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從長津湖開始

第六十八章:子虛烏有

往前摸了百米,看到一片廢墟,牆壁上布滿了彈孔,地麵上有不少散發著惡臭的屍體,堆積在一起,仔細一瞧,是他們國軍的將士,日本鬼子把他們的屍體搬走,就丟在這裏。

大夥捂著口鼻,罵著日本鬼子是畜生,心裏更堅定跟著夏遠一塊行動的想法。

日本鬼子的增援部隊到了,原本隻有兩個分隊兵力看守的防線,兵力也陡然增加,日軍的第十八聯隊能夠把防線上的兵力集中起來。

這裏的日軍兵力增加到了一個小隊的規模,從遠處廢墟破碎的房頂,隱約看得到了跳動的火光,日本鬼子在房子裏生了火,四周靜悄悄的,有蟲子在鳴叫,隱約聽得到很遠的地方傳來日本鬼子嘰裏呱啦的鳥語。

這一切,都是聽聲辨位聽到的,頗有千裏眼和順風耳的感覺。

夏遠把日軍的布置情況記在心裏,帶著他們悄默默的靠近日本鬼子的陣地,他瞥見遠處的日軍暗哨,回頭對幾人比了個手勢,然後指了指暗哨的位置,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大夥意會,把刺刀裝在槍上,用力的抓緊,跟著夏遠,小心翼翼的往前摸。

日本鬼子的暗哨就布置在廢墟裏,地麵上散落一地的泥塊和瓦片,踩在上邊發出嘎吱的聲音,大夥倒吸冷氣,竭力的控製著腳下的動作。

在距離日本鬼子暗哨二十多米的時候,夏遠做了停止前進的手勢,在幾人震驚的目光中,竟然大步流星的朝日軍的暗哨走了過去,走到七八米的時候,他開了口。

“辛苦了。”

脫口而出的是日語。

暗哨裏的日本鬼子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回應:“不辛苦。”

噗嗤,接著便感覺到脖子似乎被什麽鋒利的東西劃過,他張大了嘴巴,想要發出聲音,話到了嘴邊,發出一串嗬嗬的聲音。

這個日本兵頭一歪,便倒在了暗哨裏。

夏遠揮手,示意他們趕緊過來,看到手勢的幾人從震驚中緩過神兒來,連忙衝進暗哨,把日本鬼子身上的子彈袋,手雷都扯下來塞在懷裏,鄭大用端著槍蹲在暗哨口警戒,目光滿是警惕,又緊張的回頭看著暗哨裏的情況。

沒一會兒,一個日本兵身上的子彈,手雷,行軍水壺就被扒了個幹淨。

“遠哥,咱們再多搞幾個日本鬼子的暗哨,子彈夾裏的子彈都塞滿了。”趙世國拍了拍腰間的子彈夾,高興地不得了,兩個日本鬼子身上的子彈竟然這麽多,扒了兩個日本鬼的屍體,繳獲了得有兩百發子彈,大夥身上的子彈夾都得到了補充。

最關鍵的是,他們幾乎沒出什麽力,日本鬼子的暗哨就這樣被他們簡單的搞掉了兩個,再多搞一會兒,估計日本鬼子在這裏布置的暗哨都被他們清理的幹淨。

“不能搞太多,會被發現。”夏遠走出暗哨,沉著聲音,日本鬼子的暗哨是采用輪班製,每隔一段時間,會有日本鬼子過來交接,搞掉的暗哨越多,他們被發現的越快。

要在被發現前的時間裏,偷一家夥日本鬼子。

“走!”

夏遠不多做解釋。

其次,日本鬼子布置的暗哨數量並不多,林林總總也就那麽幾個,隔著得有百米遠,來回倒騰太麻煩了,直接過去就行,憑借著夜視和鷹眼,日本鬼子的暗哨視線位置他基本能夠摸清楚,都在幾個十分重要的高點上,能夠俯瞰四周的河灘和廢墟,蘆葦**是很好的掩護,日本鬼子雖在蘆葦**安插了一個日本鬼子的暗哨,但也被他們給搞掉了。

這片區域隻能說是暫時安全,夏遠並未帶著他們在這裏久留,馬不停蹄的往日本鬼子的防線深處摸去。

就在夏遠渡河偷襲日軍陣地的時候。

在後方的國軍陣地,一名通訊兵快速的從營部跑出來,來到三連的陣地上,找到了呂景光:“連長,營長叫你過去。”

呂景光在土房上搭建起了一張梯子,爬到梯子上,趴在房屋頂,用望遠鏡觀察著日軍陣地,日本鬼子很猖狂,他們在房子和野地之間點燃了不少篝火,聽得通訊兵的聲音,他放下望遠鏡,回頭問:

“營長找我做什麽?”

