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從長津湖開始

第一百三十三章

所以,日軍的可怕就在於他們的協調能力,指揮能力。

國軍拍馬都趕不上。

這就是差距。

總指揮部被夏遠一個人打掉,他們的兵依然保持著高水準的運動,這就相當可怕。

夏遠投入戰場,槍炮聲在耳邊交織,不依靠聽聲辨位,想要聽清楚旁人說的話,非常困難,他進入到其他士兵的作戰位置,目光向前方眺望,震耳欲聾的轟鳴就在身旁炸開。

閃爍的火光中,映照出一個個晃動的身影。

各類機槍在嘶吼。

日軍的擲彈筒在咆哮。

整個戰場一片混亂。

夏遠投入作戰,迅速對正麵進攻的日軍射擊,子彈嗖嗖的出膛,一名國軍士兵差異:“長官,你的槍聲好小啊。”

“裝了消音器。”夏遠笑了笑,含糊過去。

消音和消焰是經過係統加持,可以隨意開啟和關閉,夏遠早就習慣了開著消音和消焰的能力,從獲得這個能力之後,就一直沒有關閉過。

戰場上,少有人會注意到自己的槍聲,夏遠笑了笑,這還是第一個注意他槍聲不對勁兒的人。

以前還真沒有人注意他的槍聲不對勁兒。

就算有,估計也是敵人。

五顆子彈,命中五個敵人的腦袋。

夜黑的看不清楚,炮火的火光成為了唯一的光源。

倒下去五個日本士兵,並沒有對他們產生多大的影響,但隨著夏遠投入戰場,傷亡增加,日本鬼子的士兵就發現不對勁兒。

怎麽感覺進攻的人越來越少了。

由於天太黑了,隻能聽到淩亂的槍聲,隱約看得到旁邊的人倒在地上,但看不清楚究竟是什麽人向他們射擊的,射擊的敵人實在是太多了,加上這裏又是混亂的廢墟,到處都是橫著的斷牆,戰場情況相當複雜。

夏遠加入戰鬥,對守軍的戰鬥力提升是巨大的,一人獨當一麵,可不是說著玩。

他的射擊能力,投擲能力,遠超過兵王,尤其是在突破明勁之後,如若將勁力用於投彈上,投彈的距離遠不止一百米,甚至能達到一百三,一百四,越是達到極限狀態,越無法保證精準度。

一百二十米範圍,夏遠可以做得到百發百中。

砰,砰,槍聲響著,身上的子彈快速消耗著,日本鬼子很快就發現,進攻的士兵十不存一,無力對國軍陣地發起進攻,殘餘的士兵開始退回。

一麵戰鬥結束,另外幾麵的戰鬥也就基本結束。

一輪堅守,傷亡十餘人。

並非是夏遠休息導致的,這是進攻所必然的,日軍不是傻子,看著你進攻,就一個勁兒的守,而不去反擊,那陣地隻會越丟越多。

先前遭遇到的日軍,是一場場慘烈的遭遇戰,隻不過夏遠換了一種形勢,以堅守陣地的方式,消滅敵人的反擊部隊。

“繼續進攻。”

短暫調整,日軍反擊部隊被打退,八連長當即決定,繼續向日軍陣地發起進攻。

此時,後方的槍聲愈發明顯,後方跟隨的部隊也追了上來。

夏遠繼續充當攻堅重要角色。

“手雷,都裝好。到了前線,長官要你們幹什麽,就幹什麽,哪怕是去送死,眉頭也不準給老子皺一下。”

八連長給跟隨著夏遠的三名士兵訓話,至於他們在戰場上,跟著夏遠吃罐頭這件事情,則既往不咎。

要說這件事情可大可小,如果是他們自己,估計少不了一頓打。

夏遠帶著他們,八連長也不好說什麽。

夏遠的官職和他一樣,是連長,但實際上,莫要說是連長了,就是營長,這位也能指揮的動,畢竟這位可是連司令都讚不絕口的人,幾乎曉得這位戰神的人都清楚,戰後,這位可要飛黃騰達了。

