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慈父心
韻姨娘雙眸赤紅，明麗非常的臉此刻變得極為猙獰，完全沒了美感。
成王的眉頭皺了皺，“冤有頭，債有主，你恨柳絮為何要殃及阿萱？”
害她的是柳絮而非阿萱。
“哈哈哈！”韻姨娘大笑，“她害死了我的孩子，我就要害了她的女兒！”
“那你怎麽不去害阿榆？你分明就是欺軟怕硬，吃準了阿萱是個沒心眼的。”成王聲音冷淡道。
“罷了，本王現在也不想再同你吵了，你……”他劍眉微皺，沉默了會才接著說：“你餘生便在佛堂中為你所做的事贖罪。”
他的話音剛落，便有兩個女暗衛上前將韻姨娘的嘴巴堵上往外拖。
眼瞧著韻姨娘被拖住，成王便近乎無聲地歎了口氣。
興許，他不該將韻姨娘帶回王府。
她不進成王府便不會被柳絮所害進而性情大變。
“父王，你……你為何不將韻姨娘處死？”洛榆猶豫再三，還是問了出來。
韻姨娘給阿萱下毒，險些害得阿萱喪失生育能力，以他父王殺伐果斷的性子不該直接將其毒殺嗎？
成王抬眸，冷冷地掃了洛榆一眼。
“阿萱之所以被害都是因為你母親害了韻姨娘的孩子。”
言下之意，一切有因有果。
“真正該死的是你這惡毒的母親！”
即便柳側妃現在已經被牽機折磨得快不成人形了，但成王提起她時還是惱怒不已。
這賤人不僅害死了阿昭，還不斷地在後宅中作亂！
阿盈作為正妃都在其手中吃了不少的暗虧，更別提其他的姨娘們了。
洛榆還想再勸成王將韻姨娘給殺了，就被洛楓阻止。
“韻姨娘是父王的人。”
言下之意，他們做兒子的不該去管自己老子院裏的事。
洛榆還是有些不甘，但他到底還是在洛楓的示意下閉上了嘴。
“白姨娘，你這些年跟在柳絮身邊可沒少做傷天害理的事，此次更是想借助柳絮之手將宋姨娘送上絕路，本王斷然不能留你這個毒婦！”成王冷冷地望著一旁不停發抖的白姨娘。
“給白氏上鴆酒。”
“王爺饒命！妾身再也不敢了！”白姨娘直接撲到成王腳下抓住了成王的衣角。
“滾！”成王沉眉，隨後便一腳將她給踹開。
隨後，那幾個粗使嬤嬤便趕忙上前來將白姨娘摁住灌鴆酒。
等柳側妃和白姨娘都落了氣候，成王便望著屋內的人說：“本王不希望府內再有任何髒事！若是你們再不安分，給阿盈添亂，那本王便將你們全部送到尼姑庵！”
這些女人將好好的王府弄得烏煙瘴氣，虧得阿盈好脾性，不然，這府內有一半的女人都得被強行發賣了。
“別妄想挑戰阿盈的權威！本王不在府中時，阿盈和阿楓便是整座王府的主人！”
他直接將糊塗的老王妃給刨除。
“是！”眾人齊聲道。
他又對著洛榆等人訓誡了一番，才拉著成王妃母女離開。
“兄長，讓人準備兩副薄棺將柳氏和白氏葬了吧。”洛芷姝淡聲道。
人死債消。
柳絮已經死了，柳絮所生的洛榆和洛思萱還在府中。
若真讓柳絮暴屍荒野，於洛榆他們的顏麵也有所損傷。
“嗯。”洛楓點頭。
隨後，他便喚人去準備棺材。
“走吧。”他握住了林薇的手。
林薇頷首，隨後便跟他一起往外走。
洛芷姝回頭瞧了眼明明很傷心卻不敢落淚的洛榆，便輕歎一聲離開。
……
“陛下，微臣想向陛下求個恩典！”剛同寧德帝、明王、瑞王議完事的成王突然起身下跪。
明王和瑞王互看一眼，隨後便一起望向了麵色不虞的寧德帝。
“若你是想為阿楓和林薇求恩典便罷了！朕一定要給阿楓另擇一個貴女為妻！”寧德帝沉默了許久才冷聲說道。
阿楓對林氏癡迷太甚。
他沒賜死林氏便已經是格外開恩！
他絕對不允許林氏在成王府中有阿楓正室之實！
瑞王的麵色微變，“陛下，阿薇……阿薇的出身絕對配得上成王世子！您又何必非要棒打鴛鴦呢？”
阿薇可是他的親外甥女。
眼瞧著阿薇同成王世子日漸情深，他這個當舅舅的心裏是越來越開心。
哪曾想，一向待阿楓極為縱容的陛下竟是同阿楓較起了勁。
明王的眸中迅速閃過一絲猶豫，便沉聲道：“皇兄，阿昭走得早，阿婧和阿楓這些年過得都很不容易。
臣弟已經許多年沒有瞧過阿楓出自真心的快樂了！既然……”
他的眸光微閃，咬著牙道：“既然林薇能給阿楓帶來快樂，您便成全他吧！”
提到薨逝多年的長樂長公主，寧德帝的麵色也緩和了些許，他威嚴的龍眸中也難得地浮現了幾分愧疚。
嚴格來說，阿昭的死同他也脫不開幹係。
若非他沒將後妃們管束好，阿昭也不會被害。
見狀，成王便叩首道：“微臣對不住阿昭，也對不住阿婧、阿楓和阿姝，微臣願意一輩子都守在邊疆保衛阿昭所牽掛的大夏百姓！
微臣欠阿昭的可以用守衛好大夏來償還，欠吾兒吾女的卻無法償還半分。”
說著話，馳騁沙場多年的大將軍竟是眼眶泛淚。
“阿楓他自幼便極為聰敏懂事，微臣駐守邊疆，他便悉心打理成王府和洛氏一族。
自阿昭薨逝後，阿楓便一直在為成王府和整個洛氏一族而活，他克己複禮，從未踏錯一步。
入朝後，他也是竭盡全力來為陛下和整個大夏辦事。
為林氏強闖林府是他這麽些年唯一一件為自己所做的事！
微臣……微臣想成全他。”
成王一番話說的瑞王和明王都心下動容。
“陛下，您便成全成王的一片慈父心吧！”他們兩人齊聲道。
寧德帝沉眉，定定地望著眼泛淚花的成王。
除了阿昭薨逝，他還沒見過他堅毅勇武的妹夫落淚。
他看得出來，成王對阿楓有著很深的愧疚。
“陛下，微臣沒能同阿昭長相廝守，所以……所以微臣格外盼著阿楓能同他心愛的人長相廝守。”成王又磕了一個頭。
他這一生無愧於大夏，無愧於洛氏一族，獨獨虧欠了阿昭和他們的孩子。
尤其是身為嫡子的阿楓。
許久，寧德帝才摁著酸脹的鬢角道：“你們都退下，讓朕好好想想。”
“是！”成王幾人同時行禮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