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小心愛情

第一百八十四章 菜市場的熱鬧非凡

在冰山男的半山別墅裏呆了一夜,這會終於要下山了,以為冰山男會開著帥氣的跑車,或者至少是輛名車送她,卻沒有想到會是眼前這一輛毫不起眼的麵包車!白色的車身,上麵沾染了一些淡淡的汙跡,看上去有些殘破不堪,不過裏麵的座椅倒是很新,跟外麵的情況形成鮮明的對比,這讓她弱小的心髒微微安穩,她可不願意成為明天報紙上,高山翻車案的女主角!!!

這下山的路由水泥鋪成,倒不算陡峭,她透過車窗往山下看,心髒微微地顫抖,心裏發出無聲的哀叫:天啊,這山高得離譜!恐高症啊!從車裏往下望,猶如站在陡峭的高山上俯瞰,傾瀉而下的林木幾乎成直線,底端是小方塊般的房子,密密麻麻地連著,像是模具那般小巧。她驚魂未定地拍拍胸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你這什麽房子,建在半山腰上,真嚇人!”

冰山男卻不回頭,隻是淡淡地笑著,目光專注地盯著前方的路。車子穩穩妥妥地往前開著,沒一會的功夫,他們就到達了山底下,跟山上的寂靜荒無人煙不同,這山底下到處是房子,住戶密密麻麻地挨著,有農家飯店,各式的小店,看了店名,才知道這個地方叫薑山,有好些店名都跟薑山有關:如薑山山水豆腐,薑山有機菜幹,薑山燒雞,各式各樣,應有盡有。她饒有興趣地望著這些小店,饞得口水幾乎流了一地……

“其實,我們也不趕,要不坐下來吃點東西?”

“誰說不趕?”

“…….”她低下頭,沒有回答。心裏卻在琢磨,不就是送她回去嗎?她都不趕,他還能有什麽事情?隻是這種話隻能想想,絕對不能說出來,否則又要遭到他的吐槽,和他相處了一段時間,知道他是得罪不得的大神,跟他在一起,適當的時候要懂得保持沉默,沉默是金,這話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可這一次他卻沒有打算放過她。

“怎麽不說話了?”

靜宜透過後視鏡,非常無語地望向他,心裏在暗罵:話都被你說完了,我還能說什麽?從早上出門到現在,她隻吃了包麥片外加兩片薄得不能再薄的麵包,連塞牙縫都不夠,他還辯解說濃縮得都是精華!什麽濃縮是精華,她可不習慣吃這種精致的早餐,吃飽才是王道!如果不是他那所謂的精致早點,這會兒看到如此誘人的食物,她會至於像現在這般垂涎三尺嗎?她不悅地皺著眉,將心裏對他的不滿擺在臉上,故意將頭扭向窗外,看風景!免得對著他那張千年不變的冰山臉悲悲戚戚,自怨自艾。

冰山男有些自討無趣,透過後視鏡看到她鼓著腮幫子,一張小臉氣呼呼的,就差沒把眉毛吹翻的模樣,有些無奈地扯了扯嘴角,這動作很輕,很輕,輕到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不知道什麽時候,她的一顰一動,竟然也能扯動他的心情……

麵包車最後停在了一個農貿市場邊,他挽起袖子走了進去,熱情地跟那些賣菜的大媽打招呼,時不時還拿起人家的蔬菜瓜果點評幾下。靜宜緊緊地跟在他的後麵,樣子有幾分委屈,走到賣魚檔的時候,看到那些鮮血淋漓的魚宰了擺在台麵上,賣魚的人時不時地抓起活魚,動作利索地剖開魚肚,挖出腸肚,刮鱗,整個動作一氣嗬成,她看得驚心動魄……長這麽大,從來沒有進入過市場,更別說看人宰魚諸如此類的事情……

更讓她驚訝的是,冰山男竟然和這些市場大媽大叔打得火熱,臉上哪裏還有冰冷妖邪的模樣,一張俊帥的臉洋溢著溫暖的微笑,狹長的丹鳳眼微微地翹起,眉眼飛揚,像極了鄰家中年大叔,和藹可親,可敬可愛。

“小李,這是你的女朋友呀?長得真俊俏,什麽時候請我們喝喜酒,別讓我們等太久啊!”一位魚檔的女老板笑嗬嗬地望著他們倆,眉眼間盡是笑意,才說話的功夫,手起刀落,一條大黑魚被砍成好幾段,她麻利地拿過一個白色塑料袋將魚裝好,遞給靜宜:“姑娘,拿著這個,煲湯可滋補了,還具有補肝益腎等功效!”說完還意味深長地看了冰山男一眼。

靜宜拿著手裏的魚,走開了一段路,才向冰山男追問:“老李,那位阿姨剛剛看你的眼神好奇怪呢?這魚沒有什麽問題吧?”

冰山男白了她一眼:“誰讓你叫老李的?”

