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小心愛情

第五十九章 他真的走了

靜宜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慢慢地暗淡下來,經過陣痛的肚子似乎已經恢複過來,隻是渾身覺得軟弱無力,強支撐著身體起床,望著空蕩蕩的房間,直到這一刻才發現,他真的離開了,真的走了,去美國找他的張欣夢,留下她一個人在這裏,這個世界最大的諷刺莫過於此,和老公出來度蜜月,光景不過兩天,老公就拋下她獨自一個人去尋找前女友,或許,自己在他的心裏隻是一個替代品,在沒有欣夢的世界,他假裝她是前女友,和她打情罵俏,甚至動情地說我愛你,這一切不過一場戲,一場比煙花還冷豔寂寞的戲。前一秒,還懷著滿心期望,象被推上高高的天空;然而下一秒,滿心的失望,象從高空狠狠墜落。

混混沌沌地起身洗漱然後穿好衣服,簡單地收拾好行李,望了一眼這寬敞奢華的酒店套房,咬咬牙,忍著眼眶裏的水光,頭也不回地走出酒店,踏上酒店的專車向著機場的方向駛去......

回到海邊別墅,已是深夜時分,爺爺早就休息了,空空蕩蕩的屋子,一下子讓她覺得冷清,或許少了一個人,少了他的氣息,再舒適溫馨的屋子都是寂冷荒涼的。苦笑一下拖著行李回到他們共同的房間,把行李隨便扔一邊,整個人疲憊地躺在**,腦海裏不斷地回想起這段時間的點點滴滴,她以為,他們是相愛的,她以為,他們會幸福地生活一輩子,她以為,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才是他們最後的結局,可是不是這樣的啊,為什麽?為什麽老天爺要讓她擁有了美麗的幻想再讓它支離破碎?為什麽要讓她體驗到愛情的甜蜜後再把她扔進艱澀的苦海裏?如果是這樣,她寧願什麽都不曾擁有!現在肚子裏還有他們的寶寶,寶寶,你聽得到媽媽的話,媽媽好難過啊,爸爸不理我們,不要我們了......想到這裏眼淚噴湧而出,怕被別人聽到,用被子緊緊地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哭到最後,耳朵似乎聽不到外麵的聲音,彷佛全世界剩下孤單的她.....

哭累了慢慢地才睡著,隻是偶爾驚醒,回想起昨天發生的那一幕,總要安慰自己一陣,才能進入夢鄉,或許明天醒來,他已經回到她的身邊,寵溺地陪著她吃可口的早餐,過著幸福的日子......

第二天早上,靜宜早早地醒了過來,心情慌亂地再也沒有辦法睡著,隻好起床,茫然機械地穿著衣服打扮自己,昨晚哭過的痕跡清晰地展現在臉上,為了避免爺爺擔心,靜宜拿出粉餅淡淡地撲上一層,朝著鏡子柔柔地笑笑,直到看到鏡中自己的嘴角擁有滿意的弧度才走下樓去,爺爺像往常一樣,在大廳裏悠閑地看報紙,看到靜宜從樓上下來,顯然有點驚訝,問道:“靜宜,你怎麽在家?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在日本北海道嗎?”

靜宜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壓抑住內心的難過,柔柔地微笑,解釋道:“雷少晨臨時有點事情要去美國,所以我就先回來啦。”語氣似乎微微地有點顫動。

“是嗎?”雷少堂隨口的問著,精明的眼光仔細地觀察著靜宜的神色。

靜宜輕輕地點點頭,說:“當然是啦。”說完走過去拉住爺爺的手,說:“爺爺,今天早餐咱們吃什麽,肚子好餓哦。”轉移話題希望借此轉移爺爺的注意力,生怕他再追問下去自己會忍不住說出來。

雷少堂忽然拍了下腦袋,說:“對了,陳阿姨還不知道你已經回來了,我趕緊告訴她去,讓她給你燉點燕窩,給肚子裏的寶寶補補。”

一提起補品,靜宜一臉的苦悶:“爺爺,正常吃飯就好啦,我不喜歡喝那些東西。”

雷少堂樂嗬嗬地笑了幾聲,說:“不喜歡喝就喝一點點,當是飯後甜點,喝了寶寶才會白白胖胖的!”

靜宜隻好無奈地看著爺爺進去廚房,心裏一陣懊惱。

吃完早餐,靜宜無聊地陪著爺爺種花,爺爺說她懷有身孕不能幹活,愣是讓她坐在秋千上遠遠地看著,不想一個人呆著的她,隻好聽爺爺的話,在秋千上無聊的飄蕩著,偶爾目光望向大門口,希望從那裏看到熟悉的身影。

忽然門外想起了汽車的聲音,接著司機開著雷少晨的蘭博基尼進來,靜宜的心情瞬間緊張激動起來,他回來了嗎?他終於回來了嗎?是不是沒有找到張欣夢?心裏甚至在想著,她肯定是死了,車子都爆炸了,怎麽還會活著?對,一定是這樣,欣喜地尾隨著車子向停車場走去,步伐似乎輕快不少。

