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矛盾
夏遠並沒有忘記爺爺的教誨,殺人技是消失了,但並不是不存在,最後一屆武林大會打死過人,後來國家開始禁止比武了,漸漸的很多武術都消失了。
“這一行已經吃不上飯了,國術也遲早消失在曆史的長河之中。”
夏遠吐了口氣。
別看他家裏開著武館,但近些年的收益並不好,尤其是在抖音上一些打著武術宗師的名號圈錢的,結果業餘拳手三兩下被ko的,讓本就不相信武術的普通民眾愈發覺得所謂的武術是假的,隻不過是打著武術宗師的幌子來圈錢的,實際上並沒有真功夫。
練武愈發的吃不上飯了。
“唉。”
夏遠歎了口氣。
這也是大勢所為,武術盛行的時間是在古代,古代是什麽,冷兵器戰亂的時代,個人武力能夠保證你在戰場上活下來,但現在是熱武器時代,大口徑殺傷性武器太多太多,任你是化勁宗師還是什麽的,一槍就沒了。
他想著,自己獲得了危險感知,也許能夠躲避子彈。
“現在也剛剛獲得這個技能,能不能躲避子彈,還是要到戰場上去嚐試一下。”
實力提升後的夏遠心情大好,任務世界裏經受的情緒對自身的影響也淡化了幾分,坐在沙發上思索了一陣,方才想起來穿越前自己做的事情。
裴珊珊的生活也逐漸的恢複了正軌,在新學校裏認識了不少新同學,兩人打電話的時候,夏遠能夠明顯的感覺到裴珊珊雀躍的情緒,這讓夏遠心裏安穩了不少。
表哥的事情也有了眉頭,聽姑姑說,表哥是在佤邦地區,被人控製了起來,但是這種跨境的行動,需要太多時間,而且姑姑已經開始動用網絡的力量,加上這段時間網上也開始出現緬北詐騙的熱搜,不少人開始重視,姑姑的方法取得了有效的進展。
說是有境外的人聯係姑姑,讓姑姑他們刪除視頻,否則就把表哥活埋,他們越是這樣,姑姑越要跟他們鬥爭到底,一旦低頭,他們就會越發囂張。
父親的武館和以前一樣,有人加入,也有人退出,進進出出,那麽點人,還是那麽點人,沒什麽太大的變化。
由於夏遠已經畢業了,再加上夏遠是大師兄的身份,夏父也在考慮著把武館交給夏遠的事宜,隻不過夏遠還沒有結婚,這件事情也就一直沒有定下來,估計要等到夏遠結婚以後了。
“你最近也得找點事情做做,老大不小了,咱家這武館也不知道還能夠堅持幾年。”
接到夏父的電話時,夏遠感到有些意外,聽著父親的聲音,他說:“爸,我知道了。”
“武館最後還是要給你的,不過現在的行情你也看到了,真正願意學武的沒幾個,畢竟學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現在的孩子嬌貴,曬個太陽都不行,武術的成型又很慢,就算學有所成,也很難養活自己。”
說到武術的未來時,夏父很是感慨,戰亂的時候,人死的多,武術沒發展起來就算了,和平了,反而越來越沒落了。
夏遠聽著,無奈的歎了口氣,打架都要進局子的年代,武術的路越來越難走了。
夏父說:“我也隻能把這門拳傳下去,希望到你孩子那一代,不要斷了傳承。”
夏遠點頭:“爸,我知道了,我不會讓八極拳斷了傳承的。”
他並沒有告訴父親,自己已經達到了明勁的層次,父親也不曾達到這個層次,接下來的路子還是要自己摸索。
放下電話,夏遠在房間裏又摸索了一會兒。
“明勁有聲而暗勁無聲。”
隨手的一拳,都能夠打出音爆,這就說明明勁已經成了。
下午的時候,夏遠來到了武館。
天開始熱了起來,再加上已經開始午休了,這個時候,武館的人並不多,大都是躺在地上歇息,少有幾個能夠刻苦訓練的。
穿越過練武堂,來到屬於大師兄的專屬練功房,房間裏有不少器械,夏遠脫掉衣服,換上練功服,走進練習拳擊的區域,晌午的時候沒什麽人,他可以隨心所欲的練習。
砰!
