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二嫁,瘋批權臣掌心嬌

第170章 生來就是賤命

昭和帝慢慢起身,看向遠處六神無主的沈容卿。

如果她真有身孕,那便不能處死她。

當初昶王在寧德侯府強迫了她,這個時候不認沈容卿肚子裏的孩子,便顯得皇室無情無義。

昭和帝沉沉歎了口氣:“去找太醫來。”

這會兒太醫署的太醫大多都在給謝同光治傷,隻來了一個沒什麽存在感的老太醫。

此人早已被薑氏以巨額銀錢買通,他給沈容卿診脈後道:“陛下,此人的確已有身孕。”

“可能診出如今月份多大?”

太醫道:“脈象微弱,許是月份太小,微臣也不能完全確定,推斷應還不足一月。”

薑氏立刻大喊:“容卿隻與昶王有過私交,從未接觸過別的男子,日子也能對上,她腹中的孩子就是昶王的無疑!”

當日在寧德侯府發生的事許多人都親眼所見,如今沈容卿被診出有孕,肯定是昶王的孩子。

事情到這種地步,昭和帝滿是無奈。

可不管如何,沈容卿現在不能處死,就算要處死,也得等她生下孩子再說。

他回頭看了一眼太後,又看了一眼季臨寒。

“……所幸沒出大事,或許沈容卿隻是一時糊塗才做出錯事,此事容後再議吧。”

他生怕被季臨寒攔下,說完趕緊佯裝打了個哈欠:“朕累了。”

說完他起身便走。

而太後沒一會兒也帶著朝樂走了。

留在大營前的官員和家眷們滿是唏噓,沒想到此事會如此荒誕落幕。

大家心裏都像明鏡似的,知道一定與朝樂公主脫不了關係。

在昭和帝和太後心中,對朝樂也隱隱有些埋怨。

皇帝走後,其他人也沒了打獵的心思,沒一會兒營帳前麵便隻剩了稀稀拉拉的幾個人。

季臨寒走到沈知煦麵前:“這次她肚子裏的孩子保了她一命,自古以來,王妃若有孕,一切罪罰可等生產之後再論。”

“但眼下距離沈容卿生產還有數月,怕是到那時這事兒會被眾人忘記……”

沈知煦輕笑:“忘記便忘記,她的孩子何時生下來,何時就是她的死期。”

……

接下來的日子,行宮裏一直很平靜。

朝樂公主許是被太後敲打過,沒再惹事。

沈容卿也縮著腦袋一心在小院裏養胎,不大在外人麵前露麵。

要說行宮裏風頭最盛的人,大概就是沈知煦了。

自從皇後穿了她的騎裝,在秋獵第一日大顯風采後,上門找沈知煦定做衣裳的夫人小姐便絡繹不絕。

沈知煦又是鉛華樓的老板,那些夫人們也都想來沈知煦這裏求些特製的胭脂。

光是應付這些夫人小姐沈知煦每日就忙得腳不沾地。

在向皇後請示後她直接讓陳苒來了行宮,專門給這些夫人小姐們做了一批新胭脂。

沈知煦如今是皇後麵前的大紅人,任誰見了都上趕著想與她攀扯關係。

皇後還讓她多去尚衣局走動,讓尚衣局改改以往的風格。

沒多久,整個後宮的嬪妃們都穿上了更清新靚麗的衣衫,從前死氣沉沉的後宮也變得熱鬧起來。

昭和帝知曉此事後,更是對皇後寵愛有加。

在皇後的巧言之下,皇帝不再隻聽太後的話,對朝樂的態度也有了轉變。

皇後更是對沈知煦滿心感激,因著與皇後的關係,沈知煦在整個行宮裏幾乎可以橫著走。

她這邊一片喜氣洋洋,沈容卿的日子卻不好過。

雖然保住了一命,可她在所有人麵前丟盡了臉,隻要出門遇見的人都會在背後嘲笑她。

診出有孕後,謝同光一次都沒來看過她,似乎不想認她肚子裏的孩子。

就連沈常錚也對她不管不問,仿佛沒有她這個女兒,也就隻有薑氏有時會悄悄來給她送些吃的。

久而久之,沈容卿便不出小院,隻在院中對著沈莫芷發脾氣。

沈莫芷當初被忽悠來她的小院住時,還興衝衝地以為要來過好日子。

誰知搬過來才知道是來給沈容卿做婢女的。

再怎麽說她在家裏也是大小姐,即便對著沈容卿拍馬屁已經習慣,但她也受不了被人當作婢女一般差使。

她以前討好沈容卿都有目的,如今一點好處得不到,還得日日看沈容卿白眼,沈莫芷早就受不了了。

這日沈容卿正坐在院中藤椅上閉目養神,沈莫芷冷著臉給她端來一壺茶水。

沈容卿剛摸到茶壺,立刻開始辱罵。

“你拿這麽燙的水過來,是想燙死我嗎?”

沈莫芷耐著性子道:“這水是我去內務府拿來的,拿來的時候是滾燙的,這會兒已經涼了一些,若你覺得燙就等等再喝。”

“你還敢頂嘴!”沈容卿的脾氣一下子上來,抬手將一壺茶水全潑在沈莫芷身上:“你試試燙不燙?”

“啊!”沈莫芷慘叫一聲,整條手臂都被茶水潑濕,雖然茶水並不滾燙,但她手臂也很快紅了一片。

沈莫芷眼淚瞬間流了出來,捂著手臂直打哆嗦。

沈容卿看她痛苦心情卻十分不錯:“知道自己做錯了嗎?以後這麽燙的水別給我端上來,要吹得不涼不熱我才會喝。”

沈莫芷委屈得不行:“容卿姐姐,行宮裏條件簡陋,不像在家裏那般舒坦,有些事隻能將就……”

“再說我不是你的婢女,你不能總拿我當婢女使喚……”

沈容卿“噌”地一下從藤椅上起身,一巴掌直接甩在沈莫芷臉上。

“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若不是因為我,你連來行宮的機會都沒有,眼下我有孕在身,你伺候伺候我怎麽了?”

見沈莫芷眼淚越流越凶,沈容卿心中湧出一陣隱秘的快感。

“你到底哪裏委屈?看你這個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欺負了你!”

“你們一家子就該永遠跪在我腳下,生來就是賤命,難道還做夢能與我平起平坐?”

沈容卿越罵越難聽,縱使沈莫芷早就習慣她的跋扈性子,也很難忍下去。

羞憤之下,她捂著被打紅的半邊臉,轉身跑了出去。

她跑得著急,淚眼婆娑看不太清麵前的路,剛跑出小院就撞進了一個人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