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從長津湖開始

第一百七十四章:誘騙

因此,這些部隊的生死,國府根本就沒有考慮過,當時所有的重心都放在了金陵保衛戰上邊。

所以,這些部隊在快要抵達金陵的時候,就被日本人包圍了。

據說在朝香宮聽取報告之後,他的指揮部就發布了一係列蓋有他私人印章的命令,並標有‘機密,閱畢銷毀’的字樣,而這些命令,便是‘處決所有俘虜’。

哪怕到未來,這些命令也無法確定是否是朝香宮本人下達,畢竟所有的命令都已經銷毀。

這次屠殺戰俘,也為日後金陵大屠殺埋下伏筆。

而在日軍進入金陵後,消滅所有中國戰俘的命令,已經不僅僅停留在文件上,而是由上至下,傳達到每一位下層軍官。

1937年12月13日,日軍第66師團接到命令:

師團戰鬥通訊員2點接到師團司令部命令:奉本旅指揮部命令,所有戰俘必須全部處死。處決方法:將戰俘分為12人一組,分別槍決。

下午三點,各連隊指揮官召開會議,就如何處決戰俘問題交換意見。經討論決定,把戰俘平均分配給各個連隊,以50人為一組,從關押地帶出去處決,並對每個連隊的處決地點進行標注,甚至處決時間都有詳細標注。

這份命令包含一種殘忍的邏輯。

日軍無法向戰俘提供足夠的食物,所以必須消滅他們,殺掉戰俘不僅可以解決糧食問題,而且消除了報複的可能性,畢竟,隻有死去的敵人,才不會組織遊擊隊,對他們的部隊進行打擊報複。

然而,執行命令卻又是另外一回事。

12月13日拂曉,當日軍突破金陵城之後,他們進入的是一座人數遠超過自身軍隊人數的城市。

金陵城內大約有50萬平民以及9萬多中國軍人,受困於金陵,相比之下,進攻金陵的日軍士兵隻有5萬人。

用5萬人殺光大約60萬人,也就意味著,每個日本士兵要屠殺12名中國人。

在當時,處置一千、五千或是一萬名俘虜,別說是處置,即便是解除他們的武裝都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事情,更別提麵對的金陵城有六十萬人。

所以,在如何解除這些中國軍人的武裝上,日軍下足功夫,他們依靠欺騙政策處置俘虜,甚至製定了詳細的步驟。

這種大規模屠殺戰略,先向中國人假意許諾,隻要停止抵抗,就可以得到公正的待遇,哄騙他們向日本占領軍投降,然後把這些哄騙的中國軍人按照100-200人分組,最後將他們誘拐到金陵近郊附近的不同地方殺害。

中島認為這個方案不太可能實現,因為從當時淞滬會戰的情況來看,中國人是存在血性的,甚至有向死而生的精神,他們落後,愚昧,貧窮,人口基數龐大,但麵對著他們的重機槍,這些愚昧、落後的中國人卻聽著胸膛,迎著槍林彈雨向前衝鋒。

他隻希望,大部分戰俘會猶豫進一步抵抗無望而失去信心,到不信任日本的哄騙政策,能夠欺騙到中國人,從而服從日本人的任何指揮。

然而,真當日本人開始實行欺騙政策的時候,日本人驚訝的發現,中國人竟然隻是進行了零星的抵抗,事實上,這些抵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當日本攻入金陵時,許多中國士兵丟下武器,試圖棄城而逃,當他們發現逃跑無望的時候,便會繳械投降。

短短一天,日軍便抓獲了七千多名中國軍人俘虜,這些人麵對著日本鬼子的槍口,表露出任人宰割的消極態度,就像是麵對就封建社會的壓迫剝削,又像是案板上的豬肉。

舊時代的中國人似乎被壓迫剝削習慣了,他們聚集在一起,爆發出如同蛙鳴般的吵嚷聲,一些日軍軍官還沒有看到中國戰俘,便在黑夜中看到了數不清的煙頭在黑暗中閃爍。

靠近一些,場麵尤為壯觀。

在七千名戰俘聚集的同一個地方,圍攏在兩麵白旗周圍,那麵白旗是一塊塊白布東拚西湊的,白旗掛在一根枯樹枝上,在寒風呼嘯的黑夜裏招展。

中國戰俘們衣衫襤褸,穿著藍色棉布軍服和外套等待著帽子,他們有沒有帶帽子,用毯子蓋著頭,有的帶著草席,還有的背著棉褥子。

日軍讓戰俘排成四隊,隊前豎著白旗,幾千名中國戰俘耐心等待日軍將他們帶走,並指引他們下一步該怎麽做。

中國戰俘的順從,讓所有的日本軍官感到驚訝,他們進攻中國的時候,遭到這些人的頑強阻擊,然而當他們放下槍,又表現的極為順從,就像是圈養的牲畜,甚至連牲畜都不如,一些牲畜還需要鞭策,而他們,壓根就不需要。

