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從長津湖開始

第一百六十六章:凶殘穀壽夫

日軍以兩個聯隊的兵力,向高致嵩的264旅發起進攻。

264旅的官兵頑強阻擊,日軍也不甘示弱,嗷嗷的吼叫著,頂著264旅官兵射來的子彈和手榴彈,向陣地發起死亡般的衝鋒,倒下去的人越來越多,國軍的,日軍的都有。

高致嵩根據戰鬥的實況,一麵調整部署,一麵思考著,他認為光阻擊無法完成打退敵人的進攻,必須要進行猛烈的反擊,不能一味的堅守而不進攻。

於是,他拿起電話,向各團下達反擊的命令,然後身先士卒,舉起手槍,高喊著:“弟兄們,跟我衝!”

在高致嵩的帶領下,264旅的官兵勇猛的殺向敵陣,和日軍展開慘烈血腥的白刃戰,陣地上殺聲震天,血肉橫飛,刺鼻的血腥味充斥在陣地的每一塊角落。

刺刀拚彎,官兵們就丟掉槍,與敵人抱在一起,廝打著、拚搏著,不少官兵與敵人一起滾下山底,功歸於盡。

在短兵相接中,高致嵩的耳朵被敵人咬掉一隻,鮮血直流,在短暫的戰鬥間隙,他顧不得包紮傷口,忍者劇痛對官兵們說:“弟兄們,敵人還會再來,我們隻能稍作休整,準備迎接更加殘酷的戰鬥。”

高致嵩要求各團統計現在有多少兵能參加戰鬥。

統計表送上來。

從抵達雨花台參與阻擊戰時,264旅近萬人,然而經過兩天血拚,整個旅竟然隻剩下四五百人。

這時,凶殘的日軍又再度發起進攻,高致嵩橫下一條心,命令官兵們將所有的手榴彈後蓋打開,將導火索連接起來,擺在陣地前。

敵人越來越近,當距離他們還剩下三十米的時候,高致嵩沉著觀察著敵人,命令大家聽他口令。

進攻的日軍見中國軍隊的陣地上沒有任何東京,以為中國人的子彈都打光了,放鬆了警惕,興奮地手舞足蹈,大喊大叫“抓活的,抓活的!”

他們邊叫喊著,邊向前衝。

距離陣地越來越近,大家都能看到日本鬼子的激動高興地表情,不由得抓緊手中的鋼槍。

高致嵩忽然一聲大喊:“拉導火索!”

緊鎖著,一聲聲巨像吞沒進攻的日軍,亦把陣地上的守軍吞沒,就像是一顆巨大的炸彈,在陣地上升起濃厚的硝煙。

陣地上恢複平靜。

支援而來的夏遠率領一個連抵達陣地,爆炸聲把陣地吞沒,完全看不清楚發生了什麽,直到陣地恢複平靜,整個旅的防線,沒有一個活人。

這慘烈的阻擊戰,亦是深深震撼夏遠,激勵著不斷向前。

他隨後率領最後一個營參與到雨花套保衛戰中。

一個營防守兩個旅的防線,下場可想而知。

短短一天的功夫,整個營的防線被日軍吞沒,官兵拚死搏鬥,亦對日軍造成巨大的傷亡,最終仍不敵日軍,僅有一排,三十餘人從雨花台撤出。

雨花台方向的守軍,一直堅持到12月12日,由於缺乏足夠的兵力和彈藥的及時補充,部隊越大越少,熱血灑滿山崗,屍橫遍野。

這天下午,隨著夏遠撤退,新任264旅旅長清點兩個旅所剩兵馬,率領不到兩千人,向下關轉移。期間,他與夏遠聯絡,想要夏遠與他一同撤離,撤出金陵保衛戰的序列,夏遠搖頭:

“金陵乃國之首都,戰鬥還沒有結束,我還不能撤離。”