後方的連隊追了上來,增援八連。

如此一來,夏遠身旁的兵力便達到了兩個連。

兩個連的兵力,作為尖刀插進去,效果相當可怕。

夏遠不愧為戰神,日軍的機槍火力點突突兩聲,便隨著一聲轟鳴,消散在硝煙之中,把新來的連隊連排長嚇了一跳,還以為是八連用了迫擊炮,結果卻不是,而是戰神炸的。

這就更讓人震驚的。

毫無疑問,現在的胡家莊,已然成為一張破碎嚴重的布匹,被173師剪的稀巴爛,日軍聯隊無法阻止173師進攻的腳步,在接下來的兩個多小時的戰鬥,胡家莊的陣地近乎全部丟失,日軍聯隊已經無法抵抗國軍的進攻,開始向後方撤退。

在後方,有接應他們的聯隊。

這是日軍的第一次撤退,是國軍的一次重大勝利。

五個小時的戰鬥,胡家莊被173師打下來,短暫修整,他們的進攻還沒有結束,對於整個日軍第3師團而言,胡家莊就相當前沿陣地,接下來的戰鬥才是至關重要,為撕開後邊的日軍防線,國軍在胡家莊方向,又投入了一個174師。

胡家莊被打下來,國軍看到了勝利的希望,兩個師的兵力投入,國軍依然是下了血本。

173師517旅1033團和1034團,519旅1037團和1038團。

174師520旅1039團和1040團,522旅1043團和1044團。

六個團接近接近兩萬人的兵力,從胡家莊方向向日軍陣地發起更加猛烈的進攻,而接下來的戰鬥,才是真正的殘酷,日軍為抵擋國軍進攻,投入了一個旅團的兵力,日本鬼子不傻,基本已經看出來國軍的目的。

在國軍進攻胡家莊陣地時,日軍就已經開始著手準備。

對缺乏攻堅武器的國軍而言,日軍一個旅團組成的方向,簡直就是銅牆鐵壁,想要打下來,在夏遠看來,幾乎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

“從這裏到日軍陣地,是一馬平川的大平原,這樣的進攻,無異於送死。”

夏遠站在胡家莊邊緣,開啟夜視,向遠處眺望。

一條蜿蜒曲折的泥土路向遠處蔓延,土路兩側微微隆起的土壩,開闊的大平原,僅有零星幾個村落作為掩護,這幾本等同於杯水車薪,這幾個村子存在的意義並不大,繼續向日軍陣地進攻,所要付出的犧牲是巨大的,殘酷的。

173師賀師長和174師王師長看完日軍撤退路線後,憂心忡忡,他們也意識到了接下來的進攻會非常困難。

夏遠不知道他們心裏想的是什麽。

這已經不是困難的問題,而是送死的問題。

這開闊的衝積平原,最終會化為吞噬國軍士兵生命的履帶,日軍的陣地更像是一個絞肉機,傳送的履帶會把國軍士兵送到日軍這一口巨大的絞肉機中,絞的粉碎。

在麵對兵強馬壯的日軍第3師團,夏遠認為,這場戰鬥不應該打。

但桂軍同樣是兵強馬壯,他們剛剛抵達淞滬,還沒有參與任何作戰,幾乎沒有犧牲。

最關鍵的一點,他們從廣西,坐火車,坐汽車,又步行,走了三個多月才抵達滬上,勢必要在滬上和日軍決一死戰。

夏遠的個人想法,無法改變桂軍和日軍血戰到底的意誌。

這更像是一種豪情。

夏遠的瞳孔裏,倒影著一個又一個桂軍士兵,扛著槍,昂首挺胸的踏上繼續向日軍進攻的道路,這條隊伍蜿蜒曲折向遠處蔓延。

“明知道是死,還要去。”