擺好架勢,一拳砸在了吊起來的沙袋上,隨著一聲沉悶的聲響,直徑幾十厘米的沙袋被打飛出去。
夏遠這一拳很快,並且沒有用全力,就這樣,沙袋也不堪重負,吊在半空中的沙袋前後左右的擺動,不斷的搖晃,嘎吱嘎吱的作響。
“這種力量果然可怕!”
夏遠深吸一口氣,他對自己的實力沒什麽太大的認知,係統提升的四維屬性早已經超越常人,不動用勁,僅僅依靠自身的力量,普通人都無法接一拳,如果動用勁,一拳打死輕而易舉。
到了戰場上也少有打拳的機會,都拿著槍和刺刀拚,傻子才會用拳頭去錘。
看著沙袋上明顯有一個凹陷的拳印,夏遠思索,如果自己動用全身勁力繼續擊打,估計能把沙袋打爆。
拍了拍沙袋,把凹痕拍打掉,夏遠又來到木樁前,劈裏啪啦的打了起來,他並未動用勁,隻是依靠自身的力量,依舊把木樁人打的啪啪作響,晃動不止,似不堪重負的發出哢嚓的‘慘叫’。
“木樁也無法承受我的力量了。”
夏遠收了拳,皺皺眉,在打最後的招式時,情不自禁的用了勁,木樁出現了裂縫,他的力量太強大,木樁已經很難承受他的力量,繼續打下去,這木樁人可能會四分五裂。
收了拳,夏遠看著房間裏的器械,能夠讓自己發揮全部力量的不多,他也懶得在武館裏待著了,又換上自己的衣服,來到練武堂。
下午一點多,很多人都去午休了,並沒有幾個人在武館,而且大都是躺在地上,享受著空調,呼呼的睡覺。
啪,啪。
倒是有聲音從角落裏傳出來,夏遠掃了一圈,看過去,是一個年輕人,正對著木樁人胡亂的打著拳,他的拳頭已經發紅了,渾身都是汗水,仍舊不知疲倦的一拳接著一拳的砸在木樁人身上。
走了過去,看麵孔是個生麵孔。
見有人靠近,那年輕人也停止了動作,揉了揉發疼的手掌,盯著夏遠看,驚咦了一聲:“我好像在哪裏見過你。”
“見過我很奇怪嗎?我是武館的大師兄。”夏遠笑了笑,說:“你這樣的練法不對,而且會損傷你的手。”
“大師兄。”年輕人更加驚異,說:“損傷就損傷吧,我想要快點提升我的實力。”
“練法不對,損傷了手,以後可能會留下暗疾,還是不要練了,你要是奔著學拳來的,我可以教你一套拳法。”
這個年輕人的練拳方法完全沒有規章,胡打一通,拳頭的指關節都發紅,繼續打下去,出了事情是要他們武館負責人,剛入門的新學員都有一套屬於新學員的招式套路。
武術不是遊戲,一些武術剛開始練的時候,甚至會傷身,沒有樁功作為底子,這樣的胡亂瞎練是會出現問題。
既然這個人加入了武館,於情於理,夏遠是可以管一管。
哪知道這個年輕人絲毫不領情,說:“我已經交了錢了,怎麽練是我的事情,你不要管我。另外你們的拳教給小孩子還行,交給我就算了,我不是來學拳的,我就用一用你們的場地。”
夏遠皺了皺眉,“不管是不是來學拳的,在場館裏,就要遵守規矩。”
“大師兄,敬你叫你一句大師兄。”年輕人擺了擺手:“我是練習散打的,咱們路子不一樣,我這樣的練拳方式你不會懂的。”
“我的確不懂你的練拳路子,但我明白,這麽打下去,你會受傷,在武館裏受傷,我有責任。”夏遠皺著眉,“另外,你不來練拳,我把錢退給你,有多遠,滾多遠。”
年輕人一愣,表情一下子變得精彩起來:“你讓我滾?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是誰跟你滾有關係嗎?”夏遠平靜的看著他。
在武館裏休息的幾個年輕人也站了起來,都靠了過來。
夏遠扭頭,看著他們的臂膀,恍然的說道:“我說呢,以前這個點都沒有人了,感情你們是一起來的。”
人群裏其中一個年輕人沒有理會夏遠,而是問:“健哥,咋回事兒。”
名叫健哥的年輕笑著說:“這家夥讓我滾,哈哈哈哈,老孫,告訴他,咱們是誰。”
名叫老孫的年輕人說:“兄弟,我們是散打隊的,剛剛結束省比賽,剛下到濱海休息幾天。”
接著,他又指著有些囂張的年輕人說:“他,韓健平,獲得了第十七的排名,我們剛來到這邊,借用你們的場地一段時間,別鬧得不愉快,我們也交了錢,跟你們普通學員一樣的價格。”
略微停頓,他說:“你讓他滾,不合適吧,難道你們就是這麽對待花錢的學員的嗎?”