可是當她興衝衝地走到停車場,看著雷少晨懷裏抱著的女人時,臉色瞬間蒼白下來,眼前一黑差點摔倒,幸好旁邊有一顆樹讓她扶著才不至於踉蹌,心髒似是有一支利箭穿過,疼痛不已。

雷少晨抱著她輕輕地走過來,彷佛沒有看見她一般,反而是他懷裏的張欣夢用手拽了拽他的衣服暗示他停下來。

張欣夢溫和地朝著她淡淡地笑著:“你一定是靜宜吧?你好,我是張欣夢。”頓了一下,撇撇嘴,繼續說著:“實在對不起,讓少晨抱著我,我的腿不大方便,希望您諒解。”瓜子臉,精致的五官,彎彎的睫毛撲閃撲閃的,眼神柔柔弱弱的,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

靜宜苦笑了一下,說:“沒關係,我可以理解的。”是啊,她還有什麽不可以理解的,他都為了你撇下我,這會兒抱著你又算什麽!不過是在腐爛的傷口上撒點鹽罷了。

“你一個人在這裏晃蕩什麽,沒事在家裏呆著,小心肚子裏的寶寶。”雷少晨冷淡地盯著她說。

靜宜還來不及回答,張欣夢就搶先一步:“靜宜,你有身孕啦?真替你開心,懷著寶寶一定好幸福。”說完一臉的憧憬,眼神裏閃過一絲異樣,靜宜隻顧著傷心,完全沒有注意到她的神色。

“恩。那我先進去休息了。”靜宜木然地回了一句,逃離似地快步往家裏走回去,自己實在沒有力量再呆在他們的旁邊,看著他們登對的一唱一和,彷佛她是一個多餘的人,這種感覺讓她在張欣夢麵前低微地抬不起頭。

踉踉蹌蹌地往屋裏走著,差點撞到從花圃裏走過來的爺爺,靜宜抬起頭緊張地扶住爺爺,驚慌地問:“爺爺,你沒事吧,我......我沒有看好路。”

雷少堂樂嗬嗬地笑著說:“沒事,你這孩子,碰著什麽事了,這麽匆忙?”說完眼光撇到她身後的雷少晨,精明的眼光看到這裏,心裏明白了幾分。放開靜宜的手,板起臉色向雷少晨走過去,嚴厲地盯著他懷裏的女人,問:“少晨,這是怎麽一回事?”

“爺爺好,我是欣夢。”張欣夢友好地向著雷少堂打著招呼。

“閉嘴,我不是問你。”雷少堂惱怒地大喝一聲,張欣夢甜蜜的笑容就這樣愣住那裏,尷尬地低著頭。

“爺爺,你嚇到夢兒了!她身子不好,不能受到驚嚇的。”雷少晨緊張地說道。

“她是我的誰,我為什麽要顧及她!雷少晨,你別忘記自己就快是當爸爸的人,把她帶回來幹什麽!你就不怕媒體曝光影響雷氏的形象嗎?”雷少堂生氣地指著張欣夢說。

“爺爺,具體的情況我有空再和你解釋,反正接下來夢兒會住在我們家,不管你同不同意都好。”雷少晨強硬地發表宣告。

“你......”雷少堂被他這一句話氣得說不上話兒。

靜宜一看爺爺臉色不對,慌忙上前扶住爺爺,輕輕地拍著他的後背,安慰道:“爺爺,不要生氣,有話慢慢說,來,我們先進屋喝口水,別急。”說完扶著爺爺頭也不回地進門。雷少晨抱著欣夢進門後,朝著陳阿姨說了句:“整理好三樓的客房,欣夢就在這裏住下來。”

回到屋子裏,雷少堂緊緊地握住靜宜的手,混濁的眼睛看著她,難過地說:“靜宜,爺爺對不起你啊,都是爺爺的錯,都是爺爺的錯......”

“爺爺,沒事的。”靜宜輕聲地說著話兒。

“隻要我活著的一天,就不準少晨亂來,你放心,我會為你主持公道的。”爺爺目光緊緊地盯著他們消失的方向,堅定地低囔。

“爺爺,謝謝你對我這麽好。”靜宜語氣哽咽地回應。

半個小時後,安頓好欣夢的雷少晨走下樓,坐到爺爺和靜宜的對麵。

靜宜目光冷淡地看著他,心裏卻似是有千軍萬馬走過那般著急慌亂,可看著他平靜的臉色、眼底波瀾不驚的淡定,心裏又暗罵自己沒用,深深地吸一口氣,再次冷冽地對上他的眸子,似乎多了幾分責怪與幽怨,或者夾雜著幾許恨意。

雷少晨淡淡地把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不緊不慢地說:“爺爺,靜宜,事情並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夢兒她十年前車禍,雖然保住了性命,但是當時全身嚴重燒傷,醫生經過十年才把她身上的皮膚植皮完好,隻是表皮可以完好,受到重創的身子早已失去正常的機能,美國約翰霍普金斯醫院的史密斯醫生私底下告知我,她的器官已經開始出現衰竭現象,很有可能熬不過半年,所以我想在這半年裏好好地陪著她。”說到這裏雷少晨聲音哽咽起來。

聽了這個答案,靜宜心裏百感交集,一時之間怔在那裏,什麽話都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