在夏遠看來,他們的結局是注定的,他們的指揮是愚蠢的。

可自己畢竟是站在了上帝視覺,知曉未來將要發生的事情,他們的行為又是無比悲壯,又十分壯烈的,是光榮而又偉大。

從大場至蕰藻浜,桂軍投入的六個師兵力,在一天時間,被日軍全部打殘,整個開闊的河流平原,國軍士兵的屍體一望無際,橫在草原上,廢墟間。

六個師。

十不存一。

即便是接下裏的戰鬥,夏遠火力全開,也無法改變這樣的局麵,雙方的火力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他已經撕開了日軍前沿陣地的防禦,奈何後方日軍組成的火力網實在是凶猛,那道口子非但沒有成為進攻的突破口,反而成為吞噬國軍性命的利器。

日軍似乎找到了對付夏遠這樣作戰能力強悍士兵的方法,看似是撕開了一道口子,卻不知曉,在這道口子裏,日本鬼子的幾挺重機槍早就已經等候多時。

夏遠能夠明顯的感覺到,在連續擊斃日軍士兵後,那道不明顯的口子,也愈發明顯。

起初他以為是自己射擊導致的,直到國軍士兵開始進攻,慘遭日軍幾挺重機槍掃射,方才發覺,這並不是自己撕開的口子,而是日本鬼子刻意為之的,以口子引誘國軍的士兵向口子裏鑽,待鑽進去的國軍士兵越來越多,他們的重機槍齊齊開火,向國軍士兵掃射。

“如若防線上的日軍都這麽做,桂軍根本打不進去,這完全是日本人的陰謀。”

夏遠隻感覺到徹骨的寒冷。

日本鬼子的陰謀實在是太可怕了,完全是利用了桂軍弟兄們想要迫切撕開日軍陣地的心理作為誘餌,在隨後的作戰中,夏遠愈發感覺日軍的可怕,他們應對國軍進攻的手段實在是太多了,各種可怕的戰術和引誘,以及死亡陷阱。

反之國軍的進攻,則完全是依靠著人海戰術。

甚至沒有任何戰術可言,隻給進攻士兵一個目標,任由他們連長帶著他們向日軍陣地衝鋒,這種死亡式的衝鋒,正中日軍下懷。

沒有戰術,日軍呃所有陰謀和方案都能發揮到最大。

投入的兩個師,死亡在夏遠眼前的士兵越來越多,哪怕他已經竭力提醒,但戰場上的情況複雜,沒人在意他的提醒。

此刻,他才意識到,日軍第3師團,為什麽能夠在一天時間內,把國軍六個師給打殘。

全方麵的碾壓,哪怕在來六個師,日軍第3師團,依然能夠做到。

734師522旅,旅長夏國璋陣亡,第176師第526旅,第1051團,團長謝鼎新陣亡、代團長蔡朝焜陣亡。

第171師511旅,旅長秦霖陣亡,第1021團1營營長呂漢陣亡,2營營長唐朝綱陣亡,3營營長葉浩森負傷。

第1022團,團長顏僧武負傷,2營營長陳經楷陣亡。

三個多月的路程,抵達淞滬第一天,便被打殘。

白崇禧得知此事時,還在司令部看地圖,收到前線傳來的消息,起先的難以置信,隨後失聲痛哭。

日軍接連兩日,集中猛烈的炮火,迫擊炮,榴彈炮,山炮,步兵炮,全部投入戰場,整個國軍陣地陷入一片火海,一線部隊幾乎死傷殆盡,到了第二十二晚上,一二線部隊的陣地基本被日軍摧毀,這猝不及防的突變,使國軍後方的防線成為空虛,日軍立即轉為反攻,全力向大場逼近。

