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200扔戒指
冬至·200 扔戒指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
顧澤愷的掌心攥的緊緊的,他竟然打了她!
當看到林盛夏嘴角滲出的紅色痕跡時,或許沒有人比他更加的後悔!
瓢潑大雨之中四周的風呼嘯而過,她的眼神幽幽的似乎是在指責著他對她的殘忍。
可最終,顧澤愷卻是什麽話都沒有說,隻是將癱在地上的蘇暖打橫抱起,看也不在看林盛夏一眼的向著停在路邊的豪車走去,他的背影僵硬而厚重,沉甸甸的壓在林盛夏的心裏麵。
“顧澤愷,你以為我對你就不失望了麽?”林盛夏略顯沙啞的聲音突然穿透風雨,傳進顧澤愷的耳中。
他的腳步一頓,修長粗糲的手指微微顫抖著,他隻是想要讓她冷靜下來,僅此而已!
“為什麽隻要牽扯到蘇暖的事情,你連問都不問我就給我下定論?你說過你相信我的!”林盛夏就這樣僵硬的站在原地,臉上的表情隱隱約約的並不明顯。
“澤愷”蘇暖在顧澤愷的懷中害怕似的扯住他的胸口深色的襯衫,她雪白的額角上有條血痕滑落了下來,隨著雨水的澆灌漸漸稀薄成粉紅色,因為雨水不停的滑入到傷口內,傷口周圍都已經泛白,可顧澤愷卻像是沒看到似的,隻是僵直著背影聽著林盛夏平平淡淡的語調。
“可是這次是我親眼所見,同樣身為女人,你不覺得你做的有點太過分了嗎?”顧澤愷冷冷的開口,英俊的麵容在黑雲蓋頂的情況下更顯冷硬。
此時的蘇暖頭皮紅腫,額角因為被林盛夏摁住撞向墓碑破了一大塊,跟周圍的皮膚對比起來更顯楚楚可憐,蘇暖因著害怕而瑟瑟發抖著,心裏隻要一想起自己跌倒時手心裏握住的泥土是埋過死人的,胃裏就一陣的惡心。
“澤愷你送我去醫院好不好!我真的不要在這裏待了!”
蘇暖的聲音透著哀求的味道,剛才顧澤愷的那一巴掌看在她眼中真的很解氣,甚至令她在心裏陡然的產生了一絲期許。
唐淮南站在一旁猶如擺設,蘇暖甚至吝嗇於分給他一眼,好似之前在醫院休息室裏發生的一切都不複存在。
顧澤愷深諳的瞳孔緩緩的落在林盛夏的身上,她就那麽孤零零的站在滂沱大雨之中,身上的套裝全然被淋濕,發絲淩亂的披在身後。
他似乎還想要說些什麽,可蘇暖在他懷中一個勁的呻-吟痛呼著,攪得他心煩意亂的。
“自己開車回去!”最終,顧澤愷隻是扔下了這句話,隨後抱著蘇暖向停在路旁的邁巴-赫走去。
傾盆大雨像是要洗滌幹淨塵世間所有的委屈,不見有絲毫減弱的趨勢。
“盛夏。”唐淮南見她依舊站在原地,似乎有些不忍,想要將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下來遞給他。
“滾!”豈料林盛夏卻看也不看唐淮南,隻是菱唇微啟,吐出這句話來。
唐淮南高大的身形僵硬在原地,臉上的表情訕訕的,有些下不來台!
不知過去多長時間,他將西裝外套扔到地上,向著自己的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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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內。
顧澤愷陪著已經做完各項檢查的蘇暖坐車內,蘇暖柔若無骨的身子倚靠著他的肩膀,細細的抽泣著,像是害怕極了。
而反觀顧澤愷很明顯並不在狀況之內,聽著蘇暖的啜泣聲眉間明顯的沉了幾分,看樣子是有些不耐煩的。
“澤愷,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麽盛夏會認為我是傷害她朋友的凶手!我真的不是那種人!”蘇暖摟著顧澤愷的手臂,聲音軟弱的說著,還帶著哭過的鼻音。
額頭上的傷口已經纏好了白色的紗布,前麵埋在劉海下麵,自有一種楚楚可憐的味道。
“我知道盛夏不喜歡我,她不喜我們兩個人在一起,或許她是想要借著這樣的機會來報複那天我生ri你陪我出來!澤愷,我想要報警!”
蘇暖的神色裏帶著難掩的期盼,她的受傷證明已經開出來了,隻要報警相信一定能關林盛夏個三五七天!
“你可以報警,但是我曾經對顧太太承諾過,不論她殺人放火都有我給她撐腰!”顧澤愷沉默了半響,終於開口,瞬間令蘇暖臉上期許的表情,凝結!
“澤愷你這麽說”
“剛才打顧太太的那一巴掌,是我給你的交代,你有恩於我我不能允許我的妻子這麽傷害你。可是暖,我知道顧太太不是無緣無故便會動手的人,能夠將她逼到發狂的程度,一定是承受了什麽不為人知的痛苦!”