來者不善啊。
夏遠眯著眼睛,說:“既然是學員,那就要遵循武館的違章製度,以自身安全為重,要麽遵守,要麽就滾。”
見夏遠的態度也很強硬,幾個仗著自己練了幾年散打的年輕人想要走上前給夏遠一個教訓,被韓健平伸手擺了擺,“文明人用文明人的手段,粗人那就用粗人的手段解決,你是武館的大師兄,我又是武館的學員,咱們比劃比劃應該沒有問題吧。”
韓健平心裏雖然憤怒,但還是非常冷靜的,他們真要動了手,那就是聚眾鬥毆,後果非常嚴重,散打隊裏的人絕對饒不了他們,弄不好還會被踢出散打隊,自己也算是個小有名氣的散打選手,要是因為這事情不能參與接下來的比賽,那就完蛋了。
但如果是以學員的身份,上到台上比劃比劃,不輕不重的給他一點教訓,那絕對沒問題。
甚至還會讓對方顏麵掃地,武館大師兄竟然打不過一個學員,韓健平心裏想想,覺得還挺有意思的,甚至可以炒作一下。
韓健平心裏想想,越發覺得可行,武館大師兄的被一個剛入館的新學員給打敗了,這本身就具有話題性,雖然自己並不是真正的學員,隻是來借用場地的,但好歹自己也是付了錢的。
想著的時候,見眼前這個‘大師兄’點了頭,還給他指了個擂台,他臉上的笑意更濃,趁著夏遠去擂台的功夫,他悄悄的對身邊的夥伴說:“待會我們比鬥的時候,你們錄個視頻,發到網上,知道不?”
幾個年輕夥伴也是玩網的高手,立馬就意會了韓健平的想法,當即表示沒問題。
“你幹嘛呢,擂台在這裏。”
韓健平收了心,走到擂台前,看到夏遠朝擂台的另一邊走,忍不住喊道。
夏遠有聽聲辨位,早就聽到了這幾個人的談話,絲毫沒有放在心上,唯一讓他記在心裏的就是給這家夥找點護具,自己這實力已經不是1+1了,這家夥也是練過的,散打的路子,下盤還算可以,但在他眼裏就算是一般般了,看不上眼。
隨手甩了一套護具給他,說:“穿上護著點,待會別受傷了,發到網上叫人笑話不說,估計被一群鍵盤俠追著又要說我以大欺小了。”
韓健平微微一愣,看著腳下的護具,又聽夏遠的話,心中生起一股怒意,剛想要張嘴大罵,硬生生的憋了一口氣給憋了回去,麵皮微微抖動:“你這話說的有點早了,誰受傷還不一定的,你可要看著點,大師兄!”
後麵三個字他咬的很重。
夏遠動作了頓了頓,說道:“拳腳無眼,既然你來找我挑戰,我便讓你幾招。”
登到擂台上,伸出四根手指對韓健平勾了勾:“來吧,讓我看看你的實力,十七名。”
他也把後麵三個字咬的很重,韓健平聽了,差點上頭,咬著牙,麵皮都在抖動,拳頭捏的死死的,原本發紅的指關節硬是發出一陣青白色,強壓著心中的怒意,登到擂台上,目光死死的盯著夏遠。
台下的幾個年輕人也憤怒不已,這無疑是非常直白的嘲諷他們了。
本身就是血氣方剛的小夥子,哪裏忍得了這樣的嘲諷,紛紛喊著也要上台和夏遠比劃。
“別急,一個一個來,散打隊,今天把你們全給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