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禁區
待靈樞緩和些，桑晴才帶她回將軍府。
剛進府凡秋就借口離開。
靈樞是個機靈的，見凡秋那樣子，就在桑晴耳邊嘟囔，“定是去給上官氏報信了。”
“無妨，如今你在將軍府，沒人能奈你何，反之，你吃過的苦，我會讓她還回來。”
桑晴不徐不疾，領著靈樞往晦明居去。
明明是輕柔的聲音，可話語卻透著果斷凜然，聽得靈樞愣了愣，眼眸也忍不住再次紅起。
她不過是幾月沒有待在姑娘身邊，姑娘就已成長成這般，可想而知，楚修和兩個狗上官的，將她們姑娘欺負成了何樣。
凡嫣在後麵，豎起耳朵想要聽兩人的話，也沒能聽見。
桑晴一直不讓她們靠她太近。
現在看到靈樞竟然能在她耳邊低語，心中很是不平衡。
一個手賤的罷了，哪裏好了。
“這……”
身側響起疑惑聲，桑晴和靈樞同時偏頭看去。
身著低胸粉色襴裙的上官蓮，仔細看著靈樞的臉，“你不是之前，被姑母發賣的小偷麽？”
“看來弟妹沒有把祖母的話放在眼裏。”
上官蓮的話剛落，桑晴就幽幽來這麽一句，聽得上官蓮蒙圈住，“什麽意思？”
桑晴的目光，輕掃了眼上官蓮的領口，“方才外出路過雁**樓，瞧見那些封塵女子的穿著，便是如弟妹這廂。”
“你……”上官一噎，旋即又傲然抬眼，“嗬嗬，你一個封建思想的女人，自然是不知道什麽叫穿衣自由。”
桑晴勾唇，“能讓弟妹穿成得這般自由，看來二弟並沒有很在意弟妹。”
後一句話，直接戳中上官蓮的肺管子，她神色難看下來，咬牙朝著桑晴過來，靈樞見她要吃人似的，正要上前擋住，一道身影卻快她一步。
桑晴抬眼，就對上楚修那雙疲乏的雙眸，他的手微微抬起，桑晴冷然收回目光，與他拉開距離。
“楚修，你這是什麽意思？”上官蓮驀地被楚修擋住，還用後背對著，讓她很是憤怒。
這明擺著是在護桑晴。
她拽著楚修的手，讓他轉過身，“這就是你讓我給你時間的態度？”
桑晴沒有看兩人掰扯，繼續往晦明居去，遠了些都還能聽到上官蓮的質問聲。
她的唇角勾著。
上官蓮和楚修過得越糟糕，她桑晴的心就越愉悅。
她忽然就覺得，楚修重生了也挺好的。
這於楚修來說是一種折磨。
桑晴能看出楚修眼底深處對上官蓮的厭惡，但他還是畏懼上官蓮的身份，而選擇隱忍。
嗬嗬，還是跟前世一樣無能。
“將軍呢？”
自己身邊多了個人，總得告訴一下楚墨。
見屋裏沒人，桑晴問了下丫鬟。
“將軍在西苑。”
西苑?
桑晴還沒有去過西苑。
“你帶路。”
“這……”丫鬟麵露難色，“夫人，西苑是禁區，將軍不讓奴婢們進。”
桑晴眸光微動，沒有再多言。
既然是禁區，那便等他回來就可。
“母親。”
小阿陽聽說桑晴已經回府，就立馬跑過來，跟個小炮仗似的，撲到桑晴身上，桑晴蹲下身，幫他擦拭著額頭上的汗，“跑得這般快，小心摔著了。”
“嘻嘻，來見母親，自然是要用最快的速度啦！”
他一個人在東苑，盼星星盼月亮，終於把母親盼回來了。
“咦，這位姐姐是誰啊？”
小阿陽瞥見臉生的靈樞。
“這是母親的貼身丫鬟，靈樞。”
靈樞福身，給阿陽行禮，“奴婢靈樞見過小少爺。”
“靈樞，好好聽的名。”阿陽眼睛亮亮的，隨後從懷裏掏出個糖果給她，“既然你是母親喜歡的人，那便也是我喜歡的人了。”
他第一次見凡秋和凡嫣時，母親都沒有介紹呢，而靈樞，母親卻親口跟他介紹了，那靈樞在母親心中定是有份量的。
靈樞被他這人小鬼大的模樣，給逗笑了，“奴婢給小少爺變個戲法好不？”
靈樞將糖衣剝下，含著糖，拿著糖衣的手就動了起來，小小的糖衣在她靈活的十指下，沒多久竟是折成隻小兔子。
“哇！”阿陽眼睛瞪圓，看著掌心上的小兔子，很是不可置信，開心不已。
用晚膳之際，阿軒也從學堂回來。
阿陽主動介紹靈樞，說靈樞會變戲法。
阿軒看他獻寶似的拿出糖衣小兔，神情沒有絲毫波瀾。
但看了看靈樞，靈樞朝他咧起一個大大的笑，“奴婢見過阿軒少爺。”
阿軒點了點頭。
若是旁人，他不會理會，但這個人是母親帶回來的。
桑晴已經讓人備膳，就等著楚墨回來。
眼見菜肴已經備好，人還沒有回來，這時，方嬤嬤開口，“夫人，要不你去看看吧。”
“雖然西苑是禁區，但那是夫人未來之前，就已經有的命令，而且還是對我們這些奴婢說的，可夫人是將軍的妻，夫人去應當是沒有事的。”
桑晴將目光落在她身上。
這個方嬤嬤，是太夫人的人，行事倒還算是穩妥。
目前，沒有抓出什麽錯處來。
但現在……
若她和楚墨是真的夫妻，而不是契約夫妻，那她或許會去看一看。
但她和楚墨隻是契約婚姻，像這種有明令禁止的地方，楚墨沒有親口與她說，她不會冒犯觸碰。
“西苑那邊有小廚房嗎？”
桑晴不答反問，方嬤嬤一時沒反應過來，木木的道：“應當是有的。”
“之前有幾次，將軍呆在西苑，就沒有回來用膳。”
“那想來將軍已經在西苑用膳，無需等了。”桑晴說罷，動起筷子。
然而，剛吃下第一口的時候，風翼推著楚墨來了。
“咳咳！”
桑晴猝然嗆得臉色通紅。
早不回，晚不回，偏在她吃下第一口的時候回。
“怎麽了？”
楚墨暗啞的聲音響起。
“咳咳，沒事，嗆到罷了。”
風翼已經將楚墨推到他的位置，阿陽見桑晴眼底閃著心虛之色，偷偷地笑了起來。
母親明明是被父親給嚇到滴。
“我以為你在西苑用膳，就帶著孩子們先動筷了。”
桑晴還是將話說明白了。
畢竟這麽多異心的下人看著，不說清楚，難免會被做文章。
“你知道我在西苑？”楚墨語氣微挑。
“嗯，沒見到你，便向丫鬟問了句。”桑晴注意著他的神色。
這是不高興自己過問了嗎?
想法剛落，就聽他道：“既知道我在西苑，怎麽不過去尋我？”
桑晴有些愣，“聽聞，西苑是夫君的禁區，我就沒去尋。”
聞言，楚墨才想起自己下禁令的事，“那是對下人下的禁令，夫人可去。”
桑晴怔然會，輕輕應了聲，心中卻是疑惑。
既然是禁區，那想必對楚墨來說，應該是意義非凡，或者有什麽重要特殊的東西，他，竟會讓自己這個契約妻子進入?
或許，隻是為了演好夫妻的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