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從長津湖開始

第19章:山匪

實際上真正適合碾坪村發展模式的必然是穩步發展,先把農會擴張到各個村子,把村民們凝聚成一團,而後借助農會的權利在村子之中開展轟轟烈烈的打地主運動。

紅軍則在關鍵時刻進入村子,隻起到一個推動器的作用,給村民們分土地,分糧食,打地主。

這個模式平緩,削弱了紅軍的存在感,強化了農會,而紅軍和農會的關係是‘相依為命’的存在,紅軍能夠借助農會發展軍隊,同樣可以達到擴充軍隊,擴充地盤的目的。

這是夏遠最初的決策。

這樣決策的好處就是削弱了紅軍的存在感,讓敵人隻會誤以為是地方農民的一次暴動,對城裏來說,就是一群愚昧無知的人進行的一場動亂,一點水花都翻不起。

這也是南湖農會成員已經達到一千萬,各種改革轟轟烈烈,但是到了城裏卻一點蹤跡都沒有,甚至沒人重視的原因,南湖農會的方式用在這裏依然可行。

利用農會孵化紅軍,這是一招巧妙的‘借雞生蛋’,甚至不會驚動敵人,就能達到控製大部分地盤,擴張紅軍隊伍的目的。

另外一個決策便是采用在碾坪村的方式,可以說是非常激進,紅軍隊伍進入村子,以武力打倒地主,召集村民,根據地主在村子之中的行為,依照輕重懲罰地主,而後分糧食,分土地,建立農會,後農會管理村子。

這個模式激進,削弱了農會的存在感,強化了紅軍,雖然也能夠達到擴張地盤、擴充隊伍,但紅軍的名聲絕對會大漲,驚動敵人是必然的,敵人前來圍剿也是必然的。

夏遠心頭自然是無比沉重,他道:“走,我們先下山,這件事情到根據地再議。”

“是!”

村子裏好不熱鬧,這邊棉被廠剛產出第一批夏遠設計的褲子,那邊好像又出了什麽事情,一群人聚在一塊,激烈的討論著什麽,隱隱約約可以聽到‘土匪’的字眼。

幾名紅軍戰士臉色凝重。

楊成林看到那邊的情況,便道:“連長,你看……”

夏遠眯著眼,道:“走,過去看看。”

人群之中有人看到了夏遠等人,便喊道“夏連長來了,咱們把事情告訴夏連長,夏連長一定會為我們做主的。”

大夥看到夏連長,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樣,紛紛呼喊著‘夏連長’,幾名紅軍戰士對來的夏遠敬禮,夏遠回禮之後,詢問情況。

一名紅軍戰士道:“報告連長,是山匪,山匪要求咱們村出糧,先前地主在的時候,是地主收了地租之後,分出一部分糧食給山匪,但現在地主被打倒了,咱們村的糧食遲遲沒有交上去,山匪就來警告了,他們綁了好幾個村民,要我們拿糧食,不拿糧食就把人給殺了。”

“山匪!”

夏遠目光微微一凝,終於在原身的記憶之中翻找出關於山匪的蹤跡,山匪絕多數都是由難民走投無路的情況下上了山,尤其是今年,各種天災人禍,外加中原大戰,僅僅中原一片地區的難民數量就高達五千萬,被逼上梁山的更是大有人在。

州貴這邊也受到了一定的影響,大量的難民北上或南下,要不就是進入城鎮之中和失業的工人、手工者混合在一起。

州貴這邊山多,滋生的土匪自然也就多,他們的目標是糧食,至於錢財,估計他們也不大奢望,村子裏的農民本身就沒多少錢,又被地主剝削剝削,就更沒多少錢了。

夏遠明白了事情的原委,真的是一樁未平,一樁又起,這是前地主留下的禍根,剛過收成的季節,地主尚未將糧食交給土匪,便被他打掉,估計是見碾坪村的地址遲遲未繳糧食,便找上門,關於這些事情,他還真不知道。

“土匪竟然這麽猖狂,他們綁架了多少人?”

