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倭

第九十六章 不讓須眉

此夜萬籟俱寂,安東尼懶洋洋躺在**,按照他與天誅營女孩們的約定,他正在等天誅營的女孩來教訓他,讓他見識一下天誅營的實力。這群女孩怎樣看都不象有本事的人。安東尼不曉得中國有句成語叫做──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他隻是根據自己的經驗、感覺進行習慣性判斷,從而得出天誅營這班女孩不行的結論。

王婆留曾對安東尼說,天誅營的女孩都是母老虎,但安東尼無論怎樣看也不象,什麽母老虎?分明是一群溫柔小貓嘛。這種弱不禁風的女孩子,安東尼自信他一個人可以對付十個這樣女孩,甚至是以一當百。

鬆芳她們當然氣得額頭見筋,看不起女人,那就讓老娘好好給你上一課,別說你一個男人對付十個女人的大話了。今晚天誅營派兩個女孩來伺侯你,就夠你招架了。

來吧,寶貝兒!酒足飯飽的安東尼煩躁不安的躺在**,不時東張西望,看看佳人什麽時候出現東牆。要是佳人出現東牆,他就真會變成狗急跳牆了。“要是她敢闖進我的房間,別怪我假戲真做,草你這些傻娘們。哼,我就不信你幾個娘們能掀起什麽波瀾。”傲慢與偏見讓安東尼形成定向思維,不撞南牆碰壁,他是不會改變他自以為是的固執己見的想法。

按照雙方約定,模似刺殺行動點到則止,扮演刺殺一方的天誅營不準使用劇毒暗器,隻能用麻痹藥物麻痹對手。被刺殺一方的扮演者,動作也不能太粗魯,盡量避免傷害天誅營的女孩。可安東尼卻不這樣想,他已動了邪念,他暗中嘀咕道:“我不會手下留情的,我做你就真的幹你。嗬嗬,小妖精,你們等瞧好戲吧,受到傷害,別怪我們不懂憐香惜玉,隻怪你們學藝不精,自找苦吃。”安東尼鄭重其事地囑咐兩個看門的守衛,遇見可疑的人就拿下,就是女人也不可放過。

安東尼這蠢貨不知道,他們的態度愈認真愈投入,天誅營的女孩就愈能發揮出她們最強的實力。假如安東尼他們馬馬虎虎應付這件事,反而會影響天誅營女孩們能力的正常發揮。

一個黑影貓著腰小心亦亦摸向安東尼的房間,狗先叫起來,接著門衛也揚聲大喝道:“臭丫頭!噢,應該是天仙妹妹吧,你長得真漂亮!不過,你別指望過我這一關,喂,我問你,你是不是想混進安東尼的房間刺殺他?想得美,我注意你很久了,乖乖檄械投降吧。”

“來了,終於忍耐不住冒出頭來了。小妞們,來猛烈點兒,哥期待這一刻已很久了。”安東尼渾身熱血沸騰,摩拳擦掌期待美人兒早一點進屋。

“對;把兵器交出來,你很知趣,你這樣做就對了,我們不會過份為難你,你乖乖配合我們檢查,什麽事也沒有。”門衛笑哈哈道,聽他輕鬆無比的語氣,顯然是放下了戒備。

“你是誰,誰派你來?讓我看清你的廬山真臉目。你身上帶點東西肯定不少,我要搜身,張開雙手,別動………”也不知門衛伸手抓向那丫頭什麽地方,反正那丫頭咯咯直笑。門衛也唧唧歪歪的口舌不清胡說著,不一會就沒聲息了

“比爾,你這該死的蠢貨,你到底幹了些什麽蠢事?”安東尼一肚子詫異、懷疑,再也無法靜臥在**等候消息了,準備翻身下床開門查看一下,看看門外到底發生什麽事。

“沒事,我忙………”比爾語焉不詳的說道,聲音似不太象他本人的聲音。也許這小子正抱著個丫頭亂啃亂咬,聲音走調也很正常。

安東尼氣急敗壞衝到門側,正要開門,隻見一個打扮入時的女孩子倏爾竄進他的房間。麵對這令人錯愕的場麵,安東尼仍不失神機營頭領的風範,抓住火槍威風凜凜地叫道:“我是神機營隊長安東尼,誰不怕死,放馬過來。”那女孩一臉愕然,看得出她也不想死於安東尼那恐怖的火繩槍下。