日軍的炮幾乎把戰壕夷為平地。

桂軍的兵力幾乎都集中在了一二線,隨著一二線被摧毀,基本宣告桂軍的進攻失敗。

即便是夏遠投入作戰,也無濟於事。他躺在滿是屍體的戰壕裏,看著遠處的日軍部隊向大場方向進攻,皮肉綻開的臉龐,黑乎乎的一片,生疼生疼。

對於肉體上的疼痛,精神上的疼痛才是最為可怕的。

親眼看著幾萬人被日軍的炮火,機槍彈幕吞噬,精神上的折磨不是一星半點。

從很遠的天際傳來了朦朧的響聲。

微微鼓起的泥土中,夏遠從裏麵鑽出來,衣服被黑色的泥土染透,看不出是什麽顏色,手臂上纏繞的繃帶也變得黑乎乎的,全身上下已經看不出一點皮膚的顏色,臉頰幾乎黑成了煤炭。

他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世界。

屍體,放眼望去,全是屍體,一望無垠。

幾萬人的屍體橫七豎八的躺在曠野上,沒有活著的人,仿佛全世界的人都死絕,隻剩下他一個人,孤寂的站在這布滿屍體的曠野。

戰後的慘烈和血腥一下子暴露,夏遠顫顫巍巍的伸出手,點上一支煙深深抽了一口,隨著一絲明亮的紅光,兩根手指夾著煙,插在泥土地上。

抬頭向遠處眺望,依稀看的距離這裏很遠的地方,日本鬼子的卡車還在移動,有日本鬼子收屍的人正把他們自己人的屍體往車上抬。

“日本鬼子收屍隊。”夏遠蹲在地上,露出半個腦袋。

有一個中隊,好幾輛卡車,還有的日本鬼子端個刺刀,遇到比較完整的國軍屍體,就用刺刀在屍體上戳,確定沒問題後,揮揮手,通知後方的士兵上前來收屍。

收屍隊,夏遠還真沒有見過。

這些日本鬼子抬著一具具屍體,往卡車上搬,卡車上也站著兩名日本鬼子,接過抬著的屍體丟在卡車裏,昨天晚上,日本鬼子也出現了巨大的傷亡,尤其是胡家莊方向的守軍,傷亡最大,整個連隊,傷亡一千多人,和國軍的屍體層層累積。

夏遠觀望四周的情況,確定隻有日軍一個收屍隊,拉了栓,抬起槍口瞄準卡車司機。

砰。

槍響了,子彈穿透卡車的玻璃,精準的命中卡車司機的腦袋,鮮血和白花花的腦脊液噴濺在側麵的風擋上。

“支那人,隱蔽!”

槍聲驚的日本鬼子迅速開始尋找掩體進行躲避,卡車上的日本兵也迅速從車上跳下,其中一名日本鬼子的收屍隊士兵跳的晚了點,夏遠已經拉好栓,扣動扳機,子彈迎著對方跳下去的身影,沒入對方體內。

從車上摔倒在地上,傷口撕裂般的疼痛,使其發出一陣慘叫聲。

“八嘎,一定是裝死的支那人,這愚蠢的家夥,居然敢射擊我們,把他弄死。”

一名軍官打扮的收屍隊日本鬼子,躲在卡車後麵瘋狂的大叫著。

有個縮著腦袋的士兵猶豫著,說道:“長官,白井健太郎死了,被支那人殺死了,玻璃上都是他的鮮血和腦子。”

“納尼!?”這軍官打扮的家夥摸到了車頭的位置,看到了側麵玻璃上的鮮血和白色的**,以及歪倒的白井健太郎,“被支那人擊中了腦袋,是巧合嗎?我們不能在這裏等著,支那人隻有一個人,我們有這麽多人,把那老鼠給找出來。”

“是!”

一群日本鬼子收屍隊小心翼翼的散開,大致尋著槍聲的方向靠攏過來。

“狡猾的支那人,他一定躲在前邊的溝裏。”

“一定是的,前線作戰的部隊太愚蠢了,居然把這個支那人給漏掉了,他們要為白井健太郎負責。”

“噓,別吭聲。”

槍聲又從前方響起,一名日本鬼子悶哼一聲,倒在地上,驚得其他日本鬼子迅速趴在地上盯著那被狡猾的支那人打倒的士兵。

“他死了!”

這個士兵被擊穿了心髒,倒下去的時候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