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重逢
“貝拉,過來。”泰勒的語調提高了一點。
看到泰勒著急的模樣,靜宜掙紮著要離開雷少晨的懷抱。“這位先生,快點放我下來,不然我可不客氣了。”
“靜宜,我是雷少晨,你忘記了嗎?”
“我不是靜宜!”靜宜的語氣開始有點惱怒,這個男人怎麽這麽奇怪,一定要說她是靜宜,可她是貝拉!掙紮未果,靜宜的氣焰越來越高,最後不得已抓起他的左手臂狠狠地咬下去,雷少晨手臂一吃痛,稍微鬆了鬆,靜宜乘機跳下他的懷抱,跛著腳朝著泰勒走過去,泰勒見狀,立馬快步朝著她走過來,兩個人一相遇,緊緊地擁在一起。
良久,泰勒伸出手撫摸上她的臉,含情脈脈地地說:“貝拉,我的貝拉,沒事了,沒事了。”
“嗯。”她輕輕滴依偎在他的懷裏,附聲應道。
男才女貌的姿態,讓雷少晨雙手不自覺地拽進,節骨間微微泛白。
“泰勒,想不到你這麽卑鄙,奪人所愛,不要以為你的那些伎倆可以瞞得過所有人。”雷少晨的聲音冷不丁的響起,成功地拉回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我的伎倆?我的什麽伎倆,她是我的貝拉,雷少晨,你不要汙蔑我。”泰勒說完擁住她的手不自覺地收緊。
“我不知道你對靜宜做了什麽事情,但是她可是我明媒正娶的女人。”
“那是陳靜宜,可是她不是陳靜宜,她是貝拉,我想你最好調查清楚。”
“我想我已經調查得很清楚了。”雷少晨冷笑一聲,視線緊緊地盯著陳靜宜,似是想要從她的臉上看出一點異樣,可是那個女人卻像是不認識了他一樣,對上他的眼神那麽的無辜茫然,就像他們從來不曾認識一般,可是他不會被這些假象迷惑,綜合所有的資料,他很確定她就是陳靜宜,剛剛抱著她的那種感覺,她身上傳出來的那種熟悉味道,一切的一切都吻和得完美貼切,她,不是他的女人,會是誰!!!
如果不是泰勒中途返回美國,被他無意中追查到,恐怕他一輩子都找不到這裏來,或許上天還是不忍拆散他們。
“靜宜過來我這裏,他是擄走你的惡魔,不要中了他的詭計。”雷少晨沉下臉向陳靜宜說道。
靜宜抬起雙眸看看雷少晨,又看看泰勒,眉頭緊緊地皺著,雙眼盡是不解與困惑,到底她是誰?是他口中的靜宜,還是大叔眼中的貝拉?她深深地思考著,想要把這一切都理清,可是無論她怎麽搜索大腦都找不到答案,她完全沒有辦法確定自己到底是靜宜還是貝拉。她不安地匍匐依靠在他的懷裏,身子卻是微微地挪動著,似是要緊緊攀附在他的依靠裏,又像是開始對他產生懷疑與疑惑而迫切想要離開他的禁錮。
就在他們兩隊人馬爭論不休的時候,忽然一個*扔到了他們的中間,那“哧哧”的聲響提醒他們,這個*馬上就要爆炸了,眾人一看馬上反應過來,朝著旁邊拚命逃開,那巨大的一聲巨響,隨之而來的是濃密的煙霧,把周圍的環境熏染得迷蒙不清。過了好幾分鍾,這股濃濃的霧氣才散盡,待雷少晨再次清楚地打量著周圍的事物時,才發現,泰勒他們不知道什麽時候離開了這片叢林,了無蹤影。
這不過才幾分鍾的事情,想必他們不會走遠!追!
可是任憑他們把整個島嶼都翻遍了,卻再也沒有辦法找到他們的蹤跡,而這期間他們沒有少受土著人的攻擊,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不得不離開這座島嶼,隻是離開的時候,他卻依舊不舍地盯著這座孤立的島嶼,那一雙血紅的眼睛因為著急與憤恨顯得有幾分猙獰陰森,那一抹不舍的目光最終隨著距離的拉開慢慢地暗淡下去,最後消失不見。
靜宜,等著我,我一定會救你出來!
回到美國,雷少晨馬上開始著手調查泰勒的行蹤,可是一切又像先前那樣陷入了僵局,再次派人去暗中觀察那個島嶼的情形,卻完全沒有了他們的身影,彷佛這一切不過是曇花一現。
雷少晨又陷入了尋找的瘋魔之中,張以墨偶爾會出現陪伴他一陣,龍翼和郝逸東則完全不把心思放在這個方麵,全力培養黑豹的勢力,隻是對於血鑽,他們好幾次找到雷少晨詢問它的真假,雷少晨都隻是打著馬虎眼並不說出實情,後來問得多了,他們就沒有興趣了,隻是他們怎麽想也想不明白,什麽時候,雷少晨對著他們也開始有了秘密,曾經共同進退的兄弟,因為一條血鑽,因為一個女人,他們不再像以前那般親密,那般無話不談,甚至是有些疏離。
半個月後,雷少晨接到了爺爺病重住院的消息,不得已放棄在美國這邊的追尋回國照顧年邁的爺爺,最後在爺爺殷切的要求下,他答應留在A市,隻是事隔不久,他接到張欣夢在美國病重的消息,再次踏上了美國的土地。
隻是再次見到她,她已然失去了先前的鮮活與美麗,一張臉瘦得不見血肉,隻剩下幹枯空洞的眼神。
“你,還好嗎?”望了望她平坦的小腹,頓了一下,接著問道:“孩子,還在嗎?”
