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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熬過了戒毒前期,魅力無敵的小白瘦骨如柴,人就和一個典型的竹竿差不多,他醒來目光好一會兒才焦距在墨遙身上,白夜說,小白從今天開始逐漸恢複神智,人不會再昏沉不醒,墨遙和葉薇十分擔心,小白已經很認不得人了,這段時間他仿佛在地獄一般,什麽都變得懵懂,無知。
墨遙甚至希望小白能忘記這一段過去,隻要他能恢複到過去的笑容,他什麽都無所謂,這段沉重的記憶,他不想小白記得,白夜和蘇曼都說,病毒會對小白的神經係統有影響,墨遙怕小白完全變了一個人,所以這一夜都在守著他。
小白醒來,眼睛咕嚕嚕地轉,從墨遙身上掠過葉薇,又從葉薇到十一,到墨玦,到墨曄,他很茫然,是那種無所適從的茫然,不明白眼前發生什麽事。
突然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如陽光般晴朗,璀璨如初,是過去那種乖巧的,靈動的笑容,“嘿,媽咪,老大,你們怎麽了?怎麽都露出這個表情?”
他們想過小白醒來所有的模樣,就是沒想過他會像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那樣的坦然,仍然這樣的笑著,這是不正常的笑容的正常笑容,經曆過這麽多事情的小白不可能笑得和以前那樣美麗。葉薇和墨遙左看右看又看不出半點怪異之處,無雙出去喊白夜和蘇曼。
他們休息了一個晚上,無雙闖入他們房間的時候,有一絲尷尬,雖然知道白夜和蘇曼是一對相愛的愛人,可看他們摟抱在一起睡覺,無雙竟然會有一種害羞的心情,迅速,飛快地退出去,她忘記敲門了。
白夜整理衣裝,梳洗後出來,戲謔地睨了無雙一眼,“看見什麽了,臉紅成這樣?”
他和蘇曼昨晚什麽都沒幹啊,回來都累趴了,蘇曼癱著累著一根指頭都不想動,他伺候他洗澡後,蘇曼就睡沉了,他也太累就睡著了。內容很陽光的嘛,身上也沒什麽曖昧痕跡,無雙咳幾聲,歪著頭說,“我剛剛在瞎想老大和小白以後抱在一起睡覺是什麽模樣,突然覺得挺有愛的。”
白夜笑得有點勉強,無雙因為小白醒來心情興奮都忽略了這一絲勉強,白夜很快收拾情緒去給小白做檢查。
一切正常,眾人都仿佛經曆了一場不真實的夢境,小白經曆一場地獄浩劫,突然又恢複了過去沒心沒肺,一臉笑意的模樣,所有人都覺得很壓抑,葉薇一點笑意都沒有。
小白睜著眼睛有點小驚恐地看著葉薇,每次葉薇露出這樣的表情就代表著他一定會被揍,小白可憐兮兮地哭喪著臉,“媽咪,我做錯了什麽?”
葉薇笑得溫柔可親,摸著他的頭,“沒事,就是有點開心看見你醒了。”
墨小白疑惑不解,瞪圓了眼睛看葉薇,問墨玦,“爹地,你不生氣嗎?”
墨玦莫名其妙,“我為什麽生氣?”
“因為媽咪這麽溫柔對我,你應該撲上來一拳揍我才對啊。”小白提出疑問,所有人麵麵相覷,是啊,不是小白不正常,是他們不正常。
葉薇不正常的溫柔,墨玦反常的沒有暴怒,小白如過去一樣沒變化,而是經曆過這一切的他們對小白的態度變化了,仿佛那是一塊摔不得的水晶。
他們捧著,護著,連說話大聲點都不敢。
墨小白醒來後,不太習慣葉薇的溫柔,尋思著葉薇究竟哪兒不對勁,等葉薇抓著白夜出去後,墨小白和墨遙招手,墨遙過去,墨小白偷偷問,“老大,媽咪怎麽了?”
“沒事啊。”
墨小白歪著頭想了許久,沒想出一個所以然來,他又覺得墨遙看他的眼神也不對勁,寵溺的,熱切的,如一團要溺死人的水,墨小白心驚膽戰,卡卡真覺得這一切都不正常,從小白笑起來那一刻就不正常,可怎麽看墨小白都不算是偽裝的,卡卡問,“小白,你沒事吧?”