顧澤愷低醇的嗓音不難聽出他深沉內斂的性格,就算是最開始在見到那一幕時他的心裏有著憤怒,可到了醫院等待著蘇暖做完檢查的這段時間,有些事情卻在心裏逐漸清晰起來。
“澤愷,現在受傷的人是我!林盛夏差一點把我打出腦震蕩來,你現在就用一句不論她殺人放火都有你給她撐腰就想要擺平我?什麽時候開始你對我這麽的無情了?”
間佛了澤呼。蘇暖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蒼白的小臉上遍布著柔弱的情緒。
顧澤愷緩慢的抬起頭來,鋒銳的下頜繃得緊緊的,他用著一種很複雜的眼神看向蘇暖,這張五年前自己愛的瘋狂的一張臉,可現在回想起來,那種連自己真麵目都不能夠對她表現出來的感情,真的就是愛麽?真的就是自己渴求的那種轟轟烈烈的愛情?
仰或是,愛情必須就是轟轟烈烈的麽?
“當初我救了你,甚至甚至還把我的第一次給了你!我們有過那麽多的回憶,難道就比不上你和林盛夏在一起的五年麽!”蘇暖憤怒的開口,因著激動,就連頭都有些暈眩了起來。
顧澤愷一時之間沉默了,這是他壓在心裏最不能夠過去的橫溝!
顧太太今天的行為,實在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當他親眼看到林盛夏施-暴的畫麵時,腦海裏麵首先想到的並不是蘇暖的傷勢,卻滿心滿眼的都是顧太太有沒有事,這樣的念頭讓他對眼前的女人無比的愧疚!
“那今天的事,你想要怎麽解決才願意撒手?”顧澤愷冷靜的開口,伴著蘇暖最為熟悉的低沉嗓音,說著讓她痛徹心扉的話語!13acv。
“我要讓你用林盛夏今天對付我的手段,來對付她!你隻要願意,今天的事情我大可以不追究,也可以不報警!”
蘇暖眼眶裏的淚都要被逼出來了,她怎麽都想不明白這五年來林盛夏用著什麽手段竟然讓顧澤愷對她這麽的看重!
“絕對不可能!”
顧澤愷斬釘截鐵的說著,眼神漠然的落在蘇暖的臉上。
“那你就讓我看看你能夠為她做到什麽樣的地步啊!”
蘇暖大聲的喊了出來,五年前顧澤愷不是討厭林盛夏到要死麽!他不是提起林盛夏這三個字就麵沉如水麽?為什麽現在他竟然可以為了林盛夏寧願讓她受委屈?
卻見顧澤愷麵不改色的從車內置物箱中找出把瑞士軍刀來,在修長手指間來回轉動著,幽暗深邃的瞳孔內不知在想些什麽,他隻是盯著剛才打過林盛夏的那隻手,似乎現在那上麵還殘留著林盛夏皮膚的餘溫!
蘇暖倒吸了一口涼氣,不知道顧澤愷到底是要做什麽,蒼白的小臉帶著驚駭。
顧澤愷整個人平靜的一點表情都沒有,突然之間他涔薄的唇就這樣微微的笑了,蘇暖卻是眼睜睜的看著顧澤愷手掌開始攥緊了鋒銳的刀芒,用著打過林盛夏的那隻手,緊緊的!
殷-紅的鮮血順著指縫間流淌了下來,一滴滴的墜落在座墊上,蘇暖害怕的睜大了眼睛。
親眼看著刀刃化開顧澤愷的皮膚,滲透進他的肉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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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盛夏坐在車裏麵,油箱之前在來的時候就已經警報了,剛開回沒多久便徹底在路上停止了下來。
她安靜的看著後視鏡裏自己的臉,那紅腫的程度比她想象中的要淺,隻是那巴掌在揮過來的時候牙齒磕破了唇角,血跡早就淺了。
外麵瓢潑的大雨傾盆而下,車內空調戛然而止的那一瞬間悶熱無比,抒情的音樂卻還響在她的耳邊。
她趴在方向盤上,纖細手上的鑽戒隔著劉海刺痛了林盛夏額頭的皮膚。
林盛夏比誰都清楚今天的事情她做的確衝動了,按照往日她的脾氣理應先找到證據在一舉攻破的,可她就這樣硬生生的將蘇暖拽來。
可是,如果她事事都能夠那麽理智的話,那還算是個人麽?
不過就是具行屍走肉的機器罷了!
打開車門,削瘦的身體猛然間的衝了出去,她站在空蕩蕩的馬路上淋著雨,套裝淋濕貼合在曼妙的身軀之上。
此時的林盛夏就像是抹孤魂似的留在原地,任由雨點砸落在自己的臉上,生疼生疼的,像是刀子劃過皮膚似的
突然,她撥弄下手指上的戒指朝著曠野處狠狠的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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