“連長,這我哪裏知道,會不會是你剛才說的話太嚇人了?”

“嚇人嗎?我說的是事實。”呂景光收回望遠鏡,日本鬼子的陣地看起來一切正常,便扒著梯子跑下來,說道:“夏遠的事情?營長什麽意思?”

“連長,你這吹牛的痕跡太重了,營長懷疑根本就沒有這麽一號人,說,就算有,也要讓你帶著過去看看。”

營部的通訊兵相當無奈。

先前,三連長跑到營部,告訴營部裏的長官,說他們連有一個神人,用槍就能打日本鬼子的機槍火力點,手榴彈投的比炮彈還要遠,還要準,四連陣地淪陷的時候,他自己一個人堅守住四連的陣地。

總之,把夏遠吹噓的神乎其神,仿佛有他在的任務,都不是什麽太大的任務,這件事情最終鬧得營裏的其他部隊人盡皆知,加之日軍停止作戰,大夥都閑下來,這件事情也就漸漸的傳開了,但大夥都有著自己的防區,不少人都想著去看看這個被吹起來的神人,但一直沒有機會。

然後,事情越傳越厲害,越傳越玄乎,便驚動了呂景光的上司,一六零營張廣奇,他本不想管這件事情,手下的幾個連長吹噓自己的戰績也不是一天兩天的,尤其是呂景光,這家夥倒也是個人才,羅店的戰鬥,他帶著三連能打進去,就證明了他自己。

不過在張廣奇看來,是加強連付出了巨大的傷亡,無奈撤出戰鬥後,被呂景光撿了漏,才把喬家宅打了下來,至於他所說的神射手,投彈手,完全是子虛烏有的事兒。

他參軍也有好些年頭,見識過不少神槍手,戰場上,敵人衝鋒,那是一打一個準,但也從未聽說過有人能把手榴彈投擲一百多米遠,還能精準的砸在敵人頭頂,甚至用步槍能夠精準的射擊日本鬼子的機槍火力點。

開什麽玩笑?這個世上真的有這樣的人?在他看來,是沒有的,戰場從來不是一個人說的算的,而是一群人努力的,像呂景光所說,一個人帶著他們打下喬家宅的,根本就不可能。

無奈於營裏各連越傳越玄乎的謠言,甚至四連的覆滅,日本鬼子過了河,都是這個人靠著一己之力,把日本鬼子打退了回去,河麵上漂浮著日本鬼子的屍體,都是他一人所為。

簡直就是可笑至極!

張廣奇當即決定,要扼殺這種歪風氣,要人人都覺得這件事情是真的,那人人都將盼望著一個人能夠帶著他們打跑日本鬼子,那個人顯然不是自己,甚至某種程度上來講,他的威望超過了自己。

一個子虛烏有的人,卻引得大家夥議論紛紛。

張廣奇要一探究竟,看一看呂景光所吹噓的神射手,和英勇的投彈手,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通訊兵是帶著張廣奇的命令前來,四下張望,“呂連長,你說的那個神射手在哪呢?”

呂景光無奈的說道:“他們渡河了,去到日本鬼子的陣地上了,你來的不是時候,早幾分鍾,或許還能看他一麵。”

通訊兵一聽,心裏更加堅定呂景光是吹牛的看法,好巧不巧,自己來的時候,那個所謂的神射手兼投彈手渡河去了,哪有這麽巧合的事情。

更何況,對岸都是日本鬼子,上級也沒有頒布進攻日軍陣地的命令,他現在渡河是去做什麽。

營長說的對,這本就是一件子虛什麽來著,根本就不存在。

通訊兵決定把消息告訴營長,便轉身就要離開,呂景光想了想,既然是營長找自己,這件事情還是要親自去說一說。

營部。

一盞煤油燈散發著暗淡的光暈,營長張廣奇,副官,以及各連連長圍坐在一張小方桌四周,先前呂景光帶回來日軍增援部隊抵達的消息,他們當時並未相信呂景光帶回來的信息,在呂景光走了沒多久,上級就把日軍增援部隊抵達河岸的情報傳遞了下來。

