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掛塌
教了一會兒,餘從戎就讓夏遠自己練:“綁這東西還是非常簡單的,你自己練習練習。”
說著,又從口袋裏掏出一把瓜子塞到夏遠手裏。
“哪裏來的?”
夏遠看著瓜子。
“哪裏來的?買的,難道還是搶的,夏遠,你可真有意思,該不會練武練傻了。”
餘從戎眼睛一瞪,又抓了點塞進他手裏。
“傻沒傻要不再試一試,保證你會很高興。”
夏遠一臉笑意的望著餘從戎。
“可別,跟你做對手,我一點都不高興。”
餘從戎一聽,連連擺手,開玩笑,丟一次人就行了,不能再丟第二次。
身邊的戰士可是看事兒不嫌事兒大,嘈著濃濃的地方口音:“餘排長,怕啥,去試試,我給你加油打氣。”
“你這小子,你去試我也會給你加油打氣,我不去。”
餘從戎瞪了說話的戰士一眼,來到自己的床鋪上一躺,吃著瓜子開始看伍萬裏。
夏遠學會怎麽綁疊被褥,那名戰士就湊過來:“夏遠,能教教我們怎麽練武嗎?”
“可以啊,我可以教你們幾招。”
反正閑著也是沒啥事兒,夏遠把手裏的瓜子分給他一點,剩下的放在口袋裏放好,隨便擺了一個起勢的姿勢。
“嘿嘿嘿,謝了。”
戰士將這些瓜子放在口袋裏,有模有樣的學著夏遠的動作。
練武肯定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連他都學了二十年,還是自己老爹和爺爺不留餘地,每日一虐自己,才達到自己現在這個程度。
光是紮馬步就紮了四五年,不論寒冬酷暑,早上紮,下午紮,晚上紮。
戰爭已經爆發,抵達朝鮮不過是幾天的事情,這幾天,自己能夠傳授他們的知識非常少,即便是傳授給他們,美軍也不怎麽會給他們白刃戰的機會,畢竟有槍,誰還會拿著刀衝上去砍。
不過能教一些是一些。
基礎的招式,八極拳的基本套路可以教給他們。
車廂裏的戰士本就無所事事,不是聊天就是擦槍,見這邊夏遠在教他們習武,白天見識到夏遠的武力,一個個就跟好奇寶寶一樣,也湊過來。
另一邊的伍千裏把伍萬裏托給雷爹照顧,扭頭看到夏遠正在跟七八名戰士擺著架勢,不禁露出好奇的神色。
梅生走到伍千裏身邊,看著夏遠的姿勢,隱隱有點練武的架勢,“這是……在練武?”
提到夏遠,伍千裏來了興趣,“這次走多運探親的時候遇見了一個當兵的好苗子,練了二十年的武,有一手投彈技巧非常厲害,丟石頭能丟一百多米遠,在我眼前,穩穩當當的擊中一棵樹的枝幹,枝幹上有一隻鳥,他收了力,否則擊中的就是那隻鳥了。我就自作主張,先把他拉進隊伍裏。”
梅生一聽,頓時驚訝的不行:“一百多米,這麽厲害!你小子沒有框我吧,能丟一百多米?那還是人?”