墨小白搖搖頭,他似乎想要拍著**說自己沒事,墨遙握住他的手腕,不讓他亂動,墨小白有點奇怪,接著看到自己的手,墨小白的身體零件每一個部分都是修長的,完美的,他的脖子,他的手臂,他的腿,他的手指,他的腳,這些地方都是上帝的傑作,他的手一貫很漂亮,如今他看到的是一雙隻有骨頭沒有血肉的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像是恐怖片裏的骷髏人的手,墨小白嘟著自己的嘴巴,他最愛做這個小動作,可如今臉頰沒肉讓他嘟起來,所以看起來比較扭曲。
小白說,“老大,鏡子。”
墨遙有點擔心地看著墨小白,墨小白驟然怒喝,“鏡子。”
所有人都嚇一跳,正在外麵談話的墨家其餘人跑進來,以為出了什麽事,墨遙已經把一麵鏡子交給墨小白,墨小白接過去,以閃電的速度毫無疑問地對著自己的臉,接著眼睛越來越大。他有一雙桃花眼,不會過分的大,也不會太小,是那種完美比例的眼睛,眼線有點長,眉骨略高,雙眸十分深邃。如今是麵黃肌瘦,臉上的皮似乎都皺起來,像是七八十的老人,一點光澤都沒有,眼睛又大又圓又亮,嘴唇無血色,小白用手捏了捏自己的臉,感覺能拉起一層皺皮。
小白鬱悶內傷,我國色天香的臉呢,為什麽會變成這個鬼樣子?墨小白從震驚到疑惑,到大受打擊,突然甩開鏡子,那小鏡子摔到地上立刻就碎了,眾人嚇了一跳,以為小白又要發瘋,小白拉過被子把自己給捂住,躲在被子裏嗷嗷叫,是他受了委屈,耍無賴的時候經常發出的聲音,嗷嗷嗷嗷啊地叫……
葉薇錯愕,十一無奈,無雙茫然,誰能告訴她發生了什麽?
墨玦說,“小白,你是不是難受?”
幾人七嘴八舌地問小白,小白突然掀開被子,拉到因為戒毒造成的傷口而疼得蹙眉,捧著臉哭喪著,“我的臉,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子?”
“啊,我不要見人了,你們都出去,我的臉啊啊啊啊,嗷嗷嗷嗷嗷……”
墨小白是一個極端愛美的人,他是完美主義者,他的一個袖口都要和襯衫陪得完美無瑕,對容貌有一點毀損的話都會反應過激。你可以開一槍崩他手臂,你要敢給他臉上弄出米粒般的傷口就試一試,他準要你的命,小白對他這張臉的嗬護那不是一般的好。
眾人實在是摸不著頭腦了,小白醒來不關心他度過的這段艱難日子,不關心他和老大之間的問題,沒有一點心理陰影,什麽都沒有……
就關心他近似於毀容的臉?
他就關心他的美貌?
饒是葉薇這麽靈敏的人一時也懵了,又怕說什麽刺激了小白,小白覺得他們全家都不正常了,“哎,你們都沒人同情我嗎?”
他幾乎露出要哭泣的表情看著他們,“我受傷了,我自卑了……嗚嗚嗚嗚,媽咪……”
葉薇被雷了,照理說這樣的小白才是最正常的,他過去就是這樣的,可如今她不敢說正常,無雙說,“你嚎什麽啊,很快就養回來了,,照樣是大帥哥。”
“誰都不準給我拍照留念。”小白氣呼呼地說,眾人一致點頭,他突然大喊一聲,“我受不了了,你們到底怎麽了?為什麽都變得這麽不正常?老子什麽時候變成一個妞兒你們說話還得小心翼翼的?”
眾人繼續茫然,葉薇突然一巴掌呼到他頭上,小白揉著他的頭,受虐體質發作了,可憐巴巴地看著他的暴力媽,有一種魂魄歸位的感覺,“媽咪,真好,你終於正常了。”
葉薇問,“你知道你怎麽了嗎?”
“知道啊,我病了啊。”墨小白理所當然地回答。
“什麽病?”
“我在索馬裏受傷了呀,你們怎麽這麽緊張?”小白問,墨遙頭上青筋突突地跳,心涼了一半,索馬裏那事已過去五年了。
“啊……”墨小白見眾人驚訝,他也很驚訝,心中疑惑,難道不是嗎?他問墨遙,“老大,你可愛的弟弟怎麽了?”
墨遙突然握緊拳頭,眾人似乎也明白了,小白失去了這五年的記憶,他以為他在索馬裏受傷了,一直還沒恢複呢,可剛這麽一想,小白又啊了一聲,懊惱地拍拍頭,“我得給季冰打個電話,她一定急壞了。我手機呢?”
墨遙和無雙又茫然了,如果說墨小白的記憶停在索馬裏受傷那一次,那他記得季冰又是怎麽一回事,他在索馬裏受傷的時候,季冰還不知道在哪兒,那時候還沒認識季冰,如果認識季冰,他的記憶怎麽如此混亂?
“季冰是誰?”墨遙問。
墨小白撓撓頭,有點不好意思,“我女朋友,本來想帶回去羅馬給媽咪爹地看看,然後結婚。”
他看著墨遙的目光十分的坦然,純淨,仿佛陳述一個事實,墨遙心中如被什麽刺到一般,小白究竟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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