也就是在這天,日軍的坦克和步兵衝過雨花台,向中華門城牆蜂擁而去。

早在12月6日晚,郊外隆隆的炮聲,在金陵城中心的新街口,已經聽得很清楚。

而且,日軍的照明彈已經打到了城內,老百姓們正扶老攜幼遷往中山路西邊的難民區。

大戰在即,百子亭的唐公館卻熱鬧非凡,門口停著各種轎車、吉普車。

客廳內,臨時增放了許多椅子,裏邊坐滿了守衛金陵的高級將領。他們每個人的肩章上,至少都有一顆發亮的星星。

這是金陵衛戌部隊的將領,所有少將以上的指揮官都畢恭畢敬的坐在這裏,會場的氣氛嚴肅而緊張,將軍們隻能竊竊私語,低頭交談。

“委員長到!”突然,傳令的副官一聲呼叫,將軍們從盡各種習慣性的站起身,行注目禮。

“你們久等了,請坐下。”身穿一身戎裝、披著黃綠色軍大衣的蔣,在宋夫人、侍從室主任錢大鈞,以及金陵衛戌軍正副司令長官唐生智、羅卓英、劉興的陪同下,步入會場。

將軍們直等到蔣一行都落座,才紛紛坐下。

“委員長還在金陵!?”蔣的出現,在將軍們的心中引發一陣激**,因為事實戳穿外界關於蔣早已離開金陵的傳聞。

蔣操起他那江浙官話,“我們抗戰已有五年,戰果還是有的,敵人的野心更加地暴露了,我軍民抗戰情緒更加高昂。諸位,看形勢不要看表麵,不要看我們暫時丟了這裏,丟了那裏。我們不要計較一城一地的得失,從長遠看,民眾站在我們這一邊,國際上主張正義的輿論傾向我們,我們一定會勝利的。現在,本人為了指揮全局,不得不暫時離開金陵,我會回來的。”

“諸位,金陵是首都,為國際觀瞻所係,又是孫先生之陵墓所在地。我希望各位在唐將軍的指揮下,抱定不成功便成仁的決心,誓死保衛金陵,做到人在金陵在,與城共存亡!”

蔣雖然東一句,西一句的說了一通,還是博得了一片掌聲。

唐生智代表守城官兵,向蔣表示誓與金陵共存亡的決心。

蔣拉著唐生智的手,說:“擺脫唐將軍了,我代表政府感謝你!”

“委員長放心,保衛金陵是軍人的職責,沒有你的命令,我絕不後退一步!”

唐生智信誓旦旦。

門口的轎車發動,蔣隨宋夫人向眾人道別,目送蔣離開唐公館,直奔黃埔路官邸。

7日淩晨,金陵城還沒有開始它一天的喧囂,隻有全副武裝的士兵,匆匆的從清冷的大街上通過。

一列由十輛高級轎車組成的車隊,從清涼山蔣臨時搬遷的住地出發,駛過落滿梧桐樹葉的街道,來到明故宮機場。

機場內外,警戒森嚴。

蔣與宋夫人一同,在一隊警衛人員的護送下,走到專機的舷梯旁,他們同前來送行的唐生智、羅卓英等高級將領一一握手:“辛苦你們了,金陵,就靠你們了。”

“委座保重!”將領們回答。

這是最後的道別。

五時四十五分,美玲號專機開始啟動,在一小隊戰鬥機的護送下,蔣的座機升到空中。

飛機在古城上空盤旋一周。

揚子江水,如同一條黃色的寬帶,圍繞著半個金陵城。蓋著藍色琉璃瓦的中山鈴木,矗立在紫金山的蒼鬆翠柏之中。

石城內外,烽火點點,戰壕縱橫。

蔣透過舷窗,看向遠處的鍾山、石城,神情頗為惆悵,心潮起伏,他想起了元代此人薩都刺的著名詩句:

‘石頭城上,望天低吳楚,眼空無物。指點六朝形勝地,惟有青山如壁。蔽日旌旗,連雲檣櫓,白骨紛如雪,一江南北,消磨多少豪傑!’

金陵中華門城樓,是明代開國皇帝朱元璋建造的城樓。中華門城樓是金陵城門中最大的一座城樓,它氣勢恢宏,剛勁雄偉,南北長128米,東西寬90米,前後共有四重城門,築有23個藏兵洞,號稱可藏兵3000,堪稱世界之最。

城牆之寬,可五馬奔馳,狀如長城,且登高遠望,城內城外一覽無餘。

門外的秦淮水,橫貫城門前,更提高了它的軍事價值。

由於中華門城樓連接槳聲燈影的秦淮河,平時這裏的遊客很多。

自朱元璋築了城牆以後,中華門發生過近百次血戰,但是,那些大小戰鬥與1937年12月發生的戰鬥相比,可謂是小巫見大巫。

12月9日,日軍正在向雨花台猛烈進攻,同時,牛首山、淳化鎮告急,唐生智得知消息,估計敵人以一步兵力會繼續攻打這些地方的同時,很快會以一部兵力繞過牛首山、淳化鎮而直奔雨花台、中華門而來。

他把自己的判斷告訴副司令羅卓英、劉興二人。

羅卓英表示讚同,並說道:“日軍進攻光華門、通濟門、紫金山失敗後,會集中精銳部隊對中華門發起猛烈進攻。”

