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從長津湖開始

第10章:走山路

四人或是坐在**,靠在牆上,又或是依靠著欄杆,看著夏遠的動作。

夏遠喝了口米湯,說道:“你們最好是吃點東西,有力氣,才有逃跑的可能,餓的沒力氣,怎麽能跑得過人家?”

夏遠的話驚醒了他們,又像是讓幾人開了竅,下床端起一碗湯喝了起來,餓了一天的他們很快的就將碗裏的湯喝掉,饅頭吃掉,鹹菜也吃的一幹二淨,吃飽喝足的四人坐在一塊,開始商量怎麽才能夠逃跑,離開這裏。

他們叫來夏遠,“兄弟,你要一起來嗎?”

夏遠擺擺手,“逃不掉的,現在已經進入到了南雲邊境,哪怕你逃掉了,你知道往哪裏走嗎?而且對方的人數量很多,想要逃走,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他的話打擊了幾人的自信,兩男兩女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

短發女孩擦了擦眼中的淚水,問道:“境外賺錢真的有這麽容易嗎?如果境外賺錢很容易的話,其實到境外賺錢也沒什麽。”

矮個子男子想了想,道:“應該是真的,我一個朋友就在那邊發了財,如果能夠問一下他就好了,可惜他們把我們的手機給收走了。”

短發女孩又道:“如果他們真的能夠把我們送到公司,其實也不錯,隻是說送人的方式是用錯了,現在我們在邊境,很有可能他們會采用偷渡的方式將我們送過去。”

短發女孩的話點醒了他們,幾人開始思索。

橘發女孩道:“那他們把我們關起來是為什麽,又收掉了我們的手機?”

短發女孩沉思,“偷渡唄,如果被發現,他們可是要被警察抓走的,估計他們也有顧慮,又或者是先前偷渡的時候出現過類似的情況,所以他們隻能夠采取這種方式。”

見三人不說話,短發女孩繼續說道:“如果他們真的是壞人的話,就不會把我們關在這裏了,估計早就把我們帶走,不是殺掉摘走器官,就是賣給一些當地的光棍漢。”

短發女孩壓低聲音道:“我先前看過新聞,說是一個女大學生被拐走了,賣給了一個五十多歲的農村單身漢,被關了十多年,每天都囚禁在暗無天日的房間裏。”

說著,她自己打了個哆嗦,橘發女孩被嚇得不行:“你別說了,我害怕。”

短發女孩安慰道:“所以說,如果他們真的是人販子,估計我們這會兒已經在被他們帶走前往農村了,現在沒有,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們不是人販子,而是單純的通過邊境進行偷渡的。”

夏遠靠在坐在**,聽著短發女孩的話,隻感覺到荒謬,人在這種情況下竟然還會自我PUA,實在是想象不到,他甚至有些懷疑這個短發女孩是不是對方安插在他們當中,用來充當說客的人,就是用來安慰他們,平複他們情緒的。

但從剛剛的情況上來看,短發女孩似乎並不是對方安排的說客,那種害怕是十分真實的。

聽了短發女孩的話,幾人的情緒稍稍的平複了一些,沒有剛開始那麽害怕了,自我PUA實現的非常成功。

聽著他們有些荒謬的交談,夏遠搖了搖頭,不愧是能夠一起去甸緬的人,都有一個共同的小腦。

索性翻了個身,繼續睡覺。

至於這四個人,或許到了甸緬之後,他們就分開了,以後的人生也不會再有交集。

他們被關在這房間關了三天,吃喝拉撒全在這房間裏,以至於房間裏散發著一股惡臭,在牆角的位置,被他們用一塊床板擋著,形成一個簡易的茅房,但每次上完廁所之後,尿都會順著牆角流出來,對這一幕,幾人也是視而不見。

第三天的晌午,房間裏充斥著一股惡臭和燥熱,許久未動的門鎖突然響起一陣鎖鏈碰撞的嘩嘩聲,刺眼的陽光從門外照射進來,從陽光下走進來兩個身材高大的男子,他們衝已經顯得有些麻木的幾人喊道:“出來。”