“我是天誅營的麻倉天衣,特來領教前輩的高招!”隻見麻倉天衣臉帶幾分羞澀,怯生生站在安東尼麵前。

安東尼始先驚訝,繼而大喜。因為這麻倉天衣長得太單純太可愛了,對付這種無腦天仙安東尼自覺他是最合適的人選,隻要他這壯男出馬,情管不費吹灰之力拿下這個寶貝。當時安東尼不屑道:“就憑你?”

麻倉天衣揚了揚手中忍者刀:“還有這把刀。”這隻是一把再普通不過的短刀,對付尋常海盜小腳色也許行,難道這瘋丫頭也想用這把刀替安東尼添一條開襠褲?

安東尼冷笑道:“好,今日我便用火繩槍來會會你的寶刀,火繩槍隻有一發子彈。隻要我開火,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麻倉天衣臉現不悅之色,似乎對這種兩敗俱傷的結果非常反感,笑嘻嘻地把刀遞給安東尼道:“奉上寶刀一把,敬請前輩過目。”

呃,這是演那一出戲哩?好象《三國誌》中的曹孟德向董卓獻刀。旁人看來,或者說安東尼看來,氣氛有點怪異,這麻倉天衣的眼神兒可真有點邪門呀?含嬌帶俏,溫情脈脈,讓鐵漢看見也不禁消魂,安東尼抵擋不住麻倉天衣如風一般的溫柔媚眼,欲拒還迎。這對男女目光相接,身體亦同時互相吸引,越拉越近。

“這女妖精真漂亮,若是把她收下作自己的**物該多好呀!”安東尼對麻倉天衣的美貌唾涎欲滴,十分傾慕,心中不禁邪念叢生。

麻倉天衣的瞳孔驟然收縮,她忽然對安東尼啟未唇,亮皓齒,嫣然一笑。美人一笑百媚生,宛似三月的桃花在豔陽天向遊人展示最美麗的一麵。麻倉天衣的麵龐在笑容襯托之下立刻增榮益觀,變得更加漂亮不可方物,差不多像是剛從天界來到凡間顯擺的仙女一般,此女真是隻宜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見。

安東尼突然覺得體內有個地方開始躁動不安,身體內部仿佛是有隻潛伏的怪獸在噬食他的靈智,讓他感覺到自己腦袋好象有些不受自己意識支配的邪惡念頭。

麻倉天衣渾身解數跟安東尼眉目傳情,她已經用上十成媚功了,可是凝眸望去,安東尼幫主好象個百毒不侵金剛羅漢,除了莫名其妙的驚詫表情之外,再無任何聲響。難道他不是男人嗎?難道這廝是個無用的廢物?

安東尼象隻老狐狸在路上看見一塊肥肉,那塊肥肉到底是不是獵人的誘餌,那裏麵到底藏著什麽信息?莫非這隻女妖精是我命中注定的煞星嗎?我一定要在她手裏栽斤鬥嗎?想到這些,他的手心盡是冷汗。

麻倉天衣會說話的眼晴如捉摸不定的無形劍招繼續圍繞安東尼身上打轉。

安東尼已很久沒有跟年輕貌美的女人打交道了,這種感覺已經很久不曾有過了,最後一次似乎還是在十年前。那次他遇上他的前世冤家琳娜,他戰勝那個嬌傲自負的女人並抱在懷中,於是琳娜便成為他的老婆。時光不知不覺已過去十年了,當初心中的伊人早已敗身海底。此情隻有成追憶,如今想到很惘然。現在的他無論理智還是精神定力都已不可同日而語,然而這個時候居然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挑撥他,他該如何自處呢?

