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她可不是軟柿子
她主子的確是故意等到今日傍晚才讓她來祠堂的。
她家主子覺得表小姐被老王妃寵得太過嬌縱了，需要吃點虧磨一磨性子。
想著，珠兒便心虛地避開了柳綠岫的目光。
見狀，柳綠岫便越發篤定柳側妃故意不救她。
她抬手就給了珠兒一巴掌。
“賤人！”
珠兒被打得頭暈眼花，還得忍著痛道：“表小姐息怒。”
隨著珠兒一同前來的珍兒眉頭一皺，冷聲道：“您打的是珠兒還是柳妃的臉？您”
她瞧著，這位真正想打的是柳妃吧？
柳綠岫唇角微揚，滿是紅血絲的眸中盡是狠戾。
她淡淡地掃了珍兒一眼，似笑非笑道：“興許本小姐這一巴掌該落在你這賤婢的臉上！”
說著話，她麵上的笑意瞬間消失。
她一臉陰鷙猙獰，將珠兒嚇得不輕。
“珍兒！不許再胡言！”
珍兒完全不聽勸告，一把將珠兒拉到自己身邊，對著柳綠岫說：“您是不是忘了自個兒的身份？您一個世子妾無辜毆打柳妃的大丫鬟，是想同柳妃為敵嗎？”
“妾？”柳綠岫竟是癡癡地笑了起來。
她的笑聲尖利刺耳，聽得珠兒心驚。
笑罷，她才眯著眸子望向珍兒，譏誚道：“是呀，我是世子的妾，姑母不也是王爺的妾？”
珍兒的臉徹底黑成了鍋底。
“放肆！柳妃是王爺的側妃！”
“哦，我忘了，姑母是側室呢。”柳綠岫笑得越發豔麗，蒼白陰鷙的麵上盡是嘲弄。
“既然柳姨娘不願意出祠堂，那便繼續跪著吧！”珍兒徹底惱了，直接扯著珠兒往外走。
珠兒回頭，便同柳綠岫那如毒蛇一般陰毒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她心頭一驚，便跟著珍兒一道回絮柳院。
“小姐，您……您何必在此時將珍兒她們氣走呢？”陪著柳綠岫跪了整整兩日的雪鷗小心翼翼地問。
明明她們主仆馬上就能吃到熱飯了。
柳綠岫不語，就那麽定定地瞧著雪鷗。
直到雪鷗被她盯得頭皮發麻，她才冷笑道：“她不想救，我還不想承她的情呢！我整整兩日都熬過來了，還差這一夜嗎？”
她姑母想磋磨拿捏她，她可不是軟柿子！
雪鷗默然。
她覺得，自家主子好像有些自視甚高了。
若沒了柳側妃的鼎力相助，她主子還怎麽同林姨娘鬥？
……
“林姨娘，雪鷗求見。”碧荷恭敬道。
林薇搗藥的手微頓，“她來做什麽？”
雪鷗不是剛陪著柳綠岫在祠堂跪了三日，怎麽就跑到她這裏來了？
雖然疑惑，但人都來了，她也不能拒之不見。
她歎了口氣，無奈道：“罷了，讓她去正廳等著吧。”
說完，她便將搗了一半的藥收好。
林薇一行人剛進正廳，跟在她身後的碧荷就笑著問：“雪鷗姑娘來找我們姨娘做什麽？”
雪鷗艱難地向林薇行了禮，這才堆笑道：“奴婢想來問林姨娘討點藥。”
聞言，林薇和碧荷等人都是一驚。
林薇怔了一瞬，便端起了茶盞，吹了吹茶霧，輕笑道：“那你可找錯人了，你要藥，不該去找府內的大夫們嗎？”
她可不會將自己的藥給柳綠岫。
雪鷗似是早就料到了林薇會婉拒，麵上並無一絲一毫的失落。
“奴婢已經去尋過府醫了，但他們那裏並無姨娘手中那樣好用的藥膏。”
林薇心頭一凜。
雪鷗是怎麽知道她手裏有好用的藥膏？
“林姨娘別誤會了，奴婢也是從珠兒姐姐那裏聽說了您手上有能快速消腫化瘀的藥膏，我家姨娘的膝蓋又傷得狠，這才鬥膽來向您討要一些。”
說完，雪鷗又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您得世子獨寵，那藥膏怕是世子所送。若非我家姨娘膝蓋傷得太狠，奴婢也不敢來叨擾您。”
雪鷗的話聽著合情合理，但林薇還是不敢放鬆警惕。
她仔細思索了一會兒，才皺著眉頭道：“我這真沒什麽藥膏，那珠兒八成是誤會了。”
不管雪鷗問她討藥膏的真正目的是什麽，她都不會給。
聞言，雪鷗蒼白的臉上便溢滿了失落。
見她還想繼續說話，碧荷便笑著說：“你若真擔心你家主子，便去尋魏大夫吧！”
頓了頓，她又補了一句：“畢竟，他之前還為柳姨娘尋來了宮廷秘藥凝雪舒痕膏呢。”
這話，算是將雪鷗的路給堵死了。
她無奈，隻得行禮退下。
雪鷗的身影才剛剛消失，喬嬤嬤便擰眉道：“奴婢若是沒記錯，珠兒是柳側妃院裏的人吧？”
柳側妃為何要讓雪鷗來找她家小姐討要藥膏？
她是想利用藥膏來陷害她家小姐還是在試探她家小姐是否精通醫術？
“嗯，珠兒是絮柳院的大丫鬟。”碧荷沉聲道。
不等喬嬤嬤再開口，她便又說：“柳側妃怕是想借此來試探姨娘的心性。”
“哦？”林薇抬眸望向碧荷。
她知道雪鷗來討藥是試探，可她以為雪鷗來討藥是想通過藥膏來試探她的醫術呢。
“您若是給了藥，便是心底善良，生性柔軟，會好對付很多。”
“若是不給，那便是……”
喬嬤嬤搶過了話，”那便是心思縝密，心性冷硬，日後對付起來要多費些腦子。“
碧荷連連點頭。
林薇的眉頭動了動。
這倒也是。
“姨娘，善良固然是好事，卻不能濫用您的善良。”碧荷正色道。
她是真怕這位嬌美善良的姨娘早早就折在成王府中。
“嗯。”林薇頷首，隨後便笑眯了眼。
“多謝。”
碧荷是在真心實意地為她考慮。
若是剛剛進府，還沒和府中的人相處過，她可能會將藥膏給送出去。
但在曆經數次風波後，她是絕對不敢將藥膏送給她不信任的人。
尤其是柳綠岫。
“姨娘何必同奴婢客氣？”碧荷癟嘴，略有些不開心。
她都跟著林姨娘搬來了映月閣，怎的林姨娘還沒將她當作自己人？
林薇瞧出來了碧荷的委屈，她立即溫聲道：“是我不好，不該同你客氣。”
這下碧荷又恢複了笑容。
“在說什麽呢？這麽開心？”門外傳來了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