夏遠眼中閃過一絲厲色,詢問村民們情況。

“四人,老梁一家下地幹活的時候被土匪抓去,放下山的是小兒子,負責給咱們帶信。”紅軍戰士招呼著人群中一名渾身髒兮兮,臉上布滿淚痕的孩子過來,看起來隻有八九歲那麽大,身材瘦小,常年下地幹活的膚色已經變得黝黑。

夏遠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孩子的腦袋,問:“多大了?”

小孩似乎有些畏懼夏遠,不敢抬頭正眼看他,哭紅的眼睛盯著地麵看。

一名村民說:“夏連長,他今年十四了,馬上就十五了。”

夏遠目光微動,看著眼前身材瘦弱的小孩,實在是難以將他跟十二歲聯係到一塊,頂多是八九歲的模樣,沒想到竟然都已經十四歲了。

嚴重的營養不良導致小孩的發育並不完全,十四五的年紀,營養跟不上,身材瘦弱的手臂上仿佛僅有一塊黑皮包裹著骨頭,臉頰顴骨凸起,頭發幹雜宛若雜草一般,眼神也顯得有些暗淡無光。

夏遠扶著他的肩膀,說道:“沒關係,不要害怕,紅軍會給你做主,相信我,我會把你的家人救出來!”

他站起身,讓村民好好照顧好小孩,對楊成林說道:“碾坪村附近有多少山匪?”

楊成林想了一下,說道:“這個,我們也不太清楚,隻知道距離咱們村二十多裏地的蛇山上的山匪最多,上千人應該是有的,具體的數量我們也不知道,其他地方的山匪都是個小山頭,百十號人那樣子。”

他又道:“對了連長,你可以問一下李老爺子,他應該會知道。”

夏遠擺擺手,說道:“如果我們要動山匪,就需要對山匪足夠的了解。”

他目光一動,說道:“這一個多月碾坪村的各個方向的發展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唯獨缺乏武裝力量的發展,但各項發展都是為了日後發展武裝力量做準備,但這個世道太亂,不給我們那麽多準備的時間啊。”

“沒辦法,任何和平的發展都是由自己爭取到的,不管是西漢口的紅軍,還是壓榨剝削農民的地主,又或者是橫行霸道的山匪,而我們還有一個最大的敵人,時間不等人。”

夏遠目光陷入沉思,抬起頭,眼睛閃過一絲厲色:“叫副連長,召開紅軍內部會議!既然沒有時間,那我們就自己去爭取!”

楊成林看到連長眼中閃過的厲色,便知道連長心中想的是什麽,立正姿勢,應:“是!”

他帶著二班長快步離開。

夏遠帶著孫大山,準備上山,一道人影突然走上前想要去攔夏遠,孫大山的反應還不錯,在那道身影沒有靠近夏遠身旁的時候,連忙站出來,“哎哎哎,你做什麽。”

周吉旺捏著拳頭,說道:“夏連長,我想加入紅軍!”

夏遠扭頭看著周吉旺那雙帶著怨毒的目光,稍稍想了一下,說道:“你的目的是報仇,但我們紅軍隊伍可不僅僅隻是一支報仇的隊伍,你一旦進入紅軍隊伍,就要把自己的家事拋之腦後,一切為了紅軍和人民。”

“你要想好,加入到了紅軍隊伍未必能夠親手給你父母報仇,但我們的軍隊一定會為你父母報仇!”

一個背負著親人仇恨的人在戰場上是無比凶殘的。

這樣的人就連白軍也喜歡,無他,隻有這樣的人上戰場才會真正的和敵人拚命,而其他人大多是拿著軍餉混日子,上了戰場,保護自己是頭等大事。

但這樣的人也有弊端,性子衝動的人一旦上了頭,很有可能會將任務拋之腦後,滿腦子都是見到仇人分外眼紅的恨意,隻會想著如何將自己的殺親仇人弄死。

加以訓練,必然也是一名好兵。

夏遠需要給他提個醒,紅軍隊伍和其他隊伍不同,真正的加入到了紅軍隊伍,就要將自己的事情和軍隊的事情分開,不能混淆了。

周吉旺目光堅定,聲音鏗鏘有力,“夏連長,我想好了,隻要能給我父母報仇,誰報都行。”

夏遠笑了笑,說道:“能有這樣的思想覺悟,不錯,加入到了紅軍隊伍,你就是我們的兄弟,並肩作戰的戰友,你的仇,就是我們大家的仇,百姓們的仇,同樣是我們大家的仇,誰報不是報,隻要能夠將欺負我們的人打倒,那就成了。”