在日本的軍隊文化中,飛行員佩戴的是匕首而非降落傘,他們寧可自殺,也不願意被俘。

對來自這種文化背景的人來說,中國人不與敵人死戰到底的行為實在是令人費解。

當發現戰俘人數遠超過征服者的人數時,他們對中國人就更加鄙夷。

一些日本軍官甚至想到,這些中國戰俘是如何把所有能夠找到的白布收集起來,然後掛在枯樹枝上,一群人舉著枯樹枝向皇軍頭像,感覺真是既可笑又可悲。

“我想,他們是怎麽變成戰俘的呢?他們有這麽多人——超過兩個師團的兵力,竟然沒有嚐試任何抵抗。這麽多軍隊中,一定有為數不少的軍官,但沒有一個留下來,我想他們都逃跑了,盡管我們隻有兩個連的便利,而那些7000名戰俘也已經被解除了武裝,但如果他們奮起反抗,我們的部隊一定會被徹底消滅。”

接受中國戰俘投降的史東郎這樣寫道。

他心中五味雜陳,為這些中國士兵接下來的命運感到難過。這些中國戰俘,或許渴望的是日本人能把他們安置在某一處戰俘營,卻不知曉,帶著他們去的地方,是早就已經挖好,甚至屠殺他們的大坑。

這些人又饑又渴,飽受驚嚇,不斷地要水喝,並再三要求日本人保證不會殺掉他們。

史東郎對這些戰俘的懦弱又感到十分厭惡,七千人,被兩個連的日軍指揮著,分批帶走。

他又寫道:“他們成群結隊地往前走,如同在地上爬行的螞蟻,他們看上去就像一夥無家可歸的遊民,臉上帶著愚昧無知的神情。”

“他們就像一群愚昧的綿陽,在黑暗中交頭接耳,還無秩序的往前走。”

“他們一點兒都比像昨天還朝我們射擊,給我們製造麻煩的敵人。實在難以置信,他們曾經是敵人的士兵。”

“想到我們一直在拚死與這群愚昧的奴隸戰鬥,感覺太傻了,他們中有些人還隻是十二三歲的小男孩。”

日軍把戰俘帶到一個附近的村莊,並集中關押在一個大房子裏,戰俘覺得這裏像是一個大的屠宰場,猶豫不決要不要進去,但最後還是屈服在日軍的槍口下,順從的排隊進入。

隻有當日本人想要收走這些戰俘的毯子和被褥時,這些囚犯才會與日軍爭奪。

而後,這些戰俘便在深夜,被分成兩三百人一組,接著遭到集體屠殺。

在屠殺的來臨的時候,這些戰俘壓根不清楚發生了什麽,深夜,天氣寒冷,能見度太低太低,壓根看不清楚周圍有什麽,隻知道,這些日本鬼子把他們帶走,估計是要尋找新的安置地點。

隊伍中,一些年紀較大的老兵還安慰的說:“日本鬼子怕,我們這麽多人關在一起,他們不放心,所以要把我們分開關,這樣他們才放心。”

這些話也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認可。

殊不知,就在他們四周看不見的黑暗地方,輕重機槍,乃至步槍的槍口,就已經對準了他們。

當處決行動開始的時候,密集的槍聲響起,入肉的聲音,伴隨著慘叫的發生,這些戰俘才猛然發現,日本鬼子壓根就不是想要安置他們,而是要把他們殺死,之前所講的安置,得到公平的對待都是假的,那是為欺騙他們才講的。