麻倉天衣雙手奉刀走到安東尼麵前。安東尼無可奈何凝望著近在咫尺的麻倉天衣。兩人目光相對,短短尺許的距離竟像是地獄到天堂般遙遠,著實讓人心如刀割。

一步,兩步,安東尼眼光穿過麻倉天衣那如雲彩般飄逸的秀發魅影,出了一身冷汗,這可惡的天人交戰簡直比生死惡鬥還要可怕,如此以往,對手肯定會將他的鬥誌一點點的擊潰。

好個麻倉天衣,兩曲春山帶劍,一彎秋水藏槍。口中嬌叱一聲,猛地發勁向安東尼撲了過來。既然無法再等,那就衝吧!象飛蛾撲飛,帶著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勇氣,冒險放手一搏,無論對方有多麽強大,此刻,她也已毫不在乎了。

安東尼用力一扯,已把麻倉天衣的刀奪取過來,扔在地上。麻倉天衣似乎被安東尼奪刀的巨大力量牽扯,身不由己投入安東尼懷中,用極其熟練的手法把安東尼的火繩槍卸了下來。

麵對美人投懷送抱,安東尼始初驚愕,繼而大喜,樂得吃這女人豆腐,占這女人便宜,我力氣比你大,我便揩你油水,看你能把我怎樣。

麻倉天衣伸出刁蛇般難纏的粘人聖手,抱死安東尼的雙臂,尖聲疾呼道:“鬆芳前輩,老色鬼上當了,快放出**吹箭吧,送這惡魔上道。”

隻見鬆芳象飛鳥一樣從屋簷上閃出,從天而降,穿窗而入,把兜囊中的吹箭竹管取出來,對準安東尼屁股使勁一吹。隻聽“啾”的一聲,象鞭炮爆炸一般,一道黑煙如電,勁撲安東尼後背。

安東尼大喝一聲,氣衝鬥牛,象隻憤怒的蛤蟆一樣不斷地鼓勁掙紮,緊崩的三角肌把他身上的衣服漸漸鼓脹起來,形象十分可怕恐怖。但麻倉天衣仿佛吃定了安東尼,緊緊摟住安東尼,死不放手。即使衣服被對手撕破,赤身**,始終與安東尼交纏在一起,難解難分。

“啊──”不可一世的海盜安東尼終於被**毒箭擊中了,他竟然輸在兩個他認為不入流的小女孩手上,這絕對是一件讓所有海盜都感到羞恥的事。事出突然,猝不及防,安東尼沒法接受這個事實,相信他們的手下也不敢相信這件事。安東尼還吹噓過以一當十,以一當百哩。呸,兩個小女孩就招架不住了,還好意思說大話呢,你真是臉厚如城牆。麻倉天衣開始笑嘻嘻回敬安東尼了,她臉上盡是卑夷的冷笑,好象對自己的奸謀得售感到很滿意。

鬆芳與麻倉天衣這兩隻搗蛋鬼奇襲安東尼,大功告成,立即緊急回避,遠遠躲開。形勢被人瞬間大逆轉。安東尼輸得大窩囊了,好象大老虎被小公雞啄瞎眼睛,不服氣呀,不服氣又能怎樣?這事擱在誰的身上也很難受。

無論是意外也好,不小心也罷,結果都是一樣,憤怒又有什麽用呢?安東尼心裏抓狂得隻想殺人,但他卻逮不住傷害他的凶手,因為他身上中的**毒箭毒性已開始發作了,他隻能幹瞪眼沒脾氣。

鬆芳與麻倉天衣喜形於色,拍額相賀。在安東尼昏倒之前,鬆芳象隻好奇的貓一樣拔弄安東尼的腦袋,嬉皮笑臉道:“你真該死,你知道自己為什麽輸嗎?”

“我,我不少心,我太大意了……”安東尼還想狡辯。

鬆芳生氣地踢了安東尼一腳,不屑地道:“我利用你們男人的人性弱點打敗你,就算你下次再遇上這種事,你還是好了傷疤忘了痛,依然會上當,除非你不是男人。呸,看不起女人,你們男人身上不就多了根棍嘛,除此以外,還有什麽優點,小心我廢了你……希望你吃了這個大虧,會弄明白,這些老掉牙的手段對你有效,對所有男人也有效!”鬆芳說著,又在安東尼腦袋上踢了一腳,似乎是嘲笑他其蠢如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