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懷有身孕
阮紓意聽見腳步聲遠去,這才收起了唯唯諾諾的樣子,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浮土。
站在不遠處候著的小玉趕緊走過來。
“小姐,你沒事吧?這攝政王為人狡黠,手段殘忍,小姐你可別被他的外貌欺騙了。”
阮紓意神色緘默,淡然的開口說道。
“阮家世代從商,家底豐厚,一代一代地累積,現在阮家的錢財已經遠超了國庫。”
“太後幾次試探爹,甚至給了他可以自由進出皇宮的權利,將一個商人捧到了如此的位置,遭人眼紅也是必然。”
“自古功高蓋主就是大忌,更何況太後一心想要把持朝政,眼裏怎麽可能留得下沙子。”
阮紓意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
“爹本就不想與皇室為敵,所以這些年,隻要他們開口,不管多少錢都會給,可是最後還是難逃一死。”
說到這兒阮紓意又是心痛,又是憤怒。
小玉也是聰明,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所以小姐你是猜測這是太後的意思?讓他們回城路上殺了老爺?為的是借機收服阮家?”
“而攝政王又是太後心腹,你是想要從他身上著手調查?”
阮紓意沒有說話,但是很顯然就是這個意思。
晚上,夜色貪黑,很快到了用晚膳的時辰。
阮若秋都被打開花了,隻能是臥床休息了。
聽小玉打探了情況說,大夫過來看了,得要躺個十天半個月的。
前世成婚後不久,阮若秋就幫著趙幼儀在回門那天故意在她食物裏放了瀉藥。
然後偷取了她的回門服飾跟珠寶,讓趙幼儀一個妾室以正妻的待遇回了門。
鄉親鄰裏之間又是一陣的吹捧豔羨,那時的趙幼儀可謂是風光無限。
現在阮若秋一時半會兒的動不了了,總該是消停了。
筵席上,燕承胤位高權重,還是請來的貴客,自然是坐在主位。
阮紓意就鄰坐在他的一側。
宋淵禮是扶著受了驚嚇的趙幼儀進門的。
今日阮紓意打了宋淵禮心愛的表妹,現在看著她的眼神都帶了一絲的責怪。
“既然來了,就坐吧,不能讓王爺久等了。”
趙幼儀麵色疲乏,滿是柔弱的樣子。
“奴家已經懷有身孕,今日又受了些驚嚇,這才姍姍來遲,還請王爺莫要怪罪。”
燕承胤似乎格外愛看熱鬧,扇了扇手中的扇子,目光看過來。
“無妨,本王也不急著一時半會兒,權當與久未見麵的阮娘子敘敘舊。”
他的語氣熟絡坦**,目光更是沒有避諱的看著她。
阮紓意還是知道避嫌的,隻是微微頷首,並未言語。
坐在對麵的宋姨娘心裏不平,那叫一個氣啊。
她請過來的大官,卻和阮紓意關係熟絡。
昨日和趙幼儀商量的計劃,卻是她女兒受了責罰,臥床半月。
前來的賓客今日都在背後戳著他們娘倆的脊梁骨罵。
什麽好事好話全都被阮紓意這個賤人得了去。
今日筵席後廚新來的夥夫特地做了一道拿手的兔肉。
每人都是一例,阮紓意起身先給燕承胤布菜。
“王爺,這是府內後廚新作的菜,味道很是不錯,您嚐嚐看合不合口味。”
燕承胤執起筷子嚐了一口“味道的確不錯,肉質鮮美,肥而不膩。”
一旁的宋淵禮殷勤的讓身側的丫鬟給趙幼儀布菜。
“幼儀,你也嚐嚐看。”
旁人看了還當真是覺得兩個人伉麗情深,恩愛非常。
燕承胤卻勾了勾唇角,開口道。
“趙姨太,既然有孕在身,妊婦食兔,子生缺唇。”
“這兔肉還是不吃的為好,以免肚子裏的孩子有什麽意外。”
趙幼儀才吃了一口,就頓住了筷子。
“王爺說的是,是奴家考慮不周。”
阮紓意卻經提醒,突然意識到這趙幼儀懷孕的真實性。
前世趙幼儀也吃了這兔肉,還連聲讚歎,宋淵禮為此讓後廚連做了好幾日。
可是有孕在身的女子,本就忌諱吃兔肉,趙幼儀又怎麽會不知道。
除非她根本就沒有懷孕,以孩子做借口讓她答應宋淵禮納妾,說不定也是早就計劃好的。
“你既然有了身孕,就得多加注意,這生冷的東西也得少吃。”
阮紓意嘴上說著關心的話,目光看向了她碗裏的冰雪冷元子。
趙幼儀心中大駭,連對視都不敢。
還是宋淵禮打圓場,幫她換掉了碗。
“你們布菜的時候也注意點,幼儀的飲食你們這般粗心大意?”
身後的幾個丫鬟都附身認錯,撤走了趙幼儀不應該吃的。
燕承胤知道阮紓意是意識到了他話中的提醒。
看著眼前的一出戲,不禁對身邊的阮紓意高看了一眼。
而這一幕被對麵的宋姨娘盡收眼中……
晚膳結束,阮紓意親自將燕承胤送出了府,才轉身回院子。
正巧走到後院,宋姨娘氣勢洶洶的朝著這兒走過來。
“阮紓意!你這小賤人!昨夜你是不是跟攝政王在一起?你是看見老爺死了,所以就急著想要攀高枝了是吧?”
現在沒有別人在,宋姨娘那囂張跋扈的性子一覽無餘。
“我就說呢,若秋乖巧,才不會說假話,你肯定是跟哪個野男人廝混去了!沒想到啊。”
阮紓意冷眼撇過去“宋姨娘,昨夜我一直都是一個人呆在廂房裏。”
小玉也心知肚明“是啊,小姐一直都在院子裏。”
宋姨娘伸手扯開了一些她的衣領口。
“這個痕跡又是什麽?阮家怎麽有你這麽不要臉的。”
“方才桌上我就已經看見你跟攝政王眉來眼去的了,鐵證如山,還有什麽好說的。”
“自己在外麵偷漢子也就罷了,還要陷害我的若秋!”
阮紓意撇開她的手,神色冷淡“天熱,蚊蟲叮咬的。”
宋姨娘不屑的冷嗤一聲,憋了一天的氣,終於是發出來了。
“老爺要是知道你這麽傷風敗俗,九泉之下都難以合眼!”
說她可以,但是提到她爹,阮紓意也不想要手下留情了。
“那我爹知道你們母女兩個人在他離開人世之後,為了阮家的錢財,就連合著外人一起對付我嗎?”
宋姨娘聽見她的話臉色一僵“你胡說什麽!”
“我胡說?你一口咬定阮若秋沒有說假話,那她派人陷害我的事情,你必然也牽扯其中。”
“你除掉了我,阮家就全在你手中了。”
“你現在說我傷風敗俗?那你的所作所為算什麽?”
“也不怕我爹死後不安寧,再回過頭來找你索命?!”
阮紓意每說一句就逼近一步,宋姨娘沒想到她全都知道了。
連連後退,臉色一片慘白。
“你是我爹的姨娘,我給你三分薄麵,今日才沒有戳穿了你。”
“現在還恬不知恥的反過來質問我,誰給你的膽子?”
一聲厲嗬嚇的心虛的宋姨娘腳下一滑摔進了旁邊的池子裏。
“啊!救命啊!救命!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