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從長津湖開始

第二十九章:急救

夏遠拎著槍,快速接近樓下的日軍,這些日本鬼子還沒有發現遠處的黑暗之中有一道人影正在逼近,他們的進攻重心依舊是趙排長等人,以及這個兩層小樓。

小樓上的牆壁基本破碎,倒塌,手榴彈爆炸後的硝煙從二層小樓飄出來,抵抗聲音幾乎沒有了,日本鬼子肆無忌憚的接近樓下,留在後方掩護的日軍把手榴彈在腦門的鋼盔上敲了一下,甩到二樓,在猛烈的爆炸中,破碎的瓦礫從樓上紛紛揚揚的落下來,落在日本鬼子身上。

這幾個日本鬼子已經開始破門,踩著門口新兵營士兵的屍體,迅速接近並靠在樓下的牆壁下,仰頭看著第二層,察覺到沒有中國人的還擊,日軍分隊的小隊長立即打手勢,示意士兵向樓上的國軍發起進攻。

“沒有槍聲了,都死了嗎?”夏遠躲在斷牆後,眯著眼盯著遠處的日軍,把日本鬼子的數量以及布局都觀察的仔仔細細。

六個日本鬼正在靠著樓下的牆壁,三人從窗戶摸索,三人從正大門進入。

後方斷裂的圍牆有六名日本兵,架著一挺歪把子,槍口對準了二樓,兩名機槍副手在輕機槍兩側。

日軍的進攻陣型非常完美,掩護,進攻,十分有序。

“先打掉輕機槍小組。”夏遠看了眼二樓,希望裏邊的人還活著。

日本鬼子正在往二樓進攻,趙排長也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小戰士靠在牆角,準備趁著戰鬥的混亂,趙排長給他爭取到的時間逃跑。

突然,近處響起的槍聲打破了風平浪靜的水麵,暗流一下子激**起來。

負責看著機槍組的兩名日本兵耳邊傳來子彈的呼嘯,接著就看到操控輕機槍的日本鬼子倒在地上,他們驚駭的扭頭,舉起槍就要朝著遠處的黑暗,也就是傳來槍聲的方向設計。

噗噗,兩枚子彈撕裂了日本鬼子的腦殼,應聲栽倒在地上,機槍小組一下子沒了動靜。

躲在圍牆的日本鬼子大喊大叫,提示後方出現了敵人,看不見的黑暗中,隱約有朦朧的槍口火焰閃爍,明明距離非常近,詭異的是,槍口閃爍出來的火焰卻不明顯,緊張的情況下,也沒有人注意這一點,日本鬼子也不顧身後的二層小樓,抬起槍向著夏遠射擊的方向扣動扳機。

子彈嗖嗖的隱沒在黑暗之中,夏遠已經沒有了身形,消失在黑暗之中,在廢墟之間快速穿行,日本鬼子還在射擊,天真的認為對麵的中國人已經被他們壓製。

這群日本鬼子也的確是這麽想的,因為他們遭遇到的這一股中國人實在是弱的可憐,幾百人的隊伍,硬生生的被他們一個小隊的兵力追趕並壓製,一路上消滅了大量的中國士兵,這群中國人沒有任何戰鬥經驗,即便是逃跑,也十分混亂,沒有規章,甚至連阻擊的人都沒有,都在逃跑。

這樣不堪一擊的軍隊,他們的士兵能有多厲害。

殊不知,他們麵對的是一名身經百戰,從槍林彈雨,屍山血海一步一步爬出來的,戰鬥經驗遠超過任何一名日本鬼子。悄無聲息的貼近,一顆手雷從黑暗中飛了過來,院子裏射擊的日本兵根本不清楚發生了什麽,轟隆一聲,手雷在他們頭頂爆炸。

當場有四名日本兵被破碎的彈片貫穿了身體,躺在地上,身體**著,鮮血從傷口不斷地冒出來。

“八嘎,支那人還沒有死,他就在我們周圍,把他找出來!”

日本鬼子的分隊長表情有些猙獰,一個分隊十幾人,連支那人的影子都還沒有看到,就死了這麽多人,這是他們上戰場以來,傷亡最嚴重的一次,一多半的人都死了。

趙排長也感到驚奇,“是我們的增援部隊嗎!”