張欣夢一臉淒苦地淡笑,心裏一片淒然,他在乎的不過是她肚子裏的小孩。或許人性都是自私的,他給予了她傷害,她無法大度地回報予高尚,他剝奪了她最後的幻想,她便不想給予他最後的圓滿,幹裂的嘴唇輕啟,最後出來的話語便隻是輕輕的一句:“孩子,沒有了。”
雷少晨聽到這句話也沒有多想,孩子,他本來就沒有期待過,對於沒有期待過的東西,就算失去了想必也是沒有什麽值得難過或者傷心的。
隻是他這樣無所謂的姿態還是刺傷了她,那一顆受傷的心。她再強再厲害,殺人無數,幹盡壞事,不過歸根到底,她也隻是一個女人,一個渴求幸福,渴求甜蜜,渴求愛的女人。隻是她知道,她已然沒有資格,談愛,對於她,那是一件可望而不可及的奢侈品。
十年前,當醫生親口對她說出天生不孕那個晴天霹靂的消息時,她或許還沒有輸掉,可是當她知道,雷樂樂知道了這個消息並打算將此事告知雷少晨時,她非常氣憤地設計將雷樂樂推向死亡的深淵,無奈她卻沒有上那輛車,反而將她的父母送上了不歸之路,她就知道,一切都已無法挽回。
隻是她沒有想到,十年後,聽到他要結婚的消息,她竟然心疼得無以複加,竟然又死灰複燃並聽信泰勒的話,裝扮成一個不久於人世的女人,博取他的同情,無奈她可以偽裝委屈可以偽裝可憐,卻沒有辦法將所有的事情都隱瞞得滴水不漏,她不幹淨的身份暴露,她的那些陰謀詭計想必也是不難被他發現的,男人,又何曾能容忍欺騙。
泰勒在短信裏告知雷少晨,她隻有半年的生命,她以為那隻是一個玩笑,一個欺騙他的手段,沒有想到,她萬萬沒有想到,泰勒給她吃的藥,不是維生素,而是導致腎功能衰竭的藥物,半年不到,她的身體就被侵蝕一空,現在,哪怕是最厲害的醫生也無能為力!
她心有不甘!
“少晨,是泰勒,這一切,都是泰勒的陰謀!”
“什麽?”雷少晨疑惑地再次問道。
“我會變成這樣,是因為泰勒,他對你,有很深的恨意!”張欣夢喃喃地出聲,曾經,泰勒和她說過一番話,他說,在這個世界上,我最恨的人,恐怕是你深愛的那個男人。當時她以為他是對她有幾分情意,才因此嫉妒雷少晨,可是後來,她要委身於他,他卻堅決地拒絕!
“你的意思是泰勒把你害成這樣?”雷少晨忽然抓住張欣夢的手臂緊張地問道。
“我會變成這樣,是因為吃了他給我的一種藥物,這種藥物可以導致腎功能衰竭,而他卻對我說,隻是普通的維生素片!或許,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如果當初不是為了奪回你,盲目地聽信他的話,也不會有今天這樣的惡果!”說到最後,她淚光漣漣。
“不要難過,醫生會想辦法醫治好你的,不要想那麽多,會沒事的。”雷少晨伸出手幫她把淚水抹去,良久,問道:“你對泰勒了解得多不多?”
張欣夢茫然地搖搖頭,又點點頭,平靜地開口:“我是十多年前在A市遇見他的,一個很碰巧的機會,後來我們便成了朋友,他曾經有一段時間呆在中國,我們經常玩在一起,他這個人很多才多藝,什麽都懂,隻是後來他回美國,我們的聯係便漸漸少了,再到後來,在美國遇見他,我們又重新成為無話不談的朋友。但是對於他的職業身份他從來都不談及,我隻知道他曾經有一個非常相愛的女朋友,後來好像因為被人傷害後自殺了,他一直都對前女友念念不忘,至今未娶。”
“靜宜,被他抓走了。”雷少晨頹然地插入一句。
“怎麽會這樣?難道他殘害我還不夠,連靜宜都不放過?”張欣夢顯然對這個消息很驚訝,她隻是得到消息靜宜失蹤了,沒有想到卻是泰勒下的手。“他為什麽要抓走靜宜?”
“我也不知道,靜宜好像失憶了,並不記得我,泰勒說她是貝拉,不是靜宜,可是我認得,那就是靜宜。”
“貝拉?”張欣夢蹙著眉,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他的前女友好像就叫貝拉,他有一次喝得有點高了,口裏喃喃地叫著貝拉,貝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