然而,一切都晚了。

槍聲和絕望的哭喊交織在一起,這些投降的中國人在絕望中,痛苦的掙紮死去。

一個小時後,人群變得鴉雀無聲。

日本士兵開始用刺刀逐個砍刺屍體,從夜晚一直持續到天亮。

隨後,如何處理屍體,對日軍來說,成為一個巨大的問題。

在幕府啥三的大屠殺中,死亡人數隻占日軍在金陵城內外屠殺人數的一小部分,但是清理屍體的工作,持續了好幾天。

將屍體掩埋是一種辦法,但中島將軍在日記中抱怨,很難找到可供掩埋七八千人屍體的巨大壕溝,把屍體火化也是一種辦法,但是日軍通常缺乏足夠的燃燒。

在幕府山屠殺之後,日軍在屍體堆上澆了好幾大桶汽油,但還沒等到屍體化為灰燼,汽油就用完了,結果隻剩下一大堆被燒焦的屍體。

於是,有很多屍體都是拋入到了長江之中。

到後來,日軍找到了方法,便是讓俘虜們自己挖掩埋自己的坑。

日軍不光屠殺中國軍人,同樣還屠殺拚命。

夏遠率領三十餘人的殘兵,撤退的較晚,行動比較隱蔽,所以遇到的都是日軍屠殺後的場景。

有學校,有商鋪,有醫院,屍體遍地都是。

且從城裏的各個方向,又傳來零碎的槍聲,不知道是不是城中還有人抵抗,還是日本鬼子在射殺逃跑的金陵城普通民眾。

夏遠倒是能夠沉住氣,他帶著這些人,一邊搜尋落單的潰兵,一邊把傷員安排在老百姓的家中暫時休養。

但他心中也清楚,這樣的方式治標不治本,日本鬼子遲早會在整個金陵城展開血腥屠殺。

日軍內部,對於大屠殺的開始,始終是一個不解之謎。

有人說是朝香宮擅自下令,隨後銷毀文件。

也有人說,命令是鬆井石根聯合朝香宮下達的:“此次我皇軍進攻金陵,支那軍頑強抵抗。為致謝皇恩禦酒禦煙,發揚威武懾服敵國首都金陵,殺掉全部俘虜。”

命令還說:“觀察華北和滬上戰場,一般支那老百姓,縱令是老人、女人或者小孩,很多從事敵人的間諜,或告知以日軍的位置,或誘敵襲擊日軍,或害於日軍的單兵等等,故不能掉以輕心,需要特別注意。如發現這些行為,不得寬恕,應采取斷然措施殺掉。”

而基層的日軍軍官為了能讓士兵牢牢記住這一命令,把命令全文簡化為:殺掉全部俘虜,殺掉全部老百姓。

12月13日。

對金陵人來說,是個災難性日子,慘絕人寰的血腥大屠殺,隨著國軍放棄駐守金陵,開始了!

這天,中國軍隊抵抗的槍聲稀疏,數以萬計的日軍帶著複仇的心理,帶著爆炸的獸欲,等候在中華門、漢中門、水西門、通濟門、中山門,如餓狼獵食,瘋狂地向城內衝去,他們已經喪失了人性,如同殘暴的野獸。

看到房屋就燒,見到手無寸鐵的百姓就殺,見到女人就奸,甚至從刺刀劃破肚子,看著她在痛苦,絕望之中死去。

日本的變態深入骨子裏,他們甚至強迫老父親和自己的女兒,就連小女孩、八十幾歲的老人也不放過。

他們甚至把男人的頭顱砍下來,在嘴巴裏塞上一根香煙,一字擺在空地上,以此取樂。

日軍鬆田大隊的向井中隊和野田中隊,剛從水西門殺進城內。他們瞪著血紅的眼睛,揮舞大刀,尋找目標。

跑了一會兒,沒有看到一個人,向井中隊長發起牢騷,對野田說:“鬆井司令官命令我們殺光支那兵,殺光金陵人,怎麽街上一個人都沒有呢?支那官兵都躲在哪裏?”

野田露出一臉殺氣,安慰他說:“別急,該殺的一個都跑不掉。”

向井一想金陵城這麽大,不會沒有人的,因此他獸性大發,想起了一個可以讓他發泄獸性的點子,向野田建議說:“野田君,你敢不敢和我比賽。”

“比什麽?”野田一時間不明白他的用意,甚至好笑著打趣說:“是比吃飯,還是比睡覺,或者比跑步?”

“你這個笨蛋,殺進金陵城,你說比什麽,當然是比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