他小心翼翼的從斷裂的牆壁探出腦袋,黑暗朦朧,細雨淅淅瀝瀝,看不清楚發生了什麽,隻聽到了槍聲和爆炸,以及日本鬼子喊叫的聲音,此時的日軍已經亂做了一團,如臨大敵,他們不再向二層小樓進攻,因為他們遭遇到了更加強大的敵人。

在混亂之中,趙隊長帶著小戰士從二樓斷牆上下來,悄默默的躲在廢墟之中。

小戰士說:“排長,是誰救了我們?是不是我們的增援部隊來了。”

趙排長壓著聲音,說:“不清楚,我們去找一找,應該不是增援部隊,如果是增援部隊,槍聲就不會這麽稀疏了,你聽其他方向的槍聲。”

迷蒙的暮色之中,槍炮聲班駁又嘈雜,十分混亂。

而眼前發生的交戰卻十分稀疏,日本鬼子的叫喊聲都清晰可聞,顯然不是增援部隊到來。

暮色之中似乎有一個幽靈,小戰士猛地發現了什麽,渾身緊繃著,“排長,你看。”

遠處的暮色,有一道黑影正在快速移動,很快消失在一片廢墟之中,幾名日本鬼子胡亂的朝發現黑影的方向射擊,子彈噗噗的沒入黑暗,卻打了一個空,那黑影的移動速度非常快,在瓦礫遍布,斷牆橫塌的廢墟之間,如履平地般,甚至在廢墟的斷牆之上跳躍,翻滾,動作賞心悅目。

他從黑暗裏鑽出來,如閃爍一般出現在斷裂的牆頭之上,舉起槍射擊,隨著一聲槍響,看都不看一眼,跳入黑暗又消失不見,趙排長連忙瞪著眼睛,企圖看清楚追擊的日軍,但日本鬼子根本找不到他,一名日本鬼子便倒在地上。

“八嘎!”

日本鬼子憤怒的叫喊即便是在轟隆隆的槍炮聲中都十分清晰,淒厲又憤怒的叫喊,雖然聽不懂,但依舊感覺到日本鬼子的分隊長那股憤怒卻又無處發泄的鬱悶。

讓人感覺到驚奇又讚歎,趙排長驚愕:“這是哪裏來的戰士,單兵作戰能力竟然這麽強大,簡直前所未聞!”

趙排長震驚又錯愕,單兵作戰能力來自於連長口中的一個非常專業的詞匯,意思是士兵一個人的對敵作戰能力,新兵營的訓練最重要的方向也是單兵作戰能力,但是新兵營裏絕大多數都是新兵,很多都是地地道道的農民,單兵作戰用在他們身上壓根就不合適。

一個多月的訓練,還沒有到戰場,就有不少人打了退堂鼓,甚至二排三班就有一多半人逃跑。

真正到了戰場上,和敵人短暫的接觸,整個新兵營以最快的速度潰敗了,好在是在晚上,又下著雨,對日本鬼子的作戰能力有一定的影響,否則新兵營潰敗的速度將會達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

而現在,他竟然在戰場上看到了連長口中講述的,單兵作戰能力一絕的士兵,他是誰,他是新兵營的人嗎?趙排長感覺不太可能,很有可能是一線作戰部隊出來的。

趙排長思索再三,說道:“走,我們去支援他!”

他把身上的子彈分三顆遞給小戰士,說道:“大用,把子彈裝上,我們出發。”

小戰士名叫鄭大用,名字也是通俗易懂,希望他以後能夠有大用處,剛十七歲,比絕大多數人好太多太多,剛到戰場上,有不少人都被戰場的殘酷嚇尿了,甚至有一些人跪下來哀求日軍能夠放過自己,迎接他們的不是子彈,而是白晃晃的刺刀。

鄭大用雖然隻有十七歲,但在戰場上卻做到了遠超過常人的鎮定,趙排長感覺這小子是個人才,活下來,必然有大用,他甚至做好了赴死的準備,沒想到情況竟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逆轉。

鄭大用第一次上戰場,但是沒怎麽經曆過戰鬥,他也一直把鄭大用當做自己的警衛來使用,畢竟年齡這麽小,比自己的弟弟年齡都要小,而現在正是磨礪鄭大用的機會,襲擊他們的日軍被這名單兵作戰能力非常厲害的戰士打的不能還手,隻剩下三四名日本鬼子,已經不是他們的對手。

正是磨礪鄭大用的時候,他立即帶著鄭大用加入戰鬥,隱藏在斷裂的牆壁後,指著遠處的日本鬼子,說道:“看到那人影沒用,用你的槍瞄準,然後開槍。”

