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謊言
刺耳的刹車聲響起……
葉非墨錯愕地看著眼前驚魂未定的狼狽女子,微微蹙眉,複而大怒,握著反向盤的手青筋突起,她一身破碎,不遠處又有兩名男子,他一看就知道發生什麽。
此時他怒的竟是,她竟然不知死活就這麽衝出來?
他素來開快車,若不是快一步刹車,此刻她就被撞死了。
溫暖也是慌不擇路,隻想攔住那車救命,一時沒想太多,她是烈性女子,寧願被撞死也不會被人什麽,直到那車子停在她身前一寸遠,她才意識到她離死亡這麽近。
那兩男子竟沒走,想必是色膽包天了。
溫暖不知一時沒認出葉非墨的車,她反應快,慌忙過來拍著葉非墨的車窗,他開車,溫暖一見是他,怔住了,“葉變態……”
葉非墨眉心一擰,溫暖如打了雞血一下子清醒過來,“葉先生……”
他眸色如墨,瞳眸中映出極狼狽的她,頭發散落,她左邊臉頰高高腫起,唇角破了些皮,唇上沾了鮮血,襯衫被撕碎,半邊身子都**的空氣中,手臂上有幾道淤痕,抓著他袖子的她,指尖在微微發抖。
殺氣在他眸中淡淡地暈開。
他的人也敢動,找死!
葉非墨目光掠過那兩男子,推開溫暖,一言不發地走過去,不知是不是錯覺,溫暖隻覺得一股寒氣襲來,那男子的背影仿佛鬼厲般,完全融入四周的陰森中。
很可怕,很恐怖的感覺。
十秒鍾後……
那兩名男子已趴在地上,斷手斷腳,痛苦哀嚎。
好酷!
幹淨、利落,果決。
他走了幾步,似乎又忍不住,唰的轉身,一人又狠狠地踩了一腳。
溫暖看得發怔,他轉身走過來,逆著遠處的燈光,俊挺的男人一步步走來,宛若**天使墜落的撒旦,有一股凝厚的暗黑之氣。
無一點解救落難少女的英雄氣概。
他走過來,繞過溫暖上車,冷冷丟了一句,“上車!”
溫暖撿起自己的包,目光望向那兩名在地上哀嚎的男子,有些解氣,又有些可憐,她上了車,葉非墨開車離開……
往溫暖家的反方向開。
他很生氣,這是溫暖察覺到的,他分明什麽都沒說,也沒做,隻是冷靜地開車,可溫暖就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的怒氣。
狹小的車廂宛若隆冬。
他在氣什麽?
鑒別於葉二少爺的變態指數太高,又過於陰晴不定,溫暖決定保持沉默,免得踩了雷區。溫暖偏頭去看他,街頭的燈光頻頻閃過,葉非墨的臉在時明時暗的燈光中俊美如天神。
他的側臉極是迷人,輪廓柔中有硬,如最好的畫家一筆一線描繪出來的般,那一身高貴優雅和冷漠倨傲融合在一起,更有一種很特殊的魅力。
他真的很俊美。
“溫小姐,我知道自己長得好看,你若迷戀,拍下來天天睡前看。”
“我肯定會做惡夢。”溫暖條件發射比理智更快,脫口而出。
自戀啊,男人長得好看有什麽好得意的?
葉非墨冷冷地瞥過來,那目光凍得溫暖仿佛臉上貼了冰塊,腫痛都沒那麽**。
“你經常遇見這種事嗎?”葉非墨問。
“第一次。”溫暖拉了拉身上遮不住的衣裳,有些尷尬。
“哼!”他從鼻子裏哼出一個單音,聽得出極不悅,臉上一直是木然的,溫暖很奇怪,他的臉部神經是不是缺了哪一根?
不然為什麽總是一個表情呢?
“你剛叫我什麽?”
溫暖恨死自己的條件發射,她心中早就給葉非墨取了一個名號叫葉變態,一時條件發射就喊了。
“葉先生……”
“我怎麽聽成葉變態?”他不冷不熱地問。
溫暖沉默,裝死!
“我很變態嗎?”
你不變態嗎?溫暖暗忖,你要不變態,世上還有變態嗎?她長這麽大,見過最變態的就是葉非墨了。
她繼續裝死屍。
葉非墨從鼻子裏哼出一個單音。
車廂的冷氣開得有些大,溫暖很冷,肩膀縮了縮,她的衣服本來就被撕得快要爛了,粉肩**著,冷氣太大,她總忍不住哆嗦。
葉非墨側眸看她一眼,麵無表情,溫暖感慨,這種情況下,男主角不是都要脫了衣服溫柔地給女主角披上麽?影視劇果然是騙人的。
溫柔男主那就是浮雲。
他連一句安慰她的話都沒有,溫暖自嘲一笑,若是她真被人欺負了,他怕也是不痛不癢的。
根本漠不在乎嘛。
想一想也對啊,他和她又不熟,他們也不過是一場交易,憑什麽她受了委屈,他就要溫柔嗬護,再說,這男人分明就連溫柔是什麽概念都不懂。
除了他的心上人,他對所有女人都如此,世上最起碼有一打女子和她是一樣的對待,她一想如此就平衡了。
他伸手關了冷氣。
溫暖一怔,錯愕地看著他,他會體貼人?
“我很冷。”溫暖說道。
葉非墨瞅著她的目光詭異地盯著她的衣服,他冷冷一哼,“脫給你我穿什麽?”
“你就不懂什麽叫紳士麽?”
“上半身沒穿衣服的男人都叫禽獸,不叫紳士。”
溫暖淚了,葉二少爺,不是下半身沒穿才叫野獸麽?
“下半身沒穿呢?”溫暖不恥下問。
“禽獸他爹。”
溫暖淚流滿麵了,“……”
葉二少,這算冷幽默咩?原來你是禽獸他爹。
果然體貼是浮雲。
此人還是一貫的變態。
名城公寓,45樓。
一上樓,葉非墨就指著浴室讓她去泡澡,收拾幹淨。
這情況和上一次一模一樣。
上一次她還有一身幹淨的衣裳,這一次……溫暖很頭疼,看著自己身上都傷痕,臉上,手臂,她咬牙,她剛才應該回頭去踩他們兩腳。
洗了澡,裹著他的睡袍,又是什麽都沒穿,溫暖真想撞豆腐,這一次不會和上一次被非禮……
*等等,他和她還有契約在身呢。
他去了威尼斯是她運氣好,如今她爸爸出來了,他有權來討她的身體的啊。
完了,她裝嬌弱昏倒在浴室行不行啊?
溫暖一想到要和葉非墨做那事,渾身汗毛都豎起來,緊張得雙腿發顫。
做了足足十分鍾的建設,她都不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