兩男兩女大喜,有些蓬頭垢麵的從房間裏鑽出來,夏遠慢條斯理,不慌不忙的跟在他們身後,從容不迫的模樣讓兩個身材高高的男人看了眼夏遠。

其中一個男人說道:“就喜歡這種淡定的,等到了那邊,真的想看看他是否還有這樣的淡定。”

另一個男人則道:“去二樓,那裏給你們準備了洗澡洗漱的熱水,洗漱洗漱,等會我們就出發了。”

夏遠看著院子,這裏就是一個簡單的農家院子,他們被關的地方是緊挨著農家樂旁的一個簡易的房間,除了他們五個人之外,那天晚上從酒店出發的十幾個人並沒有跟他們一塊,大概率是被他們分開偷渡了。

洗漱完,簡單的吃了個午飯,一輛黑色的麵包車就在下邊等他們了,汽車旁站著寸頭和紅毛,方臉男不在,上了車,車內也不見方臉男的身影。

幾人上了車,車門被關起,離開了這個農家院。

夏遠回頭看了眼,默默的將其記在心裏,今天的關押,他日回來的時候,得去感謝感謝他們。

紅毛回頭看著他:“還看呢,咋了,還想記住這家農家樂,沒機會了,好好在國外賺錢,在國外生活吧。”

夏遠平靜的說道:“賺大錢了,我會回來感謝你的,希望你見到我,不要太驚訝。”

紅毛冷笑:“先回來再說吧。”

汽車離開清水鎮,朝著深山裏行進,原本的柏油路的路麵隨著汽車朝著深山的方向開去,突然的在某一段斷了開,路麵變成了坑坑窪窪,顛簸不平的土路,塵土飛揚,卷起丈高的煙塵,稀少的會看到騎電動車的人經過,避之不及的塵土撲了一身。

行駛了半個多小時,顛的幾人難受不已,原本到處都是灌木的兩側終於出現一片低矮的房屋,多數房屋都是一層平樓,隻有屈指可數的幾棟房屋是兩層的老式樓房,顯得破敗不堪,門前是自家的院子,能夠看到忙碌的村民。

汽車停靠在其中一家院子門口,紅毛咧咧道:“在車上給我安靜點。”

說完,推開車門下了車,幾人透過車窗看到紅毛拿著一條煙進入了院子,很快就跟院子裏的一個老農交談上,夏遠憑借著敏銳的觀察,看到紅毛拿出一條煙,又掏出一遝紅鈔票塞給老農,老農喜笑顏開的放下手中的工具,喊來房間裏的農婦,把錢和煙塞給她,跟著紅毛就離開了院子,來到了車上。

上了車的老農觀察了一下車內的幾人,在橘發女孩以及短發女孩臉蛋上停留,剛洗漱完的兩個女孩肌膚吹彈可破,素顏的她們更顯幾分嬌小與可愛,老農操著一口濃重的南雲話:“這就是那幾個貨,質量不錯嘛。”

寸頭笑著說:“行了,收起你的目光,小心林嫂知道了又家暴你。”

老農咧著嘴,露出一口大黃牙,“笑話,你看她敢不敢!”

寸頭指著窗外,“喏,林嫂已經過來了。”

老農微微哆嗦,扭頭看向身後,院子早已經空****的,哪裏有寸頭口中林嫂的身影,老農知道自己被騙了,忍不住罵罵咧咧,車子後邊的幾人完全不敢吭聲,汽車在路上顛簸,朝著大山深處前進,直到車子開不動了,他們已經來到了半山腰的位置,老農下了車,把幾人引下來。

紅毛和寸頭跟在幾人身後,他們的身上拿著刀,就別在腰間,看的兩男兩女心裏邊無比的驚慌,已經升不起想要逃跑的念頭,生怕這紅毛和寸頭把他們殺死在這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裏。

老農帶隊,走在最前方,朝山林深處走去,他們穿過了一段陡坡時,地麵上還是能夠看得到進山的道路,越往前走,地麵的道路越窄,兩側的灌木越深,老農從背後取出一把寬刀,砍伐著兩側的茅草和灌木。

