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我以為我已經成年了
第二百八十五章 我以為我已經成年了
陽光漸盛，傾斜的角度落在arhr側麵，精致的麵容如同誤入人間的天使。如果能夠一直這般，往後的日子一定很快樂。
arhr如海般深眸瞥向r，聲音淡淡的問道：“父親，你在這裏多久呢？”這段時間他產生了一種質疑的情緒，對r包括自己身份有了懷疑。
聰明如arhr，有些事能夠瞞這麽久已是不易，r已經覺察到arhr的疑慮，在arhr的眼神中已經找不到信任這兩個字。
“我打擾到你們了嗎？”r毫無歉意的說道。
ia眼裏閃過一絲慌張，被arhr清晰的捕捉，因為ia與r之間微妙的關係，讓arhr愈發的懷疑r，包括r之前說的一切。
“父親，什麽時候這般見外？”arhr冷淡的聲音，感覺不到任何情緒起伏。
“今年你九歲了。”r感慨的說道，和這個孩子已經相處三年了。
當初將這個孩子撿回來的時候，他一身血整個燒的焦黑，以為他活不了，沒想到最後堅強的熬了過來。
孩子慢慢的康複了，天意如此，他失憶了，這是多麽好的安排。這個如同天使一般的孩子，他那麽的美麗，就好似自己的孩子。
r依稀在arhr臉上找到深愛女人的痕跡，這簡直是天賜的幸運，但是他選擇了報複。
如果當初能夠滿足於這份幸運，現在是不是他與arhr無憂無慮的在美國，那時候arhr還是全身心的信任著自己。
“我以為我已經成年了。”arhr用著滄桑的語調說道。
ia想要變作透明人，以前好喜歡的叔叔，如今也變成了眼中恐怖的存在，這樣溫柔的叔叔為什麽有那麽可怕的一麵？
r淡淡的掃過ia的臉龐，他開始後悔讓ia與arhr接觸，arhr這麽聰明的孩子，會很容易從ia眼裏看出異常。
他感覺arhr正與自己漸行漸遠，他的小天使要飛走了，這就是複仇的代價。有時候r也會質疑自己，但複仇這顆種子已經在心裏生根發芽，叫他如何拔除。
“九年後你才會成年。”r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
arhr看向窗外，極目望去，他甚至能看到雪融化的細節，他冰山般的容顏微微鬆動。清冷的一張臉露出突兀的笑，此時此刻他的眼神不願與r有任何接觸，他在心中微微歎息。
“成年了是不是就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情？”arhr的聲音帶著淡淡的愁緒，如果r真的欺騙了他，他又該如何？
“或許年少才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情。”r並沒有正麵回答，小時候總以為長大了什麽事都可以解決，直到長大後才明白，長大了煩惱才更多。
ia不知所措的看著眼前這一對父子，完全弄不明白他們在說著什麽，她不敢拿眼神在r臉上放肆，她隻好將眼神投注在arhr身上。
“父親，最近的你很奇怪，有些事父親是打算等到我成年再告訴我嗎？”arhr不甘心的問道，r的秘密他多想探尋，又害怕事實的真相。
“arhr，最近不是我變得奇怪，而是你。”r一針見血的說道，的確arhr變得怪異，變得讓r懼怕，懼怕arhr會知曉一切，又懼怕與arhr的分開。
“哦。”arhr不鹹不淡的說道。
離牆太近，連同窗外的寒一並感受，arhr與牆拉開點距離，這會子身上已經冰寒。在一個夢境中arhr是一個健康紅潤的男孩子，仿佛記憶中他不該是這幅病怏怏的樣子，而夢中他依稀看見自己母親的模樣，似乎在哪裏見過。
“今天不打算與我出門嗎？”r詢問道，已經將arhr困在這個地方太久，小孩子需要出門透透氣。
聞言，arhr快速的看向r，他試圖在r的眼裏尋找蛛絲馬跡，他隱隱約約能夠感應到，r將他困在這裏，是為了逃避某些人的視線。這種時刻，r主動邀請他外出，這其中又有何深意？
看著arhr滿是疑問的一張臉，r心中一緊，這種不信任的滋味真的不好受，尤其是被自己最親近的人。
“今天外麵格外的冷，我不想出去，等到春暖花開再說吧！”arhr主動放棄出門的機會，在一個地方呆久了，他已經不介意繼續囚禁下去。
春暖花開，記得去年r總愛用春暖花開來敷衍arhr，是否春暖花開的時節，他真的能解決a城的一切。
看著arhr意味深長的眼神，r嘴角的笑意隨之蕩開，或許春暖花開會是一個好的季節。
“好，春暖花開我帶你去賞花。”r帶著一絲期許說道，如果那個時候他還活著。