他道:“去吧,等一會兒我們的會議結束之後,你就去找一排長,暫時就先加入到一排。”

四個排除了一排沒滿之外,其他的都滿了,夏遠給一排的定位是尖刀排,按照日常訓練,等日後舉行一個訓練會武,勝利的人將會加入尖刀排,夏遠打算將一排打造成為全連充滿榮譽的一支隊伍。

這樣的隊伍,隻會讓紅軍戰士分外自豪。

隻是這個計劃還沒有開始,隻有真正的對外擴張的時候,這個計劃才會開始。

周吉旺自身背負著血海深仇,這股仇恨會化作支撐他努力訓練,早日變強大為父母報仇的動力,周吉旺是一個不錯的苗子。

看著周吉旺的背影,孫大傻撓撓頭,有點不解的問:“連長,這樣的人咋感覺是個二愣子呢?”

夏遠好奇的看著大傻:“你呀,你還有臉說別人是二愣子,我教你識字多少天了?你就會了三個字,你知道這是多少紅軍戰士想要都要不到的。”

孫大傻有點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兩人朝著山上走。

山的名字叫龍鳳山,村子裏傳言這山上曾經有一隻龍和一隻鳳棲息,後來消失了,人們就稱這座山為龍鳳山,目前成為了紅軍的根據地,根據地已經發展起來,坑道也在開鑿之中。

隻可惜現在整個中華的工業基礎都非常薄弱,技術十分落後,就連國軍的中央軍都需要通過采購武器來裝備自己,僅靠兵工廠生產的完全不足夠支撐國軍所有部隊的消耗。

更別提本身就基礎薄弱的紅軍了。

夏遠也在為軍火頭疼,隻是現在山匪的出現讓他有了新的想法,或許能夠解決目前缺乏武器裝備的局麵。

山上一間木質房屋,被關在碾坪村已經很長一段時間的胡子和齙牙早就沒有了往日的銳氣,躺在床鋪上,雙目無神的看著房頂。

齙牙聲音有些沙啞的說:“他們到底還要關我們多久啊。”

胡子道:“你這完全是活該,當初就不應該直接把咱們的目的告訴他們,現在好了,要被關在這裏一輩子了,找不定接下來迎接我們的會是什麽。”

齙牙咧著嘴,露出一口大黃牙,“我那不是想著說了對方能夠放我們回去嗎?”

胡子仿佛在看白癡一樣看著齙牙,說道:“你是白癡還是人家是白癡?算了,懶得跟你說話了。”

胡子翻個身不再去理會齙牙,說得好聽一些,齙牙就是單純,說得難聽點,齙牙就是白癡。

他現在十分後悔跟這個白癡出來,隻可惜現在後悔已經沒有用了,他們被抓的時間太早了,甚至連對方的村子都沒有摸到,就在半路上被對方給抓到了,後悔也沒有用,隻希望對方不會把他們怎麽樣。

“胡子,胡子,你看。”

齙牙不知道什麽時候趴在門口了,透過窗戶看著不遠處走過來的兩名紅軍,其中一人正是他們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怎麽見過的夏遠了。

“這是,他們口中的夏連長。”胡子目光微凝,見人越走越近了,趴在門上開口大喊:“夏連長,夏連長,我有事情找您!”

齙牙愣了一下:“胡子,你幹嘛?”

胡子扭頭冷冷道:“閉嘴,你不想從這裏出去嗎?想出去的話就閉嘴!”

“哦。”齙牙縮了縮脖子。

孫大傻道:“連長,是老河村的那個兩個尾巴。”

夏遠忽然想起來先前還抓到了老河村兩個尾巴,村子裏和根據地裏有不少事情要處理,就把他們兩個給忘記了,根據地建立之後,紅軍的戰士就把他們兩人關在這裏,一日三餐照顧著,雖然沒有在老河村那樣自由自在,但在這裏也絕對沒有虧待他們。

他們吃飯的標準是跟紅軍戰士一樣的。

夏遠走過去,看了看四周,旁邊有兩名喂羊的紅軍戰士,應該也是負責監督兩人了。

“找我什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