“排長,我……”鄭大用愣了愣,身子有些發抖。

“你啥子你,沒看到他們殺了我們這麽多人,那些死掉的人如果現在還活著,他們會怎麽看你,你連給他們報仇的勇氣都沒有。”趙排長罵罵咧咧,說道:“剛剛老子都準備赴死了,要是老子死了,你是不是也不打算給老子報仇,然後等著日本鬼子把刺刀插在你們的胸口。”

鄭大用被趙排長說的無地自容,他不害怕,但也不想殺人,他就是一個莊稼漢,常年在地裏種莊家,骨子裏還保留著中國老百姓地道的善良。

“你的善良會害死你。”趙排長見鄭大用不吭聲,罵罵咧咧,他心裏清楚,任何人上戰場,都需要一個逐漸轉變的過程,而鄭大用已經達到了這個過程,但是過程卻有些曲折。

他把槍放在斷裂的牆壁上,正要向敵人射擊,身邊傳來了一聲槍響,趙排長回頭,看到鄭大用身體顫抖,抱著槍已經蹲在了地上,看也不敢看。

“排,排長,打,打中了嗎?”

趙排長看向遠處縮起來的日軍,搖頭:“沒打中。”

不知道為何,鄭大用心裏有些慶幸的同時,又帶著幾分失落,排長說的是對的,日本鬼子殺了自己這麽多人,可自己還因為善良而不忍心殺死他們。

鄭大用緊咬著牙,抬起頭端著槍進行瞄準。

“拉栓,笨蛋,你不拉栓,就想開槍嗎!”

聽到趙排長的話,鄭大用連忙拉栓,突然從另一個方向傳來了槍聲,他茫然的看著,聽到日本鬼子躲藏的斷牆後傳來了陣陣慘叫。

“死了。”趙排長聽到四聲槍響,就知道日本鬼子沒有活著的可能了。

“排長,你看。”鄭大用馬上指著遠處說。

朦朧的黑暗之中,襲擊日軍的那個戰士站在原地,望著他們的方向。

趙排長也從斷牆後站起來,看著那名戰士,低頭對鄭大用說:“走,我們過去看看。”

當他們見到這人,立馬驚訝起來。

“是你!”

這人正是三班的副班長,趙排長對夏遠的印象還是非常深刻的,當初的訓練,很多新兵都無法適應,但夏遠卻完美的適應,甚至進入新兵營的第一天,他去各班叫人,一些老兵都沒有起床,夏遠卻起床了,衣服穿的整齊,被褥也都疊放起來,第一眼的感官就非常不錯,接下來的訓練,不能論什麽樣的訓練,夏遠也都能夠適應,並完美的完成任務。

而現在,夏遠竟然給了他這麽大一個驚喜。

不僅僅救了他,更是以強大的單兵能力,殺死了整整一個分隊的日軍。

“你殺了多少日本鬼子?”趙排長看著夏遠一身日式裝備,武器是日本鬼子的,身上掛著的手榴彈是日本鬼子的,子彈夾是日本鬼子的,就連頭上的鋼盔、腰間的刺刀、軍用水壺、身後的被褥也都是日本鬼子的裝備。

唯一是國軍的估計隻有身上的軍裝了。

難以置信,他究竟殺了多少日本鬼子。

“殺了兩個分隊。”夏遠把地上的槍撿起來,丟給趙排長和鄭大用,說道:“把你們手裏的槍丟掉,日本鬼子的槍比我們的好好用,精度好,射程遠,近距離的殺傷力也很足。”

趙排長愣了愣,怎麽忽然感覺夏遠已經掌握了戰場呢。

但是夏遠說的是對的,他們的槍都是快要被淘汰的老套筒,很多槍械的槍膛都已經被磨平,槍的精度很差,日本鬼子的槍長,刺刀長,拚刺刀本就占據著一定的優勢。

並且槍的威力大,射程足夠,精度也足夠。

接著,夏遠又把日本鬼子身上的手雷取出來,帶著他們來到日軍的機槍小組旁,找到了那挺歪把子,以及一具擲彈筒,若幹擲彈筒炮彈和機槍彈。

“這是啥子槍,長得這麽奇怪。”

趙排長一臉的好奇,拎著歪把子抱在懷裏檢查了一番,臉上露出笑意:“好槍啊,奶奶的,咱們連都沒有一挺輕機槍,竟然被咱們先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