arhr低頭看向ia，柔聲的問道：“ia，你為什麽這般安靜？是因為父親打斷了我們的談話嗎？”arhr意有所指的問道。
ia立馬搖頭，作為一個孩子，她沒有辦法很好地掩飾自己的內心，她眼中的恐懼是那般的明顯。
arhr深深的看向ia，他多想問問ia，到底在害怕著什麽？害怕著他的父親嗎？
“你們聊得我聽不懂，不知道該怎麽插話。”ia努力地為自己找理由。
arhr眼神直直的盯著ia，這讓ia差點吐字不清，原來說謊是這麽困難的一件事。
看著arhr咄咄逼人的樣子，r明白這是arhr對他的示威，自從ia來到arhr身邊，一切就偏離軌道的快速的運轉著。
甚至r都覺著arhr已經解開一切謎題，已經知曉不為人知的真相，他怎麽能將arhr當做一個懵懂無知的孩子。
此時arhr身上散發出的氣息，與r恨著的那個人如出一轍，血緣這種奇妙的事情，是無法用科學解釋的。
r眼裏一閃而過的厭惡，被arhr清晰捕捉，那股厭惡帶著一股恨意，arhr心中一寒，離真相隻有幾步之遙。
“父親，我有些累了。”arhr做出逐客的架勢，他需要理一理思緒，無法繼續麵對r。
“累了就休息。”r依舊平靜的語氣，從他的眼神看不出任何異樣。
arhr朝著ia靠近了點，用著一種保護的姿態擋在ia的麵前，意味不明的看向r。
從arhr的眼神中，r得到了訊息，ia是不可以動的。r也沒有打算對ia怎樣，如果當初ia沒有看見他與那個女人的對話，或許現在也不會是這幅光景。
“我先走了，下次再來看你們。”r硬生生的被arhr的眼神逼退，r又怎會不了解arhr，這個孩子一直試圖去保護身邊的人。
如今arhr直接將r當做不信任人物對待，自然而然的想要保護ia，這真是一件傷感的事情。還記得當初arhr小小的身軀護在他麵前的樣子，時光流轉，如今竟然這幅光景，真是可悲！
看著r毫不留念的轉身，arhr在心中長舒一口氣，ia同時輕鬆了不少。兩個人相視無言，眼神中流轉著不同的訊息。
“ia，你到底在害怕什麽？”arhr很想弄清這個問題。
ia搖頭，她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單純無知的小女生，她心裏帶著一個巨大的秘密。不能告訴任何人的秘密，ia感覺自己的心沉甸甸的，她好想媽媽，不知道這個時候媽媽是否同樣在想著她。
“你害怕我的父親？”arhr逼問道，他快要被自己的猜測逼瘋了，他需要一個答案，或者一個暗示。
“arhr，你怎麽呢？”ia不可置信的問道，明知道arhr是值得信任的人，但有些事她就是不能說出口。
難道要她親口告訴arhr，r是一個可怕的存在，是他脅迫著自己的媽媽，是他害得她們母女不能相聚。
“我怎麽呢？我覺得我身邊充滿了秘密。”arhr若有所指的說道，ia不願告訴他真相，這讓arhr十分神傷，心裏微微有些失落。
“arhr，你不要想這麽多，或許很多事都是你多想了。”ia不知道該如何安慰arhr，她覺得自己很笨拙，看著arhr難受的樣子，ia感覺自己也好難受。
“記住，不要騙我。”arhr冷冷的說道，他最討厭被別人欺騙，無論是誰都不可以。
有些人注定無法接受善意的謊言，arhr就是其中一員，他並不是為了好奇心去挖掘那些秘密，他為的是不再繼續被欺騙。
ia被arhr那張陰鬱的臉嚇到了，不小心觸發法國某些塵封的記憶，當時r就是這樣陰鬱的表情。
有時候arhr會懷疑那樣的r怎麽會有arhr這樣天使般的兒子，有時候arhr又深深地覺得arhr骨子裏是與r一樣的，她到底喜歡上了什麽樣的人？
彼時arhr尚小，對喜歡的理解還很淺，若幹年後她才明白何謂喜歡，包括跟進一步的愛。
天氣冷的異常，arhr決定躺在**，對比之前的療養院，arhr並沒有更快樂。而ia身上多了些秘密，就連笑容都變得牽強，少了在療養院中的純真無邪。
“有時候我甚至會懷念我們在療養院的日子。”arhr深深地看向ia，那時候至少見過ia的無憂無慮。
“懷念？”ia冷冷的笑著，療養院唯一值得她懷念的恐怕就是arhr，而如今arhr就在她身邊，那麽整個療養院也沒有什麽值得懷念的地方。
看著ia冰冷的笑容，arhr突然有些覺悟，想著療養院是r的所有物，想著r與ia之間微妙的氛圍，想著ia突然多出來的媽媽，她突然被還原的身世。
這一切一定有關聯，而事情的關鍵在於r，arhr覺得腦子一團亂。
到底r與ia之間有著什麽樣的糾葛,或者說ia的媽媽到底是何方神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