“這條路走的人也不少,為什麽灌木還是這麽深!”紅毛忍不住說道。

“他們走的是另外一條路,那條路要遠一點,這條路不好走,但是近一點。”

走在前邊到了老農對著兩側的灌木揮動著手中的寬刀,又道:“現在進山的人越來越少,很多路都被這些灌木占領了,隻有野豬跟熊瞎子走,人就很少上山了,而且村子裏的年輕人都外出打工了,離農村越遠越好,說不定等到以後,這條路走的人就更少了,甚至知道的人都不存在了。”

寸頭道:“總會有辦法的。”

老農道:“希望吧。”

他們聊著天,夏遠跟四個年輕人完全插不上嘴,越往裏邊走,山路越難走,先前還能看到路,後來的路基本看不到了,老農完全就是憑借著自己對道路的熟悉在走,往裏邊走已經很少有人涉足,這些老農以前都是村子裏的獵戶,打野豬能跑到山林深處,對這些道路自然熟悉。

天色漸漸暗淡下來,他們在路上已經走了兩三個小時,這點路途對於夏遠而言,算不得什麽,在長津湖,他們曾為了抓緊時間完成任務,甚至是抵達作戰地點,完全是不休息的,而且那還是天寒地凍的雪地,山勢陡峭,一不小心掉下去可能就再也爬不上來。

但對於隊伍裏的幾個年輕人,以及紅毛和寸頭,已經開始氣喘籲籲,以至於在路過一片亂石區的時候,不得不招呼老農停下歇息,夏遠也不想表現得太過於驚世駭俗,也裝作一副氣喘籲籲的樣子,坐在石頭上歇息。

老農道:“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就是缺乏鍛煉,想我以前跟你們這麽大的時候,為了打一頭野豬,跑幾十裏山路,那是一點都不帶氣喘的。”

說著,他也喘了口氣,坐在石頭上,“老了老了,不中用了。”

他們一路上在閑聊,老農顯得十分健談,跟他們嘮家常,聊以前的往事,但是夏遠卻發現了奇怪的一點,老農明知他們是要偷渡到甸緬,卻未曾跟他們提起一絲一毫偷渡的行為,也不曾跟他們聊過為什麽要去往甸緬。

似乎老農對這一切全然不感興趣。

也就在這個時候,寸頭把五人的手機給了他們,然後道:“把手機打開,都給我開飛行模式。”

他扭頭對紅毛使個眼色,“去盯著他們。”

紅毛握著手裏的砍刀,說道:“這些是我們的工作,也是人家公司雇傭我們專門負責接送你們,所以好好配合我們的工作,把手機的飛行模式打開,等到了地方,你們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了,就可以好好的去工作。”

看著他手中的砍刀,幾人也不敢有任何反抗,他們遠離了城市,遠離了農村,來到了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之中,這群人真要把他們殺了,那真是連屍體估計都找不到。

手機開了飛行模式之後,在偷偷越過邊境的時候,國內會發送過來越境短信,提示你正在越過邊境,如果持續深入的話,國內甚至會打過來電話詢問你的情況,開啟飛行模式之後,就不會收到國內的短信和電話。

確定幾人開了飛行模式之後,紅毛又道:“把手機都放在口袋,如果誰讓我看見了偷偷玩手機,你們知道後果的,這深山老林,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隨便找個地方埋起來,百八年是沒人發現的。”

兩男兩女打了個哆嗦,老老實實的把手機揣在口袋裏,也不敢有其他念頭。

夏遠就跟一個沒事人一樣,在深山老林之中閑逛,眾人的交談絲毫不能夠影響他的心情,他扭頭看了眼寸頭,寸頭正盯著自己看,又若無其事的收回目光,看著兩側的山林,鬱鬱蔥蔥的山林,陽光透過樹葉的間隙在地麵投下斑駁的光點。

一道道光柱從頭頂的樹葉縫隙照射下來,在眾人身上投下了斑駁的光影。

“寸頭男在觀察自己,觀察自己做什麽。”

夏遠在看著四周的風景,心裏卻在暗暗的思考,這一路上,寸頭男一直在觀察自己,他能夠感受到寸頭男的目光不斷地注視、打量自己。

他看自己!

他在看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