劉興指著地圖,說:“你們看,中華門外有一座長竿橋,我們要力爭將敵人堵在橋的南麵如果讓敵人過了橋,中華門就麻煩了。”

說到此時,他對唐司令說:“守中華門的是88師和74軍51師306團,我馬上去向他們傳達我們的意圖,要他們務必死守,堅決不能讓敵人得目的得逞。”

88師師長由72軍軍長孫元亮兼任,孫元亮是中將軍銜,國民黨中的老資格,而此時的劉興是少將,唐司令擔心劉興一人去,鎮不住孫元亮,便對羅卓英道:“你是上將,孫元亮是中將,官大一級壓死人,我看你和劉將軍一起去一趟,比較好。”

羅卓英點頭,便和劉興來到中華門,在城堡上和孫元亮、師參謀長張伯亭談如何防守中華門的事。

這時,羅卓英的副官盧畏三指著遠處的上空,緊張的說:“快快快,敵機來轟炸了,趕快隱蔽!”

孫元亮、張伯亭指揮部隊快速進入藏兵洞隱藏。

羅卓英、劉興和盧畏三夜跟著進了藏兵洞,他們前腳剛進去,敵機後腳就飛到中華門上空,扔下一枚枚炸彈。

隨著炸彈的包咋還聲,中華門城樓和附近居民樓的房屋,頃刻之間,化作一片火海。

房屋在大火中燃燒搖晃,瓦片四處飛濺,草木在隨著爆炸產生的震**波,不停的左右擺動,一陣風把硝煙吹散,彌漫到處都是,頓時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老百姓也被這地動山搖的爆炸聲震得一時失去了聽覺,驚恐的大喊大叫,奔走呼號,尋找藏身之處。

日軍進攻中華門的是第6師團,和第114師團。第6師團為主攻,第114師團為輔攻。

第6師團的師團長是穀壽夫,在日軍中以凶殘著稱。

穀壽夫為陸軍中將,1882年出生於日軍的福岡縣,1903年畢業於日軍陸軍士官學校步兵科,1905年參加日俄戰爭,他因作戰勇敢多次立功。

1912年,從日本陸軍大學畢業後,曆任日本駐印度使館的武官。此期間,他曾多次秘密謀殺反日的印度高官。

後來,他擔任步兵第6聯隊長,也曾秘密殺害過影響他升遷的同事,田攻二郎。

在擔任陸軍第3師團參謀長期間,有一次喝醉了酒,竟將一個毫不相識的人扔進了河裏,活活淹死。

1930年,他晉升為陸軍少將,1934年晉升為陸軍中將,擔任第6師團師團長。

穀壽夫有兩個特點,第一個便是凶狠殘暴,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第二個則是他的官運享通。而他的官運是靠打仗,靠凶殘殺人鋪路的方式獲得的。

1937年七七事變後,時任日軍第6師團師團長的穀壽夫,率部隊攻打華北的永定河。他攻占永定河後,縱容部隊殺光了所有的俘虜,搶光了駐地村莊的財物後將其付之一炬,並把當地的婦女奸汙後全部殺光。

11月5日,穀壽夫師團加入淞滬戰役。

穀壽夫以艦炮轟擊中國軍隊,接著以步兵在金山衛撕開一道口子,攻占金山衛、金山咀、漕涇等地,突破中國守軍的陣地。

接著,又向北縱深挺進,血洗所經過的村莊,男女老少全部殺死,所血洗的村莊多大數十個,他和他的士兵的雙手,沾滿了中國人的鮮血。

一位美國記者,曾在一篇文章中寫道:“穀壽夫以魔王般的瘋狂暴怒,在大霧中向四麵八方飛馳衝擊,到處殺人放火,每個村莊男女老少被他殺得一個不剩。”

穀壽夫血洗金山衛,指揮部隊攻占滬上郊區的鬆江鎮。

隨後,在鬆江鎮,穀壽夫師團瘋狂燒殺搶掠。

一位英國記者九周後來到鬆江鎮,他向外界披露了目睹鬆江鎮慘遭日軍洗劫後的情節:

“幾乎見不到一座沒有被焚燒的建築物,仍在悶燒的房屋廢墟和渺無人煙的街道呈現一幅令人恐懼的景象。唯一活著的就是那些靠吃死屍而變得臃腫肥胖的野狗。在一個諾達的,曾經稠密居住著約十萬人口的鬆江鎮,我隻見過5個中國老人,他們老淚縱橫,躲在法國教會的院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