投彈他們又不是沒有訓練過,能丟五十米已經非常逆天了,夏遠竟然能夠第一百多米,如果不是在開玩笑,那就是在開玩笑。
“你就瞧好吧。”
伍千裏笑了笑,看著夏遠教他們一個基本套路,停了一會兒,他發覺這東西驚奇的有用,便喊道:“餘從戎、平河,你們都過來學一學。”
伍千裏這麽一喊,連隊一百多名戰士都圍了過來,就連伍萬裏也有模有樣的學著。
“這個套路很簡單,在八極拳裏叫掛塌,用很小的力量將敵人掀翻。”
掛塌是八極拳裏其中一個小招式,但非常實用,哪怕是一個二百多斤的胖子,穩穩當當的站著,夏遠這麽一絆,也能絆倒在地上。
當然,這可不是單純地用腿部力量去絆,而是采用了某種技巧。
“誰能上來和我配合一下,我來給你們實戰講解一下。”夏遠說了一通,發覺說不明白,他們完全聽不懂,不如現場給他們演示一下。
見沒人上去,伍千裏喊著餘從戎:“上去配合夏遠一下啊。”
“我不去,堅決不去。”
餘從戎直搖頭,顯然被夏遠摔怕了,他眼睛一轉,發動群眾的力量,“要不讓連長配合一下夏遠,大家說是不是啊。”
“對啊連長,你去配合吧,俺們都想看你配合。”
“連長,要不你去吧,餘從戎太弱了。”
“就是就是,慫蛋蛋一個。”
其他戰士紛紛附和,一副看戲不嫌事兒大。
伍千裏也是爽快,“那行,我就上去配合一下,等會你別跑,試玩你跟我試試。”
“別啊。”餘從戎臉一苦。
眾人哈哈大笑。
夏遠笑著,讓伍千裏站直,然後伸出自己的一條腿,微微彎曲,用手拍著膝蓋:“所謂的掛塌,就是利用彎曲膝蓋回正的那一股衝勁,爆發,將對方絆倒,而不是單純地利用腿部力量,利用腿部力量還是很難將對方絆倒。”
說著,夏遠便上前準備實驗:“連長,你就用力站好就行。”
“好。”
伍千裏點頭,表示自己理解,並繃緊身體,用腳死死的踩著悶罐子車廂的鐵皮,其他戰士不是坐在**,就是圍在一起,十分好奇。
夏遠拍了拍自己微微彎曲的右腿膝蓋,笑著說道:“看好了。”然後走到伍千裏身旁,右腿往後一伸,膝蓋發力猛然回正。
巨大的力量直接讓伍千裏緊繃的身體卸力,整個人不受控製的往前傾倒。
好在被夏遠扶住,沒讓他摔倒在地上,伍千裏驚訝,“可以啊,這個技巧非常實用。”
他自己親自嚐試了,猝不及防之下,輕輕鬆鬆將一個人摔倒在地上沒什麽問題,尤其是看著夏遠的樣子,好像根本沒用什麽力量,愈發覺得這個技巧的在重要性。
可惜時間不夠,否則伍千裏要拉著夏遠,擔任訓練員,訓一訓七連的戰士。
目光一轉,看向圍觀的戰士:“看懂了嗎?”
有人搖頭,有人點頭。
“夏遠,再來幾下,餘從戎,過來配合,等會我也試一試。”伍千裏來了興趣,硬拉著一臉苦狀的餘從戎讓夏遠嚐試了幾次,覺得自己摸到門道,拉著其他戰士開始練習。
這一練習,就是一個小時。
火車哐當哐當的疾馳,從浙江到東三省那邊,按照悶罐子軍列的速度,沒有兩三天時間是到不了的,他們在火車上還要待很長的時間。
玩鬧一會兒,其他戰士坐在**還是休息,伍千裏則拉扯梅生到車廂裏的小房間聊天,估計在商量什麽事情。
夏遠躺在**,磕著瓜子,看著悶罐子車廂內的戰士們,戰士們十分熱鬧,聚在一起聊天的聊天,比力氣的比力氣,好不熱鬧。
伍萬裏又回到彈藥箱上坐著,雷睢生弄著煙袋,餘從戎躺在**,磕著瓜子,盯著伍萬裏。
把伍萬裏看的渾身不自在,瞪著餘從戎:“看什麽看!”
餘從戎吃著瓜子,樂了,“大閨女啊,害怕看。”
引得其他的戰士哈哈大笑,夏遠靜靜地看著這一幕,過一會兒就能給自己發槍了。
雷睢生走到餘從戎床前,靠著床,“你為什麽當兵啊?”
伍萬裏硬著聲回道:“為了讓我哥看得起我。”
雷睢生說:“這什麽話啊,讓你的敵人瞧得起你,那才叫硬氣。”
伍萬裏不說話,目光在彈藥箱上的一挺機槍上掃過,又問:“什麽時候發我槍啊。”
“想要槍啊,戰場上繳去。”雷睢生擺弄著身邊的機槍。
沒想到伍萬裏跳下彈藥箱,伸手就抓住餘從戎放在腳頭的衝鋒槍抱在懷裏。
雷睢生抬頭,微微一驚:“餘從戎!”
餘從戎的動作更快,迅速跳下車,一把奪過槍,丟給平河:“平河,拿著。”
轉過身伸手抓住伍萬裏的領子,將其往後猛推。
力氣尚弱的伍萬裏被推的險些倒在地上,如果不是身後的戰士扶著他,剛剛那一推,估計直接把他推倒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