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化身成魔
秦天此話一出，石室內的氣氛頓時變得微妙起來。
蕭月如猛地咳嗽起來，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潮紅，她想開口阻止秦天，卻因為劇烈的咳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瘋子則像看傻子一樣看著秦天，仿佛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他誇張地拍著大腿，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哈哈哈！就你？還想攪亂三宗大比？小子，你知道三宗大比是什麽嗎？就憑你也配說這種大話？”
秦天被瘋子嘲諷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但他強忍著怒火，他知道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救師尊要緊！
“少廢話！你到底答不答應？”秦天咬著牙，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
瘋子見秦天這副“不到黃河心不死”的倔強模樣，笑聲漸漸收斂，他上下打量了秦天一番，眼中閃過一抹玩味。
“小子，我憑什麽相信你？就憑你這一腔熱血？別傻了，這年頭，熱血能當飯吃嗎？”
秦天握緊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肉裏，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知道瘋子說的沒錯，光憑他現在的實力，根本不足以攪亂三宗大比。
“我可以發誓！隻要你救我師尊，我秦天以性命擔保，一定完成承諾！”秦天語氣堅定，眼中閃爍著決絕的光芒。
瘋子聞言，臉上的戲謔之色漸漸消失，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權衡利弊。
石室內再次陷入一片死寂，隻有蕭月如虛弱的咳嗽聲偶爾打破這令人窒息的沉默。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秦天的心也隨著時間的流逝一點一點沉下去。
就在秦天快要絕望的時候，瘋子終於開口了。
“好，我答應你！”
秦天聞言，頓時欣喜若狂，他猛地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著瘋子，“真的？你真的願意幫我？”
瘋子看著秦天，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當然，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隻要我能做到，我一定答應你！”秦天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
“很簡單，我要你入魔。”瘋子語出驚人，語氣卻平靜得像是在說今天的天氣。
“什麽？！”秦天懷疑自己聽錯了。
入魔？他可是正道宗門弟子，怎麽能入魔？
蕭月如猛地抬頭，不可置信地看向瘋子，蒼白的嘴唇微微顫抖著，卻因為虛弱，最終什麽也沒說出來。
瘋子看著秦天震驚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怎麽？害怕了？你口口聲聲說要救你師尊，現在給你機會，你又不願意了？”
“我不是不願意，隻是……”秦天一時語塞，他總不能說自己害怕入魔後成為人人喊打的魔頭吧？
“小子，別裝了，你心裏那點小九九，老子還不知道？”瘋子毫不留情地戳穿了秦天的心思，“你以為入魔是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嗎？在我看來，神也好，魔也罷，都不過是修道者的一種選擇罷了。”
瘋子頓了頓，走到石室中央，負手而立，語氣帶著幾分滄桑和感慨，“這世上，本就沒有絕對的善惡，隻有立場不同罷了。你為了救師尊，不惜與魔為伍，這難道不是一種善？”
“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為了自己的私利，就能草菅人命，難道這就是善？”
秦天沉默了，他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從小到大，身邊人都教他除魔衛道，匡扶正義，他一直以為，神魔不兩立，正邪勢不兩容。
可是之前經曆的種種，卻又讓他心寒。
師尊為了宗門，身中劇毒修為大跌，得到的不是善待，而是排斥和絞殺。
李福為了守護母親的屍身卻慘遭最應該執掌公平正義的執法堂的侮辱。
他奮力反擊換來的卻是宗門的懲戒！
如今師尊她最敬重並拚命守護的宗門折磨羞辱，他一直以為的敵人，一個魔族的瘋子，卻願意施以援手。
什麽是善？什麽是惡？
什麽是正？什麽是邪？
“小子，老夫再問你一次，你，願不願意入魔？”瘋子目光灼灼地盯著秦天，仿佛要看穿他的靈魂。
秦天深吸一口氣，腦海中閃過師尊擔憂的麵容，閃過自己一路走來的艱辛和磨難。
他握緊拳頭，眼神逐漸變得堅定，“我願意！”
為了救師尊，他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哪怕是入魔，哪怕是被天下人唾棄，他也要救回師尊！
“好！這才像回事！”瘋子眼中閃過一抹讚賞，他從懷中掏出一個黑色的盒子，緩緩打開，一股陰冷的氣息瞬間彌漫整個石室。
盒子裏麵，靜靜地躺著一團黑色的霧氣，不斷翻滾著，仿佛擁有生命一般，讓人不寒而栗。
“此乃本源魔氣，你隻需將其吞噬，便可獲得魔族功法，從此踏入魔道。”瘋子語氣嚴肅，“不過，我要提醒你，魔道凶險，稍有不慎，就會走火入魔，萬劫不複。”
秦天看著那團黑色的霧氣，心中莫名地湧起一股恐懼，但他還是毅然決然地伸出手，抓向那團霧氣。
就在他的手即將觸碰到那團霧氣的時候，蕭月如突然抓住他的胳膊，“秦天，不要！”
秦天回頭看向蕭月如，卻見她臉色蒼白，眼中充滿了擔憂和恐懼。
“師尊，我一定要救你離開！這破爛的宗門，離開也罷！”
蕭月如的眼神中充滿了悲傷和痛苦。
她緊緊抓住秦天的手，虛弱地說道：“秦天，聽師尊的話，不要入魔。你以為入魔就能救我嗎？你以為入魔就能改變這一切嗎？不，你錯了！”
“你一旦入魔，便會被天下人視為寇仇，三大宗門更不會放過你，到時候你將麵臨無止境的追殺！你年紀輕輕，天賦卓絕，何必為了師尊，葬送自己的未來？“
蕭月如劇烈地咳嗽了幾聲，嘴角溢出一絲血跡，但她依然緊緊地抓住秦天的手，勸到最後，她的聲音裏都是哀求。
“秦天，答應師尊，不要入魔，趕緊離開，好嗎？”
秦天看著蕭月如淒慘的麵容，心如刀絞。
他明白師尊是為了他好，不想讓他背負罵名，更不想讓他冒險。
可是，他怎麽能眼睜睜地看著師尊受苦，而無動於衷呢？
“師尊，對不起！我心意已決！”秦天反手握住蕭月如的手，眼神堅定無比。
“您守護了我，我也定要護住您，既然我自己的能力不足，那就化身成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