“剛剛那阿姨不是叫你小李嗎?我年紀比你小,想了想,叫你小李太不禮貌了,所以擅自改為老李,嘿嘿。”她說完還燦燦地笑了兩聲。

“滿腦子壞水!”冰山男落下一句,走到旁邊的雞肉檔,跟人攀談起來。

她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側身站著,斜著眼睛盯著他,不知道他在跟老板攀談些什麽,臉上一直掛著笑容,溫暖如春,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起春日裏的楊柳枝隨風飄舞的瀟灑,又有些像春風吹動融化後的小溪,嘩啦啦地流動,溫暖明媚,緩緩地流過,春日盎然~

她始終想不明白,那麽冷淡的人,會有這麽熱情的一麵,她還以為他的表情裏隻有單一的冰寒,卻沒有料到,不是不笑,不是生性傲然,隻是沒有遇到讓他熱情如火,眼睛熠熠生輝的那些人……不知道和車恩俊在一起,他是不是也會像現在這樣,笑的明媚如花,俊帥妖嬈!她搖搖頭,心裏莫名奇怪,怎麽會想起車恩俊?為什麽一想到他心裏會微微地生澀,是因為虧欠和內疚嗎?腦海裏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他離開前的決絕和哀怨,心裏有些戚戚然,想起大學的時候,她,胖妞,小言,張子文,車恩俊,幾個人經常聚在一起吃飯,晚上有空會溜到學校的東門小吃街吃燒烤,一開始,她還不會喝啤酒,那辛辣苦澀的味道嗆得她咳嗽不止,還直冒眼淚,狼狽不堪。車恩俊語重心長地教育她,他說,任何一個有點姿色,有點才華,有點野心的女人,都應該學會喝酒,不是為了彰顯你有成為酒鬼的潛質,而是讓男人猜不透你,讓你的對手膜拜你,敬仰你。

他還說,什麽樣的女人最吊男人的胃口,就是那種在流光溢彩的宴會上,端著小半杯的紅酒,到處搖曳碰杯,妖嬈多姿,眼神迷離漸露醉態,頭腦卻清醒得比任何時候都理智的女人,她們輕易地勾起男人的征服欲,讓男人以為唾手可得,最後,卻能清醒地跟對方拋媚眼說再見!

他還說了許多許多,子文學長說他在教壞女孩,靜宜隻是靜靜地聽著,心裏暗暗地較勁,立誌要把自己的酒量練出來……

到現在,她能喝上幾瓶,可以說,這完全是他的功勞……

“在想什麽呢?”有熱氣呼在她的耳邊,她一扭頭,對上冰山男似笑非笑的眼神,搖搖頭,笑道:“你們談完了。”冰山男沒有回答,將雙手放到她的跟前晃了晃。

“怎麽買這麽多?”她的眉頭皺著,想不明白他怎麽一下子買了這麽多的雞肉?

“這些是要送到花非那裏去的。”

“你怎麽會想到開一家韓式料理店?”

“我是廚師,不開料理店那應該開什麽店?”他說得理所當然,她卻不屑一顧。吃過他做的飯菜,知道他的手藝一流,是一個大神,但是,他的身份,絕對不可能是廚師,她可沒有忘記,自己與他相識的過程,還有他與市長的交涉,隨便一件事,都證明他不是一個廚師,他的身上藏著一股邪惡的力量,讓人猜不透摸不著,嚴肅的時候冷若冰霜,眼神鋒利無所畏懼,卻又無端跟一群市場大媽大叔親如朋友。

他究竟是一個什麽人?來自何方,要去何地?藏著什麽陰謀,端著什麽詭計?要奪血鑽何用?又為什麽與她糾纏不清?許多許多的問題,似乎沒有答案,又好像答案就在他的身上,所以,她願意留在他的身邊,他做他的妖孽,她做她的妖精。

從市場回來,他的麵包車後車廂載滿了各式的蔬菜瓜果,魚肉調料,算得上滿載而歸。把靜宜送回家之後,他便開車前往花非料理店。送走冰山男,她回到家裏剛坐下,門鈴就響了,一陣連著一陣,像是一道催魂符,吵得她心生煩躁。

有些惱怒地踱到門口打開房門,待看清門外站著的人之後,心裏無端地漏掉一拍。

“怎麽是你?”她麵無表情地看著他,淡淡地問。

他有些煩躁地挑眉:“怎麽?看到我令你這麽不爽?是不是以為我是羅修?你的小情人?”

“莫名其妙!我心裏想什麽用不著你揣測觀摩,說吧,來找我有什麽事情?”她冷淡的態度,疏離的語氣,意思再明顯不過,她並不歡迎他,如果沒有別的事情,她就要關門了,可不,她甚至連門都沒有開全,更沒有要邀請他進屋的意思。

他陰沉臉,眼神有些狠戾,渾身散發著一股怒氣:“進去再說!”

她像看著怪物一樣盯著他,毫不妥協,語氣疏離而又隔離:“有什麽事情就在這裏說吧,我可不想無端鬧出什麽緋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