這才引起張廣奇的重視,並立即派出通訊兵去通知各連連長到營部開會,各連連長基本都已經到達,張廣奇看著時間,掃視小方桌前的人,除卻已經戰死的四連長沒有來,就剩下呂景光還沒有抵達。

“營長,我看還是派一個通訊兵過去通知一下吧。”二連連長說道。

當時收到上級發下來的情報時,張廣奇剛派出去一名通訊兵去找呂景光,為的是他傳出來所謂神射手和投彈手的謠言,也沒有通知他來開會。

張廣奇安靜的等待,說道:“不急,時間還早著。”

一連長說:“這老呂也真是的,非要搞出來一個什麽神射手的謠言,我們連不少人都相信,營長,你也知道,戰鬥打到這個程度,四連都打沒了,這要是出來個這樣的人,不得把咱們營攪翻天。”

大夥對這件事情都很清楚,士兵們情緒不高的時候,突然冒出來一個能殺敵的神射手,那樣的程度會是什麽樣子,營裏的士兵沒什麽文化,很多士兵更沒什麽主見,稍加傳言,他們就深信不疑。

有一個神射手存在固然是好事兒,但千不該,萬不該的是捏造子虛烏有的事情。

二連長點頭,應道:“如果是真的,大夥相信也就算了,關鍵這是一件根本不存在的事情,誰都知道,三連能把喬家宅打下來,無非就是靠著加強連,加強連和日本鬼子拚的差不多了,三連上去撿了個漏,真要把三連頂上去,三連估計連八十多號人都剩不了。”

好巧不巧,呂景光從門外走了進來,聽到了二連長的聲音,國字臉上閃過一絲怒意。

“老齊,少說點吧。”一旁的一連長扒拉了一下二連長,二連長回頭便瞧見了呂景光,便閉上嘴巴,也不吭聲了,房間裏,大夥都看著呂景光,見他落座,張廣奇拍了一下桌子,說道:

“討論正事兒,根據上級的情報,日本鬼子的增援部隊達到了對岸,加強了河岸邊的防禦,尤其是咱們一六零營的正麵,根據推斷,日本鬼子的兵力至少有兩個中隊,甚至更多。”

“為了應付可能發生的突**況,各連要加強自己的防禦的位置,呂景光,你們三連的任務比較重,四連的陣地大部分都要交給你們防守,接下來的時間要注意點,二連要調回來,著重看著沃店的河麵。”

目前四連的陣地是二連抽調一個排防守的,但隨著日軍在河對岸的兵力增加,他們正麵的兵力也需要加強,以防止日軍突然搞夜襲。

呂景光應了聲,點點頭,然後說道,“營長,我知道,你們不信我,不過沒關係,今天晚上,我們連的副連長帶著幾個人渡河了,現在那邊沒啥動靜,我估計他們已經成功了。”

“什麽?”

方桌前的眾人一愣,神色立即露出難以置信。

一連長眉頭一皺,說道:“老呂,你們是接到了任務嗎?還是說,這是你擅自做的決定?”

他隱晦的看了一眼張廣奇。

果然,一連長這麽一說,張廣奇的臉色就變得難看了幾分。

呂景光國字臉上帶著平靜:“寶山方向都已經打了一天了,我們這邊開打是遲早的事情,一連長該不會認為日軍增援河岸,僅僅隻是為了讓我們不過河,你難道忘記了四連是怎麽覆滅的嗎?就是因為準備不充分,日本鬼子來了,他們應對的措施出現嚴重的錯誤,日本鬼子的炮一輪齊射,就把四連打的稀巴爛,如果不是夏遠,日本鬼子早從四連陣地過了河。”

“四連沒擋住日本鬼子的進攻,讓一個人擋住了,老呂,你這牛皮吹得,真的不怕營長問罪你?”一連長眯著眼睛,看著呂景光,“又或者,你認為你那個所謂的副連長帶著人摸到河對岸,晃晃我們就證明了你吹得牛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