陡然抬高了聲音。
“什麽？”柳側妃徹底驚了，趕忙回道：“我……我起初真不知道韋貴妃派來的人中有前朝餘孽！”
聞言，洛楓便笑了出來。
他隻是試著詐一詐柳側妃，沒想到還真詐出了些東西。
“說，你院中的誰是前朝餘孽！”他又沉了臉。
雲清也將那蝴蝶又往柳側妃的鼻尖靠了靠。
不得不說雲清十分會拿捏分寸，這不，她現在將那蝴蝶所放的位置剛好夠那蝴蝶的翅膀頂端伸進柳側妃的鼻腔，又不讓它直接從柳側妃的鼻孔鑽進去。
“啊！”柳側妃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尖叫。
她真的怕極了雲清手中的蠱。
“糯兒！是糯兒！”她趕忙喊道。
洛楓對雲清使了個眼色，雲清這才將蝴蝶往回收了收。
“謝源，去將糯兒帶過來。”他道。
“是！”謝源轉身就往外走。
隨後，洛楓又試探著問了柳側妃數個問題，這才讓雲清將嚇到虛脫的柳側妃給敲暈。
“她沒說實話。”雲清直接道。
洛楓頷首，眯著眸子道：“她多半是將她自己個人給摘了出去。”
“不說別的，水雲蠱霞就無法通過氣味讓人中毒！”
洛楓和洛芷姝的目光同時一滯。
“水雲蠱霞隻能放在吃食中。”雲清繼續道。
“可是……可是母妃的吃食都是經過嚴格檢查才能入嘴的呀。”洛芷姝擰眉，煞白的俏臉上盡是不解。
她母妃院內的人看都是她母妃從宮中帶出來的。
洛楓的目光微閃，隨後便輕聲道：“這些我都會去查，你先回去歇著。”
不等洛芷姝回答，他就同雲清說：“還得麻煩雲清姑娘同阿姝住上幾日。”
雖然雲清和禹無彩已經將百裏家的幾個蠱衛給逮住了，但他還是放心不下，總覺得暗處還會冒出會蠱的炎國人。
“世子言重了，便是您不說，我也要陪著寧壽郡主住上幾日。”雲清朗聲道。
語罷，她便將明顯不太樂意的洛芷姝給扶了起來。
“阿薇，你也回去。”洛楓看向了林薇。
阿姝受了驚，怕是又得勞她為其針灸。
“是。”林薇恭敬地應了一身便跟在洛芷姝和雲清身後往外走。
蘇院判衝著成王妃和洛楓行了禮，便快步跟了上去。
“阿楓，你有話要同我說？”成王妃主動問。
“嗯。”洛楓點頭，隨後便如實道：“我明日便要前往青陽，阿姝還得勞您多費心。”
即便今日出了這樣的事，他還是要去青陽城捉拿那已經露了頭的前朝餘孽。
“你說的這是什麽話？照顧阿姝是我分內的事。”成王妃嗔怒道。
她是成王八抬大轎娶進府的繼室，合該撫育照料他的所有子女。
“柳氏並未說實話。”說著話，洛楓便極為厭惡地瞪了眼倒在地上的柳側妃。
隨後，他又歎息道：“待祖母醒來，這府裏怕是又要雞飛狗跳。”
即便柳氏罪證確鑿，他祖母也會像以前那樣護著她。
“你早些回來，我……我也擋不了母妃多少時日。”成王妃苦笑。
她那不講理的婆母著實可怖。
“嗯。”洛楓點頭，接著便長長地歎了口氣。
“今日之事，我會讓暗衛盡快稟給父王。”
“長樂長公主中毒一事絕不簡單，我感覺柳絮像是在懼怕什麽才刻意逃避話題。”成王妃撫了撫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語氣沉沉道。
“嗯，同宮裏那幾位怕是都有關係，我……我還得好好追查。”洛楓甚是無奈道。
他母妃的死怕是要牽扯出許多位高權重的人。
